“黃大人也不必糾結了,既然知道自已做錯了,以後就該端正自已的态度,不忘了自已責職。”
“老臣記住了。”
黃信點頭,對于上眼前的新皇,他十分的敬畏,若沒有新皇上,就沒有雲國的今日,先前确實是他莽撞了。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唇角勾出了笑意,今日他們之所以夜探黃府,就是想拉攏黃信的心,黃信乃是禦吏大夫,平常并沒有什麽大毛病,眼下朝堂上需要整頓,所以該用的人,他們還是會用的。
“那就好。”
軒轅玥點頭,然後朝外面的太監命令:“進來,把朕給黃大人的帶的東西拿進來。”
小太監飛快的奔進來,手裏捧着不少的東西。
“這些給黃大人好好的補補身子,你可是朕的肱骨之臣,朝堂上的事情離不開黃大人的谏言啊。”
花疏雪又補了一句:“當然你要盯着的乃是那些朝官,誰私下結黨謀私了,貪髒枉法了,都可以一一向皇上進谏,這便是你的責任。”
“老臣知道了。”
黃信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活了幾十年,他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帝皇帝後,不但是品貌相襯,就是這背後的手段也是天造地設。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起身,又安撫了兩句,命小太監把東西放下,然後一起離開了房間。
黃信在床上大叫:“夫人,快送送皇上和皇後娘娘。”
“是的老爺,”黃夫人不敢大意,把這兩尊神送出去。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上了府門外的馬車,一路進宮。
馬車内,兩個人忍不住笑起來,花疏雪推了推軒轅玥:“你沒看到那幾個官員的臉都吓白了,我們果然是吓到他們了。”
“是啊,”軒轅玥點了點頭,然後想起安成淵來,這個人看來還是要小心些,雖然禦吏黃大人什麽話都沒有提,但是他多少猜出,這其中肯定有安成淵的事情。
安成淵身爲雲國的大功臣,他希望他即便有功也安份些,這樣才是長久的爲臣之道。
花疏雪望着軒轅玥,發現他的臉色有些幽暗,瞳眸更是一片淩厲,關心的詢問:“你怎麽了?”
“我在想安成淵這個人,過去我重用了他,他也沒有讓我失望,他是個有能力的,隻是最近的事情,他似乎有些不安定了,我還真怕他生出什麽事來。”
軒轅玥說完,花疏雪微微的凝眉,然後說道:“對了,我明日正想辦個宴席,請那些诰命婦進宮來,不如乘機會好好的敲打敲打安成淵的夫人,你看如何?”
軒轅玥奇怪的挑高眉:“我記得你是最不喜歡辦宴席的,爲何現在卻又想辦宴席呢?”
“我想舉辦宴席是因爲有兩件事要做,一是收邪兒爲義妹,賜封她爲清平郡主。二是給湘王指婚,我看着這個家夥其實不錯,倒不如對他好一點,日後對皇上更忠心一點,既然有事舉辦宴會,便乘這機會好好敲打敲打安夫人。”
“行,一切全憑雪兒做主了。”
他是有妻萬事足的人,軒轅玥一臉幸福的笑着,伸出手抱起了花疏雪,擁她入懷,花疏雪忍不住笑了起來,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第二日宮中舉辦宴席。
一早上君子殿便忙碌了起來,莫邪和芙蓉二人負責這次宴席的事情。
花疏雪并沒有告訴莫邪,今兒個她要當着安陵城貴婦們的面,诏告了她的身份,以後她就是她的義妹清平郡主,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懷王軒轅錦,。
她這樣做,也算是賣一個人情給軒轅錦,日後軒轅錦定然會更認真的效忠玥,這樣玥也會輕松一些。
花疏雪想着忍不住笑了起來,别人在君子殿那邊忙碌,她躲在明月宮的寝宮内喝茶看書,十分的清閑,反正那些诰命婦還沒有到呢,等來了再說吧。
不過半個時辰後,便有人進寝宮來請她了。
“主子,時辰差不多了,偏殿那邊的人全都到了。”
那些安陵的诰命婦,誰敢招惹這位皇後娘娘,聽說禦吏大夫想谏皇上納妃,最後不但被吓得要死,竟然還被打了三十闆子,而且還被罰奉祿半年。
雖然半年的奉祿不算什麽,可是這臉就丢大了,而且這次的舉動也說明了一件事,皇後娘娘在朝中的權力可是很大的,連男人們都心驚于皇後的手段,何況是她們這些诰命婦呢,所以今日皇後娘娘一舉辦宴席,那些诰命婦早早的便過來了,此刻全都在君子共候着呢。
這次宴席,選在君子殿内,乃是因爲現在是冬天,再加上今日有懷王湘王等人過來,所以她才命人準備在了君子殿,而不是明月宮的偏殿,此刻君子殿内供了不少的暖爐,整個大殿溫暖如春,各處還插了可觀賞的各式梅花,滿殿的芳香。
明月宮的寝宮裏,花疏雪聽了莫邪的請示,懶洋洋的起身,眯眼笑望着她,然後便看到了莫邪身上穿着一套半舊的長裙,披着黑青的坎肩,實在不吸引人,花疏雪忍不住開口責怪:“邪兒,今兒個好歹是本宮招待這些貴婦的日子,你身爲本宮的女官,自然該給本宮長長臉,你看看你的穿着,你說那些安陵城的貴婦會不會背後碎嘴,說本宮刻薄呢?”
花疏雪一邊說一邊極力忍着笑,其實她心知肚明,現在這些诰命婦哪裏敢背後非議她的事情啊,她這麽說隻不過想讓莫邪去換一套行頭,必竟今兒個也是她的大日子。
莫邪果然中計了,微愣了一下立刻滿臉愧意:“奴婢大意了,奴婢立刻去換。”
“好,我等你,你換好了過來,我們一起過去。”
“是,主子。”
莫邪彎腰往外退,花疏雪在背後提醒她:“就換前幾天本宮剛命禦裁給你定做的那套衣服,挺好看的,顯得本宮很有愛心。”
“奴婢知道了。”
莫邪退出去,房間裏的花疏雪憋不住的笑了起來,其實這邪兒有時候還是很單純的,竟然這樣便中計了。
很快莫邪換了衣服走進來,不過一走進來,便有些不自在的說道:“主子,奴婢穿着這身衣服總感覺怪怪的/。”
現在的衣服乃是水草綠的顔色,下面的裙擺啜滿了珍珠,襯得這件水綠色的長裙,名貴華麗,不但如此,還有一個淡粉的小披肩,脖子上有一揖細細的兔毛,映襯得秀麗的莫邪越發的清麗可人,完全不同于以往。
不過她有些不習慣,渾身不自在的望着自已的主子,其實她更願意穿男裝,從小到大穿了近二十年,後來穿女裝也傾向于寬松的偏舊一些的衣服,現在穿這麽一身的新,倒使得她渾身不自在了。
不過花疏雪沒理會她,打量了她一會兒,啧嘴稱贊。
“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邪兒如此一穿,果然與先前大變了樣子,活生生的俏美人一個,不知道懷王殿下若是見到了會如何的驚訝。”
花疏雪知道懷王軒轅錦喜歡莫邪并不是因爲她的容貌,因爲莫邪隻能稱得上秀逸,若是想要美人,這安陵城多的是,不過就是軒轅錦恐怕也沒有想到,其實邪兒還是很美麗的。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招手讓莫邪到自已的身邊,她從手腕上退了一隻綠瑩瑩的玉镯子給莫邪戴上,然後又從脖子上摘下一串珍珠項鏈給莫邪戴上,莫邪有些反映不過來,今兒個主子有些怪怪的,她怎麽了?眨了眨大眼睛,然後一擡手便想去摘脖子上的項鏈,嘴裏也不依的說起來。
“主子,你這是幹什麽,怎麽把手镯子和項鏈都給奴婢了。”
“我又不缺這些東西,你看你穿得這麽美,卻什麽首飾都沒有,身爲本宮的首席女官,你不覺得過份寒碜了嗎?”
莫邪認真的想着,似乎是這麽個理,手總算放了下來,不過沒忘了說道:“不過,待會兒等宴席過後,奴婢就還給主子。”
“都說了送給你的,以後但凡有這樣的宴席,你便給本宮這樣戴着,知道嗎?”
“謝主子。”
莫邪心中忍不住暖暖的,有一種就算讓她爲了主子死,她也甘願的念頭,從前隻有婆婆一個親人,自從婆婆走了以後,她隻剩下主子和靈譽台的夥伴了,但是說到底他們隻是夥伴的關系,可是自從跟了主子,她就覺得主子真的像是她的親人,不是像,是真的就是。
“别顧着謝了,去給本宮找兩件首飾過來配衣服。”
“是,”莫邪笑着走過去,找了兩樣精緻的首飾給主子戴上。
兩個人正收拾着,寝宮門外再次的響起了腳步聲,兩人望過去便看到芙蓉女官走了進來,唇角勾着得體的笑意,一福身子優雅的開口:“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了,那邊的時辰已經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