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我們過去。”
“是,”莫邪并沒有從殿門走,這一次是從窗戶閃了出去,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跟着她的身後,一路冷宮而去。
幽暗荒涼的冷宮,陰森詭異,雜草叢生,一行三人走過後,廊檐下有鳥雀驚飛,令人心驚膽顫。
一燈如豆,從一間幽冷的宮殿中映照出來。
軒轅玥和花疏雪三人閃身走了進去,便看到地上此時被點了昏穴兩個人,一人正是永王軒轅彬,一人乃是侍候孩子們的宮婢白蘭。
莫邪望了一圈,找了一處地方,用衣袖擦了擦,請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坐下。
那邊軒轅錦已經一伸手解開了軒轅彬和白蘭二人的穴道,兩個人因爲房内的燈光,先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便看到房間裏兩個人正冷寒的瞪視着他們。
軒轅彬吓了一跳,飛快的望了一眼身側的白蘭,然後懷疑的盯着白蘭:“你竟然騙我。”
白蘭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沒有。”
“五皇弟是做了什麽事嗎?竟然夜進皇宮。”
軒轅玥陰骜無比的開口,他的話不複以前的溫融,冷若寒冰,軒轅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手腳冰冷,飛快的擡頭望向軒轅玥:“臣弟該死,請皇兄饒命,臣弟不該貪圖白蘭的新鮮,夜進皇宮找樂子,請皇兄懲罰。”
軒轅彬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找籍口,軒轅玥唇角擒着冷笑。
那白蘭聽了軒轅彬的話,也飛快的接口:“奴婢該死,不該和永王爺偷情,奴婢以爲永王爺日後會娶奴婢進永王府的,所以才會把自個的身子交給他的。”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什麽都沒說,冷瞪着他們兩個。
直到他們承受不住他們的視線,同時垂下頭,軒轅玥才冷硬的說道。
“朕從來不知道五皇弟竟然如此的會演戲,朕一直以爲你最多就是無用些,現在才發現,原來你竟然還會演戲。”
“皇兄這話是什麽意思?”永王軒轅彬心知肚明,今日他是什麽都不能承認,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軒轅玥也懶得和他廢話,望向了軒轅錦:“搜他們的身,看看他們身上有些什麽?”
軒轅錦領命,上前一步翻軒轅彬的身,然後又翻白蘭的身,最後從白蘭的身上翻出了一包東西,遞到軒轅玥的手裏。
軒轅玥打開了看,發現裏面是一種藥草,這種草大概便是關湛所說的紫絨天花,草葉是紫色的,中間開了一朵小白花:“白蘭,這是怎麽回事?”
白蘭臉色如紙般白,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你是該死,就是死十次八次也是該着的。”
花疏雪狠狠的接口,若不是關湛識出了天花,她們母子四人恐怕便死在她的手中了,她不是該死又是什麽。
“說吧,何人指使你給本宮和大皇子等人下藥的,。”
“奴婢,奴婢?”
白蘭飛快的望向身側的軒轅彬,在接受到軒轅彬冷冷的眼神後,她一怔,飛快的說道:“是奴婢該死,奴婢自已下的藥。”
“好,看來你倒是個有情意的,竟然什麽罪都自已擔了,既然你願意擔,本宮就成全你。”
花疏雪說完,望向了軒轅錦命令:“立刻把白蘭的九族全都查出來,九族全滅。”
她倒要看看她是想保住軒轅彬還是要保住白家的九族。
白蘭沒想到因爲自已所做的事情,九族要被滅門,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是奴婢一個人做的,奴婢該死,請放過白家的人吧。”
軒轅玥冷沉的問她:“你以爲給當朝皇子和皇後娘娘下藥,九族不會被滅門嗎?除非你不是主犯,那麽還有可能保住家族的人,若是你一人的主意,九族必死。”
擲地有聲,冷酷無情。
白蘭身子抖簌,好似風中的殘葉一般,最後一咬牙指向了軒轅彬:“回皇上皇後娘娘的話,是永王殿下找的奴婢,他先是假意和奴婢交好,說喜歡奴婢會娶奴婢進懷王府爲妾,奴婢一時貪心,所以便和他成了好事,事後,他讓奴婢把那草汁下進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公主所吃的湯裏,奴婢不知道這藥如此嚴重,所以便下了,事後奴婢本來害怕了,可是他威脅奴婢說,如若不下,就死無葬身之地,若是乖乖聽他的話,日後他定會娶奴婢爲妾,所以,所以?”
白蘭什麽都沒有說,房間裏,死一般的沉寂,軒轅玥吃人的眸光,緊盯着軒轅彬,沒想到待他如親弟,卻得到這樣的報複,人心當真是可怕啊。
軒轅彬聽了白蘭的話,自知自已全無退路,反而鎮定了很多,擡首望向了軒轅玥凄然的笑起來。
“皇兄原來是待我極好的,可是自從你登上皇位後,你再不親近我了,你親近相信的人是他,還有六皇弟,可是卻與我不冷不熱的,什麽事也不和我說,朝堂上的事情,你甯願交給三皇兄和六皇弟,也不讓我摻與,所以我恨。”
房間裏,軒轅彬狠狠的說着。
軒轅玥沒有說話,一側的花疏雪忍不住冷笑出聲:“軒轅彬,你個不要臉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不說自已懦弱無能,你還怪你皇兄沒重用你,你沒用應該自我的反省,竟然還怨恨别人,這世上竟然有像你這種極品男人。”
花疏雪實在是氣壞了,隻要一想到孩子們差點出事,她就恨不得立刻一劍殺掉了軒轅彬,養條狗都比這男人強,還知道對她們搖搖尾巴呢,現在養個人竟然如此對待他們,若不是他還有點用處,她話都懶得和他說。
“說吧,究竟是什麽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軒轅玥陰沉沉的冷問,現在他對軒轅彬失望到了極底。
軒轅彬先前被花疏雪罵呆了,現在一聽軒轅玥的問話,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拒絕回答。
花疏雪冷冷的朝軒轅錦命令:“把他給我帶到密牢裏去,牢中有幾十種的刑具,讓他一一嘗一遍,看看他骨頭究竟有多硬,能熬到什麽時候?”
這永王軒轅彬是什麽樣的人,他們是心知肚明的人,根本就是個怕死的人。
果然花疏雪的命令一下,軒轅彬的臉色便白了,眼看着軒轅錦拉了他出去,他叫了起來;“我說,我說。”
軒轅玥一揮手示意把他帶回來。
軒轅彬的臉色十分的蒼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垂首望着地面,一會兒的功夫才說。
“是小倩讓我下毒的。”
軒轅玥和花疏雪兩個人相視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詢問:“這小倩是誰?”
“我新納的小妾。”
“懷王,立刻帶人進懷王府,把這個叫小倩的女子抓進宮來,記着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這一次不但是軒轅玥和花疏雪,連帶的懷王軒轅錦的臉色也難看了,看來這女人是别有居心的,進了永王府,竟然拾撺軒轅彬做出這種事情來。
房間裏,軒轅彬死灰一般白,現在的他好似蓦然的清醒過來一般,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求饒起來:“皇兄,饒命啊,臣弟做錯了,臣弟下次再也不敢了。”
軒轅玥聽了他的話,臉色陰骜,唇緊抿成一條線,森冷的瞪視着他。
花疏雪毫不客氣的冷喝:“你想得倒是美,軒轅彬,你這種敗類,沒想到你這種懦弱無能的人竟然膽敢給我的孩子下藥,既然膽敢做,你就等死吧。”
怪隻怪軒轅彬不該傷害她的孩子,如若他傷害的人是她,說不定她還會看在他是玥的兄弟,留他一條性命,但現在他竟然動到她孩子們的頭上,那麽他隻有死路一條了,人都說龍有逆鱗,她的逆鱗便是任何人不能動她的孩子,若是膽敢動,那麽隻有死路一條。
花疏雪的話一落,軒轅彬的整個身子都軟了,化成了一攤爛泥,然後他想什麽似的哀求起來:“皇嫂饒命啊,不是我的主意,是小倩的主意,她是夏國太子的人,他們讓我動手的,要不然臣弟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皓皓他們下藥啊。”
冷宮裏沒有人理會他,死寂一片,軒轅彬在地上磕頭,咚咚作響。
直到軒轅錦把永王府,軒轅彬的小妾給帶進了冷宮,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起盯着那個叫小倩的女子,好久才狠狠的開口:“是你。”
冷宮,幽寒的燈光好似冷霜一般照在荒廢的殿閣之中,一人被扔在地上,好久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便看到身側癱軟在地上的永王軒轅彬還有他身側的一名宮女,兩個人的臉色都是死灰一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