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沒有。”
關湛再問了一句,關盈盈用力的搖頭,她說了沒有就沒有,她隻想到了下毒,好不容易才花了大錢買來了這五毒散,又何來的解藥。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
關盈盈狠聲說道。
關湛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就像一朵盛開得荼绯妖治的彼岸之花,他緩緩的說道:“既如此你就該爲此事付出代價,你不是嫌自已的命太長了嗎?那麽我成全你,你去陪你的母後和王兄吧。”
他話一落,手掌陡的一翻,一股強大的内力凝在掌心,然後一掌拍飛了關盈盈,把她從大殿台階前一直拍飛到大殿門前,然後撞在了大門上,關盈盈做夢沒想到這位皇兄竟然可以當着所有人的面對着她痛下殺手。
她全然沒有防備,所以這一掌實實在在的挨了,嘴裏大口的吐出血來,她痛苦不甘心的叫起來:“就是我給她下毒的又怎麽樣,沒想到你竟然爲了喜歡的女人,而對自已的皇妹痛下殺手。”
她此話一起,關湛的臉上愈發的冷冽,再擡手隔空一掌便襲了過去,這一下直接要了關盈盈的命,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燕國來的使臣們,個個心驚膽顫,一句話也不敢說,先前是完全的呆住了,現在看到公主被太子直接當殿打死了,衆人全都回過神來,飛快的閃身跪到殿上。
“太子殿下息怒。”
關湛不理會這些人,回首望向軒轅玥,此刻軒轅玥的臉色并不好看,雖然處死了關盈盈,可是關盈盈先前所說的話,可是一殿的人都聽到了,這讓他十分的不悅。
“不知道本宮這樣做,是否是給雲國一個交待了。”
關湛的話落,軒轅玥即便不悅也不能不說話了,做到關湛這個份上,确實不容易的,逐點首:“燕國太子既然處決了這下毒之人,朕即便再生氣也不希望壞了我們兩家的和平,以後我們兩家依然是友好之國。”
“好說。”
關湛臉色瑩冷,想到雪兒沒有解藥,他便心裏難過,望向了軒轅玥,抱拳:“今日就此别過了,明日一早本宮回程,因齊國現在正囤兵燕國的邊境,所以本宮不能離得太久。”
“那朕就在此送燕國太子了,明日讓懷王送燕太子離京。”
軒轅玥說完,便喚大殿一側的懷王軒轅錦:“立刻領人送燕國太子回驿宮去休息,明日一早送他們回燕國。”
“是,皇兄。”
軒轅錦領命,恭敬的上前請了燕國的使臣一起往外走,經過大殿門前的時候,燕國太子關湛冷冽的下令:“把公主帶回去。”
“是,殿下。”
兩名使臣上前一步扶起公主冰冷的嬌軀,一路往外走去。
大殿内,待到燕國的使臣離去,衆人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一想到皇後娘娘此刻中毒了,衆人不由得又提起一顆心來。
不知道皇後娘娘現在怎麽樣了,毒可有法解。
“來人,送各位大臣出宮去。”
小太監領命,立刻送各位大臣出宮。
明月宮的寝宮内,花疏雪聽了軒轅玥說了先前大殿内的情況,不由得微微的歎息,沒想到給自已下毒的人竟然是燕國公主關盈盈,她更沒有想到,關湛竟然當殿把關盈盈給擊斃了,其實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心知肚明,這關湛擊斃了關盈盈,歸根究底是因爲關盈盈傷的是花疏雪,關湛一怒之下才會出手擊斃了她,今日若是關盈盈下毒的對象是别的人,隻怕關湛未必會對這公主痛下下手。
軒轅玥一想到關湛心中依然挂念着雪兒,不由得吃味起來,撲到床上,緊摟着花疏雪,吧唧吧唧的先親幾口再說,親完了才關心的詢問花疏的肚子是否還疼。
花疏雪笑着搖了搖頭:“沒事,我吃了解毒丸後,就不疼了,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睡吧。”
“好。”
軒轅玥不再糾結關湛喜歡雪兒的事情,反正雪兒現在喜歡的人是他,而且他們永遠不會分離,他會永遠的疼她寵她的。
第二日軒轅玥命人在安陵城張貼皇榜,皇後娘娘被人下五毒散,誰若是有辦法解五毒解,重賞黃金千兩。
安陵城内議論紛紛,不少人擔心皇後娘娘的病體,不知道是否有人可解她身上的五毒解。
這五毒解是天下有名的毒藥,十分的難解,而且難就難在,這五毒散的配方和别的毒藥不一樣,除非是制造五毒解的人才會知道其中的成分,因爲五毒散雖然有五種劇毒,可是其中哪種毒成分多一些,哪一種毒成分少一些,外人并不知道,所以衆人才會爲皇後娘娘擔心。
花疏雪雖然解了毒,但是因爲先前确實是服了毒的,所以整個人依然很虛弱,躺在寝宮的大床上休養,軒轅玥早朝過後回來看她一次,然後回上書房去處理政務了,并吩咐了莫邪好好的照顧皇後娘娘。
寝宮裏安靜無聲,花疏雪無聊的躺在床上看書。
莫邪退了出去吩咐門外的宮女千萬别打攪皇後娘娘。
窗戶忽的一響,花疏雪擡首望去,卻見到窗外翩然而入的一人,白衣勝雪,黑發如墨,整個人清透溫醇,如畫似仙。
他從窗外躍進來的時候,冷若冰霜的視線對上了花疏雪錯愕的瞳眸,一瞬間愣住了,然後臉上攏上了微愠的怒意,直接走到花疏雪的面前,沉聲開口:“雪兒,原來你沒有事,中了五毒散竟然是假的?”
花疏雪聽了他的話,回過神來,瞳眸微微閃爍,燕國的太子關湛不是該離開了嗎?他怎麽又回來了,還偷偷的進明月宮來探望她,看他此刻很生氣的樣子,竟讓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關湛看她的神情,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你知道嗎?我都急死了,一整夜都沒有睡,一直在想要到哪裏去給你找五毒散的解藥,今兒早上本來已經離開了安陵城幾十裏,可是真的很想看看你究竟怎麽樣了?所以我又回來了,若不是回來看看,我隻怕此刻已經給你去找五毒解的解藥了。”
花疏雪聽着他明是責怪,實際上是關心她的話,心裏一瞬間攏上了無奈。
她隻是爲了把諸葛枭騙出來,沒想到諸葛枭沒有騙出來,倒是把關湛給騙來了。
“對不起,其實我是真的中了五毒散,之所以将計就計,是爲了騙諸葛枭出來,因爲我要把他帶回靈雀台去。”
關湛聽了她的話,什麽都沒有說,看到她沒事,他的心裏充滿了喜悅,并沒有似毫責怪她的意思,想着柔聲的說道。
“雪兒,你沒事就好,我就放心了,我該離開了,齊國正兵犯我燕國的邊境。”
“謝謝你,關湛,小心點。”
花疏雪隻能當他是朋友般的叮咛,揮手道别。
關湛點頭,然後轉身往窗前閃去,很快一縱身離開了寝宮,等到他走了,花疏雪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叫什麽事啊,其實她最不想讓關湛難過,可是偏偏他放不開她。
花疏雪一直窩在寝宮内,一連幾天的時間了,她都沒有出去過,因爲眼下她扮演的可是中毒的人,若是出去,可就露出破綻來了,不過諸葛枭并沒有出現,倒是那揭皇榜進宮來爲她醫治的人不少,隻不過這進宮來的人都無功而返了,皆被花疏雪的偷天換日的招數給混過去了。
這幾人出宮後,傳說得越發的厲害,到最後甚至傳出了皇後娘娘快病入膏肓,無法醫治了的,恐怕是大限已至了。
早朝的時候,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朝臣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就怕惹得皇上一個不高興,惹禍上身。
這一日,她在寝宮内休息,睡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有人盯着她,空氣中浮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她一聞到這味道便知道是什麽人來了,不由得飛快的睜開眼睛。
來人果然是她一直想見到的諸葛枭,諸葛枭一看到她,一眼便知道了她根本就沒有中毒。
他唇角擒着淺淺的笑意,瞳眸中散發出憂傷的光芒,說實在的看着他這樣的眼神兒,花疏雪實在有些不忍心傷害他,可是她深知,他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若是不把他抓回靈雀台,那麽她們就别想安定下來。
諸葛枭穿一襲白色的錦衫,腰間垂着一塊碧色的玉佩,足蹬着黑色的朝靴,一頭如浪的白發,傾瀉在肩上,五官俊美絕倫,滿臉的雍雍光華。
“素素,我一直猜測,你是不是假裝中毒了,然後想抓我,可是即便知道這是龍潭虎穴,我也不放心你,想看看你?”
他的嗓音帶着微微的壓抑,一種傷痛隐在話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