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銀蛟在洞裏發怒了,本來他一個被囚在此處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竟然還被人找碴上門了,能不生氣嗎?可惜他被符咒鎮住,出不了這洞,要不然定要和這膽敢找碴的東西大戰幾百會合。
花疏雪趕緊的制止将軍:“好了,你别惹他了,他住在這裏夠委屈的了。”
“哼,我是聽不慣他的娘娘腔。”
将軍天生大嗓門兒,不用刻意說什麽,也能很輕松的傳進洞中,銀蛟一聽竟然有人叫他娘娘腔,更怒了,在洞中打起滾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要不是我出不去,我定然要與你大戰三百會合。”
“本将軍怕你才怪。”
将軍又忘了花疏雪的話和銀蛟鬥起嘴來。
花疏雪懶得理會他們兩個,四下尋找,找了一塊粗棍兒,然後一運力,施力于打火石,點着了那火棍,領先往洞裏走去。
這銀蛟洞,裏面很大,足有兩三米的寬度,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情況,不過越往裏越寬,最後等走到裏面的時候,便看到一方圓形的大水池子,池中一頭銀光閃閃的蛟龍正怒目圓睜的瞪着從洞外走來的兩人一獅。
它頭頂上有一道符咒鎮住他,使得他上半身動彈不得,隻能蛟尾甩動,那尾很像蛇尾,但是頭卻又像龍頭,隻是沒有角。
雖然是一頭蛟,但是花疏雪還是看出這是一頭很英俊的蛟,而且還有些自戀,還有些受受的感覺。
不過雖然他是一頭蛟,雖然他英俊,還有受的感覺,但不代表他脾氣好,不代表他不發火。
“說,你們剛才誰罵我了。”
銀蛟怒氣沖天的開口,将軍豈會怕他,胸脯一挺,氣勢十足的開口:“本将軍罵你的,怎麽樣,你一個被符鎮住的蛟能把本将軍怎麽樣?”
他說完還耀武揚威的在銀蛟池的岸邊踱步。
不過他話一落,銀蛟身形陡的動了,那長長的蛟尾一甩,帶着巨大的水花飛濺出來。
啪的一聲拍在了岸邊,花疏一看他發怒了,不由是提醒将軍:“将軍,小心點。”
“本将軍豈會怕他。”
将軍話一落,銀蛟池中的銀蛟再次甩動了長尾,啪啪的對着岸上的将軍連甩數下,可惜一下都沒有甩到将軍,将軍四蹄如飛,很輕易的便閃開了,然後嘲笑的望着池中的銀蛟,銀蛟再發怒,再次啪啪的甩着蛟尾,山洞因爲他強力的甩動,有些搖晃起來。
頭頂上方的泥土開始松動,左右搖晃,花疏雪忍不住開口:“好了,你們兩個還是不要鬥了,再鬥這山洞可就蹋了。”
将軍一聽花疏雪的話,果然停住了動作,不過銀蛟受了氣,大發雷霆之怒,蛟尾再次連甩,山洞晃動得更厲害了。
這一次不但是對準将軍了,連帶的也遷怒花疏雪和宸宸了,沒頭沒臉的對着池岸上的人甩過來。
花疏雪臉色一沉,陡的拉起宸宸,母子二人身形一縱,騰空而起,兩個人立到半空,那蛟尾甩不到半空,隻能在山洞裏胡亂的甩了一通,發發脾氣,然後山洞左右的搖晃起來,花疏雪眼看着他再這樣甩下去,山洞必然蹋陷,那她們可就葬身在這山洞裏了,所以還是趕快制止住這銀蛟才是的。
她心中如此一想,龍魂便脫手而出,當空陡的一揮,一道碧色銀光抛出去,對着銀蛟的的蛟尾狠狠的重擊下去,銀蛟立刻吃了一記悶虧,疼得陡的一縮蛟尾,進了蛟龍池中,擡首再看半空立着的花疏雪,隻見此女周身的煞氣,令人不敢小觑,若是他再動,隻怕也讨不了好,最後他總算不敢動了,伏在銀蛟池中,安靜了下來。
不過隻一會兒功夫,他便委屈的哭了起來,嗚嗚的很傷心。
“人家怎麽這麽倒黴啊,一個被鎮在這裏已經很倒黴了,沒想到你們還過來欺負人家,人家不要活了。”
花疏雪和宸宸聽着他人家人家的,真有些無語,剛才的狠勁哪去了,這會子又變成人家了,身形一收,陡的從半空降落下來。
将軍滿臉的鄙視,瞪着那哭得正歡的銀蛟:“不是,你哭什麽啊,我家主子是來解救你的,你偏偏亂發脾氣,這會子又哭個什麽勁啊,說你是娘娘腔,你還發脾氣。”
銀蛟一聽将軍的話,臉色又冷了,不過這次難得的把将軍的話聽進去了。
“你說你家主子要救我,她嗎?”
他的眼睛望向了花疏雪,顯然有些不信,不過想到了先前花疏雪露的一手,也确實厲害,不過對于這女人救他的事,他還是不抱什麽希望,因爲這符咒一般人是解不了的,這女人真的有辦法嗎?
花疏雪看銀蛟不說話,緩緩的走到蛟龍池邊看着他:“我可以解掉你頭頂上的符咒,但從此後你要聽我所用,替我鎮守靈雀台。”
“靈雀台,那是什麽東西啊?”
銀蛟并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所以嘟嚷起來,這女人替它解掉了符咒,但是卻讓自已爲她所用,這樣值得嗎?
花疏雪見他認真的想起來,也不急着催促他,倒是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然後招呼着兒子還有将軍。
“我們坐下來等會兒吧。”
她相信這銀蛟一定會想出去的,因爲他一個蛟被困在這裏很孤獨寂寞。
“外面的世界可是很美麗的,若是我不救你,恐怕再沒有人來救你了,這一呆恐怕又是近百年,你确定真的要留在這裏嗎?”
花疏雪淡淡的開口,一側的宸宸立刻接了娘親的口:“是啊,外面好好玩啊,想要錢嗎?想要女人嗎?外面統統都有啊,你這裏有什麽?”
将軍直接不客氣的鄙視他:“還想個什麽勁啊,沒看到本将軍都跟随了主子,你一個被符咒鎮住的家夥,拿什麽喬啊。”
銀蛟被一人一句說得心癢癢的,而且他已經被困在這裏近二百年了,正如他們說的一樣,如若今日他不出去,隻怕又是百年一個蛟呆在這裏,豈不是悶死了,所以還是讓這女人解救了他吧,不過他還是先打聽打聽,這女人會不會虐待他,會不會把他當動物似的讓别人參觀。
“我若跟随了你,你不會虐待我吧。”
花疏雪和宸宸聽了銀蛟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虐待你的,會當你是朋友一樣相處的。”
“朋友一樣相處,那還不錯,不過會不會把我當稀奇古怪的動物一樣讓人參觀呢?”
他記得兩百年前他出現的時候,那些人看到他就像看動物一樣,當時有一個騙子便是騙了他去,然後把他裝在籠子裏讓人圍觀,那是他終身難忘的恥辱,所以他一怒沖破了籠子,咬死了那騙子,還吃掉了他,不但如此,因爲憤怒這些騙子,所以他咬死了不少的人,後來被烏篷國的國師捉住了,壓在這銀蛟洞裏,一轉眼快二百年了。
“不會的,這個你放心吧,你隻要跟随了我,不用理會别人,另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花疏雪尊重的承諾,銀蛟總算動心了:“好,隻要能解了這符咒,我就從了你。”
他話一落,花疏雪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什麽叫從了她啊,能不能不要如此說話。
宸宸和将軍二個哈哈笑起來,宸宸立刻頑劣的開口:“娘親,你就要了他吧。”
山洞内前一刻還死氣沉沉,這一刻卻是春風化雨露,一洞的溫馨了,花疏雪瞪了兒子一眼:“你這個壞小子,給我一根銀針。”
“是,娘親,”宸宸一伸手取了一根銀針抛出去,花疏雪一伸手接了過來,身子飄向了銀蛟池,對着池中的銀蛟尾巴紮了下去,銀蛟忍不住疼得叫起來:“幹什麽?幹什麽紮我的尾巴?”
“我們需要以血契約,這樣才能保證你不變卦,以後永遠的當我是主子啊。”
她話一落,銀針便朝自已的手指上紮去,然後滴了血到銀蛟的尾巴上。
山洞裏立刻耀起萬道光華,銀蛟池中,先前還龐大無比的銀蛟立刻縮小了許多,越發的隽秀起來,看着自已縮小了數倍的身子,銀蛟歡快無比:“太好了,人家瘦了,人家瘦了,人家一直想減肥來着,沒想到現在可以自由的減肥了,這真是太好了。”
洞内,花疏雪和宸宸二人一頭汗,将軍用絕對鄙視的眼神瞪着他,然後一身軟酥的開口央求着。
“蛟哥啊,你别人家,人家了,本将軍渾身都酥了,求求你,饒過我吧。”
花疏雪看着這一對活寶,忍不住笑起來,身形騰空往銀蛟池上方的洞頂閃去,隻見洞頂的位置上,以五行八卦的位置,貼着十幾張的鎮妖符,又在天地至門的位置上貼上了天地真經的經文符,此時她人一躍到洞頂,那天地真經的經文符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銀蛟池邊,宸宸心急的叫起來:“娘親,怎麽樣,那符可有辦法解掉。”
花疏雪不同于常人,她習的便是各種符類,既然識得這鎮妖符和經文符,自然是有法可解的,隻是這兩道符咒一解,山洞很可能踏陷,所以她們必須在第一時間内閃身離開。
“解倒是有法解,隻是一解這鎮妖符,山洞會踏陷,待會兒我一揭掉這符咒,你們便往閃去,可記住了。”
“是,我們記住了。”
這一次不但是宸宸,連将軍和那銀蛟二人也應聲了:“本将軍(人家)知道了。”
銀蛟一提到人家二字,将軍便惱怒的大吼:“本将軍真想踩死你。”
“人家又怎麽你了,人家咋就得罪你了。”
銀蛟看将軍惱怒,越發的開心,他現在總算知道如何對付這莽獅了,銀蛟越想越開心,再次連叫了兩聲:“人家怎麽得罪将軍哥了,人家大不了以後從了你便是。”
将軍這下不僅僅是臉黑了,直接暴走了:“主子,我受不了了。”
說完閃身便縱向山洞外面去了,花疏雪無語的望了那可憐奔走的獅子一眼,看來一物更比一物高啊,一頭獅子偏偏吃虧在人家上了。
“銀蛟,準備好了嗎?”
“人家準備好了,主子,”其實這頭蛟脾性很溫順,再加上他的靈智已開,如人一般,他的本質并不壞,所以當年國師隻是把他鎮在這山洞裏,并沒有想除去他,這近二百年來的關閉,使得他有些孤獨,所以先前才會抓狂,現在得了花疏雪的安撫,又和她契約,成了有主的蛟,所以此刻的他恢複了原來的禀性,十分的溫順。
花疏雪見銀蛟應了,身形一動,龍魂執于手上,另一隻手打開了星魂戒,把戒子内的白色小紙人釋放出來,然後默念咒語,一揮手:“去。”
幾個白色小紙人釋放出耀眼的光華,慢慢的分散開來,籠罩着整個屋頂,就像一張蜘蛛網一般,花疏雪龍魂一揮,先前被她插在洞壁上的火把飛了出去,呼啦一聲,撲向了那蜘蛛網,蜘蛛網後面的可就是符咒,此時符咒被紙人強行壓迫着,兩下撞擊,山洞開始搖晃起來,那火燒得越來越旺,很快燒掉了八卦鎮妖符。
鎮妖符一燒,銀蛟便得到了自由,但是山洞卻激烈的搖晃起來,眼看着便要蹋陷了,花疏雪身形一落,輕躍到了地上,一伸手抓起兒子的手,然後朝身後的銀蛟命令:“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銀蛟身上的符咒被解,立刻縮小了身子,騰空而起,如一隻騰飛的蛟龍,飛速的離了出去。
兩人一蛟飛快的的往山洞外面奔去,身後是嘩啦嘩啦的踏陷之聲,等到她們沖出了銀蛟洞,身後的山洞全然的蹋陷了,閉合在一起,再沒有任何的洞穴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