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的話一落,春雨便回過神來,沒錯,憑她們這些人,跟着白小姐進宮,難道還把她跟丢了不成,最後總算不再說什麽,不過依舊氣恨難平的瞪了那些暗衛一眼,若是今兒個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但是他們,就是宮中的皇上恐怕也要承受太子殿下非人的折磨。
春雨是了解自家主子的,那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頭,殺人不眨眼的。
這些人非要一個個的撞上來找死,她也沒辦法。
“白小姐,請吧。”
宮中的暗衛恭敬的請了花疏雪出憶素園,花疏雪優雅的點頭,然後回首叮甯了春雨一聲:“把绾绾帶上,若是留她一個人在這裏,出了什麽事可就麻煩了。”
“是,白小姐。”
春雨點頭,若說白小姐是殿下的心頭上第一人,那麽绾绾小郡主就是第二個,殿下心中隻有她們母女二個,再沒有别人,春雨自然不敢大意,立刻喚了夏雨過來,去帶了绾绾小郡主過來,一起進宮。
另外憶素園裏也不能沒人,所以春雨又安置了一些人留下守院子,其他人随着她的身後一起進宮去了。
一行人七拐八彎,繞亭穿閣的出了憶素園,花疏雪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出了這憶素園,她隻覺得身心舒暢,周身的毛細孔都舒展了。
回首望去,隻見先前還像攏在畫裏一般的憶素園,此時竟然半掩在山湖之中,一眼望去,哪裏還有半點水上莊園的外形,分明是雲山霧水的景色。
花疏雪不禁看得咋舌,這樣巧妙的設計,實在是令人歎爲觀止,不過她身後的夏國宮中暗衛催促了起來:“白小姐,我們該進宮了。”
“好,進宮吧。”
夏國老皇帝住的宮殿,名建成宮,十分的華麗恢宏,是夏國宮中最豪華氣派的一座宮殿。
華衣宮女和清俊的小太監成排的恭候在殿門前,一看到花疏雪等人的出現,全都飛快的打量着,然後心裏攏上了微微的擔憂。
這小姐如此的美麗,融合了多種氣質,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比起宮中的淩妃娘娘,還要靈動上二三分,雖然淩妃娘娘長得也很美麗,可是與眼前的女子一比,卻又獨少了那份靈動清妍。
暗衛隊長進去禀報,其他人在外面候着,很快出來恭敬的對花疏雪說道:“白小姐,請,殿下正在殿内候着白小姐呢?”
花疏雪點頭,擡腳便往建成宮的殿門走去,身後的莫邪和春雨等人想跟了進去,卻被那暗衛隊長一伸手攔住了,面無表情一字一頓的下令:“皇上有旨,除了白小姐,任何人不得進去。”
此言一出,四周不少人抽氣,皇上不會對白小姐做出什麽吧。
尤其是太監和宮女們不少人臉色微白,聽說這位白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人,皇上爲何要招惹她啊,若是太子殿下回來,隻怕首當其沖倒黴的人便是他們這些人。
諸葛枭的四大婢女之首春雨,立刻阻止:“不行,皇上爲何要單獨見白小姐啊?”
春雨也知道當今聖上的好色之名,所以更想保護花疏雪,不讓她受到殿下的傷害,雖然這女人并不是好招惹的,最後吃虧的是誰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絕對不能讓花小姐進去。
暗衛隊長一聽春雨的話,臉色陡沉,一揮手,隻見建成宮四周湧出來不少的暗衛,手執長劍齊刷刷的對準了春雨等人。
“你以爲這裏是什麽地方?由得着你說不行便不行嗎?”
暗衛隊長嗜冷的瞪了一眼春雨,然後望向花疏雪的時候臉色微松:“白小姐請吧。”
身後莫邪也緊張不安的叫起來,绾绾更是尖叫連連:“你們帶我娘去哪兒啊,你們想幹什麽,我爹爹要是回來,一定把你們一個個大卸八塊了。”
绾绾的話落,那些暗衛面面相觑,雖說他們是皇上的人,是皇上多年培養出來保護自已的,可是想到太子諸葛枭,他們還是有些害怕的,一時間沒人說話了。
正在這時,殿内小太監奔出來,不滿的開口:“怎麽回事,皇上等急了,還不進去?”
此言一出,那暗衛隊長不做多想,立刻再次躬身:“請,白小姐。”
花疏雪倒是不懼,就算這大殿是龍潭虎穴,她也照闖不誤,眉宇攏上了铮铮冷氣,傲然的點首,往大殿内走去。
身後的莫邪等人隻能靜候在外面,全都靜默不言,聽着大殿内的動靜,若是内裏有一點的聲響,她們便沖進去,也不至于讓主子吃虧。
绾绾卻十分的憤怒,看那些人帶走了花疏雪,像個小刺猬的尖叫起來。
“你們這些大壞蛋,要帶我娘親去哪裏?”
莫邪趕緊的拉着她,她若是一直鬧,反而容易使得她們分心,聽不清殿内的情況,心裏想着趕緊的安撫這丫頭:“绾绾,别吵,主子不會有事的,你這樣一直鬧,反而會使她出事。”
莫邪話一落,绾绾不說話了,眨巴着水靈的大眼睛,雖然她才四五歲,但是卻很聰明,聽了莫邪的話,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過那眼裏卻帶着一抹濃烈的狠意,抿緊唇,不吭一言,心裏盤算着,若是爹爹回來了,她要讓爹爹把這些膽敢抓娘親的人腦袋一個個擰下來。
建成宮的大殿,金碧輝煌。
從殿門前往裏,鋪着繡金線牡丹的大紅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寶座前。
花疏雪懶得打量這奢侈的東西,這些東西她已經見過很多了,根本不感興趣,現在她倒是好奇,這夏國的老皇帝爲何要見她,不會真的是因爲好色吧,一想到這個,花疏雪的眼神冷冷,唇角勾出陰骜無比的笑意。
此時殿上端坐的一人,正眯眼望着殿前走過來的女子,身姿曼妙優雅,舉手投足悠然清逸,好似漫步在遠山近景之中賞花賞景一般随意,可骨子裏偏偏折射出一股雍雍貴氣,儀壓群芳的韻味,再看那張玉顔,美麗中融合了多少種女人的魅力,妩魅,嬌豔,清冽,水靈,一颦一動莫不吸引人的眼睛,讓人移不開視線,隻能看着她。
夏國老皇帝諸葛凜,一生中擁有無數女人,還别說就沒看過如此融合多種神韻于一體的女子,讓他望了忍不住贊歎:“美,果然美。”
此時花疏雪已走到殿前,不卑不亢的請安:“花疏雪給夏國的皇帝請安,祝夏國的皇帝萬福。”
諸葛凜聽到花疏雪的說話聲,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骨子都酥了,這聲音也是好聽得很,慢慢的閉上眼睛,似乎空氣中也有一種不同于那些粗脂俗粉的味道,清幽撩人。
諸葛凜隻顧着沉浸在自已的冥思之中,殿内忽地響起了一道聲音打擾了他的冥想。
“皇上,這美人是不是比妾身要美上百倍?”
說話聲一起,諸葛凜回過神來,渾濁的瞳眸陡的睜開,再盯着花疏雪一眼,然後忍不住點頭:“嗯,确實比淩妃美上幾番。”
他的話一落,端坐在他身邊的闌國公主百裏溪,不依的扯着他的手臂哼着:“皇上,人家不依,怎以能如此傷人家的心呢?”
她對着諸葛凜撒起嬌來,諸葛凜立刻享受似的笑了起來,伸出手不避嫌的捏了一下百裏溪,然後哄了她兩句:“小乖乖,你也美,你也讓朕高興。”
百裏溪強忍着心中的惡心感,故意笑得越發的愛嬌,自從知道自已嫁給這狗皇帝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百裏溪也放棄了去掙紮,盡量的哄着這狗皇帝,好讓自已少受些苦,不過這皇帝因爲沒用,所以每次行房事,都百倍折騰她,這讓她很痛苦。
不過想到現在諸葛凜屬意的對象成了下面的女子,百裏溪的心中不由得高興起來,她唇角勾出似笑非笑,望着下首立着的花疏雪。
想像着若是花疏雪被諸葛凜給遭蹋的畫面,百裏溪隻覺得周身的歡愉,笑得越發的開心。
花疏雪冷眼望着殿上的一對男女,男的好色淫穢,女人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看好事,這兩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而且這夏國老皇帝諸葛凜望着她的眼神,讓她十分的厭惡,一個比她父親還老的男人,竟然對她露出垂涎欲滴的神情,這不管換成誰都會崩潰,此刻她倒是有些同情百裏溪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卻要委身于這老皇帝,實在可憐至極,不過那也是她自找的,花疏雪冷冷的想着,再次開口打斷大殿内的沉寂。
“花疏雪見過夏國的皇帝。”
此次聲音冷冽,眼神更是陰骜嗜血。
諸葛凜看着她的眼神,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兒,回過神來:“起來吧。”
他命花疏雪起身,想到花疏雪先前自稱花疏雪,不由得奇怪:“不是說你姓白嗎?怎麽又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