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玥早就奮好了供詞,讓慕容铿簽字畫押之後,命人把他帶下去,不過想起了逃離邊關的慕容風,他很可能會回來救慕容铿,所以慕容铿絕對不能關在刑部的大牢裏。
想到這,軒轅玥又喚回了兵卒,悄聲耳語,把慕容铿給藏了起來,絕對不能讓慕容風有機可乘。
慕容铿招供後,軒轅玥立刻布告天下,慕容一門所犯的逆事,同時下了命令到各洲各縣,慕容餘孽慕容風現在已逃離了邊關,并帶走了近一萬的将士,若是發現這些人的蹤迹,一并抓獲。
慕容風在逃,令不少人憂心忡忡。
少将慕容風并不是無能之輩,慕容家一門被抓,若是抓不住慕容風,他一定不會善罷幹休的。
太子府。
花疏雪正和軒轅霓裳二人在散步,這一陣子以來,軒轅霓裳一直住在太子府裏,她不想回皇宮去,母後的事情,使得她十分的惱怒父皇,雖然以往父皇是很疼愛她的。
不過十日的時間過去,她已調整得差不多了。
“霓裳,母後離開,父皇本就傷心欲絕,現在你們再這樣,他豈不是更傷心了嗎?”
軒轅霓裳不說話,花疏雪陪着她一路走着,其實對于文順帝傷害阮後事情,她也十分的生氣,可是眼下從雲國的大局着想,文順帝暫時還不能有事,因爲他們接下來還有事做,要離開雲國前往烏篷國走一趟,那這雲國的重擔,隻能讓文順帝擔負,别人根本不行,所以花疏雪才會讓霓裳回去看看文順帝,希望他盡快好起來。
不遠處阿湖走了過來,先前花疏雪派她出去打探京城裏的動向,看看慕容家逆反案可引起安陵城的恐惶了。
“怎麽樣?”
花疏雪和軒轅霓裳停下來,望着阿湖。
阿湖三兩步的走過來,恭敬的垂首回話:“回太子妃的話,對于慕容家逆反案,大家倒是沒有反應,不過那慕容風在逃,倒是使得不少人恐慌,怕他做出什麽激進的事情來。”
“慕容風?”
花疏雪認真的想了一下,對于慕容風這個人,她倒是有些憐惜的,他并不像眼下京城裏的那些纨绔子弟,實實在在的是個有用之才,可是慕容铿當日殺掉了堯國人,若不把他殺了不足以平納蘭悠等人的恨意,就算今日他們不殺他,他日納蘭悠等人也會動手,而且這個人心中包藏禍心,若是沒有禍心,就算阮後去找他們商議逆反之事,他們理該拒絕才是,這樣的人留不得,他日必惹起雲國禍根,所以隻能盡早除之。
軒轅霓裳聽到慕容風三個字也是愣了一下,雖然她不願意嫁給慕容風,不過卻不得不說一句,慕容風确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不是那些隻知吃喝玩樂的纨绔子弟,她之所以不願意嫁他,實在是因爲從小便認識他,心裏早把他當成哥哥一樣的人了,哪裏又會嫁給他。
想到他現在受慕容铿牽連,而成了逆賊,軒轅霓裳有些黯然。
這世上的事,實在說不準,前一刻的輝煌,很可能下一刻便大禍臨頭。
“你繼續注意京城裏的動靜。”
花疏雪揮手讓阿湖繼續留意安陵城的動靜,她自已又陪着軒轅霓裳在花園裏轉悠,阿湖領命而去。
百花閣的後花園裏,軒轅霓裳眉緊蹙着,忽然她似乎想通了,舒展了眉頭:“皇嫂,我決定進宮去看望父皇,我現在不知道母後怎麽樣了,我和皇兄隻剩下父皇了,雖然父皇曾經對母後不好,可那是他們大人間的事情,與我無關,過去父皇是很疼愛我和皇兄的,如若父皇再發生什麽事情,我不會原諒我自已的。”
花疏雪聽她如此說,笑着點頭,霓裳能想開是好的。
父皇和母後的事情,已經是個痛了,若是再發生什麽事,她們一定會後悔的。
“皇嫂,你也勸勸皇兄,原諒父皇吧,父皇的心一定極難受的,其實父皇對皇兄和我一直很好。”
“好,我一定會勸他的。”
花疏雪答應了,望向身側的如意:“你帶幾個人護送公主進宮。”
“是,太子妃娘娘,”如意領命一揮手招呼了幾個人,請了公主往前,一路出了百花閣。
後園中,清風吹過,一片清爽,花疏雪仰首望着藍天,深深的呼吸,人隻要活着,便要繼續前進,沒有退路可走。
她想到了夜冥,想到了那四樣靈物,不知道那四樣靈物,是否真的在烏篷國,看來她要前往烏篷國走一趟,可惜眼下玥走不開,她若是一人前往,他定然會不允,若是她提到這件事,他肯定會扔下手中的所有事,陪着她前往烏篷國,所以她暫時還不能提這件事。
想着歎了一口氣,臉上攏上了清冷。
身後的莫邪望了她一眼,輕聲詢問:“主子,發生什麽事了?”
“不知道那四樣靈物,是否就在烏篷國,我真想前往烏篷國走一趟。”
雖然此去萬裏之遙,但有了母後的那一張圖紙,她們前往烏篷國,從河道而上,隻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便會到烏篷國,這一趟早晚都是要走的,但願能順利找到那四樣靈物,那麽抓住夜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想到抓夜冥,花疏雪才想起自已的一杖魔在還沒有修練好,自從進了雲國,她就忙個不停,倒忘了這件正事,想着,趕緊領着莫邪回到了百花閣,然後命令莫邪守在門外,從今日開始,她要每日抽出一些時間來修練一杖魔天,現在一杖魔天已練到第八重了,隻要再修練兩重天,一杖魔天便修練成功了。
接下來的時間,花疏雪沒有出房門一步,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收手出了房間,到百花閣的正廳裏用了晚飯,又和兒子們玩了一會兒,才自去盥洗。
沐浴門外守着兩名小丫鬟,房内莫邪正立在屏風邊,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花疏雪閉目靠在浴池邊,花瓣的清香在熱氣中蒸騰,令人有一種想要睡着的感受,她一邊歪靠着一邊想,這幾日玥一直處理着朝堂上的事情,她有點想他了。
花疏雪正心中想着軒轅玥,唇角勾出甜美的笑意,忽地空氣中有一絲波動,還有隐隐的清淡的花香之味,卻是她們所不熟悉的味道,花疏雪和莫邪二人臉色陡的變了,一人飛身躍起從屏風上取了浴袍遞了過去,一人身子脫水而出,直落到浴池之外,旋轉了一個身,那浴袍套到了身上,長發輕輕的一甩,披散在肩上。
“什麽人?”
花疏雪臉色冷冽,沉聲喝問,優雅的系上了浴袍上的腰帶,沉穩的望向門外。
銀色的月光瀉了一地,一道欣長的身影緩緩從外面走進來,眼若星辰,鼻若懸膽,鮮明的唇微微輕啓,說不出的俊美,那一頭銀色的發絲好似銀浪翻騰的白霧,更似華麗的錦綢,映襯得他周身上下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明明是進别人的浴房,他偏能坦然得好像進自家的房間一般,沒有半點難堪不自在,一臉柔軟的光輝,溫柔笑望着花疏雪,那瞳眸中的柔情可以掐出水來。
看得花疏雪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倒豎,忍不住攏了攏衣襟,心裏暗自想着,難道這男人還把她當成他以前的那個什麽女友,叫什麽素素的。
“諸葛枭,你竟然夜闖别人的浴房,太過份了。”
來人正是一頭銀發,優雅美麗好似西方佛教中聖潔蓮花的諸葛枭,此時的他溫暖優雅,那樣的無害,他的眼睛不似一般男子的淫穢污濁,清明得如水一般,讓人不忍有半點亵渎之心。
花疏雪的責問聲,并沒有阻止住諸葛枭,他依然一直往房間裏走過來。
莫邪臉色一沉,陡的沖了過去擋住了諸葛枭的去路,然後厲聲冷喝:“諸葛枭,你給我馬上出去。”
她沖到了諸葛枭的身邊,諸葛枭看似漫不經心,可是偏能在莫邪襲擊過來時,好像多長了一雙手似的,陡的一手拍了出來,快得令人躲閃不及,一掌拍到莫邪的左肩,便把她給打發了出去,花疏雪臉色陰骜,大驚的叫起來。
“邪兒,你沒事吧。”
莫邪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地,先有些不安,待到活動了一下筋骨,卻發現自已沒事,趕緊的回話:“主子,我沒事。”
此時諸葛枭已經走到了花疏雪的面前,柔聲細語的開口:“素素,我沒有傷害她,她是你的丫頭,我不會真的出手傷了她的。”
花疏雪一聽他寵溺萬千的輕喚她,不由得整張臉都黑了,退後一步,陰沉的開口:“諸葛枭,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素素,我是花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