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玥此時已冷靜了下來,雖然先前知道母後被外祖父帶走,他心裏不安,生怕母後有什麽事,但現在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前思後想了一遍,正如雪兒所說的一般,母後跟着外祖父走,活着的希望比留在雲國要大得多,而且她雖然跟着外祖父走了,他的心底卻有一份希望,相信她一定會活着,不會死的,所以現在他鎮定多了。
不過對于父皇,他心裏十分的惱恨憤怒,今日發生的種種,都是因爲父皇當初犯下的錯,所以使得母後心脈俱裂,差點魂飛魄散,所以他無法說法自已原諒眼前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
寝宮之中,花疏雪生怕軒轅玥再失去理智抓狂,所以伸出手握着他的手。
軒轅玥俊美出衆的五官上攏上了柔和的光澤,并沒有任何發怒的征兆,他抽出手雙臂環胸,冷冷的望着站在自已面前的父皇,瞳眸中充滿了憐憫,他看出了父皇心中的痛苦和絕望,可是他隻覺得心裏有一種快感,他今日所得到的,遠遠抵不上母後曾經受過的苦,所以他一臉的看好戲。
“父皇,母後走了,從此後,你可以再納新妃,再寵幸别的女人,再也沒有人打你江山的主意了,對了,我也可以抛下這太子之位,這江山是你一個人的。”
他的話一落,文順帝身子跄踉,他聽出了兒子話裏的恨意,他無助不安像個孩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是軒轅玥已經不想再理會他了,他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領着人往外走去。
軒轅霓裳也不想理會父皇,所以跟着皇兄的身後離開寝宮。
寝宮之中,再沒有一個人,隻剩下文順帝一個人,黑暗瞬間淹沒了他,他好似在一望無際的汪洋中漂流掙紮,沉沉浮浮,周身的冷寒,再沒有一點的溫暖。
他忍不住發出悲嗚如鹿的聲音,低低的回響在寝宮之中。
遠遠的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但是誰也沒有回頭,不管以後他們原不原諒文順帝,至少眼前是不會原諒他的。
一行人出了春闌宮,上了宮門前的馬車,出宮回太子府。
馬車漸行漸遠,衆人回首,隻覺得整個皇宮好似一座巨大的黑潭,可以淹沒到所有美好的東西。
軒轅玥忽然後怕的抓着花疏雪的手:“雪兒,我們離開這裏,前往烏篷國去,我們帶着孩子去找母後,怎麽樣?”
遠離所有關于皇權的東西,這權利雖然至高無上,可有時候它卻是雙面刃,可以輕易的毀壞很多東西,他真的害怕他和雪兒最後也會因爲這種東西而彼此傷害了。
花疏雪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用力的握了一下他,很認真的開口:“我們不會走父皇和母後的路子的,你放心吧,别想多了,眼下讓我們放下雲國所有事情離開,根本不可能,難道你真的想讓雲國成爲别國的囊中之物嗎?”
父皇因爲母後離開的事情,恐怕短時間内恢複不過來,眼下慕容家的人全數被抓,慕容風什麽情況還不知道,現在雲國發生的這些事情,如若洩露出去,肯定會引起别國的觑觎。
軒轅玥不再說話,馬車裏安靜下來,雲國走到了今天的一步,不但是因爲有他的心血,還有他母後的心血,雲國的今天,便是她母親苦苦的支撐出來的,所以他應該更好的守護它,而不是親眼看着别人毀掉它。
“雪兒,我知道了。”
花疏雪松了一口氣,她還真的害怕軒轅玥倔傲的性子一起,不管不顧的一意離開,現在聽他如此說,她總算放了心,玥成熟多了。
馬車順利的回到了雲國太子府,軒轅玥和花疏雪因爲阮後的事情已經兩天一夜沒合上眼睛了,所以現在挺累的,一行人回了百花閣,便看到三個小家夥在門外頻頻的張望着,一看到她們回來,三張小臉蛋上才放下心來,飛快的迎了過來。
“爹爹,娘親,你們怎麽一直沒有回來啊?”
青栾走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輕聲的禀報:“長孫殿下等人一直鬧着要見殿下和娘娘。”
三個小家夥因爲從小與花疏雪在一起,所以格外的敏感,這一夜花疏雪和軒轅玥沒回來,他們早就擔心了,一直吵着要見軒轅玥和花疏雪,青栾都快拿他們沒辦法了,一直哄着他們,幸好殿下和娘娘回來了,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對付他們呢?
花疏雪抱着绾绾,軒轅玥俯身抱起了皓皓和宸宸兩人,一家人走進正廳。
如意立刻命人去準備了吃的東西上來,廳堂上,花疏雪哄着绾绾:“爹爹和娘親去做事了,所以才沒有回來,現在爹爹和娘親好累啊。”
“爹爹和娘親累了嗎?”
三個小家夥擡首望向軒轅玥和花疏雪,看他們二人似乎真的累了,趕緊的躍下他們的腿,心疼的開口:“爹爹,娘親那你們快吃東西去睡覺覺,我們也去睡覺了,明天我們再找娘親玩。”
“好,真乖啊。”
花疏雪點頭,吩咐青栾把三個小家夥帶下去休息。
幾名小丫鬟把吃的東西上了上來,軒轅玥和花疏雪因爲一夜帶一天沒有吃東西,兩人都有些餓了,所以不再說話,動作俐索的吃飯,飯後又盥洗了一番,整個身子都散架了似的,回房休息了。
十日後,皇室正式對外宣布皇後病重而亡,并命刑部和京城府尹大理寺三台會審慕容家的案子,由太子親自帶隊。
皇上因爲皇後病逝,勞心傷神暫不上朝,朝中的一切事宜有太子把持着,現在的軒轅玥雖不是君皇,卻行使着君皇的權力,對于太子的能力整個朝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太子把持朝政,讓他們如臨大敵,比皇上主持朝政,還要讓人擔心吊膽的。
刑部大牢,太子親審慕容府的逆反案。
昏暗的牢房裏,牆上挂着各種刑具,張牙舞爪十分駭人,這裏乃是全國重刑犯量刑的地方,進到這裏就不算不死也會脫層皮,再剛烈的人也受不了各種酷刑的折磨,而交出各種事實。
太子軒轅玥端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臉色冷冷命牙卒帶上犯人慕容铿,昏暗的燈光下,慕容铿的有些狼狽,惜日高高在上的慕容大将軍,今日成了階下囚,他擡頭瞧見高座在上首的軒轅玥,粗嘎着嗓子叫起來。
“殿下,老臣是冤枉的啊,是皇後娘娘的主意,老臣是追随皇後娘娘的啊。”
軒轅玥臉色冷冷,周身的戾寒,母後現在生死不明,他豈能再容慕容铿污蔑母後,想着臉色陰骜黑沉,殺氣從瞳眸中竄出來,嗜血的命令刑部的兵卒:“給我上刑,竟然膽敢污蔑皇後娘娘,慕容铿,你找死。”
“是,殿下。”
兵卒不敢有半分的大意,飛快的上前給慕容铿上了夾刑,夾條夾住了十指,左右兩人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的猛拉,牢房中,響起痛苦的悶哼,慕容铿臉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嘶吼如受傷的虎獅。
刑房裏,刑部官員,大理寺等陪審的官員,看得臉色全都變了,頭上不斷的冒汗,偷偷的瞄太子殿下,隻見太子眉宇清冷,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望着慕容铿緩緩的開口。
“慕容铿,你再膽敢污蔑皇後娘娘,刑部有的是大刑侍候你。”
軒轅玥話落,慕容铿睜大眼,費力的擡頭盯着軒轅玥,他已明白,太子不想皇後擔負不好的名聲,所以打算讓他把所有的逆反事件給擔了,想到這個,慕容铿用力的咬着牙,喘息如牛的低吼:“太子殿下打算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慕容将軍可真會說笑話,你領兵進宮行逆反之舉,可不是本宮一個人見到的,皇後娘娘受你脅迫一怒而亡,你竟然還想讓她擔負污名,該死的東西。”
軒轅玥大罵,似毫不同情慕容铿,若不是因爲他貪戀美色,滅了堯國,父皇和母後又如何會十多年行如水火呢,所以這慕容铿,他是絕不會饒過他的,如此一想,軒轅玥望向了刑部的兵卒:“難道刑部就隻有這點能耐嗎?這逆賊膽敢污蔑皇後,給我重重的治,看是他的牙齒硬還是刑部的刑具硬。”
軒轅玥一說完,刑房裏的幾個人臉色更白了,不停的伸手擦汗,這慕容铿曾是他們的同僚,此刻看他受大刑之苦,他們尤如身受其苦一般,隻駭得周身的毛骨悚然,太子殿下果然心狠手辣,若是日後犯在太子手裏,不死也是廢了,所以人人膽顫心驚。
兵卒已走了上來,換了一種厲害的刑具,此刑名抽筋斷骨,是取兩個鐵鈎,把人的手筋給勾斷,然後敲碎了骨頭,把兩條手臂全都廢了。
當兵卒把鐵鈎刺進慕容铿的一條手臂中,勾出了他的一條手筋時,他疼得大叫一聲,然後昏迷了過去,軒轅玥臉色沉沉的命令:“用水把他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