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點頭,然後放下手裏的玉著。
“你說有事求見,是什麽事啊?”
此時廳堂上并沒有什麽别人,隻有花疏雪,如意和莫邪二人,所以軒轅錦也不避着她們兩個人,壓低了聲音開口:“皇嫂,你可知道太子皇兄最近在查吏部買官賣官的事情?”
花疏雪點頭,此事她是聽軒轅玥提過的,最近幾日,他一直在查這件事,現在這軒轅錦如此神秘,難道是出了什麽事,不由得沉聲詢問:“出什麽事了?”
“今兒個本王得到消息,聽說那買官賣官事件的背後真主子竟然是皇後娘娘,聽說皇後娘娘得了不少的銀子。”
“母後的主意?”
花疏雪急切的起身,她是萬沒想到阮後竟然把手伸進了吏部,她如此做,一來是往朝中安插人手,不但得了人,還得了錢财,可謂人财兩得,隻是此事落到玥的手上,他就斷然不會視而不見,那他們母子二人不會再起吵起來吧。
花疏雪越想越擔心,在正廳裏來回的踱步。
軒轅錦見她焦急,開口勸解:“你也别着急了,這雲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後一直與太子不和,也不在乎多這一事。”
話雖然如此說,可是花疏雪還是希望玥和母後解開彼此的心結,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買官賣官事件之後,如若玥公平處理,盤剝了那些安插進來的官員,那麽定然會和母後之間更僵,可若是玥視而不見,一來這不是他的處事作風,二來此事若是傳出去,他一直以來的形像便大打折扣,所以現在他一定處于兩難中。
百花閣的正廳裏,花疏雪沒有說話,并沒有理會軒轅錦的勸解。
一側的莫邪聽了軒轅錦的話,沒好氣的開口:“你倒是會說輕松話,這事是沒發生在你的頭上,若是發生在你的頭上,就不會如此輕松了。”
軒轅錦一聽她的話,臉色綠了,他這是好心前來通下風,誰知道竟然被莫邪如此的奚落,他是那等不知好歹的東西嗎?想着冷睨向莫邪。
莫邪又豈會怕他,狠狠的瞪回去,廳堂上兩人跟鬥雞眼似的,就差撲上去了。
花疏雪想安靜一會兒,所以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幾個人應聲往外退去,軒轅錦一退出去,便一把抓住莫邪的手臂,一路拽着她往僻靜的地方走去,百花閣門外幾個小丫鬟詫異,想跟過去解救莫邪,如意卻在背後笑意盈盈的開口。
“你們别去了,不會有事的。”
“是,如意姐姐。”
幾個人應聲,不再理會懷王軒轅錦和莫邪的事情。
而莫邪先被軒轅錦拉着,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直接便掙紮起來,朝着軒轅錦疵牙咧嘴的咆哮:“軒轅錦,你個渾蛋,拉着我來這裏幹什麽?”
“幹什麽?本王想和你溝通溝通,爲何處處與本王針鋒相對。”
軒轅錦俊美白晰的五官上布着寒意,雙瞳更是騰騰的冒着火。
莫邪一聽他的話,陡的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開口:“你說你真别扭,你說我爲什麽處處與你針鋒相對,本來我們兩個是兄弟,所以我好心好意的幫你,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情,還大發脾氣,你說你是不是不知好歹,既如此我還需要對你好嗎?”
“我和你不是兄弟。”
軒轅錦沒想到這女人一口一聲兄弟,實在是郁悶得緊。
莫邪自然不理解他的心意,柳眉一豎:“既然不是兄弟,就是仇人,以後不要再說話了。”
莫邪冷哼一聲,轉身便走,身後的軒轅錦一看到她要走,心急之下飛快的一拉她的身子,迫使得她一個轉身,跌到他的懷中,然後他飛快的俯身便吻住了莫邪的唇,莫邪有些不能反應,大眼睛眨啊眨的,然後清醒過來,陡的推開了軒轅錦,指着他尖叫。
“你在幹什麽?”
“這樣還有辦法做兄弟嗎?”
軒轅錦抿了抿唇,感覺先前的觸感不賴,不過這女人及時的抽身了,要不然定要好好的品嘗品嘗。
他正想着,對面的莫邪卻炸毛了,指着他尖叫着跑了,一邊跑一邊叫:“耍流氓啦,懷王殿下耍流氓啦。”
這下軒轅錦恨不得吐血而死,還有這種不解風情的女子,怎麽偏他倒黴呢,竟然喜歡上這個榆木腦袋的女子,他甚至看到自已未來的路一片慘淡,真想再不理會這女人,可是他心知肚明,很快他便又會想起她的,真要命。
軒轅錦恨恨的跺腳,轉身往門外走去,一路出太子府。
宮中。
春闌宮的大殿上,此時籠罩着一片冷氣流,飕飕的飄忽着。
殿内立着的太監和宮女全都忍不住打起顫來,殿下和娘娘兩個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狠厲,好吓人啊。
軒轅玥一揮手沉穩的命令下去:“退下。”
“是,殿下。”
衆人應聲而退,全都松了一口氣,再待下去,他們真怕自已站不住腳,殿下和娘娘的氣勢,實在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阮後身側的女官芙蓉和另外一名喚玉簪的女官滿臉擔心的望着主子,阮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二人也退下去。
等到大殿内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軒轅玥忍不住發起脾氣來:“母後,兒臣查吏部的事情,發現朝堂上有一部分人竟然是買賣官員,而這背後竟然是母後插手的,母後有什麽話說?”
阮後搖頭,唇角勾出若有似無的笑,倒是沒有發脾氣,她一直端坐在上首的鳳椅之上,緩緩的開口。
“沒錯,那是我的人。”
“既然兒臣查出了這件事,兒臣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軒轅玥沉聲,雲國的朝堂上如若有這種買官賣官的現像存在,那麽又何談一統天下江山,何來的讓人心服口服。
“既然讓你查出來這些事,本宮無話可說。”
阮後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大發雷霆之怒,這倒是讓軒轅玥意外,聽了母後如此說,他心裏多少還好受一些,誰知道還沒等到他開口,阮後再次開口:“不過這世上絕對不是事事如你意的。”
軒轅玥一聽這挑釁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冷冷的開口:“兒臣等着接招。”
說完轉身便往大殿外面走去,頭也不回,等到他走出去,春闌宮大殿上首的阮後,終于軟軟的往一邊倒去,她的唇角竟然慢慢的溢出一些血來,整個人虛軟無力,臉上還冒着冷汗。
殿外的芙蓉女官和玉簪女官走了進來,一看阮後的神情,二人神色大變,飛撲到殿前,失聲叫起來。
“皇後娘娘,你怎麽了?”
阮後擡首,望了望她們二人,緩緩的搖頭:“本宮沒事,芙蓉,玉簪,你們别傷心了,本宮不會有事的。”
“娘娘這是何苦呢,你明明病了,爲何不告訴皇上和殿下,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殿下,可是殿下卻一點都不知道,他若是日後知道了這一切,定會傷心欲碎的。”
“我隻想再爲他做些事,芙蓉,别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我還想爲玥再做一件事,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阮後凄然的笑起來,唇角邊的點點豔紅,使得她面容誘人的美麗。
她唇角緩緩的浮起笑意:“芙蓉,本宮好想回到生養本宮的地方去,但願玥兒能把本宮送回去。”
“娘娘,”芙蓉和玉簪二婢失聲痛哭了起來,二人伸出手摟着阮後,她們心中,娘娘是這天下最慈善的母親,再沒有人比得過她了,可惜殿下卻不明白她的心意,若沒有她的步步爲營,設地爲棋,一步一步爲殿下鋪成了今日的道路,又哪來今日殿下的名聲,她是那種甯願犧牲自已,也要成全兒子的母親,如若皇後娘娘真的對付太子,太子殿下又哪裏是她的對手,還能茁壯成長爲今天風華絕世的太子殿下。
“好了,你們兩個也别傷心了,若是本宮有不測了,你們就出宮去吧,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要在宮中孤獨終老了。”
阮後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她似乎極累極累的了,她睡着的樣子,就像一幅美人圖。
“本宮好累啊。”
芙蓉和玉簪二婢伸出手扶着她,前往寝宮去休息。
軒轅玥從春闌宮出來,并沒有直接前往吏部,而是坐着馬車一路回太子府了。
昨夜從宮中回來,他痛定思痛,感覺母後的心中還是愛他的,所以他決定和母後摒棄前嫌,言歸于好,可是今日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先前在大殿上,他說得斬釘截鐵,可是出了宮後,他真是兩難了,他已經削掉了母後在朝中的大部分勢力,現在難道還要把她剩下的勢力也一一的盤剝了嗎?如若這樣,她定然會傷心欲絕的。
馬車進了太子府,花疏雪一聽到如意的禀報,殿下回來了,她便立刻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