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宇文柔實在不是一個簡單的角實,你先前去闌國調查,那宇文家的人,分明是兩個尋常百姓,他們的家的女兒怎麽會如此的有心計呢?說不定真正的宇文柔早就遭到毒手了,而此人便是鳳玄舞等人中的一人易容的,至于究竟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花疏雪話落,軒轅玥的臉色别提多難看了,沉沉的開口:“看來我要試試她。”
“你小心些,那宇文柔很厲害,而且聰明,父皇現在寵她,你說的話未必相信,除非拿到足夠的證據證明她是别有用心的。”
“嗯,我知道了。”
軒轅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經過先前的鬧騰,此時天倒是快亮了,不過還未大亮,他伸出手握着花疏雪的手:“雪兒,再去睡一會兒,我去上早朝,把此事禀明父皇。”
“嗯,”花疏雪點頭,軒轅玥送她回房間去休息,花疏雪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提醒軒轅玥:“既然那袁襄甯是襲月假扮的,蘇荷等人會不會也是什麽人假扮的呢?你們一道查一下。”
“好,”軒轅玥應聲走了出去,花疏雪又睡了。
第二日早朝,軒轅玥把此事禀報上去,整個朝堂都受驚了,大理寺卿袁成更是震驚不已,連他都不知道自已的女兒竟然被人調包了,還被人殺了,朝堂之上便哭了起來。
皇帝命刑部重審此事。
軒轅玥并沒有把這襲月和鳳玄舞之間的事說出來,如若一說便要牽扯出很多,眼下關于鳳玄舞等人的下落,他還不想驚動任何人,以免惹起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隻是禀報袁襄甯乃是别人假扮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袁襄甯,文順帝大怒,先呵責了自已的兒子懷王軒轅錦胡鬧,但因爲牽出這麽一件事來,所以文順帝倒是沒有再盯着自個的兒子。
刑部重審襲月,各種大刑都招呼了,并沒有讓襲月交待出任何人來。
此人确實是一副硬骨頭,最後軒轅玥命刑部判她午門斬首示衆。
他如此做有兩個目的,第一看看是否能逼出幕後的鳳玄舞等人,隻要鳳玄舞等人一出現,他們便可以一網打盡,如若逼不出鳳玄舞,他便可以攻擊襲月的内心,提醒她,她都要死了,她的同伴一個都不來救她,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忍不住心裏的脆弱而交待出同夥。
兩種結果,不管哪一種都于他們是有利的。
兩日後,午門斬首示衆,整個安陵城都沸騰了,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刑部判罪犯午門斬首了,一般人都是在刑部處以極刑的,然後家眷帶回去安葬,像這一次在午門公開斬首的很少,所以安陵城的百姓全都圍阻在街道邊,等到囚車一過來,大家再次的驚呼,這被斬首的竟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雖然披頭散發,但不難看出她的眉清目秀。
因爲襲月的年輕貌美,使得不少人起了同情之心,唏籲聲不斷,擁擠着,跟随囚車一路往午門而去。
安陵城的午門口,此時圍阻得水洩不通,人山人海的吵鬧不休,不少人指指點點的說着,讨論着這女人竟然殺掉了安陵第一美袁襄甯,還易容成袁襄甯想嫁給懷王軒轅錦,這女人是想嫁給懷王想瘋了嗎?竟然做出這樣膽大妄爲的事情,看到她如此的年輕,很令人心疼。
軒轅玥領着不少太子府的人隐身在百姓之中,他們分布在四面八方,注意着人群中的動靜,看看什麽人有異樣,不過望爲望去,除了一張張激動議論紛紛的臉,并沒有看到有什麽異常舉動的人,不由得心中失望,難道說襲月背後的鳳玄舞等人,并不會前來午門劫人,所以說他們剩下的隻有第二道路了,就是攻破襲月的心,讓她交待出幕後的指使人。
台上,主持此次斬首的刑部侍郎得到軒轅玥的指示,慢慢的從高台裏面走了出來,走到襲月的面前,森冷的開口。
“襲月姑娘,現在你還有一個機會,若是你現在交待出幕後的指使人,我們可以放過你。”
襲月因爲先前受了不少的大刑,所以此刻身體極端的虛弱,擡頭望了一眼刑部侍郎,堅持搖了搖頭,又垂下了頭。
午門前,吵嚷聲不斷,直往高台上擠去,說話聲一浪高過一浪,刑部侍郎在高台上想勸勸襲月,都沒辦法開口說話,因爲現場太吵鬧了。
刑部侍郎滿臉惱怒的站起了身子,命令身後的兩名手下:“擂鼓。”
兩名手下立刻上前抓起了鼓捶,咚咚的敲了數下,這下午門口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總算安靜了下來。
禮部侍郎望了四周一眼,冷沉的開口:“如若本官再看到鬧事吵鬧的人,一并抓了上來,斬。”
此言一出,那些先前大聲吵嚷的人,總算不敢太過份的吵鬧,不過依舊拼命的往高台前擠,生怕看不到砍頭似的,連官兵的震壓都沒有用。
禮部侍郎見四周安靜了下來,然後飛快的望向襲月,再次沉聲的開口:“襲月姑娘,你确定真的想死嗎?包庇那些并不救你的同夥嗎?如若你願意交待出背後的同夥,我們可以放過你,絕對不會斬你的。”
四周的百姓聽了禮部侍郎的話,越發的好奇起來,轉身你望望他,他望望你,似乎想看看究竟什麽人會是台上這女犯的同夥。
不過襲月并沒有多說什麽,大刑使得她快去掉半條命了,所以她根本沒有力氣再多說話。
但是她此刻的舉動,落到那些暗處人的眼裏,便成了她在考慮,她在鬥争,她很可能會交待出幕後的同夥。
忽地半空響起了嗖的一聲箭矢劃破長空的聲音,軒轅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身形陡的爆漲開來,騰空而起,一伸手接了那劃破長空而來的箭矢,然後直往先前的方向射去,這時候午門前的高台四周,圍觀的百姓像炸開了鍋一般四面八方的擁擠着,因爲人太多,想走走不掉,偏偏這時候有不少的箭紛紛射來,百姓更慌了,你推我擠,有人跌倒了,有人直接踩了上去,有人尖叫,現場亂成了一團。
軒轅玥一躍過去,發現沒看到人,生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趕緊抽身又回來,一揮手命令手下躍出來,四面八方的直奔那些射箭之人隐藏的方向,但是今日的百姓太多了,追查起來有點困難。
就在這時,由西北角射出一箭,直刺向襲月的後背,因爲那個地方是一個死角,根本沒人想到會有人躲在那上面,反而讓他得手了。
直到襲月無聲無息的倒下來,衆人才發現她被人射死了,現場的叫聲更大。
軒轅玥立刻指揮着幾名手下四處抓人,很快散了出去。
人群中,花疏雪和莫邪如意等人早就注意着四周的注動了,那些從暗處射出來的箭,分明是擾亂現場的,真正厲害的是最後的那一箭,那兇手的真正目的便是殺死襲月,以防她交待出幕後的人。
花疏雪腳尖一惦便奔向最後一劍射出來的方向,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睑,花疏雪臉色瞬間冷沉了下來,施展了輕功追上去。
莫邪和如意等人緊随着她的身後保護着她,一路追蹤着前面的人,四周的人群越來越少,她們追了有兩條街,忽然前面什麽人影都沒有了。
花疏雪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後緩緩的開口:“納蘭,我知道你在附近,還是出來吧。”
她的話一落,一道身影從斜角的屋檐上飛落下來,緩緩轉身望過來,正是納蘭悠,納蘭悠唇角擒着笑意,一身的溫雅,如風一般。
“雪兒。”
花疏雪望着他:“既然來了,爲何躲避,難道今日殺襲月的人是你?”
她可是第一時間便直奔那死角的方向的,見到的身影便是他,所以那射死襲月的人是他。
可是納蘭悠聽了花疏雪的話,卻幽然的搖頭:“雪兒,我和你一樣來看看玄舞究竟會不會出現?”
想到雪兒懷疑他,他便覺得心中很痛,很難過。
花疏雪知道自已的懷疑,納蘭悠不舒服,可是那襲月可是他的人,而且先前她可是親眼看到他就在那死角的位置上,如若不是他,又是何人殺了襲月。
“先前那一劍便是從西北的死角射出來的,我一直緊盯着這個位置,後來便看到了你,你說不是你殺的襲月,如何讓人信服?”
“我和你一樣,是因爲看到了射箭的位置,所以才會閃身沖了出來,隻不過因爲我離的位置近一些,所以快你一步,等你施展輕功躍了上來,便看到了我。”
納蘭悠說完,花疏雪眯着眼睛盯着對面的納蘭悠,納蘭悠俊雅的五官上一閃而逝的暗芒,他今日之所以出現,是因爲想看看玄舞會不會出現,他擔心她若是出現,定會落入到軒轅玥的手上,他還想過如若玄舞被抓,他不會見死不救的,她也是他的妹妹,還是和他一起走在複仇路上的妹妹,他不能抛下她,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玄舞竟然沒有出現,不但沒有出現,她還命人殺掉了襲月,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玄舞,她變了,她再不是以前那個對姐妹們一往情深的玄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