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趕緊的起身,不知道阮後有什麽事找她,不過還是應了一聲,阮後再不看别人,轉身走了出去,在大殿門口,正好碰上了迎面而來的宇文柔,宇文柔唇角擒着溫柔的笑,對着阮後一福身子:“見過皇後娘娘。”
阮後直接無視的走了過去,身後大殿内的文順帝,臉色冷了,瞪了那走出去的背影一眼,倒也沒有立刻發作起來。
大殿内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起望着從門外走進來的宇文柔,穿着一襲豔麗的宮裙,袅娜溫柔,唇角的笑意一直沒有離開過,領着兩名宮婢走了過來,對着上首的文順帝行禮:“見過皇上,妾身給皇上請安了。”
文順帝因爲先前阮後的動作,所以心中有些生氣,不過一看到宇文柔,便深呼吸,調整了氣息,臉上勾出了溫和的笑意:“起來吧。”
宇文柔謝恩過後立在一邊,文順帝招手示意宇文柔上前,宇文柔便上前端坐在文順帝身邊,一臉的溫柔乖巧。
文順帝身邊的皓皓他們飛快的退了下來,站在軒轅玥和花疏雪的身邊。
上首的文順帝已經擡眸望向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介紹起柔妃來:“玥兒,這是柔妃娘娘。”
那柔妃一聽文順帝的介紹,便欲起身,文順帝示意她别起身了,她是他的女人,就算玥兒是太子,也該向她行禮才是。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聽了文順帝的話,瞳眸中都布上了深意,不過二人不動聲色的起身,緩緩開口:“見過柔妃娘娘。”
宇文柔有些無助的望向了文順帝,文順帝笑着示意她不必緊張。
宇文柔才緩緩的開口:“免禮了。”
從頭到尾我見猶憐,小鳥依人,文順帝對她是溫情款款,寵愛有加。
難怪先前阮後急急的離去,做爲深愛着文順帝的女人,她恐怕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一切的,花疏雪想着,心裏對那阮後倒是充滿了同情,雖然她很厲害很霸道,可是這樣的事情依舊會傷了她吧。
隻是他們兩個人看宇文柔,雖然長得很美,但這樣的女人文順帝應該見得很多了,爲何卻如此的寵愛宇文柔呢,當年韓姬可就是宇文柔這一型的,也沒有看到皇上如此不避諱的寵愛她啊。
大殿上,軒轅玥望着宇文柔,沉聲開口:“不知道柔妃娘娘是哪裏人?”
宇文柔望了一眼文順帝,并沒有回軒轅玥的話,她身側握着她手的文順帝,臉色有些不悅。
“玥兒,柔妃娘娘乃是闌國人,父母雙亡,前來雲國投親,誰知道雲國的親人竟然搬遷了,所以她找不到親人了,先前朕出宮的時候,有人想殺朕,柔妃娘娘當時就在朕的身邊,她毫不猶豫的替朕擋了那一箭,朕看她品性純良,所以才會賜封她爲柔妃,其實柔妃娘娘并不想留在宮中的,是朕讓她留下來的。”
文順帝說完,臉色越發的難看了,這是他的妃子,怎麽還要向兒子交待啊,他說完了,便望向身邊的宇文柔:“柔兒,你先回去吧。”
“是,皇上。”
宇文柔起身告安,然後領着兩名宮婢離開了大殿。
文順帝滿臉冷色,不過當着孩子們的面,不好發作,忍了下去,然後起身望向軒轅玥:“走,朕有事要找你。”
“是,父皇,”軒轅玥并不懼怕文順帝的怒意,掉首望向花疏雪:“雪兒,你先帶三個孩子去母後的春闌宮,她剛才不是說有事找你嗎?回頭我去春闌宮接你。”
“好。”
花疏雪點頭,軒轅玥跟着文順帝的身後走了出去,吩咐了如意和甯程等人保護好太子妃和孩子們。
皓皓和宸宸等三個小家夥,雖然小,卻很精明,先前文順帝雖然沒有發作,但他們依然感覺到了他的生氣,所以一看到文順帝和爹爹走了,便趕緊的問花疏雪。
“娘親,皇爺爺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皇爺爺是皇帝,所以自然該高高在上很嚴肅的樣子,”花疏雪解釋,然後帶着三個小家夥離開了君臨宮大殿,殿外不少人候着,一看到她們出來,忙上前侍候着,一衆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春闌宮。
春闌宮,阮後正候着花疏雪,所以等到太監一禀報,她便命人傳了花疏雪和三個小家夥進殿。
此時的上書房裏卻是一片冷冽,文順帝冷沉着臉瞪着自個的兒子,一直以來這個兒子都很出色,比起他來,不知道精明多少倍了,他的足智多謀遺傳了他的母親,雲國的未來他還是很看好的,隻是對于他虎視眈眈的針對着宇文柔的事,他相當的不悅。
“玥兒,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柔妃她隻是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竟然可以當街救下了父皇,這不是很奇怪嗎?還有爲什麽如此巧合呢,父皇剛剛出宮便有人知道了,還暗殺父皇。”
“這件事朕已經派人查了的,是宮中有人洩露朕出宮的秘密,朕已經嚴懲了那幕後的真兇,這件事和柔妃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隻是巧遇上了朕而已,何況朕不是沒有查過,朕派人前往闌國查過了,知道柔妃所說的話沒錯,她的父母确實雙亡了。”
“父皇?”
軒轅玥沉聲開口,文順帝的臉色陰黑一片,一舉手阻止軒轅玥接下來的話,沉沉的開口:“軒轅玥,身爲東宮太子,你不覺得自已做得很過份嗎?朕才是雲國的皇上,朕納一個女人爲妃,你竟然質疑,當初你娶闌國兵部尚書府花疏雪的時候,朕二話不說就支持你了,爲何朕納了一個妃子你也百般挑釁。”
軒轅玥瞳眸中一片深骜,不過卻沒再說話,現在他是說什麽父皇也聽不進去了,真不知道那宇文柔給他灌了什麽迷湯,總之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很喜歡宇文柔,完全不同于先前的寵幸韓姬,他寵幸韓姬,是想對付母後,但這一次,很顯然的是他喜歡這個宇文柔,想到母後,軒轅玥不禁有些爲她心疼,雖然她很多事情做得很過份,可是她是他的母親。
“父皇,你這樣做完全傷害了母後的心。”
軒轅玥不再提宇文柔的事情,輕聲的提醒文順帝。
文順帝挑高了眉,瞳眸中滿是犀利陰骜:“朕給過她機會,十幾年的時間足夠她做該做的事情,但是她一直沒有做,所以朕和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現在他們可算是水火不相融了,完全是形同陌路。
文順帝如此說,軒轅玥心痛的開口:“父皇和母後究竟是爲了什麽不和的?”
上書房裏籠上了沉悶,文順帝的周身一下子籠上了嗜殺,瞳眸更是一片淩厲的刀光劍雨,呼吸也重了起來,但是他并沒有說他和阮後之間的事情,因爲他認爲這是他和阮後的事,與别人無關。
“一切都過去了。”
軒轅玥狹長的鳳眉輕挑起來,想起了堯國和雲國的事情,難道堯國被滅的事情和母後有關,所以父皇才不會原諒她。
“父皇,難道你和母後這麽多年的不和,是和當年堯國被滅的事有關?”
軒轅玥一說完,文順帝便接了口:“你怎麽知道堯國的事?”
這句話一出口,軒轅玥便知道自已的猜測是真的,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父皇和母後究竟爲了什麽事鬧不和,沒想到竟是因爲堯國被滅的事情,難道說當年的事真的不是父皇下命令的,而是母後下命令的。
“父皇,當年堯國被滅,是不是你下令的。”
軒轅玥說完緊張的盯着上首的文順帝,很是不安,生怕父皇點頭,那他和雪兒可就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了,雖然雪兒不在意,但是那納蘭悠呢,隻怕不會放過雲國皇室中的人。
好在這件事文順帝并沒有隐瞞他,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是朕下令的,是你母後暗中下令給慕容風,讓他滅掉了堯國,當這件事傳到安陵城來的時候,朕隻覺得五雷轟頂,唯有一個念頭,如果能讓堯國皇室中的人複活過來,朕甯願一死,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了。”
文順帝說到舊年的往事,依然沉痛,垂首把臉埋進了大掌中,深深忏悔着。
“你知道嗎?堯國的皇帝納蘭長亭乃是朕的師兄,他待朕如同手足,可是你母後竟然幹出了這種事,朕沒辦法原諒她,所以朕給過她旨意,若想朕原諒她,她必須親手殺掉慕容風和他手下的得力親信,給堯國皇室的人祭魂,但是這麽多年她都沒有做,慕容風一直活得好好的。”
軒轅玥對于文順帝的話有些難以理解:“爲何父皇不殺掉慕容風和那些壞蛋呢,非要母後親自動手。”
父皇身爲雲國至高無上的皇帝,若是不滿意慕容風等人,大可以下旨除掉慕容風和那些手下,爲何非要母後下手。
文順帝滄然的一笑:“當年你母後嫁給朕的時候,曾讓朕發了一個誓,将來朕登基之後必須無條件的答應她一件事,一直以來,朕以爲她所要的那個條件便是朕的六宮無妃,所以朕一直沒有納妃,可是堯國被滅的時候,她突然的提出了這個條件,朕既然從前準了她的,就斷然不會反悔,所以她既要了那個條件,那麽朕的六宮就不會無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