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殿下。”
關湛揮手讓他們起來,心急的詢問:“父皇怎麽樣?”
“回殿下的話,皇上急怒攻心,現在一口血氣阻在胸口,所以氣血滞淤,再加上他的身子本就虛弱,若是再醒過來,臣等怕他?”
一名禦醫回話,接下來的話不敢說了,可是關湛卻知道其中的意思了,周身排山倒海的怒意,指着幾個禦醫發怒:“你們一個個的還有什麽用處,連父皇的病都治不好,竟然還膽敢說什麽禦醫,若是父皇醒不過來,我一定不會饒過你們幾個。”
關湛一發怒,那幾個禦醫越發害怕得人人臉色慘白,連連的磕頭:“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啊。”
寝宮内,顧皇後和幾個宮女看着眼前的狀況,害怕的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
花疏雪先前已經聽了那禦醫的話,此時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清冷的聲音響起來:“殿下,我有辦法可以試試。”
關湛一聽到花疏雪的話,飛快轉身望着她,花疏雪從身上取出兩粒不同的丹藥:“這是血滴子,可以去淤補血,這是金還丹,續命金丹,相信皇上服了這兩種藥,定然可以醒轉過來。”
花疏雪的話一落,那顧皇後才看到她也随了關湛進宮來了,一看到此女,她便想到了此女可能就是害死她兒子的兇手,顧皇後的一張臉早扭曲了,飛快的沖了出來,指着花疏雪。
“大膽,你竟然想謀害皇上的性命,來人啊,把她抓起來。”
顧皇後的話一落,寝宮之中,隻聽得啪的一聲響,關湛毫不客氣的一巴掌對準了顧皇後的臉扇了下去。
寝宮之中,人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太子竟然膽敢怒掌皇後,皇後算來可是他的嫡母啊,顧皇後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哭着怒指向關湛:“你竟然膽敢打本宮,本宮可是燕國的皇後。”
“那又怎麽樣?”
關湛嗜血的開口,然後命令陸棄:“立刻向隴暮城發布告,皇後無德,竟然大鬧宮諱,緻使皇上病危,現剝奪其封号。”
陸棄應了一聲走出去,顧皇後徹底的呆住了,然後反應過來,尖叫着:“關湛,你憑什麽,憑什麽。我是燕國的皇後。”
“剝奪了你的封号才隻是開始,你等着,我正式通知你,若是父皇出了什麽事,你和你背後的顧家都将一起陪葬。”
血腥殘忍的話在寝宮内響起,顧皇後的臉色一點血色都無,指着關湛,隻能無助的開口:“你,你就是個魔鬼。”
關湛唇角擒着冷笑:“我不在意這樣的稱号。”
他周身上下的嗜血煞氣,就好似真正的地獄魔鬼一般,可惜偏偏是一個妖治得令人炫目的魔鬼。
花疏雪看着關湛此刻的神情,不由得想起先前他當錦衣司統領所得的稱号,索命閻王,看來還真是不假。
不過此時還是治皇上的病要緊,想着催促關湛:“好了,皇上再不服丹藥,恐怕回天無術了。”
其實這些丹藥乃是靈雀台内的好東西,靈雀台内的四大長老之一的月長老,最喜煉丹,他得了祖師爺的一本練丹秘決,所以對于丹藥可謂了如指掌,他煉出來的丹藥自然也是極珍貴的,此次她出山,便帶了幾樣丹藥在身上,以防急需所用。
花疏雪一開口,關湛便命令殿内的太監:“立刻把她送出去,派人監視着她,不準她再出宮殿一步。”
“是,殿下。”
太監應聲,趕緊的一擁而上四五個,把顧皇後拽的拽,拉的拉給弄出去了。
太子的雷霆手段他們可是看到了,若是不想死得難看,最好不要惹毛他。
顧皇後現在已經不是皇後了,他們還有何懼她的。
遠遠的顧皇後尖銳的叫聲還在響起,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
寝宮之中,關湛接了花疏雪手中的兩粒丹藥,一先一後的送進皇上的口中,爲防丹藥滑出來,他細心的扶起床上的皇上,伸手運氣,使皇上喉頭的丹藥滑進去。
接下來的時辰,大家誰也沒有說話,一起等皇上醒過來。
對于這兩顆丹藥的妙用,花疏雪是深深相信的,所以她是最放松的一個,可是關湛卻很緊張,從頭到尾一直握着皇上的手,直到他手上慢慢的有了些熱度,呼吸似乎慢慢的也順暢了,他的臉色一下子好看多了,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沉聲命令還跪在地上的禦醫。
“過來,立刻給父皇檢查一遍,看他是否有大礙?”
禦醫領命,飛快的過來給皇上檢查,三個人驚異不已,很快跪下回話:“殿下,皇上已經好多了,再等一會兒,相信便會醒過來的。”
關湛一聽禦醫的話,總算松了一口氣,望向床上,臉色恢複一些暖意的父皇。
寝宮門外,有太監進來禀報:“殿下,外宮門前有兵将派人過來禀報,雲國太子和闌國的隽陽帝二人進宮來探望皇上。”
“他們倒是來得很快。”
關湛冷哼,然後望向身後的花疏雪,見花疏雪神情未變,心裏總算不擔心了,揮手命令下去。
“請雲國太子和闌國的隽陽帝進宮來。”
“是,殿下。”
小太監退了出去,關湛想到了雲國太子軒轅玥,忽然有一絲奇怪的念頭襲上心頭,這雲國太子自從出現,對于雪雪似乎并沒有特别的熱情,這于情于禮都不合,他可是知道的,軒轅玥當日可是很喜歡這太子妃的,爲何此次見面,他們竟然不驚不動的,連雪兒給雲國太子生了三個孩子,他也沒有過多的表示,這事換成任何一人,都不會如此的于動無衷。
關湛的瞳眸中滿是若有所思,忽地床上燕國的皇上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嘤咛。
關湛趕緊回身望向床上的人,看父皇動了動,立刻激動的撲了過去,欣喜的開口:“父皇,你沒事吧?”
花疏雪也走到床邊去,随着他一起望向寝宮之内的燕國皇帝,隻見他很瘦弱,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俊逸,此時眼睛微微的動了動,然後睜了開來,一看到床前的關湛,他的瞳眸便潮濕了。
“湛兒,你皇兄的事情是真的嗎?”
關湛緩緩的點頭,然後沉聲開口:“父皇你别操心這件事了,我會查明這件事的,不會讓皇兄枉死的。”
床上的老人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忽然又睜開了眼睛,望向了關湛身後立着的花疏雪,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然後滿臉驚異的開口:“你是如音嗎?”
花疏雪有些錯愕,沒想到這燕國的皇帝竟然認識她的母親,想想也不足爲奇,她母親是燕國永定候府的嫡女,皇帝身爲皇子的時候,自然是認識她的。
不過她暫時還不想讓别人知道她和永定候府的關系,所以搖了搖頭。
皇帝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想起當年堯國被滅的事情,若是堯國不滅,現在可是一大強國呢,哪裏有雲國的掘起,不過堯國滅了,如音也早就死了,所以這女子自然不是如音,皇帝唇角勾出笑,淡淡的搖頭,然後望向關湛:“她是你喜歡的人吧。”
關湛立刻點頭,站在他後面的花疏雪,忍不住有些冒冷汗,這叫什麽事啊。
想張嘴說什麽,可是卻說不出來,那老皇帝又打量了花疏雪一眼,然後開口:“确實是不錯的一個娃兒。”
不過老皇帝的心中卻微微的疼痛,經曆過深愛的人一眼便看出,這女娃子似乎并不愛自個的兒子啊,她的瞳眸中雖然有靈動,卻獨獨少了愛人的那一份癡狂啊,想到這個,老皇帝如何不心痛,不過他沒辦法和兒子說這樣的話,隻能祈願他少受一些痛。
關湛看父皇明顯的累了,趕緊的哄他閉上眼睛休息,等到他睡着了,才放心的起身。
此時雲國太子和闌國的隽陽帝二人已經被太監接進宮來了,正在大殿内候着,關湛和花疏雪二人退出寝宮,一路往大殿走去。
路上,關湛沒忘了向花疏雪道謝:“謝謝你雪兒,若不是你的金丹,父皇他?”
他沒有說下去,花疏雪笑着提醒他:“你不是說我們不需要說謝字嗎?”
關湛微愣,瞳眸中滿是深邃,忽爾唇角勾出燦爛的笑意,滿身的光輝,柔聲應了:“看來我該打。”
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了大殿。
花疏雪剛走進大殿,便感受到一道灼熱滾燙,熱如夏日驕陽的眸光直射向她,她緩緩的轉首望去,隻見大殿上端坐着兩人,一人身着紫衣,外罩白色的紗衣,那白色和紫色相輝映,襯得他五官越發的俊美,深邃的瞳眸中散發着的正是濃烈的思念之情,就那麽鋪天蓋地的一下子籠罩着花疏雪,花疏雪一看到他如此深情的眸光,心咯噔一聲沉下去,定定的望着他,好久反應不過來,她隻感到自已的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