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悠應聲跟着花疏雪走了出去,衆人上了馬車,然後納蘭悠命人把花疏雪一路送回太子府。
遠遠的,太子府門前圍了個水洩不通,不但有顧皇後帶來的人,竟然還有不少看熱鬧的百姓,圍觀在四周指指點點的,不過不敢靠得太近,都離得很遠,猜測着這裏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
花疏雪的馬車一停,便迫不及待的躍下了馬車,領着身後的小東邪和青栾二人下了馬車。
馬車上面的納蘭悠身形未動,注意着外面的情況,現在他頂着雲國太子的名頭,不好行事,所以還是看看情況再說,若是雪兒應付不了,他定然是要出手的。
花疏雪等三人一出現在燕國太子府門前,一輛豪華馬車内端坐着的顧皇後便發令了:“抓住她們。”
太子府門前的數十名兵将呼啦一聲圍了過來,人人手執長劍,直指向花疏雪。
顧皇後從馬車内緩緩的下來,花疏雪冷睨着她,昨日在宮中看她,雖然平凡還有些珠光寶氣,今日再看,不但醜,還有些猙獰,因爲定王關波的死,使得這位顧皇後全然的失了狂,所以此時的她周身上下沒有一似一毫皇後的儀态,有的隻是殘狠,嗜血。
她一步一步的走過來,離花疏雪三米之外停了下來,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花疏雪,你竟然膽敢加害定王,不但殺了他,還把他吊在燕國的城牆之上,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顧皇後一言落,花疏雪并不害怕恐懼,森冷的開口:“不知道皇後娘娘憑什麽說我殺了定王關波,還把他吊在城門之上。”
顧皇後一揮手,身後走出來幾個下人,這些人都是定王的手下,昨夜被定王派去監視跟蹤花疏雪等人,可是後來他們被甩掉了,等到他們回到王爺的别院時,發現王爺竟然不見了,今兒一大早,便知道王爺被人殺了,不但如此,還被人吊在城牆之上,胸前刺淫字。
幾個手下趕緊把此事禀報給顧皇後,所以顧皇後便認定了是花疏雪殺死了定王關波,立刻命令刑部的尚書帶兵将過來抓人。
刑部尚書雖然不敢如此做,到太子府拿人,他們是有幾個腦袋啊,可是現在死的人是定王關波,他再不好,也是皇室的皇子,無論如何都該走一趟。
顧皇後身後的幾名手下走了出來,望了一眼花疏雪,然後垂首禀報:“昨夜,王爺讓屬下等人監視着花小姐,後來花小姐和一名手下出府了,不過屬下等人跟蹤她失敗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那手下的話一落,顧皇後便狠厲的開口:“花疏雪,這幾人武功都不錯,跟蹤你竟然還跟丢了,可見你的武功十分的厲害,昨夜我兒子被殺,還被人前胸刺了一個淫字,不是你又是何人?”
花疏雪瞳眸幽暗,她倒是沒想到這幾個手下會把這些事禀報給顧皇後,不過單憑幾個跟蹤的人,便認定她是殺定王關波的人,這是不是太不足信了。
想着冷冷的開口:“顧皇後,你單憑幾個手下的話,又何以肯定是我殺了定王關波,他們可看見我殺定王爺了,可看見我把人吊在城門之上了,是有物證,還是有人證了,難道燕國的王法就是懷疑誰了,便認定了是那人殺人了,那麽我要說,定王平時得罪的人可多了,這隴暮城内,多少人都恨他,我想殺他的人多的是了,皇後娘娘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抓起來才對。”
顧皇後沒想到花疏雪竟然如此牙尖嘴利,一時間還真難定她的罪,不過想到兒子的死,那可是她的希望啊,現在竟然被人殺死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兒子白白的死掉,所以顧皇後也不管花疏雪的狡辯,直接命令刑部的兵卒。
“還不把人帶回去,一定要重重的審,本宮就不信重刑之下她會熬住不交待,。”
刑部尚書左右爲難,事實上單憑幾個手下的話,根本不足以肯定這花小姐便是殺定王的嫌犯,可是現在皇後下令了,他又不敢不遵,一時間左右爲難之際。
太子府的大門忽啦一聲的拉開了,門内數道身影閃了出來,最先閃出來的竟是三個小孩子,先前他們過來的時候,遠遠的便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一聽到有人想抓她的娘親,他們不由得心急了,直接叫起來。
“你們這些壞蛋,竟然膽敢抓我的娘親。”
宸宸身形一竄便跑了過來,手一揚,手中的毒粉便紛紛灑了下來,刑部的數名兵卒都應聲而倒,那些沒有沾到毒粉的人紛紛的後退,誰也不敢靠近,這一次連顧皇後的臉色也變了,緩緩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自已遭到這小孩子的毒害。
绾绾更是破口大罵:“你這個醜八怪女人,竟然想抓我娘親,幹爹不會放過你的,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塊,跺了喂魚。”
顧皇後聽着绾绾的罵聲,還有宸宸毒辣的手段,像抓到把柄似的尖叫起來,命令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可是看到了,連小孩子都如此的毒辣,何況是他們的母親,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定王是他們殺的嗎?”
大門内,杞洛和黑栾等人也閃身出來了,杞洛周身的嗜殺,瞳眸更是如冰山一般冷徹骨的寒氣,性感的唇緊抿成一團,冷冷的瞪視着太子府門外的顧皇後等人,今日若是這顧皇後膽敢動一下,他定然要讓她們血濺當場。
不過杞洛的念頭剛落,還沒有等到顧皇後再開口。
太子府門外的大街上,整齊有力的馬蹄聲響起來,很快奔馳了過來,塵土飛揚,足有近千人,眨眼的功夫便落地,團團的包圍了過來。
最正中的一匹白色駿馬之上,一人旋風般的躍了下來,飛快的走了過來。
近前衆人才看清來人竟是燕國太子關湛,關湛俊美的五官上此時滿是冰霜,淩厲的瞳眸直射向燕國的刑部尚書,沉穩犀利的聲音響起來:“刑部尚書,你堂堂朝廷的命官,竟然聽從一個婦人的調遣,你可知罪?”
刑部尚書一聽,臉色噌的一下白了,飛快的跪下,他身後的刑部兵卒也紛紛的跪下來。
“臣等見過太子殿下,殿下,臣該死。”
這刑部尚書自然知道關湛的厲害之處,所以此刻滿臉的冷汗,真後悔聽從了皇後的調遣。
顧皇後一聽關湛的話,那猙獰的面容此刻滿是是憤怒,指着關湛責問:“太子是什麽意思?你皇兄昨夜被人殺死,本宮來抓人有什麽錯?”
關湛聽了身後顧皇後的話,緩緩的轉身,他瞳眸中滿是陰骜,烏沉沉的,好似海上的迷霧一般,令人看不真切,沒來由的恐慌,顧皇後的心沉甸甸的,若不是兒子的死,她是不會去招惹這個太子的,雖然她嫉恨憤怒,可是卻知道這太子能順利的爬上太子之位,還赢得朝臣的心服,手段是很厲害的。
可是現在她兒子已經死了,所以她還害怕什麽呢,想到這,顧皇後的底氣便又足了,睜大眼氣勢洶洶的瞪視着對面的關湛。
關湛緩緩的走過來,離顧皇後幾步幾遙,清醇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兄之死本殿也很痛心,皇後娘娘一口咬定皇兄是住在我太子府的花小姐所下,那麽請問皇後娘娘,是有人證呢,還是有物證,還是有什麽重要的證據來證明花家小姐所殺的皇兄,現在這人是住在我太子府了,皇後娘娘便把矛頭指着花小姐,本殿想問一下皇後娘娘,你這是針對花小姐呢,還是針對本殿,還是想借機把髒水潑到本殿的身上。”
這最後一句話出來,顧皇後臉色一變,身子一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若是坐實了關湛的最後一句,說輕了是她皇後沒有了,說重了恐怕連她背後的顧家都沒得好處。
想到她背後的顧家,顧皇後的心裏有些清醒,後悔來太子府拿人的沖動了。
現在燕國皇上病重,掌家的可是太子殿下,現在若是她得罪了太子殿下,不知道他如何收拾她,以前她還有兒子,幻想着除掉太子,便可以讓兒子登位,可是現在兒子沒了,她還能依靠誰。
顧皇後想到最後,不禁心頭悲涼起來。
關湛的話落,看到顧皇後的臉色變了,神情退縮了,也不想在今日這種光景之下,針對顧皇後,必竟她剛剛經曆了喪子之痛,想着沉聲命令身後的陸棄:“立刻命人送皇後回宮。”
“是,殿下。”
陸棄走到顧皇後的面前,沉聲開口:“皇後娘娘請。”
顧皇後咬牙,心裏十分的狂怒,可是望了望關湛,那一身的冷寒之意,從骨子裏散發出來,使得人不敢對視,她又有何能力和關湛對抗呢。
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回身上了馬車,那背影一下子老了幾歲。
太子府門外,關湛請走了顧皇後,回身再踱步走到刑部尚書等人面前,神情肅穆而嗜血,陰森森的好久也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