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并沒有打算和燕國聯姻。”
此言一出,大殿内嘩的一聲響起來熱切的議論聲,不但是這些诰命婦,連那燕國的顧皇後和公主也變了臉色,不但是她們,關湛也蹙起了眉,冷冷的迫視着軒轅玥,他是什麽意思?
先前派人送信來要聯姻的是他們雲國,現在又說不打算和燕國聯姻,他這是戲耍燕國嗎?
關湛緩緩的起身,沉聲開口:“你是什麽意思,軒轅玥?”
關湛惱怒異常的瞪着對面的男子,哪怕他是雲國的太子,他也不懼他半分,所以他此舉是什麽意思,太不把燕國放在眼裏了。
軒轅玥一臉的淡然,挑起長眉望着燕國太子關湛,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軒轅玥,他是納蘭悠,臨進宮前,他已經決定了,今日不娶燕國的任何公主,因爲他不想再惹雪兒傷心了,她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若是父母地下有知,一定會生氣他不會處理事情的,竟然一再的爲難自已的妹妹,所以他才會臨時決定,不按照阮後的指示行事,納蘭悠如此一想,唇角笑意流瀉出來。
“你說本宮是什麽意思,本宮是有太子妃的人,又如何會再和燕國聯姻。”
“可是你雲國寄來了書信,希望和我燕國聯姻。”
“那不是本宮的意思,那是皇後的意思,大家應該知道,雲國皇後和本宮的意見從來不是一緻的。”
大殿内,誰也不說話了,原來想和燕國聯姻的乃是雲國阮皇後的意思,根本不是雲太子的意思,看雲太子的勢态是誰也不想娶了。
“可是你之前并沒有如此說。”
關湛不由得提起疑問,先前在太子府時,他并沒有說沒有意向和燕國聯姻,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沒想以現在他竟然如此反悔,究竟想幹什麽,關湛的瞳眸忽的地一暗,飛快的望向雪兒,然後心頭沉重起來,一定是軒轅玥想讓雪兒回頭,所以才會如此做,真是太鄙卑了,他絕對不會讓雪兒重回到他的身邊的,這樣步步爲營的男人,日後保不準又算計雪兒。
納蘭悠也望向了雪兒,看花疏雪先前冰冷的面容略略的放松一些,他心底總算松了一口氣,再望向關湛的時候,沉穩的開口:“總之,今日本宮不找算娶任何燕國女子爲妻,燕國太子不會因此而惱羞成怒吧,本宮可是說明了原因的。”
關湛的一張臉黑沉沉的瞪視着對面狂傲肆然的男子,還真一時沒有辦法,因爲就算他不娶燕國的公主,也是燕國的客人。
大殿内,顧皇後和公主關盈盈的臉色别提多難看了,不過卻無計可施。
最後宴席繼續開始,花疏雪望向對面的納蘭悠時,神色總算好了一些,沒想到納蘭悠最後倒沒有給軒轅惹麻煩,他還算有自知之明。
因爲雲太子的拒絕聯姻,所以宴席的氣氛有些沉重,定王關波一看眼前的僵局,不由得唇角擒笑,端了酒向雲國太子隽陽帝二人敬酒,氣氛總算緩和一些了。
花疏雪對于接下來的事不太在意,隻要納蘭悠不毀掉軒轅的聲譽,她就沒打算理會這些人,自照顧着三個孩子用起膳來。
忽然,身側有腳步聲響起來,花疏雪飛快的擡頭望過去,發現一個五六十歲滿頭白發,雍貴無比的老夫人端了酒走過來,一直走到她的面前,定定的望着她,那瞳眸中有着說不出的欣喜,激動,高興,她端着酒的手竟然微微的顫抖着,努力的壓抑着才沒有更激動的舉動。
花疏雪有些莫名其妙,這老夫人是怎麽了,此人應該是燕國的诰命婦,不知道她如此盯着自已做什麽?想着緩緩的起身:“這位老夫人如何稱呼?”
老夫人身邊一個四十多歲的華貴婦人趕緊的開口:“花小姐,我們是永定候府的人,這位是我家母,她一看到花小姐便喜歡得不得了,能否請花小姐移駕兩步,家母想和花小姐說說話。”
花疏雪挑眉,眸光在她們二人的身上轉了幾圈,發現此二人對她并沒有惡意,相反的那瞳眸中流露出來的光澤,似乎很激動,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不過人家想見她一面,想必有話要說,她總不至于連這個都不同意,緩緩點頭。
“好,請。”
那四十多歲的貴婦人立刻欣喜的朝身邊的老夫人開口:“母親,我們有話出去說吧,這裏不放便。”
說完便扶了老夫人出去了,花疏雪轉身望了身後的青栾等人一眼,沉穩的命令:“你們小心照顧三個小孩子。”
“是,主子。”
青栾和黑栾等人應聲,小東邪則起身跟着主子的身後一起走出去,先前主子和這什麽永定候府的人說話,她是聽見的,不由自主的挑眉望了過去,這永定候府的人爲什麽要見主子啊,所以還是小心點爲好。
一行幾人走了出去,身後的大殿内,數道眸光追随着她們,不過因爲殿内人太多,說話聲此次彼落,很多人都沒有在意。
韻悠殿外面僻靜的角落裏,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剛站定,便見先前激動望着她的永定候老夫人,飛快的沖了過來,一把拉着花疏雪的手,激動的叫起來:“你是誰?你是如音嗎?如音你可回來了,你可知道娘想死你了,你個死丫頭,是不是怪娘親當年不同意你嫁給那人,所以這麽多年都不回來看望娘親,娘親都知道錯了,你爲什麽就不能原諒娘親呢?”
她說完一把抱着花疏雪的話,便哭了起來。
她身後的四十多歲的貴婦人一下子尴尬起來,伸出手趕緊的去拉永定候老夫人:“母親,你别這樣子,不是答應我了,好好說話的嗎?”
“我是看到如音太高興了,她總算回來了。”
永定候老夫人才不理會身後的那夫人,依舊抱着花疏雪。
花疏雪有時候摸不着頭腦,搞不清楚眼面前的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這老夫人一看到便把她當成什麽如音了,擡眸望向身後的那個貴婦人。
她無奈的開口:“如音是我母親最小的女兒,她長得和花小姐很像,所以先前殿内,我母親一看到花小姐,便叫着如音回來了,我害怕她在大殿内鬧起來,驚動了皇後給花小姐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便哄她把花小姐叫出來。”
花疏雪聽了點頭,原來這永定候老夫人把她當成了她女兒,被人認成女兒還真是頭一回,逐點了點頭。
永定候老夫人一聽身後兒媳的話,不由得臉色難看了,冷瞪向身邊的女人:“這明明是如音,你竟然騙我說不是,如何不是呢?”
老夫人擡頭,望着花疏雪的時候,那眼裏便是滿滿濃濃的驕傲:“我們如音是天下間最水靈的姑娘了,當初相中她的人可以從街頭一直排到街尾,可是她就是一個都不肯嫁,偏偏要嫁給那個男人。”
花疏雪聽着永定候老夫人的話,不由得錯愕,然後飛快的想以一件事。
如音會不會便是她的母親,也就是納蘭悠的母親,如若真是這樣,眼前的這位永定候老夫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外祖母,如此一想,不由得睜大眼睛望向了老夫人,輕聲開口:“如音嫁給誰了?”
老夫人一聽花疏雪的話,正想開口說話,身後卻響起了腳步聲,幾人一起回頭望過來,竟是燕國太子關湛。
永定候府的人一看到關湛,趕緊的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關湛微微的點頭,然後掃視了花疏雪一眼,見她沒有出什麽事,心裏才算松了一口氣,然後淡淡的挑眉開口:“你們認識花小姐?”
永定候老夫人張嘴想說話,她身邊的人其實是她的兒媳,生怕她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趕緊的拉了那老夫人的手搖頭:“不認識,就是我母親喜歡花小姐,所以拉了她出來說幾句話。”
她說完也不理會身邊母親的不甘心,拽了她的身子便往裏面走去,那老夫人還在叫着:“如音,如音。”
兩個人很快走進了韶悠殿,殿外,關湛柔聲開口:“怎麽了?她們找你幹什麽?”
花疏雪搖了搖頭,然後想起了永定候老夫人錯把她認成她女兒的事情,緩緩的開口:“永定候府的人姓什麽?”
關湛一聽花疏雪關心永定候府的人,立刻把永定候府的事告訴她。
“永定候府的人姓季,老候爺已經去世了,剛才你見到的便是永定候老候夫人,她身邊的女人是她的長媳,現在的永定候夫人,這季家乃是我們燕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你知道他們家爲什麽世襲爵位嗎?”
花疏雪搖頭,對于這永定候府季家的事情,她又不知道,。
關湛見她依舊有興趣便又接着往下說:“季家祖上是經商的,每代都有經商奇才,他們季家的生意做到各國去了,現任的永定候是老大,他的二弟三弟并沒有涉足官場上的事情,而是一門心意的經營家族裏的生意,這兩人都有經商奇賦,所以季家是我們燕國最有錢的富貴,别說隴暮城,就算是燕國,也是在數的有錢人,他們不但有錢,而且對燕國有功,每年都捐獻朝廷一大批的銀子,邊關的糧響幾乎就是他們季家出的,所以他們是于朝廷有恩的人,先祖曾下了旨意,季家的永定候爵位世襲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