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沉痛的緩緩開口:“那三個孩子是?”
“沒錯,是軒轅的,但不是你的,納蘭悠,何必再裝呢,你這樣不累嗎?”
花疏雪不想和他拐彎抹角的,直接點明了對面男人的身份,納蘭悠擡眸,瞳眸中一閃而過的深暗,随之卻了然,雪兒喜歡軒轅玥,自然輕易便會認出他來。
“你昨晚便知道是我了。”
花疏雪點頭,然後瞳眸中的光芒更冷,正因爲他是納蘭悠,所以她才十分的讨厭他,因爲他毀掉了她很多事情,現在他不是她曾經同情的那個男人,仇恨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周身充滿了邪惡,這樣的男人,她還同情什麽呢?
花疏雪一想到這個,便肅冷的開口:“沒錯。”
納蘭悠望着花疏雪,她清靈出塵的容顔,竟然比當年母妃的容顔還要出色,她是他的妹妹,可是現在兩個人卻像仇人一般,這究竟是爲了什麽啊,他的心很痛,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做,難道父母那樣的死,他不該報仇嗎?他真的要讓父母枉死嗎?
“雪兒,你在恨我。”
花疏雪一聽他的話,激動了起來,陡的急急起身,擲地有聲的開口:“沒錯,我恨你,納蘭悠,因爲你所以才會有後來所有的一切,我的兒子沒有了父親,靈雀台被毀了,我不恨你當年告訴我軒轅所做過的事情,但是你爲什麽要給元湛送信呢,不但給他送信,竟然還給軒轅下了離魂婆羅香,聽說這離魂婆羅香乃是堯國皇室的東西,正因爲軒轅被你毒死了,我爲了救他,所以不得不把他帶回靈雀台開了天燈,所以靈雀台被毀了。”
納蘭悠聽着花疏雪的話,目瞪口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然後一反應過來,便沉聲開口:“雪兒,我承認當時是希望你離開的,想讓元湛把你帶走的,那封信是我派人送給他的,但是我并沒有給軒轅下離魂婆羅香,我并不知道軒轅曾經中過毒的事情,其實我很後悔告訴你關于軒轅知道你身份的事情,所以那一晚我很自責,所以喝醉了酒,人事不省,如何去給軒轅玥下毒。”
他更不知道靈雀台後來發生的事情,但現在聽了花疏雪的話,他知道自已是真的給她惹了很大的麻煩,懊惱自責越發的濃烈,卻于事無補了。
對于他的話,花疏雪卻是明顯不相信的,唇角勾出譏諷的笑意,他做多了這樣的事情,她是不會相信他的。
“那離魂婆羅香,可是堯國皇室的東西,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何人會有這種東西。”
此毒雖然厲害,溶于空氣中,但是若警覺性高的人,未必會中毒,軒轅當年是太過于傷心了,所以才會中毒,若是他好好的,那婆羅香根本是傷不了他的。
納蘭悠聽了花疏雪的話,瞳眸攸的一暗,冷冽遍布在其中,很快他便知道是何人對軒轅動的手腳,大手一握,陡的朝身側的案幾捶去,冷狠的開口:“這事絕對是鳳玄舞幹出來的,隻有她會有這種離魂婆羅香,因爲當初我們要報仇,所以我把此毒給了她一些。”
提到鳳玄舞,花疏雪更不信了,那鳳玄舞可是他的手下,沒有他的指令,如何敢下手呢?
納蘭悠自然知道花疏雪是不信的,所以心裏更難受了,瞳眸綿延不絕的痛楚,慢慢的往後退,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沉痛的開口:“雪兒,我從來沒想過害你,真的,我隻想讓你遠離這一切,過得開心一些,沒想到走到最後,竟然是我傷害了你,我真的很難過。”
他的臉色微微的蒼白,并沒有停下來,又接着往下說。
“你知道鳳玄舞是誰嗎?”
花疏雪搖頭,納蘭悠凄然的笑起來:“她是你的大堂姐,納蘭舞,她的父親是我們堯國的和親王,他父親雖然爲長,但是和我們父皇的感情十分的好,并沒有别家皇室的殺弑殘鬥之風,堯國被滅,和親王府的上下近二百餘口的人命,全都被殺了,和親王妃把納蘭舞藏在一口大水缸裏才躲過了一劫,她親眼看到雲國人殺掉了她們全家的人,所以她心中的恨意比任何人都深,後來我找到她的時候,她雖然很小,但是爲了複仇,吃再多的苦都不吭一聲,本來我們是連成一條心的,可是上次在鳳舞山莊内,我放水澆熄了密室中的火信子,玄舞就和我分開了,我并不知道她的下落,她帶着一部分的堯國人走了。”
納蘭悠說到這裏,不再說話了,嗓音微微的沙啞起來:“雪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那又怎麽樣,現在造成這樣的局面,可是你的原因。”
花疏雪不再理會納蘭悠的痛苦,他現在和她不再有任何關系,其實在初聽到堯國的事情後,她是同情納蘭悠的,有一度還想着若是他放棄了報仇,她便認他爲哥哥,因爲他們彼此都沒有親人。
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花疏雪想起了曾在雲國慕容府看到的堯國皇後畫像,想起了當初自已的猜測,冷冷的開口。
“其實我倒認爲你應該查清楚當年的事情,究竟文順帝有沒有下這樣的旨意,如若他并沒有下旨令慕容铿屠殺堯國皇室的人,那你的所謂的報仇對象可就搞錯了,其實我發現一件事沒有告訴你,慕容铿迷戀堯國皇後,二十年過去了,他的書房中竟然還藏着堯國皇後的畫像。”
花疏雪的話一落,納蘭悠明顯的一震,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盯着花疏雪。
“你說文順帝沒有下旨屠殺堯國人,那麽爲何慕容铿依舊活得好好的。”
納蘭悠心痛的開口,如若真是慕容铿貪慕他母後的美色,所以一念屠城,那麽爲何滅了堯國的慕容铿竟然還活得好好的,不但如此,他還是雲國有名的大将軍,風頭很盛。
“這你應該問阮後,是阮後保住了慕容铿,至于阮後當年有沒有摻與這件事,别人就不知道了。”
花疏雪說完,望向了對面的納蘭悠,對于雲國和堯國當年的仇怨,她不想摻合。
“算了,你們的事我不想摻合,不過我倒關心一件事,你冒充軒轅想幹什麽?不會是真的想娶燕國的公主進行聯姻吧。”
花疏雪冷冷的盯着對面的納蘭悠,見他頂着軒轅的面容,實在是厭惡得很。
“這是阮後的意思。”
納蘭悠緩緩的開口,花疏雪冷哼,對于阮後沒有半點的好感,森冷的開口:“既然我發現你不是軒轅,我就不會讓你毀掉他的聲譽,我希望你盡快恢複自已的身份回雲國去,至于娶燕國公主的事,你還是别想了,我是不會同意的,如若你膽敢做出毀壞他聲譽的事情,我第一個便不答應。”
納蘭悠怔住了,沒想到過去這麽長的時間,雪兒還是喜歡軒轅。
“雪兒。”
“好了,你還是走吧,快點回雲國去,”花疏雪起身下逐客令,看納蘭悠沒有要走的打算,沉聲朝外面叫了起來:“邪兒,進來送雲太子離開。”
花疏雪話音一落,小東邪的聲音沒有響起,倒是另外一道冷魅的聲音響了起來:“本殿來送送雲太子吧。”
門外走進來幾道身影,爲首的竟是關湛,先前關湛帶着三個小家夥去找好玩的東西,後來聽到下人的禀報,才知道雲國太子來了燕國太子府,拜訪雪兒,他立刻急急的趕了過來,正好聽到花疏雪的話,便接了口。
關湛身後跟着三個小家夥,每人手中都拿着幾樣名貴的東西,小臉上笑得像花一般,别提多好看了。
這是都是燕國太子府寶庫裏的東西,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被關湛拿來送給這三個小家夥,所以三人才會格外的高興。
此時一走進來,便看到了雲國太子,想到昨兒個娘親所說的話,不由得小臉蛋上布着了冷意,宸宸瞪了一眼之後,嘴快的開口:“你是個?”
不過他一開口,跟在他身側的小東邪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後瞪了他一眼,再放開他的時候,宸宸總算不說話了。
納蘭悠看到三個小家夥時,一瞬間胸中湧滿了柔情,這是雪兒的孩子,就是他的外甥,他是他們的舅舅啊,怎不令他激動呢,如若父皇母後泉下有知,定然也瞑目了,可是看到三個小家夥對他充滿了敵意,納蘭悠的心中又十分的愁悶,不過卻沒有說什麽。
關湛把他一直往外請,兩個人走了出去。
身後的廳堂内,三個小家夥早抱着東西圍到了花疏雪的身邊去了,炫耀的開口:“娘親,你看幹爹送了我們好些東西。”
花疏雪瞄了一眼他們手中的東西,不由得嘴角微抽,相當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