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木然的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門外喬泰閃身進來,傷心的禀報:“傷了八個人,死了兩個。”
“誰,誰死了?”
花疏雪尖銳的叫起來,喬泰沉痛的開口:“紅栾和藍栾二人。”
一聽說一直以來侍候她的紅栾竟然也死了,花疏雪怎麽也承受不住了,起身便往台外跑去,一閃身躍下了靈雀台。
小東邪趕緊的緊随她的身後往外跑,然後叮咛喬泰:“你把這些事處理一下。”
“是。”
花疏雪一路跑,跑進了一座閉關修練的山洞,這裏是她以前練武的地方,此時石門已下,任憑小東邪在外面叫,花疏雪就是不說話,一言不吭的坐在山洞内的地上,整個人麻麻木木的,自責不已,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因她而起的。
爲什麽會這樣啊,嫁進了雲國,便是害了九兒,害了紅栾和藍栾,還讓大魔靈夜冥跑了,現在靈雀也毀掉了,如何抓回大魔靈夜冥啊。
這靈雀台怕是保不住了,想到這,她伸手死命的捶着地,一下下的似乎沒有知覺似的,很快手上便血迹斑斑的了。
石洞外面,小東邪着急的來回踱步,然後飛快的施展輕功,上了另外一個山頭,找到了四大長老之首的天長老,把靈雀台内發生的事情禀報給了天長老,現在主子正把自已關押在山洞裏呢?
天長老并沒有焦急,反而是摸着胡須,一臉的若有所思,緩緩的開口:“靈雀台每過三百年便要有一次劫難,所以這是避免不了的,所以雪兒用不着如此傷心。”
“可是她把自已關在山洞裏,就是不出來怎麽辦?”
小東邪一想到主子的樣子便心疼不已。
天長老想了一下,然後取出了一封信遞到小東邪的手裏:“這是祖師爺留下的密信,把這個交給她,她會想通的。”
一聽天長老的話,小東邪趕緊的拿着信一路回先前的石洞門前,然後用力的捶門朝裏面開口:“主子,奴婢去問過天長老了,他說靈雀台每過三百年便會有一次劫難,這是在所難免的,所以讓你别傷心。”
可惜她說了很久,石洞内也沒有動靜,小東邪那叫一個急啊,主子不會是昏過去了吧,想着又朝裏面叫起來。
“主子,這裏有一封信,乃是祖師爺留給你的,說你看了就會明白的。”
她話剛落,石洞的石門開啓了,花疏雪冷冷的聲音響起來:“進來吧。”
小東邪聽到這說話聲,總算松了一口氣,拿着手中的信走了進去,遞到花疏雪的手裏,然後柔聲的開口:“主子,你别難過了,天長老說了,靈雀台每三百年便要曆一次劫,所以此次正是大劫。”
花疏雪打開了信,信确實是當年的祖師爺留下的,他甚至于知道她叫雪兒。
雪兒,靈雀台每三百年便會遭受一次劫難,這是天劫,因爲我們所做的事情有時候違返天意,所以便會三百遭受一次的劫難,你不必太過于傷心,此次劫難,大魔靈夜冥逃離後,你需要把他抓回來,而抓他回來就需要修練本祖的一杖魔天,等到學成下山,你要先找到青鳥,火鳳,銀蛟和金獅,這四樣乃是靈物,它們必可助你抓回大魔靈夜冥,以後便用此四物鎮壓大魔靈,謹記謹記。
陰瞳山,連綿起伏,一眼望不到頭,青郁的林間山道裏,兩個人正在散步,一人扶着另外一個人,不時的提醒着她。
“主子,你小心些。”
這說話的人正是靈雀台的大總管小東邪,提心吊膽的望着自已的主子花疏雪,隻見她的身子笨重,肚子離奇的大,走起路來很是費力。沒想到主子和雲國太子分開後竟然懷孕了,現在已經七個多月的身孕了,看着她瘦弱得快成皮包骨頭了,小東邪心疼得要死,主子自從懷孕三個月後嘔吐得十分的厲害,吃什麽吐什麽,可是她爲了肚子裏的孩子,總是強迫着自已吃下去,每一次都是吃了吐,吐了再吃,看得她們恨不得替她受這個過。
可是即便如此的幸苦,她還是很疼愛肚子裏的小寶貝,懷孕使得她很感性,有時候一個人呆坐着的時候,她便滿臉的若有所思,小東邪知道她是因爲想起了雲國太子,主子其實是很愛他的,很愛很愛吧,所以她才會知道了自已懷孕後很開心。
“主子,我們坐一會兒吧。”
花疏雪笑了笑:“好。”
她一笑的時候,眼睛分外的大,整張臉瘦得隻有巴掌大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懷孕再加上思念,使得她整個人變了個樣子。
小東邪實在忍不住開口,老話重提:“主子,眼看着你肚子越來越大,奴婢送你去雲國吧,回到雲太子的身邊去。”
花疏雪一聽到小東邪的話,立刻搖頭了:“不。”
自從懷孕後,她想了很多,軒轅對于她的欺瞞,還有她對軒轅的欺瞞,都不是一個夫妻該爲的,也許是他們都不夠愛對方,也許是他們有緣無份吧。
“别去找他,你忘了我還有事要做嗎?等生下孩子,我還要修練祖師爺的一杖魔天,好捉了夜冥回來。”
“主子,可是奴婢擔心你。”
小東邪快哭了起來,望着主子異于常人的肚子,她實在好害怕,如若主子和寶貝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她從來沒看過如此大的肚子,才七個多月的時間。
“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花疏雪淡淡的笑起來,手不自覺的摸上肚子,感受到寶貝的動靜,其實她也是很奇怪,爲什麽七個月大的肚子,竟然如此大呢,有時候她甚至還懷疑,她肚子裏的是不是雙胞胎啊,可是這個時代沒有B超之類的東西,所以不能确切。
想到孩子們,她就想到了軒轅,想到他一臉期盼的說,雪兒給我生個孩子,那樣感人的畫面,使得她的眼睛微微的潮濕了,心很痛。
山風吹來的時候,她隻覺瞳眸中一片冰涼,很快清醒了過來,不禁自責,自從懷孕,她似乎越來越多愁善感了,懷孕使得一個人變得脆弱了。
“我們回去吧。”
她話一落,忽然感覺到下身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竄出來,然後肚子開始疼痛了起來,花疏雪蹙了眉,那瘦弱巴掌大的臉蛋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陡的睜大了,大驚失色的朝着小東邪叫了起來。
“邪兒,我的羊水破了,肚子疼,我恐怕是要生了。”
“什麽?”
小東邪臉色變了,沒想到七個多月便生了,心急的朝身後不遠的山林叫起來:“黑栾,黑栾。”
黑栾閃身出來,小東邪立刻命令他:“快,抱主子上山,小心些,她要生了。”
“現在就要生了,”黑栾的臉色也變了,直覺上感到不好,看花疏雪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如雪一般的白,黑栾心疼的閃到她的身邊,伸手輕輕的抱起她:“主子,你别擔心,不會有事的。”
黑栾抱了花疏雪上山,小東邪緊随其後。
不大的房間裏,黑栾把花疏雪放到床上,小東邪沉着的命令:“快,讓青栾等進來幫忙,然後你們去燒了水過來。”
“是,”黑栾閃身出去,青栾和另外兩個丫頭沖了進來,聽從小東邪的吩咐,黑栾和另外一人去燒開水,其他人守在房間外面,人人心中提着一顆心。
房間裏,小東邪開始爲花疏雪檢查,然後準備了一應齊全的東西。
青栾和另外兩個丫頭站在花疏雪的身邊,幫她打氣:“主子,來,呼氣,吸氣。”
房間裏響起她們的聲音,不過很快,小東邪的臉色變了,花疏雪在最初一輪的陣痛過去後,滿臉的汗水,頭發濕漉漉的,周身的無力,眼睛微微的發黑,不過依舊發現了小東邪難看的臉色,掙紮着開口追問:“發生什麽事了?”
“主子,孩子竟然一隻腳出來了,怎麽辦?”
按照生産的道理,該是頭先入盆才是啊,可是小家夥竟然是腳先入盆,這可是難産的征兆啊,所以小東邪才會滿臉的難看,花疏雪一聽這話,呼吸急促起來,瞳眸裏光芒渙散,青栾一看,早急哭了起來。
“主子,你别急,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花疏雪一口氣接上來,立刻望向小東邪命令:“把他的腳放進去,然後你用剪刀剪開我的下身,用你的手幫他們移正胎位。”
花疏雪的話一落,小東邪的臉色早變了,撲通一聲跪下:“主子,這樣你會危險的,很可能性命不保啊。”
青栾一聽她的話,吓得臉色也白了,和身後的丫頭撲通撲通的全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