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花疏雪一直待在府裏,過得很安逸,軒轅玥很忙碌,現在不但有宣王要對付,還要對付夏國闌國的人,所以白日很少看見他的人影兒,但是晚上的時候,他總是會回來陪花疏雪,兩個人很恩愛。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這日晚上,軒轅玥一回來,周身的冷峻,臉色更是攏上了冰霜,瞳眸陰骜,一進百花閣,看到花疏雪便心急的開口:“雪兒,我們立刻進宮去探望母後。”
“母後怎麽了?”
花疏雪奇怪的挑眉,那阮後不是在風見寺吃齋禮佛嗎,難道是發生什麽事了,軒轅可是一向很少變臉色的,母子果然是母子,即便阮後再不好,若是發生了什麽事,做爲兒子他還是關心的。
“聽說她在回宮的途中被人刺殺。”
“刺殺?”
花疏雪的臉色也冷了,誰會刺殺阮後啊,這雲國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阮後武功很厲害,還有身邊隐藏着的高手,一般人根本就靠近不了她的身,誰又會刺殺她呢,這裏恐怕有名堂。
“好,那我們進宮去吧。”
花疏雪點頭,軒轅玥一伸手握了她手兩個人帶着太子府的一幹人進宮去了。
等他們進了春闌宮的時候,發現宮殿裏來了不少的人,宣王等皇室的皇子都來了,連宮中的姬妃良妃等人都來了,唯獨沒有皇上。
寝宮裏,皇後臉色微白的靠在紅木琅玡大床上,一點精神也沒有,似乎真的受了傷似的。
公主軒轅霓裳坐在她的身邊關心的問長問短的,阮後并沒有多答理她。
軒轅玥一進寝宮,已調整好自已的情緒,似乎不燥不急,十分的安逸,其實隻有花疏雪知道他先前是很擔心阮後的,他現在這樣隻不過是假裝無事罷了。
兩個人一走進寝宮,衆人便自動的讓了開來。
軒轅玥沉魅的開口:“母後,可看清是什麽人刺殺的你?”
聽到兒子軒轅玥的問話,阮後難得的把眼睛睜開了一些,有氣無力的開口:“當時那麽多的人,全都蒙着臉,本宮哪裏看得清誰是誰啊?總之那些人身手十分的厲害,雖然本宮僥幸沒有受傷,但卻還是受了驚吓,幸好當時有人經過,助了我們一臂之力,我們才無一人受傷。”
聽到她如此說,軒轅玥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看母後神情,知道她爲何如此傷心,她被刺客刺殺,父皇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愛着父皇的母後,自然心裏難過,再加上韓姬等人一臉看笑話的樣子,恐怕更讓她心情不暢了。
“我會派人查這件事的。”
軒轅玥周身的寒氣,臉色很冷,懾人的光芒射向不遠處的宣王等人,宣王軒轅昱等迫于軒轅玥的威壓,有些吃力,幾個皇子便一起走過來向阮後和軒轅玥道安,退了出去。
姬妃等人眼見着兒子們走出去,也緊随其後的向阮後等人告安,然後退了出去。
那姬妃臨離去的時候,一雙眼睛悄然的狠剜了花疏雪一下,然後才帶着身後的幾名妃嫔離去。
寝宮内除了阮後,隻剩下她的一雙兒女,軒轅玥和花疏雪還有軒轅霓裳。
阮後望了望軒轅玥,然後想起一件事情,緩緩的吩咐寝宮一側的宮女婉兒:“去把本宮的客人請過來。”
“是,娘娘。”
名喚婉兒的宮女溫婉的應聲,然後走了出去,寝宮内,花疏雪上前一步,關心的詢問阮後:“母後,你安心休養身體,刺客的事軒轅一定會查出來的,若是查出來絕對饒不了那些人。”
本來花疏雪不想惹人嫌的,可是既然來了,一句話不說,總歸說不過去,這床上躺的女人可是她的婆婆啊。
不過她開口後,阮後并沒有有啥表示,直接望了她一眼,然後便閉上了眼睛,根本就不接受花疏雪的關心,軒轅霓裳一看母後的神情不由得歎氣的望向皇嫂,軒轅玥的臉色可就有些冷了,不過恰在這時,寝宮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都擡頭望過去,一眼便看到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豐姿墨發,袍帶輕輝,光華如玉的溫雍男子,優雅似竹,一襲玄色衣衫,說不盡的毓秀隽美。
寝宮之中的幾人同時的愣住了,不是因爲此人長得出衆,而是因爲他是一個他們再熟悉不過的人了。
軒轅霓裳失聲叫起來:“納蘭悠,你搞什麽名堂?”
軒轅玥和花疏雪的瞳眸中滿是幽暗,軒轅玥是一臉的沉思,思索着這納蘭悠,究竟是什麽目的,竟然和他母後攪合到一起來了。
而花疏雪卻心驚不已,納蘭悠爲何會出現在這裏,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他終于向雲國伸出了複仇的手,這阮後哪裏知道他的心意啊,想着忍不住開口:“母後,他可是?”
阮後一聽花疏雪說話,便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的開口:“本宮知道他曾做過闌國肅王百裏冰的幕僚,還曾做過夏國太子的手下,他隻是本宮的一個客人罷了,若不是因爲他,本宮等一行人,可是會有人受傷的,現在本宮留他在宮中待幾日怎麽了,如此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阮後一番呵責下來,軒轅玥臉色黑了,陰骜的的望向納蘭悠。
“納蘭悠,本宮不知道你爲什麽出現在這春闌宮裏,但是本宮不會讓你爲所欲爲的。”
此刻,軒轅玥并不知道納蘭悠與軒轅家有仇,他隻知道這納蘭悠可是夏國太子諸葛瀛的人,現在他出現在這宮中,定然是爲夏國太子謀利的,所以十分的氣惱。
納蘭悠笑得溫雍,相較于軒轅玥的陰冷,他越發顯得溫潤如玉,不氣不惱,盡現君子的本份。
阮後眉一蹙,冷冷的下命令:“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這納蘭公子可是本宮的客人。”
“是,母後。”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領命告安臉色難看的出了寝宮,經過納蘭悠的身邊時,納蘭悠溫潤幽暗的瞳眸中滿是溫和的光芒,望向花疏雪,很快便掉轉了視線,往大床邊走去。
軒轅霓裳見皇兄和皇嫂二人都不喜歡這納蘭悠,也很氣惱他,所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便起身告安離開了。
出宮的馬車裏,軒轅玥的臉一直籠罩着烏雲,瞳眸更是明光幽暗,花疏雪伸出手緊握着他。
“你别急,母後不是說那納蘭悠隻是個客人嗎?母後那樣精明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上當的,所以你别擔心。”
軒轅玥歎了一口氣,也許從前母後是精明的,但這些年對父皇的期盼,慢慢的化成了怨氣,他還真不知道她是否有從前的精明,她有的隻不過是竭斯底裏還有固執已見。
“我會注意納蘭悠這個人的,看來要好好的查查這個人,他似乎并不若表面上看到那麽簡單。”
花疏雪聽他的話,有些心驚,若是軒轅查出她便是納蘭悠的妹妹,到時候會怎麽樣呢,若是他們兩家真的是仇人,最後又會怎麽樣呢,她不禁有些黯然,一側的軒轅玥并不知道花疏雪心中的擔憂,看她沒精神,伸出手抱着她坐到自已有腿上,示意她閉目休息一會兒:“你睡吧,一切有我呢。”
花疏雪依言閉上眼睛,卻哪裏睡得着,一直思索着,她究竟要不要告訴軒轅玥,自已和納蘭悠的關系,如若告訴他,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是誰也不知道的,而且她并沒有打算認納蘭悠。
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先不說這件事,一直靠在軒轅玥的胸前休息了。
兩日後乃是皇後四十歲的壽辰,往年的壽涎都隻是在春闌宮裏擺宴召那些貴婦們進宮請安吃宴便算完了,今年,因爲皇後被刺客刺殺,所以大家建議辦得熱鬧些,不但安排了宮廷的歌舞,還從宮外調了一班戲子進宮,聽說這戲子是安陵很名的蘇家班,他們手裏的戲本子就有近一百出。
這次的蘇家班乃是宣王軒轅昱找來的,算是慶祝皇後壽涎的禮物。
一大早,太子府内軒轅玥和花疏雪便收拾妥當準備進宮了,今日因爲皇後壽辰,宮中的人太多,所以花疏雪把小九兒留在太子府裏,命人仔細的照顧好,兩個人便帶着送給皇後的一尊玉觀音前往宮中去給皇後做壽去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很熱鬧,馬車也很多,都是各家将相王候進宮的馬車,今日皇後壽辰,不但是朝中的命婦,就是朝中的大員也都參加了的,合家一起進宮用宴。
花疏雪瞄了一眼外面的馬車,光是想想送給皇後的賀禮,便令人咋舌。
難怪先前軒轅說母後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想想也是,這麽些大臣和皇室的皇子,哪個不是絞盡了腦汁的讨好這位皇後,所以這禮物自然是五花八門,争奇鬥豔了。
因爲人多,所以外宮門前的除了侍衛,還有守衛京城的禦林軍也被調派了過來,門前長長的一溜兒人,一一的登記然後放了進去,輪到太子府的馬車時,那些人自然是識得的,很快放了馬車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