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很快到了太子府,花疏雪剛從馬車下來,吉祥便帶着人迎了過來,一看到太子妃沒事才松了一口氣,趕緊的禀報:“娘娘,殿下先前回來了,聽說太子妃的馬車差點在街上與别家的馬車相撞,殿下心急的不得了,讓小的一直在這裏候着。”
“他回來了。”
花疏雪擡腳進了太子府,往百花閣而去。
百花閣的正廳上,軒轅玥正側卧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雖然神情依舊慵懶,不過心裏其實很着急,先前他聽說太子府的人報官,讓官府查韓家馬匹失控的事情,軒轅玥一聽到人禀報,心便急得不得了,不知道雪兒怎麽樣了,趕緊的帶人趕回來,卻得知她還沒有回來,隻得耐着性子在正廳裏等着。
門外輕盈的腳步聲響起來,軒轅玥瞳眸陡的一睜,光華四射,直逼向門前,看到一抹纖巧娉婷的身影,他的周身便攏上了暖意,滿臉的溫融,眉眼擒笑,緩緩的從榻上起身,笑望向花疏雪,看到她便想到昨夜的激情,直到現在他還覺得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那濃濃的幸福中,而無法自拔。
“雪兒,你回來了。”
花疏雪一看到軒轅玥便想到了昨晚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臉頰微熱,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你不是說去查安陵城的那些陌生人了嗎?怎麽竟然回來了?”
軒轅玥伸手拉了花疏雪坐下,然後才開口解釋:“本來正在查這件事,誰知道卻聽到府衙的人禀報我,說太子府的人報官,韓家的馬車失控差點撞上了太子府的馬車,所以我心驚不已,立刻趕了回來,沒想到你卻沒有回來,害得我擔心死了。”
看到她一點事沒有,他便放心了。
如意和紅栾等一看太子和娘娘恩恩愛愛的樣子,飛快的閃身退了出去。
廳堂上,軒轅玥見沒人,伸手便抱了花疏雪坐到自已的腿上,關心的詢問她:“今兒個你怎麽不在府上好好休息,讓青衣坊的來人便是了,竟然親自跑一趟,即不是累壞了。”
花疏雪一聽他提昨夜的事情,臉噌的紅了,看都不敢看軒轅玥的臉,然後想起今日出府看到鳳玄舞的事情,趕緊的轉移話題:“今日我出府,倒是發現一件事情?”
“什麽事?”
軒轅玥看她神情認真,看來是件不小的事情,所以認真的望着她,花疏雪便把鳳玄舞的事情告訴了軒轅玥。
“我在淩宵閣裏,看到了鳳玄舞,她竟然成了青樓名妓白秋書。”
“白秋書?”
軒轅玥的長眉挑了起來,瞳眸中攏上了陰暗,唇角勾了起來,他的神情顯示他聽說過白秋書這個人,花疏雪忍不住追問:“難道你聽說過這個人?”
軒轅玥點頭,然後告訴花疏雪:“最近幾日好幾次聽人提到此女,傳聞她挂牌後,這淩宵閣日進鬥金,很多青年才俊爲她一擲千金,最後她成了宣王軒轅昱的紅顔知已,現在安陵城内,一般人不敢打她的主意。”
“沒想到她竟然與宣王軒轅昱搞到一起去了,那我們更不該大意了,你有沒有派人監視那淩宵閣。”
花疏雪擔心的問,她可不希望軒轅吃虧,沒想到這鳳玄舞真的很厲害,竟然一來便靠上宣王軒轅昱這座大靠山。
軒轅玥俊毅的五官上,攏上了懶懶的神韻,聽到雪兒如此的關心他,他十分的開心,他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心靠得越來越近了,唇角的弧度不斷的拉大,更緊的摟着花疏雪的腰:“早就派人監視那淩宵閣了,隻是我卻沒想到那白秋書竟然是鳳玄舞。”
他一直想着這淩宵閣是不是宣王的窩點,卻沒想過鳳玄舞這麽一個人,雪兒的發現算是幫了他大忙。
“你當心點。”
花疏雪叮咛,軒轅玥點頭,沉穩的開口:“我一定要抓住鳳玄舞背後的人。”
此話一出,花疏雪不由得糾結了起來,這鳳玄舞背後的人,她是知道的,便是那納蘭悠,可是她該告訴軒轅玥這納蘭悠的事情嗎?如若自已告訴軒轅玥納蘭悠便是鳳玄舞背後的人,那麽軒轅玥肯定又要問她,她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現在沒人知道她是納蘭悠的妹妹,她更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打算,因爲納蘭家和雲國人有仇,究竟是什麽樣的仇恨呢?
花疏雪挑眉,慢慢的瞄了軒轅玥一眼,然後狀似不經意的開口問:“軒轅,你知道雲國有納蘭這麽一個大姓嗎?”
軒轅玥并不知道花疏雪所想的事,隻是挑了一個狹長的鳳眉,不經意的搖頭:“沒有,安陵城内沒有這麽一個大姓。”
“從前呢,例如曾被滅門的大族。”
花疏雪提醒軒轅玥,軒轅玥微睨眼低首望着花疏雪搖頭:“沒有,從我有記憶以來,沒有這麽一個納蘭姓氏的大族,不但是本朝,就是前朝也沒有。”
他身爲雲國的太子,不但是本朝的事,就是前朝的事也是了如指掌的,從來沒聽說過有滅族的納蘭一族的姓氏。
軒轅玥說完奇怪的望着花疏雪:“雪兒,難道你發現什麽了?”
花疏雪趕緊笑着搖頭,她可不想讓軒轅玥發現什麽端睨,裝着一副很餓的樣子:“軒轅,我隻是随口問問,現在好餓啊,我們吃飯吧。”
“好,”軒轅玥點頭,此時天色确實不早了,立刻喚了門外的如意進來。
“傳午膳進來,太子妃餓了。”
如意應聲領命而去,軒轅玥坐在廳堂上,關心的叮咛花疏雪:“下午的時候你留在府裏休息,别操心别的事情了,有什麽事我來做。”
“我知道了,”早上她出去的時候,身子已是極累的了,後來泡了澡,以爲沒什麽,沒想到跑了半天還真是累了,所以下午的時候休息,不想出去了,不過她想到了皇後前往風見寺吃齋禮佛的事情,忙問軒轅玥:“今兒個我去青衣坊選料子的時候,看到母後的辇車前往風見寺去了,聽甯程說母後每年都會在她生日的前幾天前往風見寺去吃齋禮佛。”
軒轅玥聽到了阮後,臉色便有些暗,不過并沒有道阮後的不是之處,隻是點了點頭,緩緩的開口:“嗯,她每年這時候都去,大約三日後會回來,過幾日乃是她的四十歲壽涎。”
“那我們太子府送什麽禮物給母後啊?”
花疏雪關心的詢問,雖然她不喜歡阮後,但是沒忘了那個人是軒轅的母親,她的婆婆,所以她的壽涎,他們自然該準備禮物。
“回頭在府裏挑一件名貴的東西送進宮去便是了,她并不在意這些。”
不管多好的東西到了母後那裏都不放在眼裏,她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做爲兒子,他知道母後的心結,她真正想要的一直是父皇,身爲他們的兒子軒轅玥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後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記得小時候,父皇和母後的感情分外的好,不知道是從幾歲開始的,父皇和母後冷若冰霜,從那時候開始,母後對他便很嚴厲,以前的她雖然嚴厲,但并不變本加厲,軒轅玥知道,他的母後深愛着他的父皇文順帝,可是父皇似乎并不打算再理她。
母後每年都會在她生日前幾天前往風見寺去吃齋念禮佛,也許她是以此向父皇表明她的心意,傳達某種感情,總之他們之間當初發生的事情,似乎就是這幾天裏。
不過真正是什麽事,他就不得而知了。
花疏雪聽了軒轅玥的話便不再說話了,反正自已對那阮後也沒什麽好感,所以随便送什麽都好,正如軒轅玥說的,那阮後什麽好東西沒見過,自已就算送了,也未必讨得了她歡心,倒不如不瞎操心呢。
正廳上,如意領着幾個婢女正在擺中膳,其中有一個婢女偷瞄過來,花疏雪才驚覺自已還坐在軒轅玥的腿上呢,趕緊的掙紮一下下來,然後她想到了一件很傷神的事情,元湛在安陵出現了,這軒轅一向對他比較頭疼,現在知道他出現在安陵城,真不知道會不會發火,不過這件事她不告訴他,那甯程定然也會告訴他,所以倒不如自已主動告訴他,想着,望了一眼花廳内擺好中膳,立在一邊侍候着如意等人。
“你們都下去吧。”
“是,娘娘。”如意領命退下去,花疏雪伸手拉着軒轅玥往桌前走去,然後小小聲的開口:“軒轅,我今天見到一個故人?”
“誰啊?”
軒轅玥不甚在意的随口問,緊握着花疏雪的手坐到桌前去用膳,花疏雪坐下後小心的瞄他一眼,然後笑得格外的溫和:“元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