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雪一坐下便四下裏尋找納蘭悠,很快便找到了納蘭悠所在的位置,正在她們左面不遠的地方,陪坐在夏國太子的身邊,注視着台上的動靜,眼下都是一些小兵小将的胡打胡鬧,他們這些人是不會上去湊熱鬧的,等到後面的高手上場,他們才會出手的。
花疏雪盯了一會兒,發現納蘭悠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麽動作,更沒有任何瞄向鳳舞山莊人的舉動,哪怕是撇一眼的動作都沒有,但花疏雪總覺得他一定和鳳舞山莊有關系。
隻是現在還沒有找到破綻而已,不過這男人确實是深藏不露,竟然一點破綻都不露,可見是個心機深沉的,先前在肅王府内她便知道他厲害,如若這鳳舞山莊确實是他的,可見他不但有能力,還有實力,那麽雲國一定會有大麻煩的,最後究竟怎麽樣就不知道了。
花疏雪正想着,忽地發現納蘭悠蹙眉往這邊望了過來,他是感受到有人注意着他,所以才會望過來,花疏雪趕緊的掉頭不再看他,如若讓他發現她的身份可就麻煩了。
一側的軒轅玥不知道花疏雪心中所想,見她先前詢問夏國太子諸葛瀛的動向,這會子竟然又盯着諸葛瀛望個不停,便懷疑花疏雪心中有事,所以俯身小聲的詢問。
“玉鏡,你是不是有事啊?”
花疏雪一愣,沒想到軒轅玥竟然看出她心中有事,她自然不能把心中所想的事告訴他,唇角一勾,淡淡的開口:“我隻是在擔心,這麽多人究竟誰可以進入前二十呢?”
說完不再理會軒轅玥,盯着高台上打鬥的人看,軒轅玥瞳眸深邃,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不過她既然不想說,他就不問,一起随了花疏雪望注意高台上的情況。
高台四周,鳳舞山莊派出了不少的護院,正四處走動,不時的請那些被打下高台的選手離去。
那些不堪一擊的人,想到和寶藏無緣,不少人痛哭流涕,比死親娘老子還要傷心絕望,可惜藝不如人。
鳳舞山莊的人可沒有似毫同情的心理,面無表情的把這些人請出了鳳舞山莊。
很快,湖岸邊的草地上,便少了不少的人,再留下的人,有些不敢随便的亂上台,評估着自已的實力,自知不如人的人,最後自動離去了,如此一番下來,天近中午的時候,竟然少了一多半的人,不但是那些住在歡龍城各種酒樓客棧的人,就連住在鳳舞山莊内的客人也少了不少。
花疏雪眯眼望向高台上的賽手,人高馬大,精光四射,一看便是個厲害的高手,經曆過多少場的的打鬥,竟然沒有挎下來,看來鳳舞山莊内還藏着不少這樣的高手。
花疏雪越看越心驚,最後實在忍不住湊到軒轅玥的身邊,緩緩的開口。
“軒轅兄,你說若是我們此時離開鳳舞山莊可好?”
軒轅玥挑起了狹長的鳳眉,瞳眸中滿是深邃溫柔的光華,望着花疏雪柔聲開口:“玉鏡是替本宮擔心嗎?放心吧,本宮不會有事的。”
邪魅不羁,眉間卻點點的烏光,因爲花疏雪的關心而心中歡欣。
花疏雪哪裏想得了那麽遠,見他不懼,便再次擡眸掃了一眼納蘭悠,然後注意着高台之上,坐在他們一側元湛郁悶了,先前這軒轅玥搶先一步坐在了雪兒的身邊,使得他離他們一步之遙,此刻看他們說得神秘,隻能幹瞪眼。
好在他們隻說了一兩句便不再說話,讓他心裏舒服了一些。
忽然前方響起了騷動,有人粗嘎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我不走,我不走,你們讓我留下,我也想參加尋寶,我也想得那寶藏。”
隻見高台之下,一個長相笨拙,肥頭大耳的漢子,趴在地上嚎哭着,就是不肯離開,令人好氣又好笑。
鳳舞山莊的二管家葉依依走過去,面色冷沉的開口:“來人,把他拉走。”
“是,依依姑娘。”
幾名護衛飛快的撲過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了地上的漢子便走,葉依依冷冽的掃視了四周一圈,然後再去别處巡視。
花疏雪盯着葉依依的臉,慢慢的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不由得奇怪起來,很認真的想着她爲何覺得葉依依熟悉呢,似乎在哪裏看過她似的,究竟怎麽回事,她再盯着葉依依,隻可惜葉依依的臉上總是喜歡塗着各種胭脂水粉,否則她定然能清楚的認出她是誰。
接下來沒出什麽意外,隻是人越來越少,等到中午的時候,走了大半的人,隻剩下一小半的人,這些人并不急着出手,看來是有真正實力的,所以下午的擂台賽才是厲害的。
眼看着中膳的時間到了,而且人數也不多,擂台賽暫時先停下。
一直沒有出現的鳳玄舞總算出現了,領着幾名手下笑容滿面的走到高台正中,望着下面的人,緩緩的開口:“各位,請大家先移駕膳廳用膳,下午再讓我們來一決高下,相信今晚便見分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舉進陰瞳山脈了。”
鳳玄舞穿着豔麗的紅衣,陽光下膚白如雪,眉眼如畫,看得下首的衆男人熱血沸騰,鳳玄舞這樣的女子和軒轅霓裳之流不同,軒轅霓裳充其量隻是個女孩子,但鳳玄舞是一個真正的心狠手辣的女人,卻有着香豔的本錢,令人下意識的想征服,不過這樣美豔而又有心計的女子,很多人還是不敢沾惹的。
衆人紛紛起身,自有鳳舞山莊的下人前來引領他們前往膳廳。
軒轅玥和百裏潭等人起身,随了别人的身後一起離開,夏國太子諸葛瀛走了過來,和他們會合在一起,緩緩的開口:“軒轅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啊。”
軒轅玥的瞳眸微暗,臉上卻滿是笑意,他身後的花疏雪可就臉黑了,陰骜的瞪了諸葛瀛一眼,這男人竟然真相信鳳舞山莊的藏寶圖是真的,這夏國太子是想錢想瘋了,不過這樣的他,正顯示一件事,夏國的庫銀怕是不多了。
軒轅玥笑着接了諸葛瀛的口:“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身後鳳玄舞走了過來,恭敬的一福身子,優雅的開口:“雲國太子夏國太子闌國太子請。”
“玄舞姑娘請。”
幾人客氣的開口,然後在鳳玄舞的帶領下一路往前面走去,鳳玄舞一雙媚如絲的瞳眸毫不掩飾對軒轅玥的興趣,陪在軒轅玥的身側,一邊走一邊說話,夏國太子諸葛瀛和闌國太子百裏潭相視一眼,緊随其後,聽着她們的話。
身後的花疏雪看鳳玄舞的神情,心忽然不自在起來,臉色微微的冷了,一路跟着他們身後,因爲心中惱怒,忘了防備納蘭悠,所以最後竟與納蘭悠走到了一起,納蘭悠先沒有在意她,偶一回頭,瞳眸不由得暗了,仔細的盯着花疏雪,臉色越發的疑惑。
花疏雪總算後知後覺的感受到有人盯着她,忙擡頭望過去竟然是納蘭悠,沒想到她一直避納蘭悠,還是與他照面了,既如此不如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想着唇角勾出了笑意。
“納蘭公子怎麽了?”
花疏雪刻意壓低了嗓音,使得所說的話有一份冷冽清越,納蘭悠一怔,忙搖頭,然後淡淡的開口:“玉公子竟然與我一個朋友長得有些像。”
“喔,天下總有那麽一些人相似,這沒什麽奇怪的。”
花疏雪自然的說完,然後不再看納蘭悠,依舊面無表情的望着前面的軒轅玥和鳳玄舞,忽然發現鳳玄舞挨得軒轅玥很近,兩人不但挨得近,連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當然全是鳳玄舞在說,軒轅玥在聽。
不過饒是這樣,花疏雪依然很生氣,冷冷的瞪了軒轅玥一眼,不再瞧他,否則心頭火更大。
一行人中,元湛看着前面的一對身影,唇角忽爾勾出了笑意,落後了幾步,随了花疏雪的身側,陪着她說話。
“玉鏡,你看這雲太子可真讨喜啊,走到哪裏都引人矚目。”
花疏雪冷哼:“騷包罷了。”
前面的軒轅玥雖然和鳳玄舞并排走着,不過并沒有忽視身後面的動靜,尤其是元湛挑釁的話和花疏雪的冷嗤聲傳來後,瞳眸越發的暗了,不過他心頭隐有欣喜,這雪兒如此生氣,定然是氣惱他和鳳玄舞走得近,事實上,他隻是想看看鳳玄舞打的什麽目的,他才不會笨到相信這個女人竟然看中他了,恐怕别有目的的。
一行人,進入了鳳舞山莊的大廳裏,四五張的大圓桌一字兒的擺開,已有不少人坐到桌邊,鳳玄舞領着軒轅玥等人坐在最正中的一張桌子上,她自已也陪坐在軒轅玥的身邊,這下花疏雪臉色更暗了,元湛是心情舒暢了,夏國太子諸葛瀛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本來他以爲軒轅玥不喜歡這鳳玄舞,心中喜歡的是那個男寵,可是現在看來,他也喜歡鳳玄舞啊,如此一來,雲國即不是又添了一筆巨大的财富,這讓他如何不恨呢,闌國太子百裏潭則是滿臉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