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花疏雪和小東邪二人睡得特别的香,第二天早上起來用早膳的時候,卻發現三個男人個個精神不太好,似乎一夜沒睡似的,花疏雪奇怪的挑眉,一臉關心的詢問:“沒睡好。”
三人個個臉上罩着冷霜,誰也不搭理她,花疏雪自讨沒趣,摸了摸鼻子,埋頭吃早膳,不過她是閑不住的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又憋不住了,悄聲的問:“你們說昨夜那藏寶圖是真的嗎?”
這次軒轅玥挑眉望向她,唇角勾了一下,算是應和她。
元湛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沉穩的搖頭:“我總覺得那藏寶圖不像是真的,你們有想過嗎?如若真是藏寶圖,又是羊皮,按理應該保存得很好,可是昨天晚上的羊皮藏寶圖竟然很舊了,明顯的是故意做手腳的。”
元湛一說完花疏雪便露出贊賞的眸光望着他,一側的軒轅玥心裏十分的不是滋味,冷哼一聲:“這個道理誰不知道啊。”
元湛臉色立刻黑沉了,瞪向軒轅玥,難得的怒發沖冠,大有要再打起來的架勢,花疏雪趕緊的開口:“好了,你們兩個一大早幹什麽,我們還是早點辦要緊的事吧。”
百裏潭挑高眉,一臉看好戲的盯着花疏雪的臉,大有有妖孽在此,快來收妖的意味,使得她忍不住冷瞪了一眼。
不過好在軒轅玥和元湛不再怒目相視,而是接下來的探讨。
“江湖神偷一丈飛雖然偷術有名,輕功也不錯,但是沒聽說他對機關也在行。”
軒轅玥沉穩的開口,對于這一丈飛他還是了解的,所以他的話,很明顯也是認同元湛的話的,說明昨夜的藏寶圖以及一丈飛的中毒都是個謎,那麽這就是一個局了,花疏雪眼神閃爍,既然他們不認爲這藏寶圖是真的,那麽定然不會進陰瞳山,這樣一來她便可保陰瞳山無礙。
想着松了一口氣,門外軒轅玥的手下杜驚鴻走了進來,恭敬的禀報。
“公子,門外有夏國太子求見。”
這裏乃是夏國的地盤,所以諸葛瀛并沒有隐藏身份,當然他也沒有到處嚷嚷,隻不過因爲和軒轅玥等人是舊識,所以才會以真實的身份禀報,花疏雪一聽諸葛瀛,便想到了諸葛瀛身邊的納蘭悠來,臉色微微的暗了,不過她早上的時候,特地把眉畫得濃了一些,另外又易容了一下,雖還有些納蘭悠母親的影子,但不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的,再加上納蘭悠幾歲的時候其母便亡了,所以再怎麽樣也不會記得那麽清楚的。
如此一想,面色便坦然了,依舊安靜的用早膳。
軒轅玥側首望了一眼花疏雪見她沒什麽動作,便揮手示意杜驚鴻:“去把諸葛太子請進來。”
“是,公子。”
昨夜軒轅玥抽風的事情,使得杜驚鴻對于花疏雪頗有微詞,此時一看太子往花疏雪望,不由得心涼,太子不會是已經移情了吧,把先前的太子妃忘了,現在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吧,如此一想,真是恨不得拿刀砍花疏雪,氣狠狠的走了出去。
堂上,軒轅玥哪裏知道手下的怨念,優雅的挾了菜遞進花疏雪的碗裏,懶散的聲音帶着些許的柔情,緩緩的開口:“這味道不錯。”
花疏雪沒說話,便自挾了吃掉,那一側的元湛臉色便沉了,動作俐落挾了一筷子菜放進花疏雪的碗裏,然後用比軒轅玥更清潤的聲音開口:“玉鏡,你多吃點,太瘦了。”
軒轅玥那叫一個生氣啊,深不可測的瞳眸中攏上了狂風暴雨,周身的冷酷冰寒,門前的手下個個害怕,可惜元湛卻無懼,他又不是被吓大的。
百裏潭的眸光再次對上了花疏雪的瞳眸,明顯的映出一些内容,風波又起了。
花疏雪十分的頭疼眼前的局面,她不知道這兩人是抽什麽風了,爲何個個争着給她挾菜呢,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已身份洩露的,倒是想到了難道這兩人天生的看不順眼,所以百看百厭嗎?可憐無辜的她成了耙子啊。
估計被兩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非氣死不可。
花廳上正挾菜挾得歡,花疏雪的面前,碗裏堆了很多的菜,門外的腳步聲适時的響起,總算解救了她。
一身黑色錦衫的諸葛瀛領着納蘭悠走了進來,諸葛瀛不管何時何地,永遠穿着黑色的衣服,他的胸前繡着張牙舞爪的金蟒,十分的陰沉,整個人也很冷酷,周身騰騰的戾寒之氣,身側的納蘭悠,倒是和他完全的相反,一身的溫融,穿着冰湖蘭銀絲勾勒千日紅的錦衫,腰垂着一塊通透的玉佩,周身上下雍雍清華,若不是深知此人的心計多多,隻怕便會被他此刻的假像所迷了,完全是一個謙謙君子的形像,雖然他是花疏雪名份上的哥哥,但是花疏雪對他完全沒有半點妹子的情節,所以諸葛瀛和納蘭悠走進來,她就像沒看到似的,繼續低頭吃她的早膳,喜歡吃的吃掉,不喜歡吃的的撥掉,她才不理會是誰挾給她的。
諸葛瀛和納蘭悠一走進來,便看到一人埋頭猛吃,面前的碗裏堆着一堆的飯菜,二人一看下意識的挑眉,此人怎麽跟個餓死鬼投胎似的,想着瞳眸中隐有不屑,所以不再注視着花疏雪,掉首望向軒轅玥打起招呼來。
“沒想到軒轅兄百裏兄竟然先我們進了鳳舞山莊,速度可真是快。”
“我們遠道而來,自然該快些進來,不像諸葛兄在自家的門前,想什麽時候來便什麽時候來?”軒轅玥笑着開口,周身的懶散,一掃先前和元湛對恃時的兇狠,而此時元湛也難得的安靜,不去打攪他和夏國太子說話。
百裏潭也緩緩的接口:“不知道這位納蘭兄弟何時和夏太子走得如此近了?”
眼裏冷光點點,他可記得這納蘭悠先前是肅王府裏的幕僚,上次他派兵前去查抄肅王府時,此人已不在府内裏,他竟先一步脫身了,沒想到這次竟然待在了夏國太子的身邊,此人的心險可是險惡得很。
納蘭悠抱拳對着百裏潭施禮:“見過闌國太子,現在悠替夏太子效力,在下不似各位皇子龍孫,天生的富貴門,隻能靠替人謀事,混一口飯吃。”
納蘭悠的話落,百裏潭的臉色再黑了一分,那坐在桌前吃飯的花疏雪聽着納蘭悠的話,差點沒吐出來,這死男人說謊眼都不眨一下,她記得他上次和她說過,要爲他父母保仇的,不但學成武藝下山,還糾集了不少的人,他會是需要混飯吃的人嗎?所以說他現在在夏國太子的身邊定然是借助夏太子的力量,花疏雪的頭腦越來越清晰,這納蘭悠上次說過她的仇人是軒轅玥,但軒轅玥年紀并不大,所以說是雲國皇室中的人,那麽他想對付的人就是軒轅玥和雲國皇室。
如此一想,臉上便籠上了冷霜,納蘭悠此次出現不會是相借助夏國太子的力量對付軒轅玥吧,想想倒真有這種可能,花疏雪周身攏上了戾冷的氣息,一動不動的注意着場上的動靜。
夏國太子諸葛瀛難得的唇角擒笑:“納蘭公子可是本宮好不容易請來的得力助手,你們可别吓壞了他,若是吓着他,本宮可就找你們兩個要人了。”
諸葛瀛半真半假的開口,花廳内的軒轅玥和百裏潭相視一眼,然後同時開口:“看來納蘭公子成了夏太子身邊的紅人了。”
“不敢如此稱。”
納蘭悠繼續彬彬有禮的開口,花疏雪一直盯着他,想看看他是否對軒轅玥有很深的敵意,不過還真看不出來,不過她是知道他想對付軒轅玥的,看來這男人隐蔽的能力很厲害,因爲他若表現出一點的敵意,軒轅玥肯定會知曉,以後若是對付他,怕是不行的。
軒轅玥和百裏潭等人已不再注視納蘭悠,望向了夏國太子諸葛瀛:“夏太子請坐。”
“坐。”
幾人分位置坐了下來,門外玉兒和珠兒二婢上前奉了茶水,便又退了下去,軒轅玥懶懶的一擡手:“夏太子請用茶,不知道夏太子過來是否有事?”
諸葛瀛伸手端了茶過來輕品了一口,然後望了望廳上的人,知道他們暫時是一起的,所以也不避諱,緩緩的開口:“軒轅兄認爲昨夜所見的那個藏寶圖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幾個人都入了神,必竟藏寶圖的事是十分重大的,如若真有這麽一份寶藏,誰不想要啊,到時候一統天下最需要的便是銀子,所以大家一起望着軒轅玥,想聽聽他的分析,就是花疏雪和百裏潭等人,也沒有真正的聽過他的意思,雖然先前他提過,可那并不是他真正的意思,所以此時大家都想聽聽軒轅玥有什麽高見。
軒轅玥掃了一眼諸葛瀛,唇角擒着幽暗難明的笑意,并不急着發表自已的意見,反而是調侃起諸葛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