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悠抱拳,沉痛的開口:“我來是爲了證實一件事情。”
“什麽事?”
“我要看看你的手臂?”
納蘭悠一言落,身形陡動,撲向花疏雪的身邊,花疏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看她手臂之上的并蒂蓮花胎痣,不過她可不想和這男人有半點牽扯,就算有那胎痣又如何,想着陡的往後一退,避了開來,然後手一伸便一掌直拍了過去,納蘭悠一見她的身手如此的敏捷,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趕緊的往後退,一退三米開外,随之站定,望着花疏雪。
“我并無害你之意。”
“那又怎麽樣?你算計得我還少嗎?可笑,我知道你的目的,不過那又怎麽樣,在我的眼裏,你就是一個小人。”
花疏雪的臉冷冷的,嘴裏的話更是惡毒三分,她的話落,納蘭悠明顯的被打擊到了,腳下虛軟,倒退了兩步,想到眼前的女子很可能才是他一直找的人,而他一直以來竟然千方百計的算計着她,而她卻因此而讨厭他憎恨他,他究竟是做了什麽孽啊,。
納蘭悠傷痛的自責起來,望着花疏雪時眼裏滿是痛楚。
“我不是有意要針對你的,你真的是花家的嫡女,花疏雨才是庶女嗎?”
花疏雪看他臉色難看,十分的痛苦,心裏竟然有一種快感,微點了頭:“沒錯,花疏雨才是花家的庶女,我是花家的嫡女,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那麽你的手臂上?”
納蘭悠現在對于她們的身份已經不想理會了,先前他就是憑着自已的主觀意念而斷定花疏雨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但現在竟然傳出了這樣的事實,所以他不會再相信這些了,他隻想知道花疏雪的手臂上是否有胎痣。
“我知道你問我手臂上是否有一朵并蒂蓮花的胎痣,沒錯,是有一朵并蒂蓮花的胎痣。”
花疏雪一口道破納蘭悠想知道的事實,他臉色一瞬間籠罩上了暗沉,随之周身籠罩上了濃濃的傷痛,眸子裏更是毀天滅地的黑暗,他失聲的叫了出來:“原來你才是我妹妹納蘭雪。”
這下花疏雪倒是愣住了,她有想過納蘭悠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但是她從來沒想過自已可能是納蘭悠的妹妹,現在陡的聽到這麽一句,她直覺上以爲自已聽錯了,望向一側的小九。
“我沒聽錯吧,九兒。”
小九眨了眨眼睛然後搖頭:“姐姐,你沒聽錯,他說你是他的妹妹。”
小九的話一落,花疏雪便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然後望向納蘭悠:“納蘭公子,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你竟然是我的哥哥,如若你是我哥哥,爲何千方百計算計的卻是我,爲何這麽多年我會受了這麽多的苦。”
納蘭悠在花疏雪的數落下一步步的後退,他俊逸的五官在夜幕之中,慢慢的一點點的失色,然後如紙一般蒼白,他眼裏是濃濃的傷痛,濃郁得令人心碎,那種恨不得死過去的痛。
他嗆然的笑起來,眼裏一片淚光點點。
“不,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他們竟然讓你受了這麽大的苦,我不會饒過他們的。”
他說着轉身便走,臉色一瞬間如狼般狠戾,眼裏更是嗜血的殺氣,周身籠罩上了戾氣,腳下每一步都是殺氣重重的。
花疏雪一聽他的話,還有他的神态,便知道他想做什麽,他想去對付花家的大大小小,如若他現在過去,花家隻怕便成了一座死城。
本來這件事,便是納蘭悠他們的錯,現在若是再殺了花家的人,他們又與禽獸何種區别,想着陡的沉聲叫起來,陰森的開口。
“站住,你想做什麽,你想殺掉花家的大大小小嗎?記着如若你動花家人一根汗毛,從此後,你就是我的仇人,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的。”
納蘭悠跄然的停住腳步,回望過來,月色之下的花疏雪一身的傲然,如蘭似梅,整個人是那麽的悠然,他就那麽遙遙的望向她,似乎看到了從前母親身上的影子,原來她才是他的親生妹妹啊,當年以爲是爲了她好,可是現在才知道那決定錯得多離譜,可是一切已經晚了,而他不但沒有在妹妹難過受人欺負的時候保護她,竟然還幫助花疏雨來算計她,這讓他沒有臉面對她。
納蘭悠滿身的絕望傷痛,那背影幾乎一下子成了垂暮矣矣的老人,腳下每一步都是那麽的沉重,慢慢的融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