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竹兒和雲兒好,我報不報仇又怎麽樣?”
三夫人凄然的笑起來,她留下本來就不應該,先前聽花莊的一席話,她蓦然驚醒,她可不能害了她的竹兒和雲兒。
花疏雪十分的同情三夫人,若是她知道竹兒其實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隻是小九,不知道她會如何的瘋狂,算了,還是讓這個女人安心點吧,想着便又思起另外一件事情來,詢問三夫人。
“你說先前進大夫人的房間抱過我,确定嗎?”
花疏雪實在無法相信,這大夫人竟是前身花疏雪的母親,怎麽可能有如此狠毒的母親呢,看看三夫人所做的,便知道何爲母親,而大夫人所做的,又何來母親二字?所以究竟是哪裏出了錯呢。
三夫人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大小姐,妾是很認真的看了的,因爲那并蒂蓮花的胎痣并不多見,所以妾還認真的看了呢?”
花疏雪的身上确實有一朵并蒂蓮花的胎痣,所以她一時默然無語,直到旁邊的紅栾提醒:“主子,夜深了。”
“嗯,”花疏雪點頭,然後望向三夫人:“現在你還有什麽心思,可以告訴我,我要把你收進我的戒子中,然後送走,到下一年的七月十五,送回輪回道重新投胎。”
三夫人自從知道花疏雪的眼睛可以看到她的時候起,便知道她定然異于常人,此時聽她說,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笑了:“如果大小姐的能力許可的範圍内,請幫幫竹兒和雲兒。”
她說完跪伏在地上,不再說話,花疏雪不再說話,手一伸按了星魂戒,一道輕光起,三夫人被收了進去,然後房間内一片黑暗,再沒有一點的聲響。
花疏雪主仆三人走了出去,一路回暖雪閣而去。
暖雪閣裏,花疏雪的房間裏,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晃着雙腿捧着茶盎兒等候着,一看到花疏雪走進來,便放下茶盎撲了過來,抱着她的腰,先親熱了一會兒,然後才有空問:“姐姐,怎麽樣,是否抓住那顔氏了?”
一聽小九提到顔氏,花疏雪的臉色便有些幽暗了,一想到顔氏竟是她的親母,她實在提不起勁來,所以搖了搖頭:“不提那顔氏了,一提便心煩。”
小九一下子不說話了,眨着大眼睛望向一側的紅栾和青栾二婢,二婢趕緊的沖着他擠眼色,表示主子心情并不太好,所以讓他千萬别提主子的煩心事。
房間裏,花疏雪坐在椅子上,紅栾捧上了茶上來,然後關心的提醒:“主子早點睡吧,你昏迷了兩天,現在精神還沒有十分的好呢?”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然後喝茶,總之她不相信顔氏乃是她的親生母親,所以她一定要再查,也許當時三夫人看到的也是一個假像呢,要不然她實在解釋不了,顔氏爲何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付自個的女兒,就算她臉上長了青胎,會讓她丢臉,也不至于招到這種對待啊,所以說不定還有别的隐情,隻是這事顔氏肯定是不說的,花莊先前承認了她是花家的嫡女,他究竟知不知道别的隐情,對了,還有個老夫人,一想到老夫人,花疏雪的眼睛亮了,然後招手示意小九走過來。
小九可是老夫人的心頭好,所以讓小九幫她去探老夫人的口信,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如此一想,花疏雪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小九,過來,幫姐姐一個忙好嗎?”
“好,姐姐你說。”
小九一聽花疏雪的話,早眉開顔笑的走過去偎在她的身邊了,花疏雪輕聲的開口:“沒事多去陪陪老太太,然後問問她,有關于姐姐身世事情,也許老太太不會說,但她神色肯定不對勁,隻要一不對勁便過來告訴姐姐,我想那顔氏絕不可能是我生母的,如若她是我的生母,怎麽可能十幾年來不聞不問,還讓管家下人的欺負自個的女兒呢,這實在太不正常了,所以說一定别有隐情。”
花疏雪說完,小九的眼睛便亮了,稚嫩的小臉蛋上攏上甜甜的笑意,連連的點頭:“好,姐姐,我會幫你的。”
若不是幫助姐姐,他才懶得去讨好那老太太呢,誰讓她們對姐姐不好呢。
“謝謝我們家小九了。”
花疏雪心情好起來,抱着小九便叭叽親了一口,小九還送上了另一半粉嫩的臉蛋:“姐姐,還有這邊呢?”
這下屋子裏的人都笑了起來,花疏雪再次親了他一下,這下小家夥心滿意足了,揮着手和花疏雪道晚安:“姐姐,再見,我回去睡覺了。”
“嗯,”花疏雪點頭,然後喚出連錦,示意他一定要牢牢的跟着小九,那顔氏現在沒有被抓進大牢,三十闆子未必讓她借住教訓,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的對付小九,不過有連錦跟着小九,憑大夫人顔氏想傷他,是不可能的,花疏雪的眼神一片冷芒,陰森森的命令連錦。
“如若她把主意打到小九的身上,給我狠狠的收拾她,讓她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夜很深了,花疏雪也累了,便盥洗休息了。
第二日整個花府的人便知道了昨夜大夫人被老爺命人打了三十闆子,聽說直打得皮開肉綻,昏過去幾次,現在隻剩下半條命了,還被老爺下令囚禁在自個的院子,永遠不準出院子一步。
花家人心惶惶,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知道大夫人究竟犯了什麽錯,竟然讓老爺如此的重罰。
花疏雪早起後,收拾了一番便領着紅栾和青栾出府去了,前往闌國的驿宮,不知道雲國太子軒轅玥究竟怎麽樣了,她一直很憂心,所以一早起來後,便決定了前往闌國驿宮去探望他。
馬車行了半日便到了闌國的驿宮,驿宮很豪華氣派,花疏雪求見雲國太子。
雲國太子府的杜驚鴻一聽到人禀報,便領着雲國太子府的侍衛迎了過來,一看到花疏雪,幾人抱拳恭敬的開口:“見過花家小姐。”
花疏雪點頭,瞳眸中閃過一絲焦急,飛快的開口:“軒轅玥怎麽樣了?他醒過來沒有?”
杜驚鴻臉上浮起笑意:“花小姐别心急,昨夜太子已經醒過來了。”
先前太子之所以未醒,乃是因爲失血的原因,體内的真氣受到了阻滞所以才會一時昏迷,好在夜裏已經醒過來了,所以他們這些手下也松了一口氣。
現在看花家小姐如此心急的關心主子,看來她對主子與從前不一樣了,主子的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如此一想,眉目舒展。
“花小姐,請。”
杜驚鴻恭敬的請了花疏雪主仆三人内入,驿宮内,占地極廣,院落衆多,若沒有人帶領,還真容易摸錯路,所以杜驚鴻才會過來領人。
一行人七轉八彎的往雲國所住的别院而去,路上,花疏雪的心有些不穩,不知道待會兒看到軒轅玥,兩個人如何相處,自從兩人墜落山洞,發生了軒轅玥救她,并以血喂她的事情後,她一直回避這樣的事情。
軒轅玥的血既然如此的珍貴,他爲何要犧牲自已而去救她,差點害到了自個兒,他難道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多麽的貴重嗎?如若說他放血救她,便是愛她,她還真的難以置信,軒轅玥是何許人也,名滿天下的雲國太子,人人知道他的性情最是詭異莫測,更知道此人的心性是冷漠無情的,一生所做之事皆有利所圖,有其獨具匠心的目的,那麽他救她又是爲了什麽目的,如果說是愛,她是全然不信的。
前面一聲到了,花疏雪蓦然回神,擡手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上的薄紗,然後望向面前雕梁畫棟的房屋,長廊下立着幾名侍衛和婢女,個個面無表情的立在門前,一看到杜驚鴻領了花疏雪過來,微微垂首:“見過花家的小姐。”
花疏雪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她可以輕易的看出這些雲國太子府的人,在經曆過此次的事件後,對她已明顯的不像之前的那般不屑了。
杜驚鴻恭敬的開口:“花小姐,你稍候一會兒,屬下進去禀報我家主子。”
“好,”花疏雪輕柔淡雅的聲音響起,杜驚鴻轉身進去禀報。
門前,主仆三人掉首打量雲國使臣所住的别院,豪華奢侈,院子占地很大,随處可見的假山碎石,小橋流水,遠處還有成排的翠竹,在風中輕搖,此别院果然不錯。
花疏雪正打量得入神,忽地聽到一道懊惱高昂的聲音響起來:“花疏雪,你來這裏做什麽?”
隻見廊外一道青石碎徑上,走來幾個袅娜可人的女子,前面的正是雲國公主軒轅霓裳,旁邊跟着的自然是慕容岚,後面跟着的是這兩人的婢女,一衆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軒轅霓裳一看到花疏雪便沒什麽好臉色,她在花疏雪的手上已經連連吃了幾次的癟,所以對此人一點好感都無,再加上皇兄竟然因爲她而受了傷,現在雖然醒過來了,可是她不樂意再看到皇兄和此女有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