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說完便低低的哭泣了起來,花疏雪沒說話,一雙懾人的冷瞳,緊緊的盯着大夫人顔氏,慢慢的問一句:“顔氏,你是我親生母親嗎?”
此言一出,顔氏臉色瞬間慘白,然後怪叫一聲,嗷,一口氣接不上來,直接的便昏了過去,小丫鬟牡丹急得直哭,一邊哭一邊叫:“夫人,夫人。”
花疏雪才懶得理會顔氏,雖然她可能是她的親生母親,可那又怎麽樣,這個女人太歹毒了吧,竟然要如此的害她,難道就因爲她臉上長了一枚黑色的胎痣嗎,就因爲這樣嗎?
花疏雪望向花莊和花老夫人沉聲的開口:“我是花家嫡出的女兒嗎?”
這一次花莊和花老夫人也啞口無言了,好久才看到花莊用力的點頭,然後沉重的開口:“沒錯,你是我們花家嫡出的女兒,花疏雨庶出的。”
花疏雪一聽花莊的話,直接便怒了,臉色陰沉沉的,涼飕飕的一指地上昏死過去的顔氏:“那她爲何如此恨心呢,”
如此恨心的對待自個的女兒,難道就因爲她臉上長了青胎嗎?長得太醜嗎?如果她好好的照顧花疏雪,說不定她不會死呢。
自已也不會成了命定的靈雀台的主子了,這一路走來,她并不容易,從什麽都不懂,到現在的慢慢學習,僅僅一年的時間,她不是神人,有時候也會無助,她不是那種生來便是殺手特工,也不是那些黑幫老大,遇到什麽事都信手拈來,她是一路慢慢的走過來的,沒想到到最後竟然知道一直害得前身如此不好的竟是她的母親,這無論如何都讓她難以置信。
花疏雪冷眼睨着地上的大夫人,并沒有似毫的同情,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如此的對待自個的女兒,又因爲害怕三夫人洩秘所以殺了三夫人,她根本就死有餘辜。
想着花疏雪臉色一沉,朝顔氏身側的牡丹開口:“說,三夫人是不是大夫人掐死的。”
牡丹沒想到大小姐竟然把矛頭對準了她,心中不由得害怕,可是還知道搖頭否認:“不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嗎?”
花疏雪嗜血冰冷的開口,然後望向一側的紅栾:“把她給我帶下去,亂棍打死,扔亂墳崗去,這該死的賤婢子,看她是嘴硬,還是闆子硬。”
紅栾一聲應便自走上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牡丹,牡丹哪裏見過這陣仗,早叫了起來:“老爺,救我,老爺救我。”
花莊一看花疏雪的動作,隻怕牡丹真熬不住交了,現在府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終歸是不妥當,大夫人害死了三夫人,此時傳出去,他們花家可就蒙上了陰影,日後竹兒和花疏雲等人可就難有相與的人了。
想到這花莊出聲:“雪丫頭。”
花疏雪今兒個是實在太生氣了,完全被自個的身份給氣到了,她讨厭這樣的事實,倒情願自已是随便什麽人家抱養回來的,那還能心安理理一些,但現在顔氏所做的實在是太讓人氣憤了。
所以花莊一開口,花疏雪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大叫:“住嘴,父親别想求情,求情也沒有用。”
說完依舊命令紅栾:“還不拖出去,如若她交待了,便把她帶進來,如若不交待了,直接打死,膽敢和夫人一起做下這等龌龊的事情來,就該被打死。”
牡丹這下被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裏還敢反抗,趕緊的尖叫起來:“大小姐,我說,我說。”
花疏雪一招手,紅栾便又把她提了進來,這丫頭整張臉都吓白了,老爺都救不了她,所以她哪裏還敢隐瞞,趕緊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說了:“是的,大小姐,其實夫人先前和三夫人遇上并沒有想掐死三夫人,後來是着急了,所以失手便把三夫人給掐死了,然後把她扔進了荷花池。”
至于别的她也不太懂,花疏雪一聽,整張臉便黑了,實在是太恨這顔氏了,你把人掐死了,你還扔進荷花池來陷害自個的女兒,這是人做出來的嗎?如此一想,心中半點情份也沒有,直接命令花莊。
“父親,立刻報官吧,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讓官府把她給抓起來給三夫人抵命。”
花疏雪話一落,一直待在房間某一角的三夫人長長的舒了口氣,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一直逗留在花家沒有離去,現在若是大夫人伏法了,她便自行離去了。
不過花疏雪的話落,花莊遲疑了,沉聲的開口:“如若真的把顔氏抓進大牢,那麽我們花家可就完了,以後竹兒和雲兒的親事,隻怕就難堪了,雖然顔氏做出的事令我心痛,我也不會輕饒了她,但是現在就算把她伏法了,那三夫人也不會複活了,反而是更害得花家成了别人眼中家門敗壞的人家,以後花家的人還有辦法擡頭做人嗎?”
花莊的話落,花疏雪相當的不屑,殺人償命,天經地儀,這種時候還考慮這個,想得太多了。
花莊的話落,老夫人顫抖着身子站了起來,膝蓋一軟便往地上跪下去,她看出今兒個花疏雪是鐵了心的要把顔氏送進大牢了,如若真是這樣,花家可就完了,她如何能讓這種事發生呢,所以老夫人竟然當堂跪了下來。
“雪丫頭,你就給老祖宗一個情份吧,饒過這顔氏吧,我們定然嚴懲她,絕對不會輕饒了她的。”
花疏雪一看老太太都跪下來,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不過倒是伸出手拉了老太太起來。
“老祖宗起來吧。”
“雪丫頭,你就答應老祖宗吧。”
花疏雪的眼睛瞄向房間一側的三夫人,這事歸根究底還是三夫人的事情,三夫人當真能饒過顔氏嗎?誰知道那三夫人在聽了花莊的話後,認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尤其是她已經死了,死了後的她不能再爲兒女們做什麽,難道還要讓她們成爲樊城内的笑話嗎?想着竟然慢慢的走出來,撲通一聲跪下,幫助顔氏求起情來。
“大小姐,請你别把顔氏抓進大牢裏,老爺一定會重懲她的,如若她真的進大牢,花家就毀了,竹兒和雲兒怎麽辦?”
花疏雪望向三夫人,想着她的枉死,她留着就是一心報仇的,但是現在竟然爲了兒女們的幸福,甯願仇不報了,這說明天下最無私的愛便是母愛啊,可是大夫人顔氏爲何卻和别人不一樣呢?
現在不但是老太太,連三夫人都跪下來了,花疏雪還有什麽理由堅持把顔氏送進大牢中去,何況這女人還是她的生母,越想越覺得惱恨,最後沉着臉站起了身,望向花莊:“既然不送進大牢,父親打算如何處治她,如果處理得當,我就不堅持送她去大牢。”
花莊一聽花疏雪的話,伸手扶起老夫人,兩人松了一口氣,皆以爲花疏雪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放過了顔氏,其實卻不知道,花疏雪是因爲三夫人的下跪,所以才不堅持送顔氏去大牢,因爲顔氏名義上還頂着她親母的名聲,如若這件事傳出去,隻怕别人便罵她不孝了,但是對于這樣恨心的女人,她絕對不會善罷幹休的,若是花莊處理得不好,她一樣不會放過。
花莊面容冷沉,朝門外大喝一聲:“來人,把顔氏給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大闆,另外,從今日起把她囚在自個的院子,永遠不準再出她的院子一步。”
“是,”花家的護衛一聲應飛快的閃了進來,然後把大夫人顔氏拉了下去執刑。
雖然有近二十年的夫妻情份,花莊不忍心,可是花疏雪虎視眈眈的盯着呢,如若他不如此重懲顔氏,花疏雪定然要把她送進大牢,那花家便被人笑話了,所以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護衛把大夫人帶下去,花疏雪臉如冰霜的命令紅栾:“給我去監視着,這闆子必須狠狠的打。”
她這是給前身報仇,不管大夫人顔氏是不是前身的親母,這都是她該受着的,三十闆子可是去了顔氏的大半條命了,今兒個她暫時饒過她,這暫時的饒過還是因爲自已現在頂着顔氏親生女兒的事情,不過她是不信顔氏是她親生母親的,她會再查這件事的。
紅栾領命跟着護衛走了出去,花疏雪冷睨了那牡丹一眼,沒有半絲的同情,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想着朝外面再次命令:“來人,把這賤婢帶下去同樣打三十闆子。”
“是。”花府管家福海領命走了進來,把牡丹也拉了下去。
牡丹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手心手背全是冷汗,周身更是濕漉漉的,大小姐實在太叫人害怕了,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的命人把她的親娘送進大牢裏,确實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打她三十闆子算是輕的了,現在她連開口求饒都不敢,生怕她一怒再賜她一個死字,這奴才的命可是如草介一般不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