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立刻應了一聲,然後俯身便鑽進棺木之中,花疏雪立在黑木棺外,一動不動的盯着,心裏默默的祈禱着但願小九可以重生,這樣一來,讓他好好的生活着也好。
等了一會兒,花疏雪也沒有看到小九有動靜,不由得心中失望,難道說真的磁場不符,正想着,忽地看到花逸竹的手指動了一下。
花疏雪的唇角笑意立刻扯開了,陡的朝着一邊哭泣的人叫起來:“别哭了,看,竹兒動了。”
靈堂之上人人驚懼,個個擡眸望向不大的棺木,隻見先前安靜睡着的花逸竹先是手指動了動,然後頭也搖了搖,最後眼睛陡的一下子睜開了,靈活的轉動着,不過一時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下花家的靈堂上像炸開了鍋一般,所有人都大叫起來:“詐屍了,詐屍了。”
先前還哭得一蹋糊塗的花家下人慌亂的往外奔去,推推撞撞,亂成一團,不但是下人,連花疏雲花疏雯等人也掙紮着往外跑,花莊和大夫人顔氏的臉色也很難看,好在并沒有如别人那樣驚慌失措的往外跑。
花疏雪冷眼望着堂上的一切,隻覺得可笑,先前還傷心的哭成一團,這會子醒過來,不該是人人高興若狂嗎?怎麽反而害怕成這樣子,就是花莊這個做父親的,也明顯的有些慌亂。
事實上,花逸竹先前是經過大夫診治确認,停止心跳,死亡了的,所以大家才會如此的害怕,以爲詐屍了。
花疏雪不理會其他人,徑自走到棺木之前,笑意盈盈的俯身望向棺木之中躺着的人,小九。
他借花逸竹的軀體重生了,現在的花逸竹其實隻是小九,并不是真正的花逸竹,隻不過花家的人不知道罷了。
小九躺在棺木中,一看棺木上方俯身看着他的花疏雪,不由得勾唇而笑,揚起了一抹大大的笑臉,稚嫩歡快的聲音響了起來。
“姐姐。”
花疏雪伸出手去抱他,他飛快的一躍身便撲到花疏雪的懷裏,開心的叫起來:“姐姐,姐姐。”
靈堂之上,一片歡喜開心的叫聲,門外,花家的下人探頭探腦的張望,最後看到大小姐把小少爺從棺木之中抱了出來,那些下人的膽子不由得大了一些,慢慢的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然後陸續的所有人都走了進來。
大家最後終于确認了一件事,小少爺死後重生了,他又活了過來,很快大家高興了起來,整個廳堂上都是激動的說話聲,花莊自然是最高興的一個,幾大步走到了花疏雪和花逸竹的身邊,叫了起來:“竹兒,竹兒。”
小九把小腦袋埋在花疏雪的懷裏,理也不理花莊,哪個是竹兒啊,他才不是呢,他是小九,是姐姐一個人的小九,這些人他統統的不喜歡。
花疏雪摟着花逸竹,一側下人之後的花疏雲一看自已的親弟弟竟然偎在花疏雪的懷中,想到昨兒晚上娘親的死,本就透着詭異,到現在她還懷疑是不是花疏雪動了手腳,所以花疏雪就是她的仇人,而現在竹兒不但不恨這個女人,竟然還如此的親近這個女人,花疏雲嫉恨的沖過來,一把拉開花逸竹的身子,然後狠狠的瞪着他。
“竹兒,你瘋了,哪個是你的姐姐,你的姐姐是我,你亂叫什麽?”
花疏雲一把拉過花逸竹,把他給扯到了自已的身後,然後擡眸瞪視着花疏雪,似乎生怕她對付自個的弟弟似的。
花疏雪當真是好笑,一動不動的雙臂環胸,好整似暇的望着花疏雲,她以爲她是誰啊,還以爲她身後的是她的弟弟花逸竹嗎?這可就錯了,他可是怨靈小九。
靈堂之上,衆人一起望向怒氣沖沖的三小姐,然後又望了望大小姐,誰也不知道眼前是什麽狀況,所以大家隻顧看着,沒人說話。
花疏雪沒說話,不代表沒人說話。
小小的花逸竹軀體裏隐藏着的可是小九,小九最恨的一件事便是有人欺負花疏雪,現在花疏雲當着他的面如此無禮的對待自個的姐姐,他如何能當着沒看見呢,早就怒了,小小的身子注滿了怨氣,眼裏閃爍着惡狠狠的恨意,陡的一把抽開花疏雲緊拽着他的手,然後用力的推了花疏雲一把,随之惡狠狠的話便響起來。
“住口,你個死女人壞女人,爲什麽要罵我姐姐啊,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姐姐隻有一個,那個人絕對不是你,你個醜八怪,我讨厭看見你,以後若是再說我姐姐的壞話,我便把你的牙齒一顆一顆的咬碎了。”
靈堂之上,鴉雀無聲,衆人徹底的石化了,天雷滾滾而過,這是小少爺嗎,小少爺怎麽連自個的姐姐也不認了,反倒是認了大小姐一個人做姐姐。
花疏雲是徹底的呆了,腦子做不了主了,不知道現是什麽情況。
花疏雪倒是有些同情她,剛死了娘親,現在又遇到了弟弟如此對待她,自然是雙重的打擊,所以花疏雪忍不住叫了一聲:“竹兒。”
小九一聽花疏雪的叫聲,便立刻像小狗似的揚起一抹讨好的笑,一掃先前的兇狠,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還露出了一對小酒窩兒,直撲花疏雪的身邊,拉着她的手便偎了過去。
“姐姐,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以後誰再欺負你,我絕對饒不了她,把她的牙齒敲碎了,然後再把她的頭擰了喂狗。”
他這話分明是意有所指的,而且所說的話十分的兇殘,他本來就是一隻怨靈,所以說這些話并不覺得自個兒有多殘忍,可是聽到花莊的耳朵裏,隻覺得周身竄起寒顫,冷氣從腳底冒上來,大夫人顔氏的臉色也是蒼白一片,最後連帶的花家的下人,也覺得小少爺不同于以往了,實在是太血腥了,而且他爲什麽不認三小姐,反而認了大小姐呢。
花疏雪一目掃下去,隻見靈堂上,人人臉色慘白,心知肚明是什麽情況,忙望向花莊。
“父親,竹兒剛醒過來,死裏逃生一次,可能是心智還不穩定,所以你們别太擔心了,稍後一些他便會恢複的。”
花疏雪如此一說,堂上的人隻能點頭,想想唯有如此的解釋才能說得通爲何花逸竹重生後,竟然與以前的心性不一樣。
“嗯,你先帶他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花莊隻能如此說,不過想想花逸竹活了過來,做爲父親,花家的當家人,他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而且本來他命人看好了花逸竹,他最後竟然還會死在那座荷花池裏,這本身便透着詭異,他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那背後的人動了三夫人,他可以忍受,但卻不能忍受他竟然把手伸到了花逸竹的身上。
“是,父親。”
花疏雪應聲,伸手拉着小九離開靈堂,往外走去。
身後的花疏雲回過神來了,想想自個的弟弟竟然如此的對待自個兒,連死的心都有了,直撲到靈堂之上,三夫人的棺木之上,開始大哭起來:“娘親啊,娘親啊,你讓我如何活啊,竹兒他不認了我,他瘋了,現在我怎麽辦啊。”
哭得那叫一個風肅肅兮哀且悲,門外,花疏雪拉着花逸竹走出去好遠,還能聽到,不由得搖了搖頭,然後點頭望向小九。
“九兒,以後你可是花逸竹,還有對别人不要那麽兇狠知道嗎?”
“嗯,我知道,隻要他們不欺負姐姐,不說姐姐的壞話,我會對他們好的,但若是他們再說姐姐的壞話,我真的會敲掉他們的牙齒。”
花逸竹認準了這個理,就是花疏雪說也沒有用。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路往花疏雪住的暖雪閣走去,身後的紅栾和青栾二人驚奇不已,隻顧打量着花逸竹,先前她們聽到主子叫花逸竹九兒,心中便有數了,這重生的根本不是真正的花逸竹,而是主子星魂戒中的怨靈小九。
花疏雪把花逸竹帶回暖雪閣中,命令紅栾給他備了一個房間,然後先帶他下去休息一會兒。
這家夥一刻也不願離去,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便戀戀不舍的一遍遍的揮手:“姐姐,我先休息了。”
“嗯,”花疏雪忍住笑,不去看他,直到他走出後才憋不住的笑起來。
青栾一邊伸出手給她捏肩,一邊輕聲的詢問:“主子,難道真正的花逸竹已經死了。”
花疏雪點了點頭,神情有些黯然,其實花逸竹死了,她也有些難過,那麽小便得了這樣的下場,好在他最後的心智已失,所以跌落荷花池不管是人爲的,還是自已失足掉下去的,都是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所以他心中沒有怨氣,順利的進入了輪回道,現在留在這世上的隻不過是一副空殼,她才會讓小九借體而生,好在他們磁場相契合。
青栾不再說話,房内寂靜下來。
花疏雪仔細的想着,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她想來想去,最後認定除了大夫人顔氏,再沒有别人有理由對三夫人下手。
可是大夫人顔氏在花府一向吃齋念佛,所以就算她有懷疑,沒有證據也沒辦法治她的罪。
門前,腳步聲響了起來,小蕊走了進來禀報。
“小姐,門房那邊的人過來禀報,說有一位納蘭公子想見小姐,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納蘭悠?”
花疏雪倒是有些意外,随即便想到了東園燈會上的事情,她一直在猜測這納蘭悠會不會和那盞燈有關,現在他倒是來了,看來還真有點關系,究竟是什麽關系呢?想着命令小蕊:“讓門房請他進來,直接帶到這裏來。”
今兒個花府上,三夫人死了,雖然不會大肆動作,可終歸是死了人的,大家都很忙碌,誰會招呼納蘭悠啊,所以花疏雪才會讓門房把人直接帶到這邊來。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小蕊退了出去,直奔門外而去。
花疏雪端着茶悠然的品着茶,等候着這位納蘭神棍,她倒想搞搞清楚,納蘭悠究竟和這盞燈有什麽關系,竟然登門拜訪她了。
很快,門房把人送到暖雪閣門前,小蕊把他領進來。
花廳上,一身冰湖藍錦衣的納蘭悠,舉止清雍,氣質皎皎,若非了解他的底細,隻怕要認爲此人不是将相王候,也該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子弟,可是現在他僅僅是肅王百裏冰的一個幕僚,還真是讓人可惜,不過此人的來曆還真是個謎,從他最初出現,便有些莫名其妙,花疏雪仔細的想着,納蘭悠已經落落大方的抱拳開口。
“納蘭悠貿然登門拜訪,打擾花小姐了,望花小姐見諒。”
花疏雪點頭,微勾唇角:“好說,納蘭公子請坐。”
納蘭悠優雅的坐下,青栾上了茶後便退到門外守着,堂上,花疏雪眯眼打量着納蘭悠,說實在的,納蘭悠比起肅王百裏冰,恐怕要更聰明些,否則以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能力的人,又如何能成爲百裏冰面前的得意人呢,這誰更聰明一籌顯而易見,不過花疏雪對他一點好感都無,在肅王府時,此人便謀算過她幾次,雖然自已也曾用計設害他,可是終究差強人意,想着,臉色微暗,放下手中的茶盎不再看納蘭悠,慢然的開口。
“不知道納蘭公子,今日找我有何事?”
納蘭悠一雙潤亮透徹的瞳眸盯着上首的女子,隻見她周身上下的悠然,舉手投足優雅懶散,偏偏透着一種極緻,那微彎的瞳眸中,眼波未酒微醺,令人的心下意識的一顫,雖然一隻眼上長着青色的胎痣,卻一點也不讓人嫌厭,反而是成了她獨特的标志。
納蘭悠不敢再看上面女子,低低沉沉的聲音響起來:“在下前來花府,是想問花小姐,那天晚上太子送給花小姐的六角花燈,花小姐賣嗎?”
買燈,有意思。
花疏雪笑了起來,擡眸望過去,瞳眸中隐着探究:“若是納蘭公子能告訴我此燈的來曆,說不定我便會把此燈賣于納蘭公子。”
納蘭悠一怔,飛快的擡頭盯着花疏雪,原來她竟然有所察覺,他竟是如此的大意,該死,周身瞬間攏上了寒潭冰霜之氣,眉蹙了起來,聲音也由先前的溫融變得冷硬起來。
“花小姐此話是什麽意思,納蘭悠此來買燈,隻是因爲肅王側妃喜歡此燈,所以納蘭悠自幫她來詢問一聲,花小姐的這番話又從何處而起的?”
花疏雪呵呵的笑了兩聲,淡淡的開口:“既如此,我送你兩字,不賣。”
納蘭悠沒想到花疏雪竟然一口回絕掉了,臉色沉了沉,不過并沒有發作,溫雅地的再問一聲:“不管多少價錢,隻要花小姐出個價?”
“你以爲我缺錢?若想得此燈,就拿此燈的來曆來換,否則談都不談。”
花疏雪直接的說明了意思,納蘭悠一聽她再提此燈來曆的事,直接便站了起來,面色微愠,攏着一層冷霜,犀利的開口:“在下告辭。”
“來人,送納蘭公子離開。”
花疏雪清脆脆的朝門外的青栾命令。
“是,”青栾走了進來,恭敬的送了納蘭悠離開,納蘭悠停頓了一下,回身望向花廳之上的花疏雪,隻見她不看他,悠然自得的品茶,這女人真令人恨得牙癢癢的,納蘭悠腳下重了一下,然後跟着青栾的身後走了出去。
門外,先前去照顧小九的紅栾走了進來,與納蘭悠穿身而過,走進花廳的時候,忍不住開口:“主子,這納蘭神棍又來做什麽?”
“買燈。”
花疏雪簡單的開口。
紅栾挑眉,不屑布于眼底,這男人當真是極讨好那花疏雨的,這燈可是太子送給她們主子的,他也有臉來買燈啊。
“我總覺得納蘭悠對于花疏雨有些不一樣,感覺比肅王百裏冰還好。”
花疏雪說出心中的疑惑,紅栾忍不住猜測起來:“難道說他和花疏雨有奸情。”
“這個倒未必。”
花疏雪搖了搖頭,然後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再去睡會兒,昨夜睡得遲,今兒個起得早,累了。”
“去睡吧。”
紅栾走過去扶了她一起出去。
秋狩的日子眼看着到了,兵部尚書花莊因爲府上出了點事情,所以向太子百裏潭告了假,被恩準了,所以花莊便留在花家照佛着府中的一切。
這一日花疏雪早早便起來了,聽說圍場在代河縣,遠離樊城,需行走三日方到,所以太子百裏潭下旨,一早在城門前集合,整隊出發,前往栖鴉圍場。
花疏雪穿了一襲碧荷色的騎馬裝,足蹬黑色的牛皮小靴,手中拿着一把金色的小弓,别看此弓不大,但射程不短,有兩百米的距離,這弓乃是當初花疏雪從靈雀台帶出來的,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寶貝,名金烏,她對于騎射不太精通,所以自然要準備好的弓箭,否則豈不是吃虧。
房間裏,花疏雪再檢查一遍,最後緩緩的戴上了面紗,心裏想起了小九,唇角勾出了笑意,這家夥聽說她要離開幾日,死活不同意,後來好不容易的說通了他留在府裏,還是分派了他任務才留下的,她把連錦留下來暗中保護他,先前花逸竹失足掉進荷花池,她在想如若是有人害死了花逸竹,那麽這次她們離開,那背後的人定然還會動手,那麽若是他再動手,連錦正好在暗處捉住,那麽連帶的三夫人的死也會真想大白的,隻是那背後的人會動手嗎,花疏雪一邊想一邊沉穩的命令:“出發。”
主仆剛出了房間,便看到管家福海領着人過來了,一照面便急急的禀報:“大小姐,太子殿下派人來接你了。”
“喔。”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不過福海又接着禀報:“雲國太子也派人來接你了。”
一聽軒轅玥也派人來接她了,花疏雪的臉色黑了,本來看他這兩日不出現,以爲他放棄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一想到此次狩獵,不但要面對百裏潭,還要面對軒轅玥,甚至于那雲國公主,慕容岚等人,她便有些心煩,這叫什麽事啊,想着黑沉着一張臉。
“知道了。”
一行人出暖雪閣,前往花家前面而去。
花府門外,兩隊侍衛立着,一左一右,虎視眈眈的對恃着,一聽到花府内響起腳步聲,兩隊侍衛飛快的朝門前湧來,等到花疏雪一出現,便聽到門前的數道聲音整齊的響起。
“見過花小姐,奉我們家太子之命前來接花小姐前往城門口集合。”
“見過花小姐,奉我們家太子之命前來接花小姐前往城門口集合。”
花疏雪有些錯愕,這叫什麽事啊,待到回過神來,周身上下便罩了冷霜,擡眸掃視了一眼闌國太子府的侍衛,還有雲國太子府的人,然後面無表情的掃視過去,直接命令花府的管家:“給我備馬車。”
她才懶得理會這些抽風的人呢。
花疏雪命令一下,花家的下人立刻去準備馬車過來,闌國太子府的侍衛和雲國太子府的侍衛全都叫了起來:“花小姐。”
花疏雪理也不理他們,自顧等待着花家的馬車。
這下兩幫人仇視起來,紛紛的怒瞪向對方,一個個跟鬥雞眼似的,那架勢都要打起來了。
花疏雪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樣一個醜顔女子,何德何能啊,竟然有朝一日也能成爲紅顔禍水啊,老天啊,你讓那些長得美若冠玉的女人怎麽活啊,心裏正哀怨着,花府的馬車已經拉了出來,花疏雪領了紅栾和青栾二婢越過門前的數名侍衛,徑自上了馬車,然後吩咐馬車夫前往城門口。
闌國太子府的人,狠狠的怒瞪着雲國太子府的人,冷哼:“你們給我們等着。”
“怕你們不成。”
甯程相當的郁悶,花小姐爲何不坐他們的馬車啊,這可是太子爲她精心準備的,這兩日太子親自帶人設計的,不但豪華,而且坐在裏面一點也不難受,如平地一般。
此次行程可是要三天的時間的,若是一直坐馬車,搞不好整個人都要散架了,太子怕花小姐受累,所以特地設計出了這樣舒服的馬車,沒想到花小姐卻不領情,甯程算來算去,最後把帳算到了闌國太子府的人身上,若非他們出現,花小姐定然坐他們的馬車的,哼,此次行圍,一定要打敗闌國太子府的這些人,把他們一個個打得落花流水,有去無回。
甯程狠狠的想着,一揮手:“走。”
衆人翻身上馬,跟着花疏雪馬車之後,一路往城門口而去。
攀城城門外,塵土飛揚,旌旗飄揚,車馬兵将整齊的排列在城門前。
除了闌國的王公大臣,皇子龍孫之外,還有雲國和夏國的人,隊伍整齊而壯觀。
花疏雪等人到的時候,前面的隊伍已經開撥了,一路向南而去,太子百裏潭領着手下的兵将,正在城門前候着,不但是他們,連雲國太子等人也沒有離開,一起在城門口等着。
雲國公主軒轅霓裳穿着紅豔的騎馬裝,足蹬黑色的小皮靴,整個人神彩飛揚,高坐在一匹毛色光滑的小紅馬身上,一人一馬,耀眼無比,她的一雙美眸含情脈脈的注意着闌國太子百裏潭,不時的傳遞着愛慕之意,可惜百裏潭隻顧着不時的朝城門口張望,并不理會身後那一雙期盼無比的眸子。
除了軒轅霓裳,還有大将軍上官暮的女兒上官如夢,今日的上官如夢少了往日的盛氣淩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優雅大方,高坐在馬上,并沒有因爲軒轅霓裳露骨的表現便有所嫉恨,相反的她一直不時的和身側的夏國公主諸葛桐聊天,似乎并沒有過多的留意軒轅霓裳的動靜。
不過大家一時都沒有走,不少人心中奇怪,不知道她們爲何不走,還在等人嗎?
直到花府的馬車出現,闌國太子百裏潭一拉僵繩,策馬迎了上去,衆人才知道,原來她們一直不走,停在這裏是等花疏雪。
軒轅霓裳的小臉蛋立刻挎了下來,嘟起了嘴巴,不甘心的望着不遠處的百裏潭滿面春風的翻身下馬,殷勤的招呼起馬車之中的花疏雪。
“花小姐,你可來了,馬上就要出發了。”
花疏雪掀簾望向馬車之外,隻見馬車旁邊停着一身勁裝的太子百裏潭,今日的百裏潭穿一襲明黃的箭袖衫,外罩着黑色的繡盤龍的大氅,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練,和往日的溫雅柔和不同,倒是另一番風貌,隻是那俊美的臉上滿是笑容,顯現得他的心情極好。
花疏雪點頭:“有勞太子殿下了。”
她話剛落下,便聽到身後響起馬蹄聲,一人策馬而來,周身上下火紅的勁裝,傲氣十足,嬌豔的小臉蛋上布滿了惱羞成怒,瞪視着花疏雪:“花疏雪,你也好意思讓我們這麽多人等你一個,三日後本公主一定要挑戰你,打敗你。”
她說完生氣的一拉僵繩,轉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後的所有人。
軒轅霓裳一走,身後的數名女眷也紛紛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跟着她身後一道離去。
花疏雪放下車簾,輕聲出口:“走吧。”
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停靠在她馬車不遠方的馬車,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雲國太子軒轅玥的馬車,馬車四周守着的可是雲國太子府的人。
百裏潭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卻分外的高興,看來花疏雪和軒轅玥也沒有怎麽樣,那天晚上看他們不見了,他還以爲他們單獨相處了,一定會感情升溫呢,原來根本沒有,這樣他倒是放心了。
想着一聲令下:“起程。”
所有人浩浩蕩蕩的啓程了,前往栖鴉圍場。
雲國的人落在最後面,馬車停靠在官道之邊,車内的人一直不說話,外面駕車的侍衛也不敢走,而且他們即便在外面,也可以感受到馬車之内冷氣源源不斷的洩露出來,所以說太子殿下生氣了,太子殿下生氣的後果很嚴重,隻不過究竟是誰要遭殃可就不知道了。
好久才聽到軒轅玥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走。”
馬車駛動,緩緩的跟上前面的隊伍,一路向南,前往栖鴉圍場。
行了一天的路程,衆人都累得精疲力盡了,一天的時間,除了中間停下,大家各自吃了點東西,便又趕路了,等到傍晚的時候,不管是騎馬的還是坐馬車的皆覺得周身散了架似的。
太子百裏潭一聲令下,就在官道邊不遠的山腰上安營紮寨。
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侍衛兵将,共有數千人,把官道兩邊化分爲若幹個區域,安營紮寨,明日繼續趕路。
花疏雪的帳篷離闌國太子百裏潭不遠的地方,百裏潭這一路上可算是盡心盡力的照顧她了,不時的問寒噓暖的,十分的細心,看得不少的女人眼睛都冒綠光了,卻無計可施,那軒轅霓裳更是咬碎了一嘴的白牙,至于雲國太子軒轅玥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
夏國太子諸葛瀛也沒有過多的接觸花疏雪,隻除了百裏潭的殷勤照顧。
明月上柳梢,夜色不早了,百裏潭親自領着兩個侍衛把花疏雪送到她的帳篷外,然後溫和優雅的開口。
“疏雪,進去休息吧,今日累了一天,明日還要繼續趕路呢。”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她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好似被車輪輾過一般,原來坐馬車如此累啊,至于闌國太子百裏潭的細心照顧,她根本就沒有想多,不過心底多少還是知道,自已這一次是招人恨了,不說别人,就說那雲國公主軒轅霓裳,好幾次在她的馬車之外發脾氣了。
“太子早點休息吧,。”
花疏雪領着紅栾和青栾二婢進了自個的帳篷,帳内的地方并不大,鋪了厚厚的氈毯,還有薄衾,别的也沒有什麽。
紅栾望了一眼,然後開口:“主子,我去打點水來,讓你簡單的盥洗一番,早點睡吧,明兒個一早還要繼續趕路呢。”
“好,”花疏雪點頭,眼看着紅栾走了出去,忽地想起什麽似的叫住她,叮咛了一遍:“你小心些。”
今天晚上駐紮在這四周的有不少的人,暗中恐怕還有不少的人,所以凡事小心爲上。
“奴婢知道了。”
紅栾走出去,青栾在營帳内,扶了花疏雪坐下休息,然後自已整理不大的空間,其實雖然地方不大,不過卻很暖和,總共就這麽三天的時間,将就将就吧。
青栾一邊收拾一邊想到什麽似的,陡的靠近花疏雪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嘀咕:“主子,奴婢今天白天出去一趟,發現那上官如夢身邊的婢女竟然是小東邪假扮的。”
花疏雪點了點頭,以小東邪的爲人,要想謀得此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樊城内,隻怕都流轉了上官如夢乃是鳳命金身的事情,她是命定的闌國太子妃,相信這件事現在已經傳到百裏臻的耳邊了,至于爲何太子百裏潭仍然溫和的對待她,花疏雪一時還真想不出原因來,那上官如夢才是命定的鳳身,百裏潭爲何不溫柔對待上官如夢,依然一直細心照顧着她呢?
正想得入神,忽地四周的氣流陡的涼薄下去,令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似乎有人陷住了她們的脖子似的,可見來人是十分的生氣的。
花疏雪陡的警戒,朝青栾叫了一聲:“小心些。”
話音剛落,那帳篷的門陡的被風掀動起來,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進來,帳内的燈火瞬間被燈吹滅了,然後一道光影快若閃電的飄了進來,好似一縷怨魂似的,帶着強大怨氣而來,這怨魂一飄進來,青栾便手提寶劍往上撲去,雖然帳内的燈火熄了,可是練武的人,還是能第一時間感覺得出來了意外之客,自然飛撲而上對付敵人,隻是來人太強大了,她持劍的手還沒有伸出去,便被那飄進來的家夥一掌給拍飛了,随之伸手一點,便把青栾給無聲無息的給點昏了。
帳篷之内片刻的功夫便充斥了淡淡的玉蘭香,這味道花疏雪自是熟悉的,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色難看了,冷哼起來:“軒轅玥,你裝神鬧鬼的幹什麽?”
一邊怒喝,一邊伸手便摸出了腰間的龍魂,直撲了過去,龍魂快若閃電直擊向軒轅玥的前胸,今兒個她就要來好好的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半夜不睡覺,私闖别人的香閨是什麽代價。
想着花疏雪用盡全力的對付軒轅玥,她知道軒轅玥的武功出神入化,自已這樣的身手要對付他根本就不是易事,所以出手又狠又毒,一點也不客氣,不大的空間來,兩個人便這麽打了起來,不過軒轅玥并沒有很認真的打,他隻是接花疏雪的招,像逗貓兒一般,看她出招奇狠無比,一點也不着急,一天下來的怒氣,反而消散得幹幹淨淨的了,他就這樣撩撥這隻小獅子,他心裏才開心些,好過看那百裏潭細心的照顧她,讓他吃味。
“軒轅玥,出手。”
花疏雪自然看出軒轅玥沒有出招隻是接她的招,不由得惱怒的叫了起來,再次持龍魂襲擊了過去,這一次軒轅玥輕輕的一側身避開了龍魂,随之一伸手從後面摟住了花疏雪的身子,另外一隻手握住了龍魂,就那麽輕而易舉的控制了花疏雪。
花疏雪一下子窩在他的懷裏動彈不得,氣惱的拼命掙紮也掙不開,随之冷着臉開口:“放開。”
“不放。”
軒轅玥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并沒有因爲她的生氣而妥協,相反的更緊的困住了她,這個小獅子,不好好的收拾她,就不知道自已究竟是誰的獵物。
想着,忽然的俯身貼着花疏雪的耳朵輕輕的開口:“今天本宮可是生了一天的氣,你說打算如何來賠償本宮。”
花疏雪翻白眼,随之擡起一腳便想往後面踹去,無奈她一動,身後的人便知道了,幹脆用兩隻腿包住了她的身子,這下她整個人就像個肉粽子似的動彈不得,花疏雪那個氣啊,臉都綠了,就想破口大罵了,軒轅玥,你個混蛋放開老娘,。
可是外面不遠處便是别人的帳篷,若是驚動了别人,也許軒轅玥這個不要臉的無所謂,可是她還要臉呢,想着隻得忍下胸中的惡氣,沉聲開口:“你生氣關我什麽事啊,這讓我如何賠啊。”
“本宮一向很少生氣,也很少有人能影響到本宮的心情,但是今天本宮好心派了馬車去接你,你竟然不坐,還和百裏潭分外的親熱,你說就是因爲你們太親近,所以本宮心情不好了,難道你不該賠嗎?”
花疏雪翻白眼,賠你個大頭鬼啊,你生氣關我屁事啊。
正想出聲,忽地聽到軒轅玥噓了一聲,然後她的身子被人撲倒了,軒轅玥緊随其後的撲下來,把她給狠狠的壓在了身下,這次倒是變換了一個姿勢,用壓的,不是鎖的,花疏雪後腦勺因爲他的一撲而撞擊到地面,微微有些疼,此刻一隻腿拼命的踢,就想踢死身上的男人,你個殺千刀的,該死的,竟然撲倒我。
就在這時,帳篷之外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有人停在了她的門外,随之一道關心的話響起來。
“花小姐,花小姐。”
花疏雪不出聲,死死的瞪着頭頂上的人,恨不得外面的人沖進來把這男人給拽出去鞭打三十下,她心頭才能解恨。
不過她不出聲,有人有的是辦法讓她出聲,軒轅玥唇角勾出笑意,邪氣惑人的望着她,一雙眼睛如水般潤澤,閃爍着動人的旋旎,俯身便對着花疏雪的嘴咬了下去,狠狠的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一絲疼痛一絲酥麻,還有一點兒血腥,從唇角暈開,淌到她的嘴裏去了,她因爲唇上的刺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帳篷之外的侍衛心急了,再次叫起來:“花小姐人,你怎麽了,再不說話我們沖進去了。”
花疏雪胸口氣得上下的起伏,看着現在她和軒轅玥男上女下的姿勢,更甚至于衣衫不整的樣子,隻怕這些人一沖進來,明日整個隊伍的人便知道她是淫婦蕩婦了,如此一想,隻得有氣無力的朝帳篷之外的人開口。
“别進來了,我累了,剛才睡着了。”
花疏雪一說話,外面的侍衛總算松了一口氣,花小姐沒事就好,先前太子殿下特地叮咛他們,一定要小心的保護好花小姐,不讓任何人靠近這座帳篷傷害到她。
外面的侍衛再問了一句:“花小姐,爲何不掌上燈?”
他們就是因爲此處一片黑暗,所以才過來的,若是有燈光他們倒不會過來。
“燈不知道何時被吹滅了,我待會兒命丫鬟點上。”
外面的侍衛聽了忍不住再開口:“花小姐,我們就在附近巡邏,若是有什麽事,花小姐叫一聲便行。”
“知道了。”
等到那些侍衛一走,花疏雪的注意力便集中了壓着她的軒轅玥身上,唇上傳來的刺痛感還有酥酥的感覺,令她又氣又急,再加上連連吃瘜,周身的怒火,冷冷的朝着軒轅玥低吼:“滾開。”
軒轅玥因爲咬了花疏雪,一天的怨氣去了,此時心情極端的好,緩緩的起身,随之還惡劣的開口:“若是明日本宮的心情再不好了,本宮可就不僅僅是咬嘴了。”
此言一落,花疏雪腦袋嗡的一聲響,直接想一拳捶死這男人。
忽地門外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紅栾奇怪的低喃聲響了起來:“奇怪,營帳内的燈怎麽好端端的熄了?”
一邊嘀咕一邊掀門簾準備走進來,軒轅玥身形一動,優雅的飄了出去,臨離去時還貼着花疏雪的耳朵惡劣的警告着:“記着,明日可别與那百裏潭過份親近,否則本宮不知道本宮心情不好會做出什麽事來。”
說完就好似一縷幽魂似的飄了出去,與紅栾錯身而過的時候,這丫頭立刻警覺的發現不對勁了,陡的叫了起來:“誰?”
身形一閃便摸腰間的寶劍,不過軒轅玥早不見人影了,青栾的穴道也被他臨離去的時候解開了,此時悠悠的醒過來,奇怪的開口:“好黑啊,發生什麽事了?”
很快她便想起先前的一幕,忍不住叫起來:“有人,主子,主子?”
紅栾已撲到帳篷的一側點了帳内的燈。
帳篷内一下子亮堂了起來,二婢飛快的望向花疏雪,隻見此時的花疏雪烏絲似散未散,衣衫斜斜的滑落,露出一小截的粉白脖勁,再看那豔紅的唇上滲出鮮紅的血迹來,說不出的妖治誘惑,隻是此刻的她周身的怒意,臉色冷沉沉的一言不發,二婢看主子此刻的模樣,不由得心頭大駭,撲通跪下。
“主子,奴婢們該死,害主子受欺負了。”
她們心中沒底,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看主子的神情,似乎十分的生氣,所以也不敢問。
花疏雪本來就很累了,再加上軒轅玥的一鬧騰,此時隻覺得周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好似被人拆過一般,實在不想多說什麽了,所以揮了揮手:“好了,其實沒什麽事,紅栾,你打的水呢?”
紅栾一下子驚醒了,飛快的走出去,把水端了進來,然後默然無聲的侍候着主子盥洗,給她換衣服侍候她睡覺。
不過花疏雪還沒有睡下,便聽到門外有急切的腳步聲響起來,然後有人旋風似的沖了進來,一沖進來便大發雷霆之怒。
“花疏雪,我問你,你不是說對百裏潭沒興趣嗎?現在爲何卻又和百裏潭牽扯不清?”
花疏雪望過去,來人竟然是雲國的小公主軒轅霓裳,說實在的若是平時,她不會和這位小公主計較的,但現在她又累又煩,再加上一看到軒轅霓裳,便想到了她那可恨的哥哥,所以臉色自然不好看,直接的便陰骜冷沉下來,漆黑的瞳眸中一片嗜血的冷霜。
“軒轅霓裳,你管我和百裏潭牽扯得清牽扯不清的,這關你什麽事?”
她冷冷的斜睨着軒轅霓裳,軒轅霓裳沒想到花疏雪竟然一改初衷,和之前所說的不一樣,一時有些怔結,然後反應過來便惱了,大聲的叫起來:“妖女,你言而無信,不是說不喜歡百裏潭嗎?現在竟然又和他牽扯不清,我要和你決鬥。”
花疏雪吸噗哧一聲笑了,唇角勾出些許譏諷:“軒轅公主,你确定打得過我。”
這話一出,軒轅霓裳便想起了花疏雪先前打敗了慕容岚的事,連慕容岚都打不過她,何況是她,一想到這個,她便啞然無語,然後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再次氣狠狠的開口:“那我們這次在栖鴉圍場狩獵時比騎射,誰勝了便嫁給百裏潭。”
花疏雪頭疼無比,這軒轅小公主還真是天真,這事是她們能說了算的嗎?這要看百裏潭喜歡誰,願意娶誰,她以爲百裏潭要娶的人不是她便是她嗎?她可别忘了還有别人也虎視眈眈的盯着百裏潭呢。
“公主請回吧,我現在累了,不想招待客人了。”
花疏雪直接逐客,然後冷冷的命令紅栾:“送公主出去。”
“是,主子。”
紅栾請軒轅霓裳出去,軒轅霓裳氣狠狠的一跺腳,然後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抛下一句:“花疏雪,你配不上百裏潭。”
花疏雪根本就不理會她,躺到氈毯上,開始休息,現在她什麽都不想想,隻想安靜的睡覺,明日後日還要連坐兩天的馬車,她在想要不要騎馬,說不定好受一些。
不過第二天早上,卻發現她的馬車被人換了,換成了雲國太子府的馬車,這一次,花疏雪懶得去挑釁軒轅玥,便自坐上了他爲她準備的馬車,等到坐上去才發現這馬車的好處,竟比自已先前坐的馬車平穩多了,如覆平地,她坐在裏面可以安靜的看書睡覺,一點也沒有影響。
第二日百裏潭依舊熱心的照顧着花疏雪,不過花疏雪尤記得先前的教訓,所以和百裏潭保持了一段的距離,她惹不起那尊大神,難道還躲不起嗎?離這些家夥遠一些。
想着伸手摸了一下自已的唇,臉頰微微的燒燙起來,這男人太沒有禁止了,而且随心所欲,若不是武功不如人,她真想一巴掌扇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