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栾喔了一聲不再說話,花疏雪想起什麽似的,望向紅栾,這丫頭一向不關心什麽事,此舉倒是有些意味深長。
“紅栾,你一般是不關心别人死活的。”
“哼,我是好不容易的出手救人,他若死了,害我白白的出手了。”
紅栾臉一僵,直接甩手走人,房裏,花疏雪沖着青栾吐舌頭,主仆二人同時的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很安靜,京城内詭異莫測,花疏雪讓紅栾和青栾二婢随時了解樊城内的動向,雖然她沒有出王府,但外面發生了什麽事,她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她已感覺盯着她的人似乎都撤走了,不知道這暗中的人是不是百裏冰的人,除了他,她想不出還有什麽人會盯着她們,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要小心行事。
雲國太子被刺殺的事件,逐步的平息了下來,經過一番搜查,并沒有查出逃脫的刺客,而除了逃出的一個活口,其他的殺手全都死了。
這些人的身上并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迹,所以無迹可尋。
不過好在雲國太子并沒有就此指責闌國的人,因此闌國上上下下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氣,這種時候,沒人願意和雲國交惡。
花疏雪聽了紅栾的禀報,唇角勾出笑意,沒抓到刺客,就是說連錦是沒事的,好歹她們救了他一場,他沒事便好。
不過這一夜,竟然有人夜闖暖雪閣。
即便是睡夢中,花疏雪也是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陡的翻身而起冷喝:“什麽人?”
窗外一道涼薄冷傲的聲音響起:“你這樣精明的女人,百裏冰是瞎了狗眼嗎?竟然會一無所察。”
随着說話聲,那窗緩緩的打開,一身黑衣的連錦從窗外閃了進來,并順手關上了窗戶,緩步踱到房内的一張桌邊坐下,一點也不客氣的自顧倒起茶來喝了一大口。
房裏,紅栾和青栾二婢全都醒了過來,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這人半夜闖進來要幹什麽,他不是走了嗎?既然走了,又來幹什麽,不由得有些警戒。
不過花疏雪看到他,倒是松了一口氣,直覺上相信這男人不會害她的。
他若想害她,根本用不着現身,不過對于他半夜三更的不睡覺,闖進來的行爲,花疏雪可是不認同的,所以蹙眉冷瞪着他。
“你倒是自在,滿京城的人都在找你呢,有本事你出去晃悠,沒事晃到我這裏來做什麽?”
今夜的連錦,恢複了元氣,所以臉色沒有了那份蒼白,多了些血色,周身上下顯現出一種鋒芒畢露的美态來,長發如墨,以綢帶輕攏在肩後,并沒有似一般男子的束發,身穿黑色的錦衣,映襯得他整個人很精緻,有一種瓷器般的華美。
花疏雪的責問,連錦并不介意,他聳了聳肩,簡單的一個動作,卻透出一種别樣的風流倜傥,房内的兩個丫鬟皆紅了臉。
連綿卻不甚在意,他慢條斯理的開口:“說吧,你救了我,想要我如何報答你,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恩情。”
房内,花疏雪和紅栾青栾主仆三人瞬間被雷,這人半夜不睡覺,就是爲了來報恩嗎?
“如果你真想報恩的話,拜托你以後别來騷擾我了,而且你不是答應我不殺軒轅玥了嗎?這也算一命抵一命,所以你用不着報恩了,快走吧。”
夜深了,花疏雪也累了,所以不想再和連錦糾纏了。
可惜連錦不這樣認爲,他是那種不欠任何人恩情的男人,這女人救了他,那麽他必然要還回去,唯有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放下這件事。
“不行,我殺他失手了,本來就不打算再出手,我殺人從來不出第二次手,所以你所說的隻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我欠你的自然要還于你,你想想要我如何還?”
連錦說完用一雙漂亮得過份的眼睛盯着花疏雪,眼裏滿是認真,沒有一似一毫的玩笑。
花疏雪無語了,想了好半天想不出來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最後氣急的開口:“以身相許算不算?”
“好,隻要你想要便行。”
沒想到連錦竟然一口便答應了,花疏雪差點沒有咬了自已的舌頭,她隻不過開個玩笑,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也答應,現在她是真的後悔救他了,本來害怕死了的鬼魂纏着她,現在是活着也纏着她了。
“連錦,真的,我不需要你還恩情,我救你也是順手,古語說得好,大恩不言謝,你記着便好,日後若是我想到了,自會找你讨要的。”
花疏雪打了一個哈欠,現在隻想睡覺。
不過連錦似毫沒有走的打算,固執的否決了花疏雪的話:“不行,我不喜歡拖欠别人的恩情,你快點想,若是想不到,我是不會走的。”
這下房内三人面面相觑,這叫什麽事,賴上了。
現在總算明白,這男人不但狠起來令人膽顫,固執起來同樣令人瘋狂。
“連錦。”
花疏雪怒意頓起,眼神冷冽的瞪着連錦。
隻不過沒有唬住連錦,他揮揮手像拂一片雲絮似的開口:“别用那樣的眼神盯着我,那對我沒用,快點想吧,天快亮了,你不希望有人看到你房内多了一個男人吧。”
他竟然威脅起花疏雪來了,花疏雪的臉瞬間挎了,真想掐住自已的脖子問,讓你以後再救人,還救不,記住教訓沒有。
不過眼前的這禍害如何擺平啊,這一時半刻的她到哪去想讓他還恩情的地方啊。
房内一片安靜,連錦自顧坐在房内喝茶,悠然的等候着,并不心急,心急的是别人。
一柱香的功夫,總算讓花疏雪想起了讓他還恩的地方。
眼下京城内動蕩不安,暗處不時的有人監視着她,不知道除了百裏冰還有什麽人注意到了她,所以她不如留連錦在身邊暗中保護她,這樣一來,既解決了自已的安危,又讓連錦報了恩,等到風平浪靜後,讓他滾蛋便是了。
“連錦,既然你要報恩,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以後你在暗中保護我,不許讓人傷到我,你看可行?”
“好,”連錦站了起來,雙臂環上胸,定定的又接着問了一句:“多長的時間?總不能讓我一輩子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