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栾和青栾二婢卻擔心起來,主子不會有事吧,二人相視一眼,然後雙手握起來,思索着要不要進去看看,最後決定先忍住,凝神細聽屋子裏接下來的動靜,若是一聽到主子的喚聲,她們兩個便沖進去,絕對不能讓百裏冰傷到主子。
朱閣的正廳裏,花疏雪本來想要給百裏冰一個白眼,想想此動作過于洩露她的真性情了,所以便委屈的垂首,順帶表現出自已的恐慌不安,聲音也自是害怕起來。
“王爺,妾做了什麽惹惱爺的事了嗎?使得王爺發如此大的怒火。”
“花疏雪,你别給本王裝無辜,别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居心叵測,你恨本王不寵幸你,所以便處處給本王惹事生非,先是打壞了玉器店的很多玉器,再是買了價值七千多倆的玉器,最後打傷了蘭仁,現在竟然還有臉給本王裝無辜,這些事難道不是你做的?”
“王爺冤枉啊,妾今日去街上閑逛,聽到不少人在污辱王爺,說王爺寵妾滅妻,妾想着如何能讓别人壞王爺的名聲啊,所以便進玉器店買幾樣玉器,以示王爺絕對沒有外人所傳的那樣寵妾滅妻,可是那掌櫃的似乎也和别人一樣,以爲王爺是寵妾滅妻之人,所以竟然拿出次品來充好,所以妾一怒之下令人砸了那次品,後來妾買了三樣飾品,至于打傷蘭仁,也不是妾的錯,那蘭仁當衆調戲妾,分明是不把王爺放在眼裏,雖然妾不得寵,可代表的也是肅王府的臉面,那蘭仁算什麽東西,竟然如此的對待妾,妾一怒之下便令丫鬟打了他,誰知道後來遇上了慶王爺,慶王爺聽說蘭仁竟然膽敢對皇室的人不敬,便又命侍衛毒打了蘭仁一頓。”
花疏雪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不過話裏話外,她是一點過錯都沒有的。
百裏冰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臉碧綠碧綠的,隻有喘氣的份了。
身爲闌國的肅王爺,從小到大得盡恩寵,更因爲他自身的聰明,所以一直以來,沒什麽事難倒他,但是現在他發現,這女人便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若不是眼下七國來使在闌國樊城内,他真想立刻便廢了這女人的王妃之位,不但如此,還立刻把她攆出王府去。
朱閣的正廳裏,花疏雪說完,便不再出聲了,安靜的候着。
她是心裏正舒服呢,百裏冰重重的喘氣聲,她自然是聽到的,心裏更樂了,不過也不敢再過份的刺激他,人說狗逼急了跳牆,她可千萬别把這條狗給逼急了,到時候殺人滅口的事都做得出來,那她就是虧大了。
好久,百裏冰的怒火壓抑了下去,氣息調順了,才緩緩的開口,他的聲音别提多冷寒了。
“花疏雪,本王再一次的警告你,以後若是再惹出任何的事情來,本王立刻便攆你出肅王府。”
百裏冰此話一落,花疏雪就差拍手稱快了,不枉她如此的努力,他肅王爺終于有了要攆她離開肅王府的念頭了,這真是太好了,她太激動了,不過她最想問的一件事是,百裏冰,咱們能不能和平的解決這件事,你别休我了,給我一封和離書吧。
不過這些話,她可不敢現在說出來,又不是想死,再一個百裏冰生性有些多疑,若是自已太過無懼,他反而不會讓她稱心如意,所以花疏雪立刻換上驚恐的樣子,望着百裏冰。
“王爺,你不能這麽做,我們可是皇上賜婚的。”
“父皇賜婚又怎麽樣?若是你再惹事,本王絕對不會留情面,一定會攆你離開肅王府。”
“王爺,妾知道錯了,要不妾把那玉飾品還回去。”
花疏雪一臉認真的請示,事實上,她的心裏笑得快抽筋了,看到百裏冰吃癟,她别提多爽了,不過強忍着的痛苦,實在不好受啊。
百裏冰俊美立體的臉再次的僵硬了一下,這買回來的東西再送回去,他百裏冰丢不起這個臉,雖然他同樣心疼平白的損失了七八千的銀子,就爲了一個自已讨厭的醜女人,可是這事關顔面的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好了,收着吧。”
這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是裏吐出來的,僵硬至極。
“謝王爺了,妾就知道王爺很大方,妾和那玉器店的老闆說了,王爺絕對不是那等寵妾滅妻的男人。”
花疏雪老話重提,百裏冰再也受不了這女人的無知和蠢笨了,現在他總算又發現這女人的另外一個本事了,她可以氣死人。
心裏一邊想着一邊大聲的命令:“回你的西挎院去吧。”
“謝王爺了,”花疏雪恭恭敬敬的道謝,然後走出了朱閣的正廳,廳外,半夏等人皆臉色錯愕,好半天動彈不得,而廳上忽然傳來的一聲巨響,使得半夏和百合趕緊的沖了進去,隻見廳堂内,王爺身側的桌子四分五裂,而王爺的一張臉,氣紅了一大片,好半天喘不過氣來,半夏心急的撲過去,幫百裏冰順氣,不安的叫起來:“王爺,你沒事吧,别吓奴婢們。”
慢慢的百裏冰的氣喘順了,緩緩開口:“沒事了。”
“是,”半夏退到一邊去,望了望百裏冰,不敢多問,心裏恨極了王妃,一定是那個賤女人醜女人氣得王爺失了顔色,差點氣死了王爺,同時半夏的心頭也忍不住埋怨,王爺自然恨那個女人,爲什麽不把她處置了呢,肅王府如此大,悄聲無息的處死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王爺,要不奴婢去下手,一定做得幹淨俐落。”
半夏忍不住狠狠的開口,請示百裏冰。
百裏冰一伸手阻止了半夏:“你别亂動,本王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操控着她,若是别人的目的就是讓本王如此做,那麽本王可就一敗塗地了。”
“是,王爺,難道是太子使了絆子。”
半夏開口,百裏冰不再說話,閉上眼睛靠上背後的椅子,不過心裏卻狠狠的想着,除了太子,他實在想不出來何人如此整他,而且憑那個女人的能力,恐怕還動不了這麽多的腦筋。
另一邊,花疏雪出了朱閣的廳堂,一揮手領着紅栾和青栾二婢回西挎院,路上,紅栾和青栾二婢忍不住拍着胸口擔心的出聲。
“剛才吓死奴婢了,奴婢們差點沖進去。”
花疏雪停了一下腳步,瞄到了身後的幾個丫鬟,然後悠然的笑了起來:“王爺是明事理的人,我隻要說了事情的經過,他哪有責怪我的話。”
想到百裏冰氣綠了的臉,還有僵硬的神情,花疏雪的心情爽歪歪,一路雲淡風輕的回暖雪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