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雨陡的一掉首,眼裏閃爍着狼一樣嗜殺的氣息,寶蓮吓了一跳,趕緊的後退,她知道從小到大,小姐都沒有吃過這等虧,竟然當衆被扇了一記耳光,現在她一定是想教訓王妃,可是一看王妃,還有她身側的兩個丫鬟,就知道她們不是好惹的,不過寶蓮不敢再停留下來。
花疏雪一見花疏雨的動靜,瞳仁中幾不可見的冷笑。
花疏雨緩緩隐暗的開口:“姐姐,我們姐妹間有些話要說,最好别讓外人聽見,到時候傳出去可是笑話。”
她想收拾花疏雪,自然要想辦法把她的丫頭攆走,否則憑這些丫頭,她一個人根本對付不了她們,但是若隻有花疏雪一個人,她就不懼她。
世人隻知道玉瑤夫人是女學大師,卻不知道,她的武功同樣十分的厲害,所以她跟着師傅,除了學必要的禮儀,琴棋書畫,還學了武功,平常很少露出來,但今兒個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花疏雪,好扳回一局,自從進了肅王府,她一直吃癟,想想便使人瘋狂,身爲花家的嫡女,從小到大深得爹娘的疼愛,她要什麽有什麽,什麽時候吃過這等虧,當衆被人甩了一嘴巴。
花疏雪自然知道花疏雨的意思,而且也知道她打的如意算盤,不由得好笑,一揮手示意身後的紅栾和青栾二婢帶着人退了下去。
紅栾和青栾二婢都有些擔心:“主子。”
“我沒事,下去吧。”
花疏雪開口,紅栾和青栾領着暖雪閣這邊的丫鬟退了出去,直到完全的看不見爲止,。
後花園裏,詫紫千紅,一陣風吹過,滿園清香。雖是初秋,卻因爲這裏是皇家府邸,很多名貴的花草被移栽了過來,依然怒放着盛開着,。
花疏雪和花疏雨站在花園中間的青石路徑中,四周環繞着群花,映襯得姐妹二人也如千嬌百媚的花朵一般。
今日花疏雪穿了一襲青衫,臉上罩着青紗,墨黑的發松松挎挎的挽着,鬓邊隻插了一枝碧玉流蘇钗,搖搖曳曳的說不出的清秀水靈,再加上她臉上罩着的青紗,又增添了神秘莫測,令人向往,。
花疏雨穿了豔麗的紅衣,包裹着她曲線玲珑的身材,妩媚妖娆,雖然比不上雲國公主軒轅霓裳之流,但也是美人一個,不過她臉上的怨憤破壞了周身的美感,一雙俏麗的眼睛,此刻攏着的是騰騰的怒火,此刻見到後花園中沒人,再也忍不住發作起來,一手叉了腰,一手指着花疏雪。
“花疏雪,你竟然膽敢打我,你個醜八怪,心理變态的女人,王爺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的。”
花疏雪眼裏布着陰骜,唇角微勾,冷哼一聲:“花疏雨,你再罵人,信不信我打落你的牙齒。”
花疏雨先前挨了打,本來以爲沒人的時候,這女人的嚣張會收斂一些,沒想到她更變本加厲了,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念頭一落,她瘋了似的沖了過來,手一動,銀芒閃過,她的手中多了一柄三尺多長的銀色兵器,竟然是收放自如的銀蛇軟鞭,那軟鞭是長兵器,所以花疏雨人未近身,手中的銀鞭便橫掃了過來,雖沒有十分的威力,卻也不減其鋒芒。
花疏雪臉色微變,沒想到花疏雨一出手便是狠招,完全不顧血脈親情,看來她是小瞧了這女人的心狠手辣,那麽她還用得着和她客氣嗎?如此一想,身形一動,她的輕功可是極厲害的,快若遊龍,眨眼飄移了過去,花疏雨的銀鞭一掃而空,不過那些花草卻沒能幸免于難,前一刻還千嬌百媚的怒放着,這一刻便香消玉梵,紛紛墜落塵埃。
花疏雪避開一着,手一伸飛快的取出了随身的兵器,乃是祖師爺的人骨牧魂笛,她給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龍魂。
龍魂不但是一把可牧魂的笛子,還是一件厲害的神兵利器,靈性十足,花疏雪爲防有人識得此笛,所以特地加長了笛身,使得它看上去和尋常名貴的笛子差不多,還加了碧玉似的顔色,所以沒人會想到,這樣一隻笛子,便是聞名天下可控鬼魂的牧魂笛。
龍魂在手,花疏雪幾乎不費什麽力氣,隻要意念控制,龍魂便會有自我的意識,笛身一轉,橫掃向花疏雨的下盤,直擊向她的膝彎,一擊便中,花疏雨的銀鞭還沒有揮出來,便栽到地上,忍不住痛得大叫。
“啊。”
花園一角,躲着幾個小丫鬟,聽到一道凄慘的叫聲,隻當沒聽見,滿臉的幸災樂禍,王妃肯定被側妃娘娘修理了,卻哪裏知道?
花疏雪摘掉了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一枚碩大的熊貓眼,雲淡風輕的狠踩如花美人的玉手,随之蹲下身子優雅的開口:“我親愛的妹妹,你把心思動到姐姐的頭上,可是妄想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讨得姐姐的歡心,說不定姐姐一高興,便把肅王府的正妃之位讓給你。”
花疏雨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滾,哪裏還說得出一個字,此刻她算是徹底的認識到了花疏雪的心狠手辣,還有她确實和從前不一樣了,她明着和她鬥,根本就是找死。
如此一想,想死的念頭都有了,不過那也隻是想想而已,咬着下唇一句話也不說。
花疏雪又踩了兩下,才起身讓了開來,随之往花園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命令:“來人,側妃娘娘不慎摔倒了,把她送回東挎院去。”
花疏雨帶來的幾個丫鬟,一聽這話,深知不妙,尤其是寶蓮,臉色陡變,飛快的沖進了後花園,隻見自個的主子,正癱坐在地上,一隻手捧着另外一隻手,而那隻被捧着的手,不但血淋淋的,還腫得跟個饅頭似的,手上鑽心似的痛,花疏雨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
顔閣那邊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寶蓮趕緊的過去扶了主子起身,緊張的開口追問:“小姐,發生什麽事了,你的手怎麽會怎樣?”
“花疏雪,花疏雪根本就是個妖怪,她是妖怪。”
唯有這個說法,才能讓她心頭的恐懼減輕,剛才她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便被東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然後自已跌倒在地上,等到清醒過來,花疏雪已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了,現在她手疼,膝蓋疼,臉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