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百裏冰的妾侍們沒有來打攪她,就連花疏雨也安靜了很多,沒有再鬧騰出什麽動靜,也許是因爲三夫人剛剛中毒,她怕惹上麻煩,所以什麽都沒有做。
紅栾和青栾不時的打探了消息進來,一一的禀報給花疏雪。
三夫人服了納蘭悠的藥第二天果然醒過來了,很快便沒什麽大礙了,納蘭悠也查明了給三夫人下毒的人,竟是梅院内的小丫鬟,等到納蘭悠查到那小丫鬟的頭上時,小丫鬟已經服毒自盡了,不過從納蘭悠查到的證據中,可以看出,這小丫鬟是受外面的人指使,給三夫人下毒,其目的是擾亂肅王府。
事實上真是這樣嗎?花疏雪唇角微勾笑意。
紅栾把另外一個消息禀報給她。
那日三夫人中毒前,從暖雪閣回去後,并沒有遇到過納蘭悠,倒是遇到了趙梓,趙公子當時還撞了三夫人一下呢。
花疏雪不但唇角有笑意,連眼裏也攏上了笑意,納蘭悠可真不是尋常的聰明,知道借力使力,竟然利用了趙梓,不知道視他爲兄弟的趙梓,若是知道,會做何感想?
再一個,這男人心思缜密,布局精明,不知道他進肅王府,究竟是爲了名,還是爲了别的,若是爲了名,百裏冰倒是得了一個助手,若是爲了别的,可就是他的一劫了。
另外,紅栾暗中派人跟着趙梓,正如主子說的一般無二,趙梓的附近一直有人注意着他的行蹤,這暗處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肅王百裏冰的人。
房間的軟榻上,花疏雪一邊眯眼,一邊懶散的像一隻貓,點了點頭,随意的吩咐下去。
“你們留意着些納蘭悠,隻要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袖手旁觀,這是肅王爺的事情。”
“是,主子。”
紅栾點頭領命,花疏雪又吩咐:“至于趙梓,既然百裏冰派人注視着他,我們便不動,等他的人撤了,你們給我好好教訓趙梓一頓,讓他知道不把人命當回事的代價。”
他這樣小人心思的家夥,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妄傷人命的,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是,主子,奴婢知道了。”
紅栾一一應聲,想起今兒早上得到的消息。
“主子,除了雲國和夏國,聽說昨天燕國,齊國,僖國,甯國的使臣陸續抵京了,這次來的各國來使,不是公主便是皇子的,而且這些公主皇子的基本都是未婚,看來此次的七國聯誼賽,有聯姻的意思。”
花疏雪點頭,又翻看起手中的書來。
“這些不關我們的事,管他們聯不聯姻的。”
“是,奴婢知道了。”
紅栾退了出去,房間裏安靜下來,花疏雪卧在軟榻上看書,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慵懶得像一隻白色的波斯貓,高貴優雅,完全沒有因爲臉上的黑色胎痣而有所折損。
下午,管家古成領着下人過暖雪閣來禀報。
“王妃,剛剛宮裏來了太監,說今晚宮中設宴款七國的來使。”
花疏雪有些詫異,挑起了眉,站在廊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古成。
以往經常有宮中的宴席,古成可從來沒有禀報過她,現在禀報她是什麽意思,眼裏閃過幽暗。
“讓王爺去赴宴便是了,不必禀報給本王妃了。”
她才懶得操心肅王府内的事情,現在她隻不過想出肅王府罷了,不過這幾天大家都不動,她也不好動,何況百裏冰正疑心她呢,暗中說不定派了人注視着暖雪閣,所以這三日,她是安份的待在暖雪閣裏,看看書,美美容,什麽事也沒有做。
管家古成一怔,趕緊的禀報:“皇後娘娘指明,今日宮宴仍是招待七國來使的豪宴,所以不但是王爺,就是王妃也要出席。”
“我也要去。”
花疏雪愣住了,她嫁給百裏冰,成親一年,從來沒有進過宮,沒想到今日竟然要陪他一起赴宴,這感覺不讓人興奮,反而有些厭煩,不過當着古成的面,她沒有表現出來。
古成點了一下頭,越發小心起來,因爲他看出王妃因爲要進宮赴宴,臉色有些不好。
想想也不足爲怪,宮裏的規矩多,稍出差錯,便會被人恥笑,王妃的臉上還有黑胎痣,她不想去也正常,所以以往王爺從不帶她進宮,但今日皇後娘娘是指明了要揩眷參加的,所以王妃不想去也沒辦法。
事實上古管家和花疏雪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裏,花疏雪可沒有半分的自卑恐慌,她是心煩,她又不想要這肅王妃的名号,憑什麽和百裏冰一起進宮去面對那些虛僞作态的人啊。
長廊外,古管家殷勤的解釋:“王妃,此次七國來使齊聚我闌國,皇後娘娘不想失禮于人,所以各家陪宴的大臣和朝中親貴都是揩眷參加的,所以王妃自然不例外,若是隻有王爺獨自一人,豈不怡笑大方。”
“好了,我知道了。”
花疏雪伸手揉了揉腦門,揮揮手表示自已知道了。
古成總算松了一口氣,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汗,剛才他還真害怕王妃堅持不去呢。
不知道爲什麽,王妃明明該是個膽小懦弱的人,可是每次面對她的時候,她都有一種很強大的氣場,好像是天生主宰人的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雖然隻是尚書府的一個小小庶女,可是那氣派比皇室的公主還高貴,讓人不敢有半點的小觑。
“申時一刻,請王妃前往王府門外,和王爺一起進宮。”
這一次,花疏雪連說話都懶得說了,直接掉轉身領着青栾和紅栾二婢進了身後的正廳。
古成隻好領着人離開暖雪閣,不過他知道王妃既然答應了,必然會準時赴宴的。
雖然花疏雪是一介女流之輩,但古成就是感覺她和其她的女人不一樣,很多女人喜歡撒撒小謊,鬧鬧小脾氣,争争寵,但是花疏雪不會,不但不會,而且骨子裏似乎還有着男人一樣的剛性,一諾千金,隻要她答應了的事情,必然會做到。
古成雖和這位主子沒有過多的打交道,但是一年的時間也接觸了不少,所以對她的禀性,比百裏冰熟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