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爲什麽不是王妃下的毒?”
納蘭悠長身玉立,優雅的微福了下身子,雙瞳中閃爍着兩小簇的火焰,使得整張面容生動起來,他一抱拳恭敬的開口。
“回王爺的話,三夫人所中的五癸散仍是發作很快的毒,大概隻需要一柱香的功夫,便會發作起來,但是從王妃所住的西挎院,走到這梅院,至少需要三柱香的時間,所以這毒不是王妃下的,再一個,王妃也不會笨到在自已的院子裏下毒害人。”
納蘭悠說完,百裏冰唇角微微勾了一下,然後望向花疏雪:“既然納蘭公子說不是你下毒,你先起身吧。”
“謝王爺了。”
花疏雪一邊揩淚一邊起身,心裏相當的郁悶,若不是爲了出府,她犯得着嗎?撒潑裝哭的,若是讓靈雀台的那些手下知道,非笑掉大牙不可。
靈雀台的主子,雖然沒有一國的皇帝有權勢,可是卻自有一番勢力,就算是各國的皇帝,也要賣三分薄面給她。
若不是想順利出府,她何苦這樣來着,而且,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出去,若是讓這些國家的人知道,她便是靈雀台的主子,那麽她就别想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百裏冰不再看花疏雪,而是望向了納蘭悠:“這件事交給你去查,希望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王爺放心吧,草民一定會盡快查清這件事的真相。”
“好。”
百裏冰點頭,臉上有些暖色,随之望向趙梓,臉色便冷冽下來,這趙梓分明是投計取巧來了,他當肅王府是人人可進的地方嗎?百裏冰的臉色陡黑,朝門外喚人:“來人。”
閻風領着兩名手下從門外進來,恭敬的候命。
百裏冰微眯眼望向了趙梓,趙梓一看王爺的神态,便知道他看穿了他的本面目,不由得大驚,撲通一聲跪下。
“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
“把趙梓拉下去重責二十大闆。”
百裏冰眼裏一閃而過的幽芒,若不是這趙梓還有點小小的用處,他定然命人斬了他,竟然膽敢蒙到肅王府來了。
“王爺,王爺,”趙梓的臉色變了,聲音顫抖着,不過閻風一揮手,兩個手下俐落的拽起趙梓便往外走去。
房内,百裏冰緩緩的起身,一挑眉,暗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都各自回去吧。”
“是,王爺。”
衆人起身,紛紛告安往外走去,花疏雪自然也不例外,領着紅栾和青栾二婢和百裏冰告了安,一路出了梅院。
院門前,大夫人和七夫人并沒有離去,正候着花疏雪,一見花疏雪出來,便齊齊的行禮。
“王妃受驚了。”
花疏雪點頭:“沒事,你們回去休息吧。”
“是,王妃,”大夫人杜媚和七夫人淩初晴領着各自的丫鬟回自個的院子去了,她們此舉無非是讨巧,意思她們一直站在花疏雪這邊的。
花疏雪領着紅栾和青栾二婢回暖雪閣去,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進了暖雪閣房間,沒有了小丫鬟們跟着,紅栾忍不住生氣的開口:“主子,我現在去收拾那趙梓,絕對饒不過他。”
說着便想往外沖去,花疏雪陡的一舉手阻止了她的沖動。
“别,按照百裏冰涼薄的個性,應該會重懲趙梓,但竟然隻打了他二十大闆,這事可是有貓膩的,說不定他對我起了疑心,所以想看看我們有沒有動作,你别魯莽了。”
花疏雪說完,紅栾一驚,一動也不敢動了。
沒想到王爺竟然如此的有心計,先前她們差點便要被責罰了,紅栾好半天才開口。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不成。”
“不會,”花疏雪唇角的笑意有些冷,膽敢污陷她,她又怎麽會饒過他,不過是等幾天的時間罷了:“你派人暗中跟着他,注意着他的行蹤,等到百裏冰的人撤了,我們再動手。”
“好。”
紅栾一聽便笑着點頭了,幾日的功夫,她們還是能等的,何況她們手中有人,自會派人去做。
花疏雪想起了先前青栾和紅栾的魯莽,差點遭到百裏冰的懲罰,不由得挑眉,眼裏攏上了擔心。
“你們今兒個差點被責罰,那百裏冰是什麽人,皇室的長子,蘭貴妃的兒子,在他的面前,有你們說話的地方嗎?若不是我急中生智哭了起來,你們的責罰是逃不了的。”
“謝主子。”
“下次當心些。”
“奴婢們知道了,”紅栾點頭,她就是一看趙梓說主子下毒,所以心急了開口。
房間裏,花疏雪歪靠在軟榻上,懶懶的不想動,好半天才開口:“看來我們要盡快離開肅王府了,百裏冰已經對我起了疑心,若是被他發現,我一輩子别想從肅王府出去了,就算出去,也要頂着肅王妃的名頭,最近,你們凡事小心,我的事我會處理,你們萬不可再行沖動之舉。”
“是,主子。”
二婢點頭,青栾想起三夫人中毒的事情,沒想到納蘭悠竟然維護了主子,那男人倒是不錯。
“主子,沒想到納蘭悠竟然維護了主子,看來他倒還不錯。”
花疏雪眯起眼睛,想着納蘭悠這個人,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想得太單純了,納蘭悠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其實三夫人中毒,他是最有嫌疑的。”
“什麽?他爲什麽要給三夫人下毒啊。”
花疏雪一時未語,她也是剛剛想透的,納蘭悠初進肅王府,需在要百裏冰的面前露臉,聰明的人會自已找辦法,通過幾次的接觸,她知道納蘭悠絕對是個聰明人,所以這辦法便是他想出來的,一來可以在百裏冰的面前露臉,二來還讨了她的一個人情,隻不過她想得通徹,若是尋常女人,隻怕會對他感恩戴德了。
“回頭,你們悄悄的查一下,今兒個三夫人回去後,有沒有碰上納蘭悠。”
“好。”
青栾和紅栾點頭,花疏雪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無力的開口:“睡覺吧,折騰了半夜,我該睡我的美容覺了,女人最不能熬夜的。”
“是,主子。”
紅栾笑起來,房間裏的氣氛柔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