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明月軒内的妾侍們,就是西北角,歌姬們住的丹桂樓裏,也是亮了一夜的燈,這些歌姬雖然地位低下,但是哪一個不想出位,成爲王爺的妾侍,王爺仍是人中龍鳳,不但長相俊美,舉手投足高貴大氣,就是他的身份,也僅次于太子百裏潭,而且以後究竟是何人成爲闌國的皇帝還是未可知的事,若是日後王爺成了闌國的皇帝,那麽身爲他的妾侍,日後封妃,再不濟也應該是個貴人,從此一躍成爲人上人。
可是現在側妃花疏雨進府了,還是以正妃一樣的地位進來的,很顯然的王爺是很喜歡這個花疏雨的,那以後她們還有辦法上位嗎?
一時間,整個王府裏,除了百裏冰的東挎院和正妃花疏雪的西挎院,其她的院子裏皆是愁雲慘霧。
相較于那些妾侍歌姬們,正妃花疏雪卻睡了一夜的好覺,神清氣爽,早起後還練了一會兒的武功。
練完了功,花疏雪一邊擦着臉上的汗珠,一邊往回走,準備回暖雪閣去用早膳,不過迎面便看到青栾急沖沖的走了過來。
花疏雪停下腳步,挑眉望過去。
青栾一走過來,便恭敬的禀報:“主子,側妃花疏雨過來給主子敬茶。”
花疏雨仍是肅王側妃,按理進門後,要給正妃敬茶,唯有正妃喝了這茶,才表示認了她側妃的身份,即便肅王百裏冰寵愛她,也不會壞了祖宗的規矩,所以一早上花疏雨便領着婢女過來給花疏雪敬茶。
“哼,把她晾晾。”
紅栾冷哼,伸出手扶着花疏雪:“主子,去用早膳吧,莫要餓着自個兒,讓那個女人在廳上等一會兒。”
花疏雪沒說話,依舊望向青栾,因爲她看出青栾有話要說。
果然,青栾見花疏雪不動,又接着開口:“王爺陪着花疏雨一起來的。”
“王爺陪她過來的,難道他還怕主子欺負她不成,還巴巴的陪着一個小妾過來,而且王爺似乎從一年前就沒有進來西挎院了,這次爲了花疏雨竟過來了,還真是難爲他了。”
紅栾譏諷着,花疏雪臉色微沉,擡眸時,眼裏已有冷氣,紅栾一驚,立刻收斂了神情,她是忘了主子的規矩了,她不喜背後議論别人,自已是犯了禁忌。
“主子,奴婢該死。”
“下不爲例,僅此一次,肅王百裏冰仍是皇室貴族,豈容下人背後議論,你若是再口無忌撣,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吃虧的可就是你,到時候,我也未必保得了你。”
“是,奴婢知道了。”
紅栾小心的應聲,其實她一直以來并不是犀利的人,實在是因爲百裏冰迎娶側妃的事情把她氣壞了,所以才會忘了規矩。
一側的青栾忙小心的開口:“主子,你饒過紅栾姐姐一次吧,她也不是有心的。”
花疏雪擡眉望了望兩個丫鬟,歎口氣,其實自從穿越過來,她一直和這兩個丫鬟呆在一起,她們之間的情份就好比親人一樣,她之所以如此說,隻是不希望她們兩個人吃虧,并不是真的生她們的氣。
“我不想讓你們吃虧,以後小心些。”
這肅王府裏,别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可是暗下裏又有多少驚濤駭浪呢,那些小妾側妃一個個又豈是省油的燈,而且背後都有大的靠山,不是皇上賜進來的,便是皇後娘娘賜進來的,要不然便是大臣們送的,所以她們還是小心些爲好。
“是。”
二婢應聲,不敢再多說話,花疏雪淡淡的開口:“走吧,既然王爺陪了側妃來敬茶,就算不給側妃面子,也要給王爺面子不是嗎?必竟王爺可是稀客。”
一行三人往暖雪閣的正廳走去,七繞八拐的很快走到了暖雪閣的正廳外面。
門前,除了暖雪閣的小丫鬟,還有肅王百裏冰的兩個手下和跟着花疏雨的丫鬟,幾個人一看到花疏雪過來,皆恭敬的開口:“見過王妃。”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擡腳跨進了廳堂,一目望去。
隻見廳堂正中的位置上,坐着肅王百裏冰,下首的坐着新進門的側妃花疏雨,百裏冰看到花疏雪從門外進來,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依舊喝他的茶,而花疏雪卻适時的起身,恭敬的行禮:“見過王妃姐姐。”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唇角扯出點點的笑意,認真的打量着花疏雨。
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花疏雨,以前雖然也見過,不過都是遠遠的,此刻近處看花疏雨,不得不承認,花疏雨确實有迷惑男人的本錢,妩媚妖娆,絹美淖豔,尤其是那雙媚絲如雲的眼睛,更是讓人看一眼便不自覺的心神蕩漾,難怪百裏冰會喜歡上她,是男人恐怕都會喜歡這樣狐狸精型的女子吧。
“坐吧。”
花疏雪并沒有爲難花疏雨,示意她坐下後,便走到百裏冰的面前,舉止有禮的行禮:“妾見過王爺。”
“嗯,”百裏冰點了一下頭,難得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盎,開口:“坐下吧。”
花疏雪謝了禮,坐到百裏冰的下首。
廳堂上一片安靜,花疏雨望了望百裏冰,又望了望花疏雪,笑着開口:“妾昨天今門,今晨特地來向王妃姐姐請安敬茶,還望王妃姐姐莫要怪妾來遲了。”
花疏雪唇角的笑意越發的大了,眼裏浮起點點氤氲,她不得不說,這花疏雨果然是拜在女學大師玉瑤夫人門下的弟子,行事滴水不漏,看來是個有心計的,隻是她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否則她可不會管她是誰的弟子,誰的寵妾。
“側妃不必客氣了,王爺喜歡你,你隻要侍候好王爺就行,侍候好王爺就是整個肅王府中最有功勞的人了。”
花疏雪話落,不但是花疏雨愣了一下,就是肅王百裏冰俊毅的臉上也微微的攏上了若有所思,濃黑狹長的眉挑起,深不可測的黑瞳盯着花疏雪,想看看花疏雪究竟是嫉妒而奚落,還是發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