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洛韻惜跟雲軒寒都不熟悉,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好,洛韻惜不想給雲軒寒惹任何的麻煩。
兩人擡步跨進了門口,隻見裏面居然是一座,一座皇宮的寝殿,天哪,真的有些震驚呢,不過震驚之後兩人是心下了然。
寝殿内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鲛绡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绡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纨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内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珑,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隻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不說是第一次見,應當說是爲之少數的宮殿,還沒有寝宮弄得這麽華麗、富麗堂皇的呢,而且還是在尋常百姓家中。
這樣的寝殿隻能告訴洛韻惜跟雲軒寒,這裏住着的人不簡單,不說說銀子特别的多,而是說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這個人的實力不簡單呢。
洛韻惜跟雲軒寒進去,看完這屋子的裝扮就看到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哦不,不是的,坐在輪椅上的這個人,如果她們沒看錯,應當才四十來歲而已,隻不過是因爲臉上的疤痕還有不見天日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人罷了。
洛韻惜跟雲軒寒都在打量十米遠外坐在輪椅上的女子,那臉上三條長長的疤痕已經讓人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隻有那雙眼睛,隻有那雙對整個世界充滿仇恨、充滿殺意的眼眸告訴世人她還活着。
一襲黑色的衣裙,沒有任何特别之處,而那老人已經把臉遮了起來了,因爲從洛韻惜跟雲軒寒的臉上并沒有看到震驚或者厭惡的神色,因爲這女人沒必要給這些人看了。
“你們來做什麽?”還是那麽嘶啞的聲音,卻帶着依舊充滿敵對的聲音。
“前輩,我們是爲你解答來的,是爲你報仇來的!”雲軒寒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依舊摟着洛韻惜,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但這麽一句話卻足夠的霸氣,卻足夠的給這個前輩承諾。
雲軒寒的話洛韻惜隻是微微蹙眉,就什麽情緒都沒有了。
可那個前輩不一樣,她震驚,大爲震驚,看向雲軒寒跟洛韻惜,她知道這兩人的身份不一般,這兩人也不是池中之物,隻不過她如何信他們?
如今的前輩渾身上上下下除了一雙眼睛就什麽都被黑色的衣服包裹住了,而那一雙眼睛盡是對雲軒寒跟洛韻惜的不信任、質疑。
而雲軒寒,也不多話,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手一動,玉佩已經飛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前輩。
那前輩見雲軒寒這樣的舉動,看着逼近的玉佩,手一伸,便接住了,然後拿在手裏看。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那個前輩就擡頭,瞪大了眼看向雲軒寒,眼底有着不容置疑,有着震驚,還有着欣喜呢。
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前輩這樣的反應,洛韻惜有些不解了,不過洛韻惜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了眼雲軒寒,而雲軒寒給了洛韻惜一個安心的眼神,用眼什麽都沒說。
倒是那個前輩,她已經激動的不得了了,推動着輪椅,一下子就來到了洛韻惜跟雲軒寒的面前,激動道:“你,你真的能幫我複仇?”
“隻要你告訴我們所有的一切,我們自然有辦法幫你,不過我幫了你,希望你别忘了我需要的是什麽!”雲軒寒自然會幫,但前提是兩人的協議是可以相互,他幫她,她得到所有的一切就必須成爲他堅強的後盾,爲他所用。
“好,一言爲定,我不會食言!”坐在輪椅上的前輩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自然是要開口的,而且還是迫不及待。
“好,那麽開始吧!”雲軒寒冷冷的聲音響起,并不想跟這個女人廢話。
洛韻惜靜靜的聽着,她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也不需要她開口,眼前的這個女人,她差不多知道了。
“媳婦兒,我們好好聽故事吧!”雲軒寒低頭看向洛韻惜,嘴角帶着溫柔、深情的笑意,沒有冰冷,有的隻是深深的愛戀。
“好!”洛韻惜隻說了一個字,嘴角低着笑意,告訴雲軒寒,她全然的信任他。
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甜言蜜語,卻給人無比溫馨的感覺。
坐在輪椅上的前輩看着前面兩人如此的恩愛,心中恨,眼底的恨意又出來了,因此一句話根本不需要思考便出來了:“什麽天長地久,什麽情比金堅,什麽深愛無悔,假的,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這前輩很激動,非常非常的激動,激動的無以複加,她看不得有人如此恩愛,或者說她不相信愛情,她認爲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這樣的愛情,什麽都是假的,沒有,沒有,都是虛情假意,都是騙人的。
聽到這個前輩這樣的話語,洛韻惜跟雲軒寒并沒有太多的驚訝,更甚至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因爲她們知道眼前這個憤怒的女人隻不過是被感情傷到了而已,究竟是如何的情傷才讓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此痛恨愛情、仇勢愛情、不信愛情,洛韻惜跟雲軒寒很想知道。
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見洛韻惜跟雲軒寒并沒有反駁她,而且她們兩人什麽情緒波動都沒有,不免有些疑惑,但她并沒有深究,而是開口道:“我叫上官鳳兒,是西金國……”
之後,上官鳳兒帶領着洛韻惜跟雲軒寒回到了她的那個年代,她的故事,她的情傷,不一樣的愛恨糾葛、蕩氣回腸,卻讓人終其一生,痛其一生。
什麽都變了,物是人非,或者說是身份變了。
這一日是西金國的封後大典,氣勢磅礴的皇宮大殿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張揚大氣,皇宮裏彌漫着喜悅的氣氛,因爲新皇将于午時舉辦封後大典,宮人們都忙着準備各相關事儀,以保證封後大典順利舉行,必竟,這是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件大喜事,也是國家的大事.
“姐,你穿上這個真好看,你當了皇後,我就再也不怕被别人欺負了,你以後,可得好好護着我!”水黎兒拉着水媚兒的手撒着嬌,臉上盡是嬌媚的笑意,得意的笑意。
水媚兒好笑地對水黎兒開口說道:“好拉,我答應過你的,一輩子保護你,隻是,這樣對鳳兒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什麽公平不公平的,這本來就是屬于你的,你吃了那麽多苦,九死一生的,這是你該得的,她除了裝清高裝可憐還會幹什麽,再說,要不是她,你們早就雙宿雙栖了,再說,皇上不是說了會封她做鳳貴妃了嗎,她也真是的,皇上讓她自己選擇去向,是當郡主還是妃子,她就死皮賴臉地留了下來,簡直是不知羞恥!”
水媚兒不悅地皺起眉,她并不願聽水黎兒說上官鳳兒的不是,隻是不語,水黎兒見她如此,忙收了口,替她弄起了頭發來:“姐,這下你如願以償了,你是皇上的妻了!”
他的妻,本以爲這生與這三個字無緣,卻沒想到今日真得償所願,水媚兒不經兩頰生出朵朵紅雲,更添妩媚。
大殿上,着黃色龍袍的慶宏帝正坐在龍椅上,他緊張地望着大殿的入口處,他的水媚兒,今日将會變成他的皇後,她的妻。他想了很久,真的很久,他想娶水媚兒,很想很想。
隻是或許慶宏帝不知道,這個很想或許在之前是很想,但如今,似乎那樣的很想已經有些轉變了,但他自己不知道,他不知道,或者說他不敢去知道。
“吉時到,請皇後娘娘上殿!”一聲洪亮地傳召,水媚兒已在宮女們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向慶宏帝,她望着他,他最愛的男人,他此刻正坐在那把象征着最高權位的龍椅上,等着自己接過鳳印,與她一起俯瞰江山。她,才是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此刻的慶宏帝,早已有了君臨天下的霸氣,冷硬的面龐線條,直立的高挺鼻梁,琉璃般深邃迷人的眼睛,還有微抿的薄唇,他是那樣的俊朗,都說薄唇之人薄性,可他不是,他是我的夫,他隻愛我一個人。
慶宏帝也在看着水媚兒,她今天很美,美得不可方物,妖娆妩媚,讓他迷了心神。水媚兒今天着了件百鳥朝鳳霓裳羽衣,長長的裙擺拖在身後,逶迤及地,裙上鑲滿了細細的珍珠,閃閃奪目,襯得肌膚如玉般亮白,她描了一雙望月眉,抹了些細細的珍珠粉末在眼角兩側,眉心用花钿描了一朵豔麗的牧丹花,再在其上貼上三朵花瓣,更顯得目若春水,眼含秋波,頭上用十二根金钏疊成繁雜而又華麗的繁雲髻,再以金步搖斜插于髻中,唇被染成了玫瑰紅,一雙豔麗的桃花眼正顧盼生姿,白嫩的肩部露了出來,引人瑕思,步步搖曳生姿,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