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爲何不讓傅姨娘把話說完,怎麽,你害怕了,你怕東窗事發!”
“老爺,奴婢不是不給您添個小姐、少爺,是奴婢剛懷孕兩個月餘,就小産了啊,嗚嗚……”
“爹爹,這事本不是我一個姑娘家該說的話,但是還請爹爹讓傅姨娘把話說完,想必此事您也不知情,這若是被瞞着一輩子,誰會甘心啊,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你們好大的狗膽,說,大小姐跟傅姨娘說的可是真的?”
“相爺,您,您是想要,想要,我,我,嗚嗚……”
“相爺,我做任何事都是爲了您好,您可不能疑我、怨我,不然我就是死也不瞑目啊!”
“爹爹,你瞧瞧這個傅姨娘,也是個姨娘,也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姨娘,但是您再看看林姨娘,同是姨娘,爲何林姨娘能生下二妹、三妹、四弟,而傅姨娘卻不行,若是你覺得惜兒說的話并無道理,您大可找個動醫術的嬷嬷,讓嬷嬷給傅姨娘檢查檢查,給後院的姨娘們檢查檢查!”
“傅姨娘,這些日子委屈你了,今晚,本相便去你屋裏!”
“這,這是真的嗎,相爺,奴婢,奴婢等着這一天等的好久了!”
“林姨娘,爲何傅姨娘與後院姨娘懷孕,你卻隻字未提,本相把相府交與你管理,你就是這麽管着的,把本相未出世的子女就這樣不管不問都沒了,你這個掌家之人是如何當的,你這個掌家之人是不是便可一手遮天了!”
“相爺,您怎麽能這樣說我,我也是人,我整日整夜伺候着您,都細心盡心,這後院我也是管着的,但是若是姨娘們都瞞着我,您,您讓我如何得知啊,這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也不知情啊,您震驚,我何嘗不是啊,您,您可不能疑我啊!”
“林姨娘此話說的真是巧妙啊,這麽大的事,是姨娘們流産,爹爹的孩子沒了,這麽大的事,姨娘們怎麽會自個掖着。流産雖然不是大事,但是對于女人來說,這也是大事啊,想必流産的姨娘們都定是請過大夫的,這大夫進進出出,我就不信你林姨娘絲毫未知。還有胡管家,你可是丞相府的管家啊,丞相府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要由你經手的,這麽多姨娘流産,你在相府裏進進出出、來回走動,就當真不知道了,嗯!”
“大小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爲何要害這些姨娘的孩子,害相爺的孩子,我是做娘親的人,我爲相爺生了兩個女兒,還有一個兒子,我是有兒有女之人,我何必多此一舉,做這些讓相爺不高興之事。大小姐不喜我,我知曉,我會離着大小姐遠遠的,絕不惹大小姐不快,還望大小姐莫要再如此這般的诋毀我!”
“林姨娘難道不知道我們隻需要花點功夫去找那些曾經爲姨娘們調理過身子、看過病的大夫來,來個對質,那麽所有的事情也就一了百了了。但若是這事一不小心傳漏了風聲,讓外人知曉洛丞相府姨娘們個個流産,隻有林姨娘安然無恙的生下來二小姐、三小姐、四少爺,你說,外人會如何想,這些也不必我說了吧。當然,林姨娘诋毀相府嫡小姐之事,怕是也會走漏風聲,屆時皇後娘娘問起、鎮國公府問起,不知道林姨娘又該作何解釋了,是想要險爹爹不仁不義嗎?”
“胡管家、雨嬷嬷,這種事情你們敢說當真一點都不知情嗎,你們這些狗奴才,主子養你們,是讓你們欺下瞞上的嗎,你們該當何罪!”
“奴才知罪,是奴才沒有仔細查看,是奴才失職了,奴才願意領罪,但奴才絕無欺瞞主子之罪,奴才當真是不知啊,求相爺明察!”
“既然胡管家跟雨嬷嬷都承認失職知罪,既然已經過去,但是若是這樣的事情再犯,就逐你們出相府。不過這事你們有過,罰你們一年的月俸,杖責二十!”
說到這,傅姨娘住了嘴,說到這,傅姨娘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但這些話裏,林姨娘殘害洛丞相府後院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這事雖然由雨嬷嬷、胡管家等人失職承擔了,但是雲軒寒跟木清靖如何不知曉,這事就是林姨娘做的。
還有林姨娘在洛丞相府一手撐大,如何不把洛韻惜這個嫡女當成連下人都不如的對待,更是這十幾年都霸占着洛天宏,更是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
别人的臉色你也不需要去看了,隻要可能洛天宏的臉色便好了,洛天宏的臉色此刻是難看的很呢。
此刻的洛天宏也不知道是惱怒自己的家醜被外人知曉了,還是林姨娘殘害了他那麽多未出世的孩子而憤怒了,隻知道此刻的洛天宏當真十分的不好,很不好呢。
但洛韻惜好,洛韻惜如何能不好,這些人,早該讓這些人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清那些都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林姨娘的臉色不好,但想着那些後院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都跟她沒有關系了,那件事也就這麽過去了,對,過去了,洛韻惜不能拿這事說話。
無人開口,因爲這些事關重大,關鍵是林姨娘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是洛天宏的,因此洛天宏此刻就算是再如何的怨恨林姨娘,那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就算要動手,也得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再說,如今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林姨娘的保命符啊。
這一點衆人都是明白,但明白歸明白,對于洛韻惜,不管是雲軒寒還是木清靖都是有所了解的,都知曉既然洛韻惜要做這事了,那必然是有了不可多得的把握,他們隻管看戲便是。
良久,開口的是洛天宏,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洛天宏:“惜兒,這事早在當日就已經解決了,爲父不知道你今日又拿出來說事是何意,你說吧,無中生有,就算我是你父親,今日也要你給個說法才是!”
洛天宏如此說大有放棄嫡女要那肚子裏的孩子一說了,更是要爲那沒出事的孩子治洛韻惜的罪呢。
啧啧啧,啧啧啧,洛韻惜眼底盡是冷色,雲軒寒隻是抱着洛韻惜不動聲色,木清靖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倒要看看洛韻惜能翻出什麽海浪來。
至于林姨娘、洛子淩、洛韻靈是松了口氣呢,畢竟此刻明顯是洛天宏偏袒她們,隻因爲林姨娘那肚子裏的孩子。
這麽想着,林姨娘、洛韻靈、洛子淩提着的心總算是可以安甯了些。
而洛子淩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洛韻惜,見洛韻惜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眉頭輕輕蹙起,卻又趕緊低下了頭。
所有人都等着洛韻惜開口,洛韻惜睜開了眼,看向洛天宏,一字一句道:“父親,你這是想要治我的罪嗎?”
“我洛天宏爲官清明,我不喜歡有人搞小動作,更是扯一些有的沒的,隻要是有錯那就要定罪,不管你是誰!”洛天宏不看洛韻惜,他看着洛韻惜心中的特别的惡寒。
而這個時候,洛天宏響起了洛韻惜還有個身份,那便是異能者,不過想着這些,洛天宏又覺得洛韻惜是異能者哪又如何,異能者一生沒的太平,他要自己的兒子有什麽錯。
這麽想着,洛天宏覺得自己特别的有理,洛天宏覺得他沒什麽可怕的,隻是洛天宏不知道洛韻惜等的就是他的這麽一句。
“好,父親,這是你說的,有錯那就要定罪,不管你是誰!”洛韻惜慢悠悠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而洛天宏猛然的擡頭看向洛韻惜,看到洛韻惜嘴角邪魅的笑意,洛天宏突然覺得不好,剛要開口,洛韻惜更快:“寒,太子殿下,如今你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了,既然聽得清清楚楚,那我就該開口了!”
洛天宏覺得不對勁,可洛韻惜不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從話裏拿出一本本子還有地契,帶着不屑、淩厲的聲音響起:“這本本子上寫的是七星海棠從誰之手賣給誰什麽時間,而那地契,是帝京三處繁華區域地段的地契,是林姨娘當初買七星海棠并要求保密還有那些個月一直買的堕胎藥、迷藥、砒霜等等的東西,都要求那個掌櫃的不準外說一個字,否則殺了他妻兒老小,我向他保證護住妻兒老小,他見沒辦法隐瞞下去,這才一五一十說了!”
洛韻惜當真是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了,就連七星海棠都說出來了,之後更是指名道姓,更是把林姨娘如何威脅那掌櫃的話都說出來了。
而洛韻惜的話一出,洛天宏砰砰,猛地站了起來,林姨娘、雨嬷嬷一個原本趴着要直起身子再次重重的摔回去,而一個跪的不穩就這麽摔下去,并且大叫道,洛韻靈二話不說趕緊伸手拉住林姨娘,不讓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娘,小心!”
“相爺救我……”
“小心啊……”
第一道是洛韻靈的,第二道是林姨娘的,第三道是洛天宏的,而洛天宏已經第一時間沖到林姨娘面前,一把抱起被洛韻靈拉住的林姨娘,起身就要往水怡園而去。
洛韻惜的這麽一席話當真是讓所有人震驚了,除了雲軒寒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是連木清靖都有些詫異,不過隻是詫異了下便沒有什麽表情了,後宮的女人跟這些府邸後院的女人都是一樣,心機重、心腸狠毒。
“父親這是要做什麽,怎麽,難道我說的話父親沒有聽到?”洛天宏要走,洛韻惜自然是不會讓洛天宏走的。
隻是洛天宏卻當做沒聽到,就這樣要走,而洛韻惜,冷哼一聲,高聲道:“哼,父親,你好好聽聽,聽聽你的姨娘是如何害人的,我手上這本本子上寫的是七星海棠從誰之手賣給誰什麽時間,而那地契,是帝京三處繁華區域地段的地契,是林姨娘當初買七星海棠并要求保密還有那些個月一直買的堕胎藥、迷藥、砒霜等等的東西,都要求那個掌櫃的不準外說一個字,否則殺了他妻兒老小,我向他保證護住妻兒老小,他見沒辦法隐瞞下去,這才一五一十說了!”
洛韻惜再一次大聲的開口,明顯看到洛天宏的身子一頓,隻是一頓之後還是大步離去,而洛韻惜一臉的平靜終于變成了冷笑:“既然父親聽不明白,侍香、闵蟬,你們去,去外面給我大聲宣傳,就宣傳我剛剛說的話,對了,記得加上洛丞相年事已高,耳朵不便,聽不到了!”
洛韻惜的話很大聲,洛天宏如何不聽到,這步伐根本就邁不動了,但是洛天宏不相信洛韻惜真的敢這樣做。
這麽想着,洛天宏準備擡腳就走,卻聽到侍香跟闵蟬毫不猶豫道:“小姐放心,奴婢這去往外大聲宣傳!”
說着侍香跟闵蟬就準備往外走去了,而洛天宏終于忍不住轉身看向洛韻惜,怒吼道:“洛韻惜,你這是做什麽?”
“我做什麽,怎麽,父親當真是年事已高什麽都聽不到了嗎?”洛韻惜看向對自己怒吼的洛天宏,眼底盡是冷色,嘴角卻盡是邪魅的笑意,讓人連看都不敢看,更不敢直視。
隻是洛韻惜既然已經站在這裏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就不準備讓這些人再好過了:“我早知道自己在洛丞相府一點地位也沒有,父親放心,我洛韻惜不圖你洛丞相府一分一毫,你的東西我一概不要,至于我跟我娘的東西,你也休想碰!”
“洛韻惜,你……”“我怎麽了,我隻記得洛天宏你說,說,有錯就要定罪,說不管是誰都是要定罪的,可你如今在做什麽,如今蓉王爺在,木青國的太子殿下也在,怎麽,堂堂淩雲國的洛丞相還想反駁、抵賴不成了!”洛韻惜不再叫父親,話語裏雖然淡然、平靜,卻給人咄咄逼人的感覺,更是讓洛天宏什麽都不能反駁,因爲沒理的是洛天宏。
在洛天宏懷裏的林姨娘裝的十分的柔弱,或者說是真的柔弱了,可是此刻的林姨娘是不得不柔弱。
洛天宏被洛韻惜堵得沒話說,又看向懷裏的林姨娘,洛天宏不糊塗,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洛韻惜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不能讓林姨娘認了,起碼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平安生下爲止。
木清靖自然知道洛韻惜手上的證據是真的,但他更關心的是七星海棠,爲何洛韻惜會說到七星海棠?七星海棠可是劇毒啊,而且當今世上的七星海棠極其的少,那一個掌櫃的又如何會有七星海棠?
“惜兒,此事是真是假爲父需要……”“那地契,是帝京三處繁華區域地段的地契,你認爲誰有那麽大的手臂啊,難道雨嬷嬷有?難道胡管家有?”洛韻惜打斷洛天宏的話,口氣裏盡是不屑。
“王妃,奴才沒有啊,奴才要是有,奴才早就回去養老了,如何還在洛丞相府當管家啊!”這時,胡管家急忙開口道,生怕自己晚了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胡管家如此急忙的爲他自己脫罪,說來說去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誰都想要活命,誰都不希望自己成爲别人的替罪羔羊。
對于胡管家如此心急的自保,洛韻惜當然知道這是最正常不過的,而她接着道:“胡管家這麽說也是有道理的,那就是雨嬷嬷了?”
“不,不是的,不是,老奴沒有,老奴沒有那麽多銀子啊,有的話,有的話老奴跟胡管家的想法就一樣了啊!”趴在地上的雨嬷嬷也趕緊開口了,趕緊爲自己辯解,如今的林姨娘已經大不如前,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更何況雨嬷嬷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聽着雨嬷嬷也趕緊撇清她自己的清白,在洛天宏懷裏的林姨娘氣惱的很,想要說什麽卻被洛天宏用眼神阻止了。
正因爲洛天宏的一個眼神,林姨娘又是安心又是慌張了,安心的是林姨娘知曉洛天宏會抱住她,慌張,慌張的是洛天宏知道她是假裝的卻因爲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忍再忍,她,她日後該怎麽辦啊?
洛韻靈不說話,但是洛韻靈心裏很清楚,清楚洛天宏這麽做不過是爲了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她總覺得今日洛韻惜回來絕對不是這麽簡單,也會針對自己的吧,不過自己應該沒什麽錯處被抓才是啊。
洛韻惜自然是把洛天宏、林姨娘、洛韻靈的視線都受盡眼底,卻并沒有要說這三人這些小動作,而是接着道:“既然不是雨嬷嬷,那麽我上面說的是林姨娘指使,林姨娘,你可有話說?”
林姨娘自然是不開口的,隻是顫抖着身子,說明虛弱。
林姨娘不開口,洛天宏、林姨娘、洛韻靈等人都以爲洛韻惜會刨根問底,卻不想洛韻惜不準備刨根問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