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王妃氣的身子輕顫,眼底盡是痛苦還有不屈,話語裏的悲憤更是讓人憐惜:“你們,你們真是目無王法,夫人,哪來的夫人,我娘已經不在了,怎麽,你們還想連着我娘一起侮辱了,還想連着鎮國公府、皇後娘娘一同侮辱了!””
“可是雨嬷嬷現在神氣的很,插着腰,像是要指着王妃的鼻子罵:“哎呦呦,老奴可不敢,夫人不是在這嗎,至于大小姐的娘親,這不早就去了,誰還叫。至于鎮國公府、皇後娘娘,啧啧啧,大小姐還是别動不動就拿出來壓人,我們這些奴才膽子小,不經吓,若是吓死了,大小姐可就背上了殺人之罪了。若是如此,大小姐是不是也該抵命呢!””
“當時雨嬷嬷的這麽一番話,呵呵,真是夠主子的,主子都不敢如此開口,她卻敢。雨嬷嬷根本就不把王妃放在眼底,當時,當時若不是相爺及時趕到,奴婢,奴婢就怕奴婢死了不要緊,可,可連累王妃,那奴婢就是死個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的呀!”
說到這,傅姨娘住了嘴,臉上已經盡是淚水了。
洛天宏聽到這,他自然也是想起來了,接下裏的事他都是知曉個一清二楚的了。
“父親,我可是記得正當所有人得意之時,我也氣的幾欲暈厥,傅姨娘就要被那些下人拉下去亂棍打死,你那威嚴的聲音怒道:“放肆,你個狗奴才,你仗着誰的膽敢如此诋毀嫡小姐,還敢對姨娘動手動腳,不想活了嗎!”,父親,我這樣說可是對的,你可是想起來了?”洛韻惜直視洛天宏,不給洛天宏逃避的機會。
“想,想起來了,确實是如此的!”洛天宏的聲音不響,但是不妨礙衆人聽得清清楚楚。
“父親,當日之事不需要我多說什麽,想必你也清楚、明白的很不是嗎?之前的事,就是我剛剛跟傅姨娘說的話或許你是真不知道,但是如今我們說了你也知道了,至于後面的事,父親是知道的,我也不願意多說什麽,不過若是衆人評判不了,後面的事還是要說的!”洛韻惜看向洛天宏,話語依舊淡然,隻是這樣淡然的聲音讓人卻倍感壓力,特别是洛天宏,還有跪着的幾人。
“惜兒,這事是爲父的不是,這事我們稍後再議,你剛回來,我……”“太子殿下,你聽得如何,你覺得是我錯了還是林姨娘錯了,更或者是傅姨娘錯了,還請太子殿下如實說來,公正說來!”洛韻惜再一次打斷洛天宏的話,看向一旁喝着茶水的木清靖。
被點到名的木清靖自然是不會一句話都不說的,看向洛韻惜,又看向雲軒寒,溫和道:“蓉王爺,不知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惜兒做事從來都是有依有據,更是不會亂來,做事自然都是如實來、如實做的,這事更是明顯的很!”雲軒寒雲淡風輕的聲音響起,看向一旁臉色不好的洛天宏,話鋒一轉:“本王早早的便聽說了洛丞相府的姨娘、庶妹如何如何的隻手遮天、如何如何的不把嫡女放在眼底,當初原本還不覺得什麽樣,不過如今,啧啧啧,真是跟外面傳言的還要厲害的多呢,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蓉王爺,這,這……”洛天宏被雲軒寒說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這,這若是真的要這麽說,那麽就隻能說是洛天宏寵妾、寵庶女虐待嫡女,這若是傳出去,洛天宏的面子就不用再擡起來了,洛天宏愛面子,淩雲國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不愛面子的,這要傳揚出去,洛天宏自然是不敢的。
洛天宏看向洛韻惜,像洛韻惜求救了呢,像是希望洛韻惜幫幫他。
洛韻惜看到了,如今現在的目标不是洛天宏,洛韻惜自然是要幫上一幫的:“父親對我不關注、不看重,那都是因爲林姨娘跟庶妹專橫跋扈、欺上瞞下、欺善怕惡,如今沒事了,我用不着她們來欺辱、打罵了!”
洛韻惜這話一出,跪着的洛韻靈、林姨娘、洛子淩,趴着的雨嬷嬷那都是膽戰心驚的啊,想着洛韻惜這次是來真的了。
隻不過這幾人又錯了,洛韻惜不是來真的,而是每次都真的,隻不過是有時候洛韻惜懶得而已,而且洛韻惜喜歡看着這些人從高處摔下來的那種感覺,因爲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惜兒,不用你動手,有我在,誰動你一根汗毛,我讓她生不如死!”雲軒寒擁着洛韻惜,聲音裏沒有絲毫的起伏,但是跪着的那些人卻像是被冰凍了,像是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沒得活了。
木清靖聽着雲軒寒這麽說,他不認爲是假的,雲軒寒不是那種會說大話之人,更何況跟洛韻惜在一起,雲軒寒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一點都不爲過,更何況洛韻惜值得天下所有男人對她好。
想到這,木清靖不知道爲何覺得心裏很不平衡,隻是木清靖卻什麽都沒說。
“恩,我相信你能做到,不過我洛韻惜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人随意打罵、欺辱的草包大小姐了,如今,害洛韻惜、害許君如的人總是該找到報應的!”洛韻惜淡然道,卻不看任何人,隻是這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害怕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相爺,我……”“傅姨娘,你繼續,繼續把之後的事都說出來,蓉王爺不知道,木青國的天子殿下不知道,這要評論,那是要知頭知尾,總不能讓人知道了頭卻不知道尾吧,說吧,說說當初我是如何反敗爲勝,如何讓自己生存下來,我也想聽聽當初的我自己是個什麽樣的!”洛韻惜同樣不給林姨娘說話的機會,而是讓傅姨娘把來龍去脈都說個清楚。
林姨娘見此又要開口,雲軒寒卻更快的開口道:“傅姨娘,既然惜兒如此說,你便說吧,把那日的對話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你放心,這裏的人都是講究證據的,你如實說了便是,誰敢打斷你,本王這就讓人拿下那人!”
雲軒寒這麽一開口,林姨娘想說什麽最終都隻能閉上嘴,她可不敢惹雲軒寒。
而洛韻靈,沒說過什麽話,隻不過洛韻靈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洛韻惜來了,她沒想到洛韻惜今日的決心這般的大,如今隻有保住林姨娘肚子裏的孩子才是關鍵了。
洛子淩不說話,他沒什麽要說的,之前的話他都沒怎麽摻合進去,因此他不需要說什麽,隻是在洛韻惜大婚前夕死于大火後,他摻合了進去,如今是進退兩難。
洛天宏當然知曉洛韻惜讓傅姨娘接着說下去不是讓雲軒寒跟木清靖爲她們評理誰做錯了誰做對了,而是林姨娘害死他府中姨娘肚子裏孩子的事情。
洛天宏雖然惱怒,但是他不想追究了,如今隻有林姨娘的肚子裏有他的孩子,他要保住那個孩子:“惜兒,這些事爲父都清楚,你想要個交代,爲父給你,去,跟爲父去書房,爲父給你交代!”
這一次洛韻惜沒有打斷洛天宏的話,而是讓洛天宏說出來,再不讓洛天宏說出來,怕是要真的把他逼急了,如此,洛韻惜當然是不願意的。
“父親,那些也是你的孩子,我覺得還是說出來的好,否則我這個洛丞相府的嫡小姐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不知道是林姨娘做大還是庶妹做大了!”洛韻惜也不讓步,說,必須得說,就算洛天宏想要保住林姨娘又如何,就算自己手上有把柄抓着又如何,不過這個把柄要最後才用,這樣才會有效果。
“惜兒……”“洛相,本王的王妃是洛丞相府的嫡小姐,本王的王妃本王都不舍得讓王妃受一點點的委屈,難不成如今本王的王妃在娘家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雲軒寒開口打斷了洛天宏的話,一記冷眼過去,讓洛天宏的身子一個機靈,不敢看雲軒寒了。
洛天宏還不知道該怎麽辦,木清靖也開口了:“本太子記得,不管是淩雲國還是我木青國,更甚至是西金國、辰風國,那都是嫡出比庶出尊貴的多,相信洛丞相應該是幫嫡出才對,更何況如今錯的是庶出,不妨讓洛小姐說說,說說究竟是想要作何,如何讨回公道,是非公道衆人都是有眼睛、有嘴角的,相信一定是公正的,洛丞相就讓傅姨娘一次性說了吧!”
木清靖也摻上了這麽一腳,而且這一腳加上雲軒寒的話,洛天宏也是不敢再說什麽了,而且權衡輕重,是真的不能說,更何況有他在,他的孩子就不會有事,既然無事,那就說吧。
“傅姨娘,那你就說吧,老老實實的說,本相不想聽到半句謊話!”洛天宏怒看傅姨娘,聲音裏盡是淡淡的怒意,卻是壓抑的怒意。
“傅姨娘,你就說吧,把那日的對話你就接下去都說了!”洛韻惜淡淡道,不看任何人,卻已經閉上了眼。
傅姨娘當然知曉如今洛韻惜有蓉王爺當靠山,知曉這個時候就該把話原原本本的都說出來。
傅姨娘看了眼洛韻惜,這才開口道:“是,奴婢一定一字不差的把當日的情況都說出來,當日相爺來了後,相爺質問,還有……”
“老奴,老奴一時犯渾,還忘相爺饒命,老奴錯了,老奴糊塗了,老奴錯了,錯了,求相爺饒命,饒命啊……”
“相爺,您怎麽過來了,是我不在,讓相爺過來尋了嗎。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相爺說,走,我們回去吧!”
“憐心,若是舅母跟皇後姨娘要見我,你就轉告她們,說是韻惜沒那福分了!”
“小姐,這如何是好,您,您可不能有事啊,侯夫人跟皇後娘娘若是知曉奴婢沒有照顧好您,定要責罪奴婢,奴婢死了不要緊,但是侯夫人跟皇後娘娘定要來問個清楚,到時候整個丞相府都,都……”
“罷了罷了,這都是命啊,我死雖不足惜,但若連累了整個丞相府、連累了爹爹,那便是我的不是了。去吧,弄些安神的藥草來,若我病了,後面的事你看着辦,莫要讓舅母看到我們琉璃園這般的凄涼,連個人影也沒有,到時責怪丞相府照顧不周就不好了!”
“怎麽回事?琉璃園的丫鬟、嬷嬷呢?你們是怎麽照顧大小姐的,你們眼裏還有沒有大小姐,有沒有我這個相爺?”
“相爺,許是那些丫鬟、嬷嬷沒有準時過來,奴才早已吩咐那些個丫鬟、嬷嬷來琉璃園伺候小姐。這些丫鬟、嬷嬷未來,定是不把奴才的話放在心上了,奴才這便去斥責那些丫鬟、嬷嬷,還有管事之人,也不知道她們這些人有沒有長腦,竟然連奴才的話都不聽了,讓她們來伺候大小姐是她們的福分,這些個下作之人,奴才定會好好教訓一番!”
“是嗎,那如此說來,本小姐這段時日隻有憐心跟谷嬷嬷照顧,都是丫鬟跟嬷嬷們的錯了?那看樣子,這後院的管事和胡管家真是上了年紀,老糊塗了,竟然連這麽點的小事也幹不好、監督不好,倒不如讓爹爹放你們回家養老,免得讓你們操勞了,我們丞相府請不起這樣的人!”
“胡管家,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怠慢大小姐,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相爺,你可知道大小姐是本相的嫡女,你該當何罪!”
“相爺,奴才絕對不敢怠慢大小姐啊,是奴才疏忽了,奴才原以爲那些丫鬟、嬷嬷、管事之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挑選的,萬般不敢有這種違抗命令隻說啊。相爺,這事與奴才絕無任何關系,奴才這麽多年爲相府盡心盡力,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心,還請相爺明察啊!”
“據說林姨娘的水怡園正在大力整修,想必胡管家是爲此事而勞心,這才疏忽了本小姐、怠慢了本小姐!”
“惜兒近日閑來無事,倒是聽說胡管家都在爲林姨娘辦事,就連下人們也都說,胡管家不是相爺的管家,不是洛丞相府的管家,而是林姨娘的管家,這什麽支出啊,什麽大大小小的事啊,都要經過林姨娘同意才行。惜兒還聽說,這胡管家好像又要納妾了,還是林姨娘幫忙物色的,真是好主好仆啊,想必林姨娘定是給了胡管家不少的喜錢吧!”
“混帳,你都納了多少個妾了,林姨娘給了你喜錢是嗎,那往日裏你納的七個十個妾的,林姨娘也都給你喜錢了!”
“這,這……”
“相爺,您别生氣,這胡管家在相府盡心盡力這麽多年,給些賞錢也是應該的。你是知道的,我們要的是讓世人明白,隻要盡心盡力爲相府做事,相爺是不會虧待任何人的,這樣這些下人們才會更賣力的爲相爺做事啊。相爺,我這麽做可都是爲了您,您若是還要疑我、怪我,那我,那我……”
“怎麽會,你都是爲了本相好,本相怎會不知。這事你做得對,我們相府就該論功行賞,做得好,做得好!”
“相爺,相爺,隻要您不疑我、怨我,就算其她人如何說我的不是,就算其她人如何的看我不順眼,隻要相爺知我好、待我好,我便知足了!”
“爹爹,我這個洛丞相府的嫡小姐跟洛丞相府的姨娘今日可是遭辱了,我跟傅姨娘倒是沒什麽,隻是這些人踩得是你相爺的臉,踩得是你洛丞相府的臉。這些人侮辱我不說,還說姨娘是個不要臉的小蹄子,這罵姨娘,這不等于罵您嗎。還有啊,我倒是聽說了,後院的姨娘們至今一無所出,倒是隻要林姨娘生兒育女了。若是說是傅姨娘的問題,那麽其她的姨娘呢,爲何都一無所出。爹爹,惜兒知曉這不是惜兒一個女兒家該過問的,隻不過惜兒是爹爹的女兒,而那些個姨娘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惜兒的弟弟、妹妹,惜兒關心弟弟、妹妹又何錯之有、又怎麽會是多管閑事,爹爹,您說是嗎?”
“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求相爺開恩,老奴知錯,老奴不該對傅姨娘不敬,是老奴的錯,老奴再也不敢了,求相爺饒命,求傅姨娘饒命啊!”
“相爺啊,您是我們丞相府最能說的上話的人,也是能爲我們這些姐妹做主的人。我們姐妹等人服侍您多年,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又怎會沒有身孕,隻是這才……”
說到這裏,傅姨娘住了嘴,臉上盡是絲絲隐忍還有對林姨娘的恨意,林姨娘看到了,但洛韻靈讓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