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韻惜的口氣中帶着幾分虛弱,這站不起來若是木雅麗強行要讓洛韻惜站起來,怕是要被人說木雅麗不近人情。
洛韻惜反應如此的及時倒是讓本來對洛韻惜敬酒的木雅麗微愣了下,剛想開口說什麽,隻是洛韻惜已經先行一步喝下了雲軒寒倒着的那杯白開水,根本讓她來不及反應,隻能看着洛韻惜喝下那杯白開水,而她隻能被動的飲下了杯中的酒水。
才不過是一句兩句話,但明顯已經是洛韻惜占上風了,這一點無可厚非了。
木雅麗把酒杯交給侍女卻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更是直直的盯着洛韻惜看。
想着洛韻惜剛剛說的那席話,想着洛韻惜是生病之人,這嬌弱的還需要靠在别人身上的模樣讓木雅麗眉頭微微蹙起,不由關心道:“洛小姐病着,卻依舊前來參加宴席,真是難爲洛小姐了,隻是不知道洛小姐的身子可還吃得消?若是吃不消洛小姐可要說出來,莫要讓自己受罪了。本宮與洛小姐今日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本宮見着洛小姐就覺得跟洛小姐十分的投緣,想要跟洛小姐交給朋友。本宮那太子哥哥在木青國的皇宮裏可是時常會提起洛小姐呢,說洛小姐是如何如何的本事,是如何如何的讓男子都自愧不如。本宮聽得多了,對洛小姐也就更感興趣了,因此本宮對洛小姐并不陌生,陌生的隻是你我第一次相見罷了!”
聽着木雅麗這話,洛韻惜覺得這木雅麗一時半會是不會走了,更是大有想要繼續長談下去的意思,這人家想要長談,洛韻惜卻沒這個雅興,不過如今洛韻惜沒這個雅興也是不行啊。
當然,洛韻惜依舊靠着雲軒寒,一隻手抱着肉團,另一隻手撫摸着肉團,眼底盡是慵懶的神情,帶着紗巾讓人看不出洛韻惜臉上的神情,不過洛韻惜的回答值得衆人等待呢。
“公主可莫要這般說,我隻不過是個簡單的人物而已。倒不像是成小姐跟公主這般從小便是衆人認定的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這才名跟美貌公主跟成小姐可都是當仁不讓,這樣的美名自然是在公主跟成小姐還小之時便聲名遠播了。我從小便是一個普通之人,比不得公主跟成小姐的美名,公主還說莫要嘲笑我了!”洛韻惜淡淡的聲音響起,淡淡的聲音裏還摻雜着無力,更是讓衆人明白此刻是木雅麗纏上洛韻惜,而不是洛韻惜纏上木雅麗。
洛韻惜沒有要長談下去的意思木雅麗知曉,但她爲何要後退,木雅麗是一國公主,她隻不過是來敬酒的,何人敢說她一個錯字:“洛小姐看樣子身子很不好呢,聽聞洛小姐臉上長了什麽東西,無事,讓本宮看看,本宮身上帶着藥,若是可以對症下藥,倒是可以治好洛小姐的病。洛小姐請揭下紗巾,讓本宮看看,本宮好看看有沒有辦法治好洛小姐。當然,若是若小姐沒有力氣揭開臉上的面紗,本宮也想着跟洛小姐親近,那就本宮親自爲洛小姐揭開紗巾吧!”
語畢,木雅麗不等洛韻惜反應,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便要伸手揭開洛韻惜臉上的紗巾,毫不猶豫,更是身手快速。
“小心你的手!”洛韻惜淡淡的聲音響起,卻是這聲音讓正要揭開洛韻惜臉上紗巾的手一頓,一時間愣了一下。
可就是這短短的一愣,木雅麗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遠處的許芊芊不知道木雅麗這是對洛韻惜要做什麽,卻是害怕這個木雅麗會傷害洛韻惜,都急着要出聲了,隻不過許芊芊卻又被侯輕語摁住,讓她稍安勿躁,許芊芊這才沒有出聲、站起來。
而木雅麗正準備再次朝洛韻惜動手,反正雲軒寒并沒有反對,那麽她這樣做就是對的。
木雅麗的舉動木清靖都看在眼底,隻是在木雅麗的手要碰到洛韻惜臉上的紗巾死,一陣勁風突然撲面而來,一陣風過來隻感覺一道強勁帶着明黃身影的身子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衆人面前,更是恰好撞上了木雅麗身邊的一個侍女,而那侍女啊的一聲慘叫便撞向了木雅麗。
木雅麗卻是趕緊收回自己的手,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并沒有被那宮女撞上。
隻是那侍女卻是匍匐在地,起不來了,似乎是哪裏斷了,因爲那骨頭斷裂的聲音正好響起。
那侍女就這樣被撞開,自然是有不少的人看過來的,但看到始作俑者是誰,都無人開口了。
“雅麗公主的婢女當真是行走自如,擋在本太子的面前這是不準備讓本太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嗎?”一道先發制人、帶着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更是讓那侍女原本要掙紮站起來的身子瞬間便趴在地上不動了,生怕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木雅麗見雲軒宇一回來便是來了一個先發制人,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了,可是還在怪别人,又讓人無話可說,無疑雲軒宇也是個難纏的主啊。
“原來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莫要動怒,是雅麗這婢女不懂事,不知道何處可站、何處不可站,擋住了太子殿下的去路實乃是雅麗沒有管教好之過,還望太子殿下能饒了這婢女一命!”木雅麗見是雲軒宇,這話語裏的語氣倒也算好,似乎是求情、認錯的。
隻是木雅麗的下一句話倒是讓所有人都覺得這公主不軟弱:“太子殿下,雖然雅麗這婢女不懂規矩,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我跟我這婢女都是第一次前來淩雲國的皇宮禦花園,不當之處自然是有,可太子殿下不該下次重手,我這婢女怕是傷到了骨頭,太子殿下這般舉動可是一點都不像是兩國邦交之态呢!”
木雅麗話鋒一轉,變成了質問的話語,變成了自責的話語,看樣子,木雅麗也不待見雲軒宇呢,還是說因爲雲軒寒對她的置之不理,所以木雅麗這是把怒氣準備發在洛韻惜跟雲軒宇的身上?
隻是木雅麗不好惹,洛韻惜跟雲軒宇豈會是好惹的主,木雅麗就算是一國公主哪有如何,洛韻惜不怕這木雅麗,雲軒宇亦是不會怕木雅麗,說他破壞兩國邦交,哼,究竟是誰破壞的,好好說。
“這話出自公主之口,跟本太子絕無半點關系,本太子隻是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罷了,卻不行被一個婢女擋住,這擋住也就算了,畢竟一個婢女能有多大的禮儀尊卑什麽的,但不曾想木青國的公主居然還拿這事說事,大有挑撥兩國邦交之意,這話本太子要原封不動的還給雅麗公主才是!”
雲軒宇的話讓木雅麗一愣,木雅麗沒想到雲軒宇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一時間還沒想到用什麽來反駁才好。
這邊的動靜當然是大,原本坐着的洛韻惜跟雲軒寒就已經夠吸引人了,如今又出來個木雅麗跟雲軒宇,這邊的視線自然是多的,而且這突然發的事情自然是能瞬間便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當然,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是在洛韻惜、雲軒寒、雲軒宇還有木雅麗的身上,這幾個人都是俊男美女,都相當的吸引人,相當的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木雅麗是木青國的人,木清靖跟木清鴻也是木青國的人,幫,幫得自然是木雅麗的。
“太子殿下,你這是在做什麽,那是本皇子的妹妹,莫不是太子殿下在爲難本皇子的妹妹,太子殿下是看上了本皇子的妹妹想要依次套近乎還是希望自個在舍妹的眼底留個深刻的印象?哈哈哈,哈哈哈哈……”木清鴻這人,不開口就算了,一開口就是沒好話,一開口就是讓人厭惡的不行。
隻是這木清鴻當真是說什麽話都得心應手呢,不管什麽話都敢說,更是不覺得自己臉皮有多厚。什麽套近乎,他以爲所有人都跟他木清鴻一樣啊,喜歡美人,十皇子府裏的美女都已經數不勝數,被他弄死的美人更是不在少數,就連武林第一美人都想招惹,奈何一直上不了武林第一美人魅仙兒,說出去真是笑死人呢,隻是經過是這樣,木清鴻還是什麽都敢說。
對于這樣的木清鴻,那臉上的刀疤真是越來越讓人厭惡呢,當然,木清鴻更恨雲軒寒,是雲軒寒給了他這個印迹,雲軒寒該死。
“十皇子這是做什麽,且不說雅麗公主是你木清鴻的妹妹身份尊貴,就是我淩雲國的太子殿下可是比你那公主還要尊貴呢。如今十皇子是事情還未了解的情況之下胡言亂語,這傳出去不僅僅是雅麗公主的名聲受損,也是我淩雲國面子受損,屆時可不是你十皇子追不追究的問題了,而是我淩雲國追不追究的問題了。更何況世人皆知,皆知我淩雲國的太子殿下身邊并無女子,不是沒有女人相當太子妃,而是太子殿下向來潔身自好,試問一個潔身自好的男子又豈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勾搭女子的行徑,還望十皇子掂量仔細了再說話!”雲軒宇剛要開口反駁,卻不想隻是看着洛韻惜像是不問世事的雲軒寒開了口,一開口那便是噼裏啪啦的一大堆,壓得你喘不過起來。
而衆人見不怎麽開口,視線、注意力隻在洛韻惜身上的蓉臻王居然會爲太子殿下開口說話,不由都好奇不已了,畢竟蓉臻王跟太子殿下的關系不好,如今蓉臻王在幫太子殿下呢,雖然有些話語戳到了人家的傷心之處,但也算是幫。
衆人都知曉雲軒寒的視線自從洛韻惜踏進禦花園那一刻起,那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一直追随着洛韻惜,更是把洛韻惜帶在自己的身邊。
洛韻惜臉上帶着紗巾,沒有人看得到洛韻惜紗巾下的容顔,但是雲軒寒卻似乎是即便洛韻惜帶着紗巾,可雲軒寒還是能清晰的看到洛韻惜的容顔一般,而且那雙眼睛,雲軒寒隻要看那雙眼睛就夠了。
就像當初常德客棧的台上,洛韻惜帶着洛兒的面具,雲軒寒就是看着那雙眼睛才認得洛兒就是洛韻惜,有這樣眼睛就夠了,這一雙眼睛可以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裏散發着睿智的光芒、散發着無與倫比的魅力。
原本雲軒寒是不準備管的,讓洛韻惜玩玩就好了,隻是雲軒寒怎麽也沒想到木雅麗這個掩藏的很好的女子居然這般的大膽,而且什麽都不顧了,甚至在他面前也該說那些虛假的話,雲軒寒便不準備坐視不管了。
木雅麗是什麽樣的心思,自然是希望洛韻惜出醜的,自然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紗巾下的洛韻惜究竟是個什麽摸樣。
若是洛韻惜那張臉跟平常一樣,并沒有什麽不對之處,那便是欺君,若是真的長了什麽東西,那就是讓洛韻惜的醜樣出現在衆人面前,讓洛韻惜丢盡臉面,這樣的心思當真是惡毒呢。
雲軒寒本來是等着木雅麗的手碰到洛韻惜的紗巾就廢了木雅麗的手,不過雲軒宇一出來,雲軒寒便沒有動了。
不過因爲木雅麗的動作,敢動他雲軒寒的女人,雲軒寒雙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冷眸中的寒意絲毫不避諱的掃了木雅麗一眼便收回視線,轉而依舊溫柔的看着洛韻惜。
而雲軒寒隻是那一掃,便引得木雅麗心中不由得升上一抹寒意,知曉自己得罪了雲軒寒,但做都已經做了,木雅麗也隻能挺直腰杆。
“十皇子确實該仔細掂量着說話了,雅麗公主的身份确實尊貴,可我淩雲國的太子殿下身份更是尊貴。雅麗公主一個小小的女子今日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不得不讓人懷疑是受人指使的,如今十皇子如此的惱羞成怒,更是大有想要治罪太子殿下,莫不是雅麗公主的行爲、言語皆是十皇子授意的?天哪,若這是十皇子授意的,那,那豈不是說十皇子對我淩雲國十分的不友好,不但想把我淩雲國的臉面踩在腳底下還想讓我淩雲國内部起争端,啧啧啧,十皇子若真的是這樣想的,那木青國太子殿下前來和談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這兩國交鋒死傷無數、血流成河,十皇子此心可爲木青國的百姓想過,家破人亡,難道十皇子背負得起這樣的責任嗎?”洛韻惜可不是好欺負的主,剛開始被雲軒寒搶了先,如今就算是夫唱婦随吧。
洛韻惜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仔細一看卻看不出笑意,而是清冷的冷氣,洛韻惜的聲音依舊淡然卻不似方才那般的虛弱,此刻的洛韻惜稍微坐直身闆,看向木清鴻,話語裏帶着帶着冰冷,那些罪名毫不留情的直直砸向木清鴻,讓木清鴻一時氣結。
“你說什麽……你,你,洛韻惜……本皇子,你……”木清鴻那一臉刀疤臉上的神情百轉千回,想要怒罵洛韻惜、要想指責洛韻惜,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更想不到雲軒寒跟洛韻惜居然前後一搭,兩人都是三言兩語不離他木清鴻,更是把所有問題都繞來繞去繞道了他的身上,木清鴻本就不是一個會能言善道之人,就算能言善道,但遇上洛韻惜跟雲軒寒也氣結說不上話了。
而那些跟着木清靖跟木清鴻前來的木青國使臣,木清鴻的娘家舅舅馬将軍見自己的侄子被一個女人如此侮辱,主動忽略了雲軒寒,直接針對洛韻惜,那眼底的怒意自然瞪着的是洛韻惜了。
馬将軍猛地站起身子,瞪着洛韻惜,眼底盡是藐視、不屑的朝洛韻惜怒吼道:“洛韻惜,你一個女子你不知道男人說話的時候沒有你們女子說話的權利,你以爲你是誰,若沒有你父親,沒有你那當丞相的父親,你隻不過是一個卑微、底下的女子,一個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卑微、低下之人,皇子、公主說話,哪有你插得上嘴的地方,哼!”
“哼,卑微、低下嗎?”馬将軍的聲音剛落下原本漫不經心坐着的雲軒寒突然擡頭看向馬将軍,那眼底盡是說不盡的熊熊烈火,像是要把馬将軍燃燒殆盡一般,嘴角親啓,淡淡無味的重複着‘卑微、底下’這四個字,隻是卻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雲軒寒更是用他那熊熊烈火、銳利的目光如一把無形的大刀狠狠的砍了馬将軍一刀,讓馬将軍一個踉跄,因爲承受不住雲軒寒的眼神、寒意,一屁股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了。
雲軒寒不再看馬将軍,而是重新看向洛韻惜,眼底盡是暖暖的笑意,還有像雲軒寒傳達他的意思,不過雲軒寒不等洛韻惜反應,已經放開洛韻惜,然後大步走向場地中央,一人獨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