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許芊芊未曾開口,隻是低着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麽事,隻是不愛說話了。
陳老太君聽聞侯輕語都這麽說了,也就沒什麽好反駁了,對着侯輕語點了點頭,同時陳老太君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許芊芊,對着侯輕語使了個眼神,讓侯輕語多多關心許芊芊。
見此,侯輕語點點頭,陳老太君見侯輕語都知道了便對着侯輕語點了點頭,想着自己年紀大了,也乏了,便與一旁的雲老太君一同離去了,這是年輕人的地方,不是她們這些老人家待得地方,更何況她們要做的事都做好了、做完了,是該回去了,回去。
陳老太君跟雲老太君走了,侯輕語跟許芊芊也走了,不過是往不同的方向而去的。
而一旁一直默默聽着陳老太君、雲老太君、侯輕語對話的雲軒宇,聽着這三人的對話,眼中微微閃過一絲不明了的情緒,眼底的陰霾之色也随之劃過,随即便邁開步子往外走去,獨身一人。
“呦,太子殿下這怎麽是一個人啊,難道不寂寞嗎?”雲軒宇擡腳剛要走,雲軒寒那不溫不熱、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太子殿下聽到雲軒寒的聲音微微頓足,轉過身去看向雲軒寒,那眼底的陰霾之色更重一分,卻并沒有殺氣。
如今這是什麽地方,是個什麽時辰雲軒宇清楚的很,如今他是太子殿下,行事、做事自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雲軒寒眼中帶着陰霾看着雲軒寒,雲軒寒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的神色,反而嘴角還挂着淡淡的笑意,但這淡淡的笑意卻讓雲軒宇覺得這是雲軒寒在笑話他。
這般想着,雲軒宇心中自然是不高興呢,看着雲軒寒,聲音裏冷意更甚:“老四這是何意,本太子想去哪或許要去哪,怎麽,老四都準備管起來了?還是說老四你這個閑散王爺不想當了,想要當本太子府裏的管家了?若是老四真的想,本太子倒是可以勉爲其難的收下你,隻是不知道老四可是能管好本太子的太子府府?”
聽聞雲軒宇的話,雲軒寒眼底盡是不屑,聲音裏卻盡是平淡,好不波瀾,可這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倍感壓力:“哦,是嗎?難不成太子殿下覺得自己府中的管家不夠貼心,覺得本王跟貼心了?不過太子殿下,本王倒是覺得,若是本王去了太子府,太子殿下還是早些多多準備太子府的好,本王怕自個太大,太子府太小,一不小心就把太子府踩爛了,屆時讓太子殿下流落街頭,那可就成了淩雲國的笑柄了,太子殿下還是多整理出府邸讓本王好好管教管教吧!”
有些在前面走着的官員還是避無可避的聽到了雲軒寒跟雲軒宇的對話,雖然覺得這兩人說的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這些官員也是不傻,知曉雲軒寒跟雲軒宇的話語中定然滿是玄機,也不是他們能揣摩的,誰人不知道蓉臻王跟太子殿下面和心不合啊。
這些官員們覺得他們還是早早的離開的好,聽着蓉臻王跟太子殿下的對話,他們覺得自己的後背定早早已濕透了,這些官員當然不敢回頭去看此刻的雲軒寒給跟雲軒宇的,隻是聽着、感受着。
他們覺得吧,太子殿下這人本就冰冷,此刻被蓉臻王氣的肯定是跟個寒冰似的了,而那蓉臻王,雖然語氣裏聽說還帶着笑意,但是不知道爲何,他們覺得帶着笑意的蓉臻王實則比冰寒的太子殿下還要讓他們畏懼啊。
走在前面的幾個官員想着,不管是一身寒氣的太子殿下,還是話語中帶着笑意的蓉王爺,這兩人都是千萬惹不得的,自己可不能沖上去,白白被人打了、殺了還不知道爲何呢。
此刻走在前面的官員怕是隻有一個想法了,那便是,也不要管什麽儀容什麽了,保命要緊,趕緊拔腿便跑才是真的啊。
這不,這些官員而走的可是極快了,那一溜煙就不見了,可見是當真怕急了呢。
當然,也有人想着這蓉臻王跟太子向來是不合的,這在皇後之處大打出手,有時候也未必不可能,不過想着這兩人面和心不合都如此之久,定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大大出手的,想想,大多數人都覺得是自個多慮了。
雲軒宇因爲雲軒寒的話此時已是滿面冰霜、若是可以,怕是把人打了、殺了,那都是不爲過啊,此刻的雲軒宇就像是千年未化的冰雪在天寒地凍一般的寒冷,讓人望而卻步。
而那雲軒寒雖然是一臉的無害,那嘴角雖然隻是微微上揚、隻是淡淡的笑意,卻給人的感覺是那般的燦爛奪目,讓人移不開眼。隻是那冰冷孤傲毫無焦距的黑眸讓人不敢再看,那黑眸更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獨霸天下的震懾力,更是是那黑夜裏散發出點點碎碎的星光,明亮透徹,讓人不敢亵渎。
這兩人給人的感覺隻怕當真是冰火兩重天了,兩人一冷一熱就這麽站着,這玉樹臨風、風華絕代的樣子,怕是想要不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都難啊,難如登天呢。
衆人想着或許這兩人很有可能就大打出手了,就算不大打出手,那也是還要經曆一番強烈的唇槍舌戰了。
隻是衆人錯了,如今的雲軒宇不會再跟雲軒寒吵,要吵也不會在皇宮重地,更不會在他國使臣來臨之際,因此雲軒此刻隻不過是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雲軒寒一甩袖擺,誰都不看,大步往外走去,那步子沉穩卻帶着怒意。
“蓉王爺是越發的讓人崇拜了,不管是以前還是如今,都讓人捉摸不透呢!”雲軒宇剛走,成慕海便來了,話語裏倒不是諷刺,像是在實事求是的說,或者說,成慕海此番的話是用意甚多。
對于多出來的成慕海,雲軒寒隻是轉身看了眼成慕海,眼底什麽波瀾都沒有,話語就更是平常的很了:“本王什麽都沒說,不知海郡王是聽了誰人之言?海郡王看樣子很閑呢!”
雲軒寒不打算承認跟雲軒宇的對話,成慕海自然是不會刨根問底的,畢竟人家兄弟倆的事,他插進去就太不像話了,還不如也裝傻充愣來的實在呢。
想着雲軒寒如今是美人得手,想着這江山,成慕海一笑,看了眼周圍,故意壓聲音開口道:“蓉王爺博學多才,可不是本郡王可以想必的,蓉王爺日理萬機,本郡王哪敢讓蓉王爺再多操一份心啊。不過如今木青國的太子殿下跟十皇子都來了,若是本郡王記得不錯,看樣子這木青國的二位使臣跟蓉王妃可都是有不小的淵源呢,就是不知蓉王爺覺得木青國的二位使臣,誰能讓蓉王爺跟蓉王妃更敢興趣了?”
“哦,是嗎?看樣子海郡王當真是閑來無事呢,想着海郡王年輕有爲,怕是也該爲國家出分力了,海郡王還是好好爲自個打算打算吧!”對于成慕海說到洛韻惜,說到洛韻惜跟木清靖跟木清鴻的過節,雲軒寒冰冷孤傲的眼底一絲殺意劃過,随後歸爲平靜,更是擡腳便離開了。
雲軒寒不給成慕海說話的機會,更是明白的告訴成慕海,莫要觸碰他的底線,誰敢打洛韻惜的主意,莫怪他心狠手辣。
成慕海自然是聽到了雲軒寒話語裏的用意,知曉洛韻惜是雲軒寒不可碰觸的底線,再看着雲軒寒毫不遲疑往前走去的身影,想着雲軒寒的姿态,成慕海不由嘴角緩緩上揚。
成慕海把目光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腦海裏想起了洛韻惜的身影,想着那般的女子确實不是一般男子可以得到,而自己,當初似乎想的太簡單的。
這般想着,成慕海搖搖頭,嘴角帶着笑意準備離開,隻是在轉身之際,成慕海看到了一旁的成思雨,而成思雨看的卻是離去的雲軒寒,盡管雲軒寒已經離去,但是成思雨那雙目仍舊炙熱的緊跟随着雲軒寒的背影,這就是他的妹妹,曾經淩雲國第一才女,隻可惜,如今不再是才女,而是聲名狼藉的豺狼虎豹的豺女。
現在距離晚宴開席還剩一點點的時間,而這麽點時間裏,很多人,很多事想要做呢。
比如說那些夫人、小姐們,她們自然是要絕對的保持好良好的妝容跟身材什麽什麽的,不過夫人、小姐們還是準備着先吃了點東西,畢竟晚宴上若是吃的太多會被人笑話的,更何況那個時候哪有時間吃東西啊,看人都來不及了呢。
不過這些夫人們啊小姐們啊可不敢多吃啊,你想想,若是現在多吃了,那可會真的出事呢,身子走樣了,那就大逆不道了呢。
因此夫人們、小姐們都隻是吃了幾塊糕點、水果什麽的,卻都不敢多吃,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想晚宴上如何一鳴驚人,如何能得到衆人的賞識,這不,如今小姐們個個都在爲等會的宴會能更好的發揮開始養精蓄銳了呢。
與此同時的蓉王府,洛韻惜是睡了一個很好的覺,午飯吃了,如今又在吃點心了呢,不知道爲何,洛韻惜今日特别能吃呢,好像吃什麽都香的感覺,好像今日着實有點餓了呢。
洛韻惜的胃口很好,倒是讓侍香、闵蟬、緣兒、憐心等人都忍住了,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今日如何會這麽能吃。
不過這個就連洛韻惜自個也不知道呢,隻知道今日吃什麽都特别想,而且還想接着吃,還想吃更多,貌似真真餓了,餓了好久的感覺呢。
“小姐,奴婢發現您今日胃口真是大好了,往常您可從來沒吃過這麽多呢!”憐心跟着洛韻惜最久,更是沒見過洛韻惜吃這麽多,當然是有些詫異的。
洛韻惜聽着憐心的話,并未有任何的神色,隻是嘴角微微上揚,看見侍香手裏的沾濕了的帕子,伸出手接過濕帕子,随便擦拭了下雙手,卻并未準備說什麽。
至于爲何吃這麽多,洛韻惜可不認爲真的是自己心情大好才吃,隻不過洛韻惜總不能說自己心中有不好的預感吧。
如今洛韻惜這麽能吃,不說心中究竟是怎麽想的,就說表面吧,當然是覺得自己這一跤摔的很劃算呢,起碼不用進宮了,算是暫時能夠避開那樣隐藏紛争的宴會,那樣的宴會可謂是去得了回不了啊,能不去,洛韻惜自然是高興的。
想着閑來無事,而自己那本醫書還未看完,這不,洛韻惜坐在貴妃椅上去,拿起醫書,翻到自己沒看過的地方,嘴角輕啓,卻什麽也未說,而是靜心的看自己的醫術了。
不過這時西吹雪來了,嚷着讓洛韻惜陪着她出去玩,還說悶在府裏沒意思。
“姐姐,姐姐姐姐,你不覺得悶在府裏很沒意思嗎,姐姐,姐姐姐姐,我們出去玩好不好,我們出去玩!”西吹雪這粘人的小東西一來,洛韻惜若是還能看的成書,那西吹雪就不粘人了。
不過洛韻惜還未開口,侍香卻是開了口:“小公主,主子身子不便,不能陪小公主前往了,若是小公主無聊,奴婢叫人陪您去玩,但萬萬不能是主子,還望小公主諒解!”
侍香這麽一說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但奈何西吹雪不願意,硬是拉着洛韻惜的胳膊,想讓洛韻惜帶着她出去玩:“姐姐,您就陪我出去玩嘛,你整日都悶在院子裏,多無聊啊,姐姐還是陪着我出去玩好不好,姐姐,姐姐姐姐!”
西吹雪又來撒嬌了,對于西吹雪,洛韻惜都覺得有些無可奈何了:“小雪,昨日沒玩的盡興是嗎?看樣子是欽慕沒有好好陪你了,成,姐姐我将欽慕叫來,問問他是不是盡職了!”
洛韻惜這麽一說,剛要讓人去請弘欽慕,這西吹雪小丫頭就跳起了腳,連連搖頭、擺手呢:“不,不,不,不麻煩他了,姐姐,姐姐姐姐,咱們真的不用麻煩他了,不用了,不用了!”
看着小丫頭這神情,看樣子是有些害怕弘欽慕呢,而洛韻惜正是知曉因爲昨日之後西吹雪有些害怕了弘欽慕這才開口,想着這丫頭粘人洛韻惜覺得自己有些吃不消,這不,有這麽好的武器不用,那就是傻子了。
“爲何不用,我倒是覺得那弘欽慕人不錯,倒是……”“姐姐,姐姐,真的不用了,我真的不需要他,真不用了!”一聽到洛韻惜不罷手,西吹雪是吓掉了三魂了,臉色都有些變了。
看着這樣的西吹雪,洛韻惜嘴角微微上揚,侍香等人也有些好笑。
而這時,一道高調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用什麽啊?什麽不要了啊?”
“是,啊……”西吹雪下意識就要回答,但才剛說一個字,西吹雪就吓得驚叫了起來,更是第一時間躲到了洛韻惜的身後,兩隻手緊張的抓着洛韻惜的衣袖,連看都不敢看來人了呢。
現在就是連洛韻惜都有些好奇了,想想西吹雪就是孤身一人都敢行走江湖,這,隻不過是弘欽慕就讓她如此害怕,這倒是讓洛韻惜有些疑惑了。
弘欽慕來了,跟在弘欽慕身後走進來的自然是元卿,這兩人基本上都是一起出現,然後是先後去做自己的事。
元卿,這個男子,洛韻惜對于這個男子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元卿的醫術了,至于其它,洛韻惜還真不覺得有什麽好記的。
容顔什麽的都是過眼雲煙,而且洛韻惜自認爲見怪了各式各樣的美男,着實沒什麽好驚訝或者癡迷元卿的這張俊顔了。
“元卿,你來的正好,那蝕蠱蟲的毒性你分析的如何了?”說到蝕蠱蟲,洛韻惜可是有說不完的話,更是有濃重的好奇心呢。
“怎麽說呢,就這麽一句兩句的概括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元卿這人比洛韻惜對毒蟲啊毒藥什麽的更癡迷,當然,洛韻惜的癡迷程度此刻也不亞于元卿了。
“好,好,好,這就去!”想着元卿這人肯定是有什麽發型了,當下洛韻惜二話不說起身便招呼着元卿去藥房了,完全把所有人都忽視了。
西吹雪見洛韻惜一走,她自然也是要趕緊溜之大吉的,隻是西吹雪才剛擡腳,就聽到了她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小公主,你這是要去哪,走走走,我們接着去玩,昨個兒還沒玩夠呢,走走走你!”
“啊,不要,不要,我不去,我死也不去……”随之響起的是西吹雪那悲慘的聲音,還有抗拒,當然不難聽出那害怕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