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在等,而等的這段時間,辰風國桦熠王帶着一個女子一千士兵前往烈王府讨要公道的事自然傳遍了,太子知道了,德宣帝知道了,後宮的嫔妃們自然也是知曉的。
一盞茶後,王雅蘭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來了,一出來便看到了洛韻惜那張臉,之前看不到,如今看到了,很美,讓她嫉妒想要毀掉的臉,這女人必須死。
“王爺,這都是什麽事啊,我正在休息呢!”王雅蘭看了眼風塵桦,最後一扭一捏的走向風塵奇,話語裏盡是矯揉造作。
“蘭兒來了,看樣子憔悴的很呢,來來來,過來看看,那兩人一個是本王的五弟,你知道的,當初可是個草,哈哈哈,不說也罷不說也罷,看到另外一個沒有,那是洛兒姑娘,你可是認識她?”風塵奇說風塵桦的時候還諷刺風塵桦呢,說洛韻惜的時候問的不是有沒有派人殺洛韻惜而是問認不認識洛韻惜,啧啧啧,風塵奇也不是個傻子嘛。
“我當然是……”“王妃,上次常德客棧一别,不知王妃近日過的還好?”洛韻惜更快的打斷了王雅蘭要說的當然不認識,洛韻惜如何能讓王雅蘭出口,她更快的來這麽一句,王雅蘭就是想要說不是都難啊。
果然,王雅蘭的臉色瞬間便的很難看,百姓們都看見了,更何況當時王雅蘭帶着家丁要殺洛韻惜的事也是傳開了,王雅蘭要是連常德客棧的初見都想抹掉,怕是已經被人牢牢的盯上謀害、殺害洛韻惜的罪名了。
王雅蘭忍着怒氣,剛準備開口,洛韻惜卻又更快的開口了:“那日烈王妃可是揚言要殺了我,不知道王妃可曾記得?”
洛韻惜在問,一問王雅蘭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一難看就要接着反駁,但洛韻惜卻不給王雅蘭機會,不給任何人機會:“當然,這揚言要殺人的事是傻瓜才會承認呢,王妃又怎麽可能會承認,唉,這光天化日之下都揚言要殺我了,這背後還指不定如何如何的诋毀我、折我的小人打罵,怪不得,怪不得最近我老是腰酸背痛,這兒疼哪個疼的,原來如此啊!”
洛韻惜臉上盡是惆怅、痛苦之後,說完便是了然,看向王雅蘭,搖頭不止,像是對王雅蘭的這些行爲已經無話可說了。
百姓們也都是一臉原來如此的神情,看向王雅蘭,眼底盡是厭惡了。
而王雅蘭,那叫一個願望,她,她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揚言要殺了洛兒,是背後裏辱罵洛兒,但是折小人這事是真的沒有,真沒有,她才不會那麽無聊做這樣沒有意義的事,她隻會找殺手殺洛韻惜,直截了當。
不過怎麽說呢,王雅蘭一點都不冤枉,隻是洛韻惜有些誇大其詞,說腰酸背痛而已。
風塵奇看向洛韻惜,眼底的情緒一變再變,不再是那麽色眯眯的看着洛韻惜,而是帶着審視的眼神。
風塵桦自然是時刻護在洛韻惜的身前身後的,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決不允許那些人再次傷害洛韻惜。
“你……”“王妃也不必惱羞成怒,做這樣買兇殺人之事若是會承認,那才叫奇怪、才叫傻,你這樣是最正常不過的,你放心,我不會怪你的!”洛韻惜又打斷了王雅蘭的話,這是誠心不讓王雅蘭說話,更是誠心想要讓王雅蘭鑽進她的圈套。
王雅蘭沖動,沖動的王雅蘭自然是發怒了,不過一旁的風塵奇卻拉住王雅蘭,代替王雅蘭開口:“蘭兒爲人爽朗、直接,有時候想說什麽便說什麽,根本不經過大腦思考,卻沒有惡意,隻是性子在哪,比較沖動些罷了!”
風塵奇一句簡單的話便可以爲王雅蘭擺脫了洛韻惜的指控,雖然不叫粗大個,但是風塵奇也是一王爺,能在辰風國立足那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這不,本事出來了。
“若是一開口便說殺人,若是一動手便要廢人一隻眼睛、一隻耳朵什麽的,這樣的人就不叫爽朗、直接,而是殺人直接、害人直接了!”風塵桦如沐春風的聲音響起,這殺人啊、割耳朵啊什麽的血腥之事從他如沐春風的嗓音裏出來就一點也不血腥了。
不過衆人都被風塵桦的話吸引去了,而且大多數都同意風塵桦說的,畢竟王雅蘭惡名在外,沒人會信她。
風塵奇看向風塵桦,這個五弟當真不同以往了,風塵凱說的對,該好好防着風塵桦了。
“老五,蘭兒怎麽說也是你的五嫂,怎麽不見你叫一聲五嫂呢?”風塵奇轉移話題了。
隻是這一聲五嫂讓王雅蘭眉頭輕輕蹙起了,風塵桦倒是什麽表情都沒有。
風塵奇不就是想要讓風塵桦難堪,誰人不知王雅蘭曾經是五皇子風塵桦的未婚妻,不過王雅蘭嫌棄風塵桦沒有勢力又是個草包皇子,因此沒多少日子王雅蘭就爬上了風塵奇的床,隔幾日便成烈王妃,這事當時讓風塵桦一度被人當成笑柄、茶餘飯後。
風塵桦可是最大的受害者,風塵奇這個時候說就是要讓風塵桦難堪,但是風塵桦卻不爲所動,除了洛韻惜,他沒什麽可生氣、可動怒的,不必,不需要。
而洛韻惜,聽着風塵奇的話,又看了眼風塵桦,淡然帶着諷刺的聲音便響起了:“當初還好是烈王爺娶走了王雅蘭王小姐呢,我倒是覺得兩位甚是般配,若是兩位硬生生的被人拆散了,我都會替兩位惋惜呢,兩位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洛韻惜這話是貶義,衆人都聽了出來,還有聽得出來便是洛韻惜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當面說王爺、王妃的不是,指責王爺跟王妃,這世上怕是隻有這位絕美的洛兒小姐敢了。
不過洛韻惜可不認爲這是大膽的行爲,既然人家都敢說了,她有何不能說的,既然風塵奇想要讓風塵桦難堪,那她自然是不能讓風塵奇好看的,她可是要除去風塵奇的。
風塵奇的臉色自然是很不好的,不過看在洛韻惜那絕美的容顔上,風塵奇忍了,卻毫不留情道:“本王跟蘭兒自然是般配的很,不過俗話說的好,長幼有序,雖然蘭兒曾經是老五的未婚妻,不過也怪老五自個,好好的一個女子你不好好疼惜着,不疼惜着人家自然是要走的,本王對蘭兒的好是你老五做不到,給不了自己女人幸福,這樣的男人永遠低人一等,這樣的男人就不配做男人!”
風塵奇還以搶了自己弟弟的未婚妻而感到榮幸呢,這是榮幸而不是開不得口的混賬事。
風塵奇的反擊可是非常的響亮呢,這要是一般的男人可會沖上來要你的命了,不過風塵桦不會,他不會。
“烈王爺這話說的真是讓本王覺得咱們的辰風國道德倫理是不是出事了,居然産銷搶人未婚妻還一臉得意、自得的兄弟,本王都要懷疑咱們辰風國的道德倫理是不是已經徹底淪陷,已經改爲男盜女娼了!”風塵桦的話也變了,變得有些惡毒了,因爲他沒必要等着洛韻惜說這話,他該自己來說而不是讓洛韻惜來說。
洛韻惜看向風塵桦,知曉風塵桦不想讓自己背負罵名,風塵桦的好洛韻惜知曉,但是眼下這狀況……
風塵奇當然是怒了,因爲風塵桦的出言侮辱,這不,這就要開口怒罵了。
洛韻惜已經看到了一個人影,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那邊還有很多身影呢,來的真及時,真好,是該來了。
但是洛韻惜更快,風塵桦做初一她做初五:“烈王爺,禮儀道德什麽的我雖然不能說都明白,但是該有的禮儀道德還是知曉的,畢竟這哥哥搶了弟弟的未婚妻,這叫做倫理敗壞,難道貴國的皇上覺得這是應該的,皇上,您說是嗎?”
洛韻惜的聲音加大了,大到遠到幾百米外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了。
風塵奇眉頭輕蹙,剛要開口,身後就有人走近,還有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了:“這就是洛兒姑娘吧,早些便聽說了,但一直沒有時間,如今有了,朕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個救了朕老五的女子!”
這聲音,這自稱,不是德宣帝還能是誰,洛韻惜等的人也正是德宣帝。
而這德宣帝也本事,什麽話都不說,直接說洛韻惜的身份,對于風塵奇跟王雅蘭、風塵桦之間的關系,道德倫理都翻過去了,隻字不提道德倫理。
洛韻惜看向了德宣帝,這皇上也是個老奸巨猾之人,啧啧啧,果然皇上都是一個樣啊。
德宣帝戴着一頂絨草面生絲纓蒼龍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體的石青直地納紗金龍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紗袍,腰間束着漢白芯四塊瓦明黃馬尾絲帶,已是花白了的胡子梳理得一絲不亂,嘴角眼睑都有了細密的魚鱗紋,隻濃眉下一雙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見底,精神看上去還算健旺,舉手投足間卻顯出老相—換一個地方。
這樣的帝皇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樣的一個帝王絕對不會稀裏糊塗的把皇位讓出來,讓也要先選個他如意的帝皇才成,更何況德宣帝這摸樣可不像是轉身就讓位之人。
“皇上嚴重了,我隻不過是個民女,當不起皇上一看,若是皇上真的想要感激民女,還請皇上爲民女做主,民女接二連三遭人追殺,在天子腳下這些歹人還如此猖狂,皇上,您不覺得這是對您的侮辱嗎?”洛韻惜淡然的聲音響起,直視德宣帝,說出了讓風塵桦都瞪大了眼的話。
風塵桦都瞪大了眼,就更别說風塵奇、王雅蘭等人了,衆人都瞪大了眼,見過膽大妄爲的,但是還真沒見過像洛韻惜這般膽大妄爲的。
德宣帝也眯起了眼,看向洛韻惜,眼底一絲殺意劃過。
洛韻惜不以爲然,直立着,直視着德宣帝,不是宣戰也不是挑戰而是讨要公道。
回過神的風塵桦第一時間便擋在了洛韻惜的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擋上再說。
風塵桦一擋,德宣帝收回了視線,不過德宣帝的視線在風塵桦身上停留了幾秒,這才帶着威嚴道:“洛兒姑娘若真的是接二連三遭到追殺,此事朕自然會爲你做主的,你說吧,朕聽着,朕自會給你一個公道!”
所有人都以爲德宣帝要動怒了,但是德宣帝沒有,反而還帶着一絲絲的笑意道,像是洛韻惜并沒有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一般。
“好,有皇上這麽一句話,民女就放心了,民女不喜歡找人麻煩,但是若有人欺負到民女的頭上,抱歉了,民女也絕不是忍氣吞聲的主!”洛韻惜的聲音依舊淡然,但是這次的淡然卻多了讓人不得不正視的不容置疑。
德宣帝聽着洛韻惜的口氣,眉頭輕輕蹙起,這才看向風塵奇跟王雅蘭,對于這倆人,德宣帝隻是一眼便過去了,當年他會同意王雅蘭嫁給風塵奇可不是因爲風塵奇或者是王雅蘭,而是風塵桦跟他說,他不要這個妻子,風塵桦都開口了,德宣帝自然是同意了。
如今有人想舊事重提,有人想殺人滅口,正好,他倒要看看誰更勝一層。
德宣帝一副請便的摸樣,意思明顯的很了,就是讓洛韻惜說下去。
洛韻惜當然知曉帝皇不會這麽好說話,不過不好說話怎麽了,不好說話她也要讓他變的好說話。
洛韻惜轉身看向臉色很不好的王雅蘭,然後揮了揮手,身後的士兵便把那些屍體擡上來了,洛韻惜也開口了:“各位不妨看看這裏邊是什麽,不妨看看烈王府的人可是有認識這些人的!”
洛韻惜的話一出,那些士兵就把那些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開,裏面都是死屍。
“哇,這,這都是什麽事啊,這,這都死了嗎,這些人是誰啊?”
“我當時就在場,這些人自稱是烈王妃派來的殺手,說要殺洛兒姑娘的!”
“對,對,對,當時我也在場,我在遠處看着,若不是洛兒姑娘身邊有高手在,恐怕再就死了!”
“天哪,原來這都是真的是,怪不得,怪不得嗎,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都說女人如蛇蠍,果然不假啊!”
“就是,啧啧啧,這女人啊,怎麽能這麽狠毒啊,洛兒姑娘可什麽都沒做就要被人追殺,啧啧啧,真是越來越惡毒了!”
“就是,都說烈王妃看不慣比她長得美的姑娘,隻要是見着比她長得美的姑娘都要毀了、殺了,啧啧啧,看來不假啊!”
“我也聽說了,聽說烈王府裏死了還幾個美豔的姬妾呢,都是妖妖媚媚的姬妾啊,不過都死了,不是烈王妃善妒殺的還能是誰啊!”
“啧啧啧,跟烈王妃這種女人碰上,真是沒活路了啊!”
……
周圍的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了,當然剛開始開口的是洛韻惜跟風塵桦安排在裏面的人,洛韻惜安排的人自然是要先挑撥,挑撥之後自然是看效果了。
德宣帝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王雅蘭是個什麽樣的人,這些傳說他如何能不知道,如今按兵不動不是說他能忍,而是他要借别人的手除之。
風塵桦跟洛韻惜早就商量過該如何來了,如今不過是按照當初商量來的走,他永遠在他身側,隻要她需要,他立馬上前。
風塵奇聽着周圍百姓的話不置一詞,這些都是真的,當然都是真的,不過真的、假的什麽的都跟他沒有半點關系,姬妾沒了可以再找,暖床他從來都不缺,王雅蘭這女人在床上的功夫可了得了,那孟浪、那騷勁,啧啧啧,王雅蘭一個便夠了。
至于王雅蘭,别人罵她可以,不過被她知道誰罵她,也可以,她會派人殺之,還有那個牙尖嘴利的賤女人,她也要殺了。
“不認識,你要是随便弄些屍體到我烈王府來,怎麽,是想誣賴烈王府,誣賴本王妃嗎?”王雅蘭拿出王府、拿出王妃的身份來壓洛韻惜,爲的就是打壓洛韻惜。
“王妃這話錯了,這可不是随便來的,我可是聽說烈王爺的暗衛手臂上都有一個印記,這不是最好的證明!”洛韻惜嘴角揚起淡然的笑意,說出了一個最切實際而且還是明擺明的事實呢。
風塵奇一愣,眉頭緊緊蹙起,王雅蘭也是一愣,因爲洛韻惜說的太對了。
風塵奇眉頭一挑便要開口,不過洛韻惜更快:“當然,烈王爺跟烈王妃會說這些印記是剛弄上去的,不過這剛弄不久跟之前就弄了的可是看得出來,辨别的出來的,所以這個問題不存在!”
洛韻惜一開口,風塵奇就愣住了,他本來是要說這些屍體上的印記是剛弄的,不過洛韻惜卻更快的開口了,現在風塵奇對眼前這個絕美的女子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這樣的女子不得不防,不是簡單的角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