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洛韻惜可不管木清靖此刻是不是殺意盡顯,她既然敢來、敢說,那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洛韻惜一本正經的坐着,看向向自己走進的木清靖,冷冷道:“太子莫不是說話不算話,也對,是我太天真了,以爲太子說不會動怒便真的不會動怒,這便把實話都跟太子說了,也拿出我的誠意,卻不想,罷了,罷了,是我太過天真了!”
洛韻惜的聲音變冷,而且說了‘拿出我的誠意’‘太過天真’這幾個字眼讓木清靖瞬間收起了自己的殺意。
木清靖這才響起自己是想要收斂這個男子的,而且這個男子似乎也有意投靠他,如今一句‘拿出我的誠意’更是表明眼前的谪仙少年想要投靠他,既然是投靠,那自然是要拿出本事、誠意來的。
如此想着,木清靖臉上又挂着笑意了,雙手别在身後,溫和道:“公子莫要動怒,本太子隻是想要一試究竟罷了,畢竟你我曾是敵對方,就算如今想要合作,那也是要拿出你我的誠意,也是要仔細掂量,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太子說的是,你我曾經是敵對方,太子謹慎自然是無可厚非的,不過請太子記着,伴君如伴虎,我逍遙世間怕是不适合跟随任何人的身側,不過相識一場,太子若是有需要,若是我幫得上的,太子不不妨一說!”洛韻惜以退爲進,先是表明自己無意參與任何皇宮之内的鬥争,而後又說隻要有需要定當相幫。
雖然洛韻惜的話語有些模糊,但是木清靖還是聽懂了,聽懂之後自然也是有所表示的。
“公子,本太子如今已經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是諸事卻還是要小心謹慎,若是公子遇到此番之事,不知公子會如何行事?”木清靖會這般問話似乎是真的把眼前的少年當成了自己人,但是隻有木清靖知曉,他這是在考驗眼前的少年。
而眼前的少年也就是洛韻惜,她如何不知曉木清靖心中想的是什麽,隻是就算她知曉,她也要當不知曉:“太子的猜想我……”
“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敵人前來交戰、偷襲了!”這時,一個将領在門外吼了起來。
而聽到這聲音的木清靖第一眼便看向洛韻惜,眼底殺意盡顯,直逼洛韻惜,一隻手已經成爪狀,毫無疑問像是要洛韻惜的命。
洛韻惜當然是感受到了,但是洛韻惜卻不爲所動,看着木清靖向自己靠近,一隻手已經露出了殺意,可洛韻惜卻依舊不爲所動,就是想反抗、想逃都沒有。
木清靖臉色變了,看向眼前不爲所動的男子,陰狠道:“人是你帶來的,你想要趁機偷襲,你想死……”
糧倉、兵器庫裏,綠萼跟林書帶着自己的人分别同往,綠萼帶人去了糧倉,林書帶人去了兵器庫。
這個時候,人荒馬亂的,木青國的士兵都往前門而去,沒人發現有人偷偷摸摸穿着木青國士兵的人接近糧倉、兵器庫,也沒人發現一隻白色圓滾滾的東西以飛速的速度橫沖直撞的進來了,無人發現。
糧倉裏,綠萼等人僞裝着木青國士兵輕松的靠近,然後殺了守着糧倉的士兵,一把大火、兩把大火、三把大火……全部扔進了糧倉裏,糧倉瞬間就着起來了。
綠萼等人并沒有走,她們要看着糧倉燒的差不多才走,有人救火她們就殺,等着的差不多,主子說了,讓她們原路返還,去目的地等。
林書那邊,自然是撒火藥,然後躲越一些,一個火折子扔過去,‘轟隆隆、噼裏啪啦、轟隆隆、轟隆隆……’。
各種聲音響起,很大,很響,林書等人更是第一時間便朝綠萼等人的方向而去,去幫綠萼等人,然後一起撤退。
當然,這些人想過洛韻惜的安危,但是洛韻惜說了,做好自己的事,不在分配之内都不許動。
沒法,主子的命令就是主子的命令,主子既然這麽說就定然有脫身的法子,因此這些人都隻能聽令。
正面進攻的侍香等人自然也是有命令在身的,等綠萼、林書等人得手退出去放信号彈她們就該撤退了。
她們想過洛韻惜自己會留後手、會有辦法出來,但是她們不知道的是洛韻惜這樣說隻是希望她們先逃命,就算最後有問題,也隻不過是她自己一條命罷了。
不過洛韻惜可不準備就這樣英勇就義,她就算要死也會拉上地方主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當然,能活着離開是最好的。
‘轟隆隆、噼裏啪啦、噼裏啪啦、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各種聲音響起,這麽大的動靜主帳營裏的木清靖、洛韻惜如何不知道,木清靖的臉色已經全黑,而洛韻惜眼底卻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你居然敢帶人偷襲帳營,你真是不知死活!”木清靖的聲音裏盡是怒意,此刻更是恨不得把洛韻惜撕個粉碎。
“不不不,太子錯了,我想活,而且就這般的偷襲可不是我的手筆!”洛韻惜帶着淡淡狂妄的姿态開口,話語裏沒有不屑,有的隻是這樣的偷襲這是小意思。
聽着洛韻惜的話,木清靖覺得自己又要一口氣提不上來了,剛要開口,便聽到又有人前來報告了:“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糧,糧庫着火了,糧食,糧食都差不多被燒個精光了!”
“什麽?”木清靖一愣,話語裏盡是惱怒之意,大有沖出去把來人抓起來扔出去。
而洛韻惜,見自己的人都得手了,現在就等着沖向前方的人折回來救火、抓人,這樣侍香等人就有很大的機會逃離了,不錯不錯,自己吩咐的很好,他們執行的很好,大獲全勝。
洛韻惜是一臉得意,已經準備全身而退,已經做好準備走的意思了。
不過有木清靖在,木清靖已經轉身看向洛韻惜,眼底盡是惱怒之色,風聲起,木清靖已經對洛韻惜出手了。
木清靖的功夫高深莫測,洛韻惜知曉,洛韻惜打不過木清靖,那自然是要躲開的,洛韻惜利用自己身子嬌小一個下腰、一個旋移已經飄到了木清靖的身後,第一時間洛韻惜便要逃出帳篷。
隻是木清靖的身手更好,根本不給洛韻惜任何喘息的機會,早已在洛韻惜想要跳離之際被木清靖伸手攔住,洛韻惜隻能幾個跳躍逃離木清靖的魔爪。
外面的人想要進來幫忙,卻都被木清靖攔住了,因爲木清靖不認爲自己打不赢這男子,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人一進來,不是幫忙而是拖後腿,原本自己有百分百的機會抓到眼前的男子,可外面的人一進來幫忙,起碼就少了百分之十,他不需要。
洛韻惜本來想着外面的人進來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就會大起來,剛要慶幸卻被該死的木清靖打斷了,該死的木清靖居然想的這麽周到。
懊惱之際洛韻惜已經轉變姿勢,話語盡是冷哼:“太子這是作何,我可是什麽都未做,太子便要對我拔刀相向了,看樣子這便是太子的誠意,好,當真是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洛韻惜的話語狂妄,卻聽不出絲毫的假意、虛假,倒像是真的被木清靖給坑了,倒像是真的好心被人當成了驢肝肺。
原本對洛韻惜下殺手的木清靖一愣,被洛韻惜的話一激,都不知道該如何動手了。
木清靖認爲是眼前的男子前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後才讓那些人偷襲成功的,否則有自己坐場、有自己看着,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成功,而今日自己被這男子給絆住了,一直說這說那,不是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絆住自己還能是什麽,但如今被這男子這麽一說,倒是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木清靖自認爲學識淵博、口才了得,卻不想今日的男子當真是讓他自愧不如,短短時間的相處,木清靖已經知道了什麽叫有苦難言,知道了什麽叫伸手不打笑臉人,知道了什麽叫有苦肚裏咽……
眼前的男子讓木清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眼前同樣已經收住手,就這樣站着的男子。
白衣飄飄,負手而立,一臉淡然,眼神明亮,氣質非凡,睿智、計謀超群,這樣的一個男子,當真是世間難求。
洛韻惜見木清靖不再對自己展開攻擊,不由松了口氣,畢竟自己不是木清靖的對手,幾招下來洛韻惜便知道再過幾招自己便要露出破綻來了,到時候被人生擒她都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如今木清靖不再動手,洛韻惜當然是想着法子拖住木清靖,然後想辦法趁亂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