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後,雲軒寒帶着洛韻惜去了一座空曠的宅子裏,進到宅子裏,洛韻惜便看見陌遷還有一個一身黑色勁裝的女子。
陌遷跟那個女子一看見雲軒寒便上前幾步俯身恭敬道:“屬下見過冥主!”
陌遷跟這個女子這般稱呼那就是對洛韻惜沒有絲毫隐瞞,更是表明他們便是魂衛。
洛韻惜隻是淡淡的看了眼陌遷,便看向了那個英氣的女子,沒有什麽特别的,隻是眼神特别冷,沒有什麽可以讓人多看一眼,隻有那眼中的殺氣讓人不得不多看一眼。
洛韻惜在看女子,這個女子也在看洛韻惜,沒有絲毫避諱,更不因爲這是冥主帶來的人而尊敬,或者表現的不一樣。
雲軒寒看到洛韻惜看向闵蟬的探究,眼底染上了笑意,牽着洛韻惜的手走到陌遷跟叫闵蟬的女子身邊,冷冷的聲音便響起了:“闵蟬,你是如何學武的,幾歲學武的,告訴洛小姐!”
“回冥主的話,屬下五歲開始學武,五歲便開始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起初隻是糊打,隻要能活下來就怎麽做,後來冥主提點了屬下,屬下跟着師父學武,從跌倒再在站起來,從頭破血流再到身輕如燕,從不懂武學的奧妙到摸索到師父提點才得以此刻站在這裏!”闵蟬的話很簡單,卻告訴衆人,她過來是多麽的不容易。
或許别人不知道,但是洛韻惜身爲特工,又怎麽會不知道其中的苦,要經理如何的磨難才有今日的成績。苦,她不怕,她可以挺過來,吃什麽苦都不怕,隻要不受制于人,這便比什麽都好了。
“惜兒,如此,你可承受得了?”雖然洛韻惜特别,他也是親眼所見洛韻惜的能力非凡,隻是洛韻惜已過了學武的最好時機,此番學武必然是要比常人更難、更艱苦,不過他私心裏相信洛韻惜可以。
而洛韻惜的回答自然是沒有讓雲軒寒失望,她的聲音雖輕卻堅毅:“可以!”
洛韻惜的‘可以’二字很平常,但是聽的人卻不這麽認爲,因爲洛韻惜不是說着玩的,不是三分鍾熱度,而是那種說一不二之人。
“很好,但是這期間,不管你受任何的傷,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同情,更不會有人幫助你,你可懂?”雖然雲軒寒已經明白洛韻惜的決心,但是他還是會給洛韻惜選擇的機會,就算洛韻惜不學武,他也可以護着她一輩子,但若她想學,他依舊會支持她。
“我不是三歲小孩,我會好好學,每天晚上我都會過來,麻煩你了!”洛韻惜對着雲軒寒說完這番話,沒有讨好,隻是很平常的話,而她又轉向闵蟬,眼神堅定道:“你能受的苦,我同樣可以,我就是你,該怎麽訓練,就怎麽訓練,我洛韻惜絕無半點怨言!”
洛韻惜的堅定倒是讓闵蟬冰冷的眼神有了絲絲動容,不過這絲動容很快便隐了去,硬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好,明日開始!”
“不,今日便開始!”闵蟬見洛韻惜是個大家千金,便再給一日的思考時間、準備時間,但是洛韻惜堅決的拒絕了。
洛韻惜這話似乎有些不知好歹,但是卻并不讓人讨厭,反而讓人有種想要另眼相看的感覺。
而闵蟬這次并沒有立刻回答洛韻惜的話,而是看向雲軒寒,見雲軒寒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才開口:“好!”
闵蟬說完變往院落深處走去,洛韻惜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期間回頭看了雲軒寒一眼,眼中竟然有了絲笑意,隻是很快便又轉過了頭,像是剛剛對雲軒寒微笑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雲軒寒一愣,閉着眼再次睜開,洛韻惜已經背對着他跟闵蟬走了,當下懷疑的聲音便響起了:“她剛剛是不是對本王笑了?”
“是!”陌遷自然也是看到了洛韻惜朝着雲軒寒笑了,所以回答的很幹脆,而且他覺得這很正常,他家主子可是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萬千少女了。
隻是得意的陌遷、不以爲意的陌遷卻在下一刻瞪大了眼,因爲他引以爲豪的主子竟然犯傻了。
“是嗎,我還以爲是看花眼了呢,原來她真的對我笑了,看來我離她的選夫标準又近了,哈哈,真好,好極了。不過這事上哪有娶夫的女子的,難不成本王還得成爲這四國第一個嫁給女子的男子,這,唉,其實這也不是難事呢!”雲軒寒自個在喃喃自語,忽視一旁已經瞪大了眼、震驚的陌遷了。
剛開始,陌遷認爲自己主子真的動了真情了,這也好,畢竟主子不能一輩子孤苦伶仃的,而且洛小姐不錯。隻是聽在後來,陌遷不敢再聽了,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男子嫁給女子,這是什麽狗屁話,陌遷剛想大放厥詞,但是隻加主子竟然說‘這不是難事’,天哪,天上要下紅雨了還是六月下飛雪了?他是不是幻聽了。
不過不等陌遷感歎完,雲軒寒也擡腳跟着洛韻惜的腳步而去,落在後面的陌遷滿臉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而此刻的洛韻惜跟着闵蟬往深處走去,直到走到一片空地上,而空地上都是木頭樁子,洛韻惜雖然沒學過武,但是電視上也看的多了,這不就是練輕功需要的,原來第一堂課是練輕功啊。
果然,下一刻闵蟬硬冷毫無感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上去,一個時辰!”
洛韻惜點點點,看着從高到矮的木頭樁子,臉上毫無懼色,先上最矮的那一個,然後一步一步跨過去,一個一個漸漸高起來,雖然走得不是很快,卻很穩,這但本來就有身手的洛韻惜來說不難。
從上到下,洛韻惜走了一個來回,就看到闵蟬讓她下去。
洛韻惜走到闵蟬身邊,闵蟬什麽話都不說,蹲下身子,兩隻手上就突然多出了兩隻袋子,然後分别綁到了洛韻惜的腳上。
洛韻惜對于這個還是有些明白的,自己那樣太簡單了,而且洛韻惜動了動,腳上的袋子還真重呢,一隻至少有五斤重,兩隻就有十斤以上了,這在平常的陸地上走路都有些困難了,更何況還在高空,還得邁出大大的步子,不被弄沉下去、掉下去都稀奇了。
不過洛韻惜卻什麽都沒說,咬咬牙,擡擡腳,便艱難的走向了木樁。
跨上第一個最矮的木樁,洛韻惜不成問題,隻是另外一隻腳要跨上第二個木樁,洛韻惜有些吃力了,但還是跨上去了,兩隻腳以及腳上挂着的沉甸甸的袋子都懸空了。
第三步,依舊吃力,隻是更吃力些,不過洛韻惜還是穩穩跨上去了,第四步也是。
而跟過來的雲軒寒跟陌遷就站得遠些看了,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就這樣看着。
而在洛韻惜一步一步艱難的往上走時,一直沒說話的闵蟬不但說話了,手上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根棍子,狠狠的打向洛韻惜的叫:“你在做什麽,想死嗎?”
‘啪啪啪’‘啊……’‘砰砰砰’,棍子打在洛韻惜腳上的聲音響起,洛韻惜因爲突然被人攻擊疼的大叫,而且重心不穩,在第七根木樁上,已經三米多的高處就這樣掉了下去,後面是洛韻惜落地的聲音。
看着洛韻惜就這樣從高處掉落下來,沒人會伸以援手,這是必然的,這也是訓練之一。
洛韻惜當然知曉這是爲了自己好,不過洛韻惜還沒站起來,闵蟬的怒罵聲又響了起來,棍子也随之落下:“做什麽,起來,上去,快!”
簡短的話語裏盡是硬冷、憤怒,手上的棍子更是毫不留情的打在洛韻惜的身上。
不過這次洛韻惜沒有叫出聲了,雖然疼,不過這些都不是她現在該關心的。
被闵蟬打了幾下後,洛韻惜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回到第一個樁子上面開始走,隻是腳上的袋子真的是太重了,導緻洛韻惜走的有些艱難有些慢了。而慢了之後就遭到了闵蟬的打罵,本來走的好好的,這不,第二次又從高處摔下來了。
而這次洛韻惜沒有叫,隻有棍子打人的聲音,隻有洛韻惜從高處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而這次,不需要闵蟬來催,洛韻惜第一時間就爬了起來,不去看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而是利索的再次跨上第一個木樁,然後第二個,然後第三個,而闵蟬的混子又下來了。
這一次,洛韻惜站住了,并沒有因爲闵蟬的棍子就被打下去,而且又快步向上跨了兩步,這個速度連洛韻惜自己都沒發現,竟然快了。
隻是闵蟬的棍子可不是這麽簡單就算了,洛韻惜走的越高,闵蟬的棍子就越狠,而洛韻惜咬着牙扛下了。
洛韻惜站住了,可是闵蟬的手勁就更大了,是的,更大,而且毫不留情任何力道、情面,像是在打敵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