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嬷嬷被踹到,疼的臉色突變,卻趕緊爬到林姨娘身邊,連連求饒:“夫人,老奴不敢啊,老奴跟了您這麽多年,老奴怎敢不聽夫人的,夫人要信老奴啊,是相爺不見老奴,不聽老奴說話,老奴,老奴是忠臣與夫人的啊!”
“哼,人都是會變得,如今我失勢了,誰知道你心底是怎麽想的,你既然不肯爲我辦事,我可以找别人,滾開!”又是一腳,林姨娘再次把雨嬷嬷踹倒,而且話語裏沒有絲毫情面,就算對待跟了她幾十年的雨嬷嬷亦是無情無義。
雨嬷嬷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這些話都是從林姨娘嘴裏說出來的,但是她除了求情什麽都不能做了:“夫人,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夫人饒命啊,不要趕老奴走,老奴要伺候夫人的,夫人饒命啊……”
洛韻雲看着雨嬷嬷求饒,臉上沒有任何神情,關她什麽事。
而洛韻靈,見時機成熟,這才緩緩開口:“娘,雨嬷嬷是您的陪嫁嬷嬷,跟了您這麽多年,定是不敢使壞的。洛韻惜使了計讓爹爹禁你的足,又讓傅姨娘掌家,我看,定是傅姨娘還有别的那些姨娘纏着爹爹,在爹爹身邊說您的不是,這才使得爹爹不來見您!”
洛韻靈一語雙關,一來是爲雨嬷嬷解了圍,讓雨嬷嬷對她心存感激,爲她做事,二來是時時刻刻提醒林姨娘,讓她記着都是洛韻惜,要不是洛韻惜,她就不會有如此的境地,報仇,報仇。
“都是洛韻惜那個賤人,洛韻惜必須得死,還有傅姨娘那個賤女人!”林姨娘因爲洛韻靈的話而激動的雙眼通紅,卻沒有再責備雨嬷嬷。
雨嬷嬷看向洛韻靈,眼裏隻有感激,洛韻靈卻回以微笑,看向洛韻雲開口:“姐,爹爹寵你,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該怎麽說,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可不能讓洛韻惜奪走爹爹對你的寵愛啊!”
“哼,我現在就去,那個賤女人,戌時還不歸,定要她身敗名裂!”洛韻雲冷哼一聲,說完就沖到外面去了,也不去想想,爲何洛韻靈不去。
林姨娘跟雨嬷嬷都認爲洛韻靈這樣說沒有哪裏不對,便都由着洛韻靈去了。
而這一場不動聲色的話語中,所有人都被洛韻靈利用了,而洛韻靈至今都是置身事外,就算出事,那也是别人出事,跟她洛韻靈沒有任何關系,她可什麽都沒做。所有人都被洛韻靈算計了,她眼中沒有絲毫親情,有的隻是利益。
這不,洛韻雲去了洛天宏的書房,先是請安,然後便是誇大其詞了:“爹爹,大姐現在都還未回來呢,您說,這都戌時了,一個大家閨秀戌時還爲歸,若是讓他人知曉了,還不知道如何嚼舌根呢,定是會說我們相府管教無法,讓爹爹顔面盡失啊!”
“你說什麽,韻惜還爲回相府!”洛天宏自然是不知曉洛韻惜不在相府,聽洛韻雲一說,關乎到他的顔面,頓時怒氣。
“爹爹,您還不知道嗎,大姐巳時便離開了相府,說是去了鎮國公府,可是大姐申時便離開了鎮國公府,這鎮國公府跟洛丞相府的距離也不過是一炷香的時辰,可是爲何這都戌時三刻了還不見大姐回來,這,這不是在外面蕩遊是什麽。可是這都戌時三刻了,都這時候了,大姐卻孤身一人在外未歸,讓我們洛丞相府顔面何存,讓爹爹您的面上更是無光啊!”洛韻雲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這些伎倆是出口成章了,臉上的神情更是到位的不得了。
“混帳,洛韻惜呢,這個不孝女,去,把琉璃園的人都給本相找來,這些混帳東西!”洛天宏聽着洛韻雲的話,已是氣的不行了,像是要把洛韻惜千刀萬剮般。
而聽着洛天宏這般說,洛韻雲喜出望外,領命去了。
洛韻雲那一臉的笑意,腳上生分往琉璃園去了,這一幕讓路過的傅姨娘看到了,又聽到書房裏憤怒的聲音,心知不好,趕緊趕去琉璃園了。
而谷嬷嬷,在得知洛韻惜不見後,心知水怡園的那些人定不會放過這般的好機會,趕緊出相府,尋到了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的家丁進去禀報了,不一會兒就出來帶着谷嬷嬷進府,去了老太君的檀香院。
“谷嬷嬷,這麽晚了還過來,是惜丫頭出事了?”老太君一看到谷嬷嬷來鎮國公府,便料到定是洛韻惜出事了,卻依舊心存僥幸問道。
而谷嬷嬷卻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了,畢竟這個朝代是不允許大家閨秀深夜不歸的,就算是被匪徒擄走,這女兒家的聲譽也毀了,不但一輩子背負罵名,就連家族也要牽連着背負罵名,如此一來,小姐的一生就毀了啊,丞相府的人定是不會讓小姐好過的,這,這……
谷嬷嬷說不出口,一臉的痛苦、一臉的爲難讓老太君、侯輕語、桂嬷嬷感到不妙,侯輕語更是焦急道:“谷嬷嬷,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若不說,我們如何幫惜兒,說吧,就算最壞的打算,我們也扛得住!”
侯輕語的話讓谷嬷嬷咬咬牙,便都說了:“小姐從鎮國公府離開後并沒有回相府,本來小姐是跟丫鬟在一起的,但後來有些事分開了,丫鬟四處尋找卻不見小姐蹤迹,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小姐還是未回府,老奴等人四處尋找還是無果,小姐她,她……”
後面的話谷嬷嬷不知該如何說了,語氣裏盡是咽哽,一臉的自責、懊悔。
而侯輕語跟老太君還有桂嬷嬷聽到谷嬷嬷的話,本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料不到洛韻惜不是被相府中人所欺,而是離奇消失,不管是被人擄走,還是洛韻惜自個在外面夜不歸宿,這,這都是不得了的事,這都是會毀了洛韻惜一輩子的事啊。
老太君年事已高,聽到這樣的消息,身子一震,眼底盡是傷痛,硬是說不上來,一口氣喘不上來,讓衆人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