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韻惜的聲音不似淩厲,有的隻是清冷,還有隐忍許久不能再忍的怒氣。
不過洛韻惜現在這摸樣,不說林姨娘不怕了,就是那些個下人也不怕。
這不,雨嬷嬷仗着自己是林姨娘跟前的紅人,又故意踹了腳傅姨娘,趾高氣昂的在洛韻惜面前大言不慚道:“我說大小姐,您管這些事幹啥,您是千金之軀啊,這小蹄子在這隻會礙了您的眼,若是惹您不高興了,那就是奴才們的錯,這不能讓你不快啊,老奴這就把這小蹄子帶走,大小姐就省省心,在這琉璃園好好待着便是,莫要讓人擔心了!”
雨嬷嬷的話當真是犀利個,字字都把洛韻惜拉進去,又字字诋毀洛韻惜。
林姨娘是一臉喜色,那些個下人都是一臉的得意。
隻有谷嬷嬷跟傅姨娘,此刻臉色非常不好,一個是擔心洛韻惜,一個是擔心她自己。
而洛韻惜,擡頭無意間看了眼院落門口,嘴角一絲殘忍的笑意一閃而過,随後帶着不屈、悲憤的聲音響起:“我怎麽說也是爹爹的女兒,怎麽說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傅姨娘怎麽說也是爹爹的小妾,怎麽說也是丞相府的姨娘,傅姨娘跟林姨娘的身份是同等的,你們怎可這樣待我們,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爹爹,你們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家規!”
“夫人就是家規,而這個小蹄子,呵呵,跟我們夫人同等,哪裏同等了,這樣的小蹄子連我們這些下人都不如,我呸,跟我比,我還嫌她髒呢!”雨嬷嬷大放厥詞,更是一口唾沫吐在傅姨娘身上。
“你們,你們真是目無王法,夫人,哪來的夫人,我娘已經不在了,怎麽,你們還想連着我娘一起侮辱了,還想連着鎮國公府、皇後娘娘一同侮辱了!”洛韻惜氣的身子輕顫,眼底盡是痛苦還有不屈,話語裏的悲憤更是讓人憐惜。
可是雨嬷嬷現在神氣的很,插着腰,像是要指着洛韻惜的鼻子罵:“哎呦呦,老奴可不敢,夫人不是在這嗎,至于大小姐的娘親,這不早就去了,誰還叫。至于鎮國公府、皇後娘娘,啧啧啧,大小姐還是别動不動就拿出來壓人,我們這些奴才膽子小,不經吓,若是吓死了,大小姐可就背上了殺人之罪了。若是如此,大小姐是不是也該抵命呢!”
雨嬷嬷的這麽一番話,呵呵,真是夠主子的,主子都不敢如此開口,她卻敢。
正當所有人得意之時,洛韻惜氣的幾欲暈厥,傅姨娘就要被那些下人拉下去亂棍打死,一道威嚴的聲音怒道:“放肆,你個狗奴才,你仗着誰的膽敢如此诋毀嫡小姐,還敢對姨娘動手動腳,不想活了嗎!”
這聲音不是洛天宏還能是誰,他可是站在院落門口許久,該聽的不該聽的都一字不落的聽進去了。
洛天宏本是不想現身,但是洛韻惜的鎮國公府、皇後娘娘讓他突然想起自己這個女兒還是有那麽個依靠的。更何況這是個什麽情況,奴才都敢欺負到主子頭上去了,真當他洛天宏是死人嗎。
洛天宏的出現,洛天宏的話讓雨嬷嬷猛地轉身,猛地下跪,眼底盡是驚恐,趕緊磕頭求饒:“老奴,老奴一時犯渾,還忘相爺饒命,老奴錯了,老奴糊塗了,老奴錯了,錯了,求相爺饒命,饒命啊……”
林姨娘也轉身看向了向她們走來的洛天宏,一臉怒氣的洛天宏,又看到了洛天宏身後的憐心,這才知曉原來這一切都是洛韻惜的詭計,故意逼她們上鈎,然後被洛天宏撞見,然後……
想到這些,林姨娘心中一陣惡寒,還好,還好她沒有開口,還好她要說的話都被人代勞了。
隻是轉念一想,這個該死的洛韻惜,果然比以前厲害多了,有這樣的一個人走,大事不妙,洛韻惜留不得啊。
傅姨娘本來已是一張死色的臉,在看到洛天宏後,還有那話,突然看向了洛韻惜,隻見洛韻惜還是一副氣的快要暈厥的樣子,又看到了洛天宏身後的憐心,思來想去,她心中也不免惡寒。
還好,還好她沒有跟大小姐爲敵,大小姐果然今非昔比,大小姐的睿智果然不是常人能及。
同時,傅姨娘也知道了一個理,那就是大小姐要告訴她,别耍任何花樣,她洛韻惜想要一個人死想要救一個人都很簡單,隻有她洛韻惜想不想而已。
傅姨娘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惡寒,不過在這一刻,傅姨娘已經選擇好好拿出自己的誠意,她不想死,所以她不會耍花樣。
憐心已經回到了洛韻惜身邊,跟谷嬷嬷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盡是對洛韻惜的敬佩還有欣慰。
隻是這麽一瞬間,在場的人心中都已經千轉萬轉,都在想辦法爲自己脫身呢。
雨嬷嬷是林姨娘的人,林姨娘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趕緊上前走到洛天宏面前,一臉柔弱道:“相爺,您怎麽過來了,是我不在,讓相爺過來尋了嗎。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相爺說,走,我們回去吧!”
說着,林姨娘這是打算把洛天宏拉走,不讓洛天宏管這裏的事,更是想要來個一手遮天,一手掌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