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鳳宸息笑得愈發邪肆,妖魅的眉目,帶着讓人抓狂的盅惑,嘲弄道:“冷唯墨,患得患失的感覺不好受吧!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搶走,你遜不遜啊!”</span>
<span>冷唯墨劍眉怒挑,眸中迸出一道厲光,不甘示弱的冷喝道:“手下敗降,何懼之有!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對瀾兒,還不是抱有不純的目的!”</span>
<span>眼看着就要演變成一場口角戰,夏微瀾連忙拉住冷唯墨的衣袖,柔聲道:“亦寒,現在不是起争執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span>
<span>鳳宸息淡淡一笑,眸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情愫,柔聲道:“還是丫頭懂事。”</span>
<span>說罷,蓦地伸過手來,想去撫摸她柔軟的發絲。</span>
<span>見狀,冷唯墨面色一沉,怒抓住他伸過來的祿山之爪,冷厲的看着他,喝斥道:“你想幹什麽?”</span>
<span>他竟敢碰瀾兒的頭發,如果不是情況不對,他真想将他碎屍萬斷。</span>
<span>鳳宸息的手被他緊緊的握住,隻覺雞皮疙瘩,騰的一下冒了出來,連忙甩開他的手,皺眉嫌惡道:“冷唯墨,你惡不惡心!竟然借此偷摸我,嘔……”</span>
<span>冷唯墨聞言面色一沉,額頭頓時冒出三條黑線,鼻息下粗重的噴着氣,拳手捏得咯咯響。</span>
<span>夏微瀾看了他們一眼,頓時覺得頭好大。</span>
<span>什麽時候,他們的關系,變得這般融洽了?!</span>
<span>不過,這種别扭的相處模式,她還真有點哭笑不得啊!</span>
<span>由于情況緊急,他們臨時決定,選擇水路</span><span>,前往景陵和尚雲的分界處祁城暫避。</span>
<span>大船緩緩啓航,那江面如同鏡子被劃開,與暗黑的蒼穹連爲一體,夏微瀾在船尾站了許久,想着自己所選擇的道路,心中頓生出一絲感概。</span>
<span>這時,冷唯墨走了過來,手中拿着雪白的裘衣,他向下一套,隻覺溫感将她緊緊的包裹住,他從背後緊緊的擁住她,下巴輕抵在她的肩上,低喃道:“怎麽不進去。”</span>
<span>夏微瀾正想回頭,卻被他制止住,她歎了口氣,擔憂地道:“你身上的傷,才上完藥,怎麽不好好休息,我隻是在這裏吹吹風,一會兒就進去!”</span>
<span>冷唯墨眸子一暗,不滿的咬了咬她的耳窩,喃喃道:“一點小傷,何需擔心,以前在戰場,什麽樣的傷沒經曆過,我都已經習慣了!隻是,沒有你陪着,我覺得有點寂寞……”</span>
<span>她不知道,現在的她,被毛茸茸裘衣包裹,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配上墨染的長發,翹挺的瓊鼻,櫻紅的小嘴……</span>
<span>這般看去,仿佛是從雪山裏飛出來的精靈,格外的美麗、靈秀。</span>
<span>夏微瀾沒有說話,聽到那樣的話,隻覺心中一陣發痛,怎樣的經曆,能将人的意志,磨砺得這般剛強,可是,縱然看似堅不可摧,可是,每個人都有他脆弱的地方。</span>
<span>從今往後,她的責任,就是溫暖他冰冷的心,讓他真正的感到活着的美好。</span>
<span>他暖熱的氣息在耳畔吹拂,這們的抱姿,讓她感到既安心</span><span>又感動,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一切,捧在手心裏的珍寶。</span>
<span>冷唯墨輕歎了一口氣,輕聲道:“瀾兒,随我一起逃亡,後悔嗎?”</span>
<span>夏微瀾蓦然回首,緊緊的握着他的手,不禁會心一笑,鄭重道:“愛你,永不後悔!”</span>
<span>冷唯墨聽得心中震蕩,巨大的幸福感急急的湧了出來,竟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他微微低首,看到她雪白修長的頸項,細膩的色澤光滑如玉,剔透的吹彈可破。</span>
<span>他心中不由一動,情不自禁的吻下,灼熱的氣息噴吐到頸窩,暖暖的癢癢的,貼在她的耳畔,低喃道:“愛你,至死不渝……”</span>
<span>低沉的聲音,從發間傳過來,猶如楊柳拂面,酥酥麻麻的感覺,散布了全身。</span>
<span>他細碎着吻着她的眉心、睫羽,夏微瀾突然感覺渾身滾燙,突然,發間的玉簪被他抽了出來,攏好的發絲,似瀑布似的散落下來,仿佛瞬間開放的墨蓮。</span>
<span>夏微瀾驚愕的看着他,烏發柔順的貼在白晰的臉頰,像是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兒。</span>
<span>冷唯墨眸色一黯,她不知道,當她散下滿頭長發,那翩跹而下的青絲,映襯着她嬌若芙蓉的小臉,是多麽的妩媚誘人。</span>
<span>他緩緩地俯下身,直視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眸似深不見底的大海,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他開始吻她,輕柔的尋找着她的唇,蜻蜓點水似的慢慢引導着她。</span>
<span>夏微瀾的身體微微一僵,這可是在外面,若是被人瞧見了,可怎</span><span>麽辦?</span>
<span>冷唯墨眸色幽暗深邃,似無邊無限的天幕般望不見底,他覺察到她眼底洩露的緊張,勾出一個迷人的笑,定定的望着她,溫柔哄着:“放松,我隻是想好好吻你……”</span>
<span>夏微瀾的身心慢慢松懈下來,一時間的緊張,因他一句話轟然倒塌,她羞澀的笑了笑,身體果真放松了許多。</span>
<span>月色清輝,将兩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長,淡淡的落在地面,臉上漸漸浮起的紅暈,他擁住她,吻得仔細而輕柔,她迷失在他的溫柔裏,仿佛忘了一切。</span>
<span>波光粼粼的湖面,靜靜的閃爍着碎光,爲暗夜裏的清冷,灑下些許溫暖。</span>
<span>兩人忘了在甲闆上,她迷迷糊糊的往後一仰,背後抵上了一堵牆,驚詫間,就已被他全身心的籠罩,腦後并不覺得痛,一個溫熱的大掌,輕輕的托住了她。</span>
<span>冷唯墨深情的凝望着她,似有千言萬言,來不及訴說,似有無悔深情,來不及表露,似有滿腔熱切,來不及傳達,終是抵不過她溫柔一笑。</span>
<span>情到濃時,理智,全盤失控!</span>
<span>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span>
<span>這句話,正是貼切的形容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span>
<span>隻是煞風景的是,一個小小的噴嚏聲,打破了這旖旎纏綿的氛圍。</span>
<span>夏微瀾不由轉過頭,見鳳宸息卧躺在艙頂,沖她莞爾一笑,美人就是美人,連打個噴嚏也是風情萬種,舉手投足間魅力盡顯,看得她目瞪口呆的同時,也确</span><span>實受益頗多。</span>
<span>冷唯墨面色陡沉,銳利的眸中掠過一道凜洌的殺氣,咬牙切齒的恨聲道:“鳳宸息,你怎麽總是陰魂不散!”</span>
<span>鳳宸息似笑非笑的嘴角,帶着不以爲然的弧度,反唇相譏道:“你才是糾纏不清,我本就在這吹風,到底是誰來擾了本尊的清淨?”</span>
<span>說罷,他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不懷好意的光芒,隻見绯色的影子一閃,他便從上面飛躍了下來……</span>
<span>而夏微瀾隻覺臉頰,被一抹柔軟輕觸,不由一愣,恍惚間,就看見鳳宸息壞笑的臉。</span>
<span>她不由擡手,輕捂着剛才被親的地方,驚詫得忘了反應,鳳宸息挑釁的眼神,直射向冷唯墨,沙啞的呢喃道:“果然是……吹彈可破,滑如凝脂。”</span>
<span>冷唯墨徹底被激怒,眉宇間迸射出濃重的煞氣,一把将夏微瀾拉到身後,眸中的殺氣極劇騰升,手握成拳,怒不可遏地喝斥道:“鳳宸息,你找死!”</span>
<span>夏微瀾見狀,面色不禁一白,怕兩個人發生打鬥,她連忙從身後抱住了冷唯墨的腰,軟軟的求道:“别,亦寒,他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span>
<span>鳳宸息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釁,雙手環胸,睨着冷唯墨變得醬紫的臉,笑得欠扁:“啧啧啧,丫頭,這麽容易暴怒的男人,你要小心啊!”</span>
<span>說罷,人已經如彩蝶般翩跹飛去,躍到了另一艘船上。</span>
<span>冷唯墨感受到夏微瀾的害怕與緊張,心中的怒氣,咻地一下,消卻</span><span>下來。</span>
<span>夏微瀾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好在冷唯墨冷靜了下來,要不然,她還真不知該怎麽辦,他們以往的過節,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全然消除的,隻有日後,慢慢化解了!</span>
<span>冷唯墨微微低頭,看着緊摟着他的小手,緊緊的攥住,緩緩回過身,不滿的說道:“好好的氣氛,都被他破壞光了……”</span>
<span>夏微瀾輕捂着唇,莞爾一笑,柔聲道:“你急什麽,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span>
<span>夜色如墨,夜晚開始變得冷了許多,夏微瀾體質偏寒,一到冬天,手腳都冰冷如鐵,然而此刻,她縮在輕軟又保暖的絨被中,身邊有冷唯墨相伴,卻感覺不到一絲寒冷。</span>
<span>雪白的紗窗上,卻投來一個人影,外面夜色尚好,将那人的輪廓烙的棱角分明,隻聽他低低道:“王爺,屬下有事禀報。”</span>
<span>冷唯墨臉色黑沉,若隐若現的輪廊中,隐約帶着徹骨的寒意,沉聲道:“何事?”</span>
<span>無影隻覺周遭冷不可言,他不禁低下頭,不敢有所遲疑,拱手沉聲道:“前方收到消息,隻怕水路不太安全。”</span>
<span>冷唯墨似是早已料到,他不覺諷刺的勾了勾唇,眼底迸出幾抹殺意,漫不經心地道:“想他也不會就此罷手!”</span>
<span>低頭看了睡熟的夏微瀾一眼,臉色方才柔和了許多,淡淡道:“靠岸。”</span>
<span>無影低聲回應,轉身下去吩咐,隔了一會,都已經準備好了,冷唯墨這才卷起絨被,将夏微瀾全身</span><span>包裹住,打橫将她抱下船。</span>
<span>睡夢中,夏微瀾察覺到什麽,睜眸茫茫然的看他,卻見他身上,披了一件黑緞的披風,像是要下船,一個激靈,立即醒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