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半晌,她眸中水霧漸起,聲音輕輕的,帶着哽咽,方才低低的喚道:“王爺……”</span>
<span>冷唯墨見狀,心中略略動容,看着她的目光,愈加炙熱,心中更是柔腸百轉,口中低喃:“我名爲墨,字爲……亦寒,往後,就叫我亦寒,隻屬于你一個人的名字……”</span>
<span>夏微瀾目光一怔,一抹晶瑩的淚光閃過,眼中滲出的淚水,鑲嵌在她纖長濃密的眼睫上,她輕柔的嗓音裏,帶着輕微的顫抖,不自覺的喚着:“亦寒……”</span>
<span>冷唯墨微微俯下身,吻上她的眉心,輕吮她睫毛上的淚珠,貼着面頰,啞聲呢喃:“瀾兒的一嗔一笑,總是讓我情難自禁,可是眼淚,卻讓我心痛難當。”</span>
<span>夏微瀾微微一愣,面頰染上一抹绯紅,雙手環住他的腰側,緊緊的回擁住他,“這是感動的淚水,并不是傷心的……”</span>
<span>這一刻,她抛卻了一切的負擔,随心而發,他強有力的手臂,像是牢牢勒住她的全部,再也不能分割,他的心,在胸膛裏,激動的劇烈跳動起來。</span>
<span>冷唯墨眸中是深沉的柔和光芒,勾着唇,低低笑道:“若是高興,那就對我笑一笑。”</span>
<span>夏微瀾聞言微微發愣,羞怯的擡起頭,眸子微彎,粉潤的唇輕抿,緩緩勾起,沖他嫣然一笑,那笑仿佛能融化冰雪,刹那間,仿佛有一陣萬物複蘇的清風吹過。</span>
<span>冷唯墨不由呼吸一窒,借着星光,見她低眸斂眉,臉上暈染淺淡的小</span><span>蓉,欲拒還羞,情不自禁的深吻下去,她覺得頰上灼熱,眸中水霧彌漫,呼吸漸漸濃重迷離。</span>
<span>溫柔的親吻,像是在夢裏……</span>
<span>她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一頭栽進那抹柔情之中,再也不願出來。</span>
<span>額頭抵在她的額際,薄唇貼着她的櫻紅,眼角眉梢,無不動/情,無不溫存。</span>
<span>火熱的舌,一路細碎的吻下,在耳窩和頸側流連,沒有一絲遺漏,滾燙的溫度,透過唇舌傳到肺腑,心髒劇烈的跳動着,沸騰的血液,流遍四肢。</span>
<span>一種火燒過的炙熱,想把她揉進懷裏,一點空隙也不留。</span>
<span>但,還是不夠,還是不夠……</span>
<span>夏微瀾柔軟白晳的小手緩緩向上,五指糾緊冷唯墨背部的衣袍,渾身忍不住輕微的顫抖起來,一種退不得,進不得的刺激和痛苦蔓延開來,在身體的各處徘徊。</span>
<span>一聲美妙的輕吟,即将溢出……</span>
<span>他以吻封緘,堵住那動/情的聲音,熾熱的薄唇輾轉相觸。</span>
<span>冷唯墨修長的手指緩緩往下,他開始放緩索吻的力度,流連忘返的反複摩挲。</span>
<span>他的吻,如水一樣的溫柔,又似火一般的狂熱。</span>
<span>她的眼裏,肺裏,心裏全是他惑人的氣息,他的指尖,描繪着她的曼妙身姿,舌尖,勾勒出唇齒間的細膩,輕輕的啃噬,深深的吞滅了她的呼吸。</span>
<span>夏微瀾感到不安,脊背變得緊繃,粉頸向後退。</span>
<span>然而,癱軟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去依附他,口中逸出淺淺喘息……</span>
<span>冷</span><span>唯墨牢牢的扣住她,深幽的眸子閃過一抹光亮,醇厚磁性的沙啞嗓音響起,薄唇輕柔的伏在耳畔灑下咒語:“瀾兒,别想逃……”</span>
<span>塔頂上銀光傾灑,勾勒描摹出兩人的輪廓。</span>
<span>這一刻,世界仿佛都沒了生息,隻有兩人深情親吻的優美瞬間定格。</span>
<span>在寂靜無聲的夜色,深深的刻了下來……</span>
<span>像是烙進心裏,滲進骨子裏,刻進血肉裏,再也難以抹去。</span>
<span>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棂照射進來,打出一道淡淡的光暈,暖人心房。</span>
<span>忽地,一陣清風掠起,将那玉勾上墜着的夏微瀾吹動,粉色的帷帳也随之掀起,隐約可見兩人交纏的身影。</span>
<span>下一刻,帷帳落了下去,掩去一室的春/光。</span>
<span>夏微瀾隻覺渾身癱軟不堪,面頰绯紅一片,憶起昨夜,任他霸道溫柔的索取。</span>
<span>迷蒙中,隻覺兩人融爲了一體,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span>
<span>她閉上眼眸,耳畔是兩人輕淺的呼吸聲,依稀聽到窗外,樹葉細碎的輕響,聞着屋内的淡淡餘香,隻覺身體,再也不屬于自己。</span>
<span>突然,冷唯墨動作輕柔的翻身,緊緊握住她柔軟的小手,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span>
<span>清亮的暖陽投射進來,落到她白皙的臉上,一雙瑩透幹淨的眸子,水波潋滟,好似心底微微蕩漾的一池春水。</span>
<span>他心中不由一動,猛地将她拉入懷中。</span>
<span>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腰側,才覺得踏實,心終于不再空虛。</span>
<span>夏微瀾羞赧的</span><span>低首,伏在他寬厚的懷中,心跳失了頻率,仿佛,随時都會胸膛内蹦出來,被握住的小手,帶着輕微的顫栗。</span>
<span>周圍仿佛有光點在閃爍,照到眼底,隻覺模糊一片。</span>
<span>冷唯墨喉間逸出輕笑,擡手捧住她的小臉,細碎的吻她的眉心、臉頰,最後,落到紅唇上,吻細密的落了下來,隻覺灼熱滾燙……</span>
<span>她仿佛被扔進了火裏,不由面紅耳赤,呼吸漸漸紊亂,隻爲難的推他,蹙眉輕聲道:“别……”</span>
<span>他卻置若罔聞,繼續霸道的糾纏,深深的吻着,怎麽也不願放開。</span>
<span>良久,粗重的呼吸漸漸平息,夏微瀾仰起潮紅的面頰,目光倏地定住,隻見那裸/露的身上,布滿淺色的疤痕,被清晨的陽光一照,變成了淡淡的蜜色。</span>
<span>她忍不住擡指去碰,指尖觸到疤痕上,終是忍不住一顫。</span>
<span>冷唯墨握過她的手,低頭吻她的額頭,她微微低下眼簾,輕聲呢喃:“亦寒,你知道荊棘鳥的傳說嗎?”</span>
<span>冷唯墨眸色漸深,淡淡一笑,聲音沙啞磁性,低低的在耳畔響起:“什麽傳說?”</span>
<span>夏微瀾倏地擡眸,回擁住了他,一雙明眸盈盈若水的望着,清澈得好似山中的清泉,澄淨剔透,緩緩啓唇,輕輕的訴說:“傳說世上有一種荊棘鳥,它的一生,都在尋找着宿命中的荊棘樹,當它終于如願以償,就會将自己的身體,紮進一株最尖、最長的荊棘上,和着血和淚,唱出世上最美</span><span>的歌聲,一曲終了,荊棘鳥終于氣竭命隕,以身殉歌……”</span>
<span>一生隻啼叫一次,付出的卻是生命和鮮血,她要做那隻勇敢無畏的荊棘鳥嗎?</span>
<span>用傷痕,用眼淚,用生命,來交換最燦爛絕美的愛情,選擇疼痛,讓真愛延續……</span>
<span>手緩緩攥緊,聲音中帶着一種決墨,“爲了亦寒,我願做一回荊棘鳥,可是,若是亦寒負我,這一生,我便用鮮血和生命,換你一世受盡刻骨銘心的痛苦煎熬。”</span>
<span>她語氣輕柔,但字字如冰錐,像是鑿進骨裏,鑽進肉裏,刻進心裏,再也磨滅不掉。</span>
<span>冷唯墨聞言,眼眸不由一深,眼底複雜糾結,伴随着一絲沉痛,漸漸消逝,他緊緊抱住她的身子,聲音帶了幾分沙啞,低聲道:“不會有那麽一天的……”</span>
<span>夏微瀾目光一怔,許久未曾開口,誰也無法預料将來的事。</span>
<span>冷唯墨眯眸一笑,溫暖的大掌,輕柔的撫在她的小腹上。</span>
<span>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沉聲承諾道:“若是相負,我願日夜倍受煎熬,永墜阿鼻地獄,世世不得超生,以償此債。”</span>
<span>夏微瀾身子一顫,這誓言,仿佛刻到了她的心上。</span>
<span>那魔咒一般的聲音,回旋在腦中,久久不散,喉間升起一種堵塞的感覺。</span>
<span>半晌,她才淡淡開口,轉移這個話題:“當初,你爲何要隐瞞我懷有身孕的事。”</span>
<span>冷唯墨眸光一沉,心中生起一絲遲疑,沉聲道:“我怕你會不要</span><span>這個孩子。”</span>
<span>說到這,見她眸中升起一股怒色,趕緊安撫道:“可是後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愛孩子。”</span>
<span>夏微瀾将頭枕在他的臂上,微眯秋水星眸,汲取着他身上的氣息,指尖在他胸前,無聊的寫着字,柔聲呢喃:“亦寒,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span>
<span>冷唯墨沒有說話,她柔軟發絲散發出的淡淡香氣,若有若無的萦繞鼻底。</span>
<span>他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紊亂,心跳也失了頻率,那隻調皮的小手,卻還在他胸前,肆無忌憚的勾畫着。</span>
<span>她白晳的肌膚,像是凝脂一般,觸手溫軟,仿佛帶着無聲的邀請着。</span>
<span>他的身形,猛然繃緊。</span>
<span>他竭力的克制着情/欲兇猛的蔓延,不斷的加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身子,本就嬌柔虛弱。</span>
<span>況且,現在還懷着身孕,在情事上,不可過于瘋狂。</span>
<span>隻得一把擒住那隻爲非作歹的小手,惡狠狠地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罷,你再不住手,小心我讓你今日下不了床!”</span>
<span>夏微瀾聞言怔了怔,禁不住紅着臉頰,蓦然收回了手,身子略略有些僵硬,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遮住眼底得逞般的狡黠,一抹淡淡的笑弧,從唇角綻放出來,越發沁人心脾。</span>
<span>末了,她緩緩擡眸,沖他淡淡一笑,道:“今天不用去宮中麽?”</span>
<span>冷唯墨心中一動,眯了眯眸,似笑非笑的側過身,指尖拈起一縷發絲,放在唇邊輕吻。</span>
<span>看着她雪白嫩頸</span><span>的優美弧線,眸色漸漸加深,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留下來陪你,不好?”</span>
<span>夏微瀾不由愣了愣,心裏生出一絲奇怪的想法。</span>
<span>難道,他這幾日的忙碌,就是爲了今日,有一整天的時間陪她?</span>
<span>冷唯墨勾了勾唇,緩緩松開手,别開視線,起身下床,他怕自己一個獸性大發,一整天的時間,就荒廢在床榻上了!</span>
<span>高大颀長的身影,伫立在床邊,顯得格外的挺拔,他優雅的扣着衣袍的盤扣,稍稍側過頭,佯裝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好像……還欠我一樣東西。”</span>
<span>夏微瀾微微皺眉,詫異的望着他,淡淡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