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想到這,冷唯墨冷魅的唇角,微微的勾起,輕摟住她的腰側,沉聲道:“本王豈會聽信她的一面之詞!玲兒你這麽單純善良,又怎麽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span>
<span>蘇嬷嬷看到江雅玲微微揚起的唇角,脊背不禁竄起一股寒徹入骨的冷意。</span>
<span>江雅玲抿唇一笑,柔聲道:“王爺,蘇嬷嬷剛才情急之下,說那番話,無非是想讓我替她求求情,肆意淩虐側妃,自然是罪無可恕!可是,她畢竟曾是太後身邊的人,若是以殘酷極刑對待,讓太後娘娘知曉,恐生不悅!”</span>
<span>聽到江雅玲的話,蘇嬷嬷不禁沒松口氣,反而,卻發害怕恐慌起來。</span>
<span>冷唯墨精亮的眸子微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手輕輕地,撫弄着她髻間的發絲,低沉醇厚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難道,本王連懲治一個賤奴的權力,都沒有了麽?”</span>
<span>江雅玲被這淩厲的視線一掃,後背不禁盜出一層冷汗,唇角微勾,淡淡一笑,“玲兒不是這個意思,一切但憑王爺做主!”</span>
<span>冷唯墨眸光漸冷,邪魅一笑,“好,那本王就留她一俱全屍!來人,賜鸩酒。”</span>
<span>蘇嬷嬷聞言,雙目瞠大,如死了一般癱軟,久久無法言語。</span>
<span>依王爺的才智,又怎會猜不到真相。</span>
<span>他是有意,包庇這個女人,看來今天,她是在劫難逃!</span>
<span>隻是,好不甘心,縱使她行事毒辣,但做所所爲,都是爲了太後和王爺!</span>
<span>如果不是江雅玲身</span><span>邊的人,以昔日弑殺皇子的把柄相挾。</span>
<span>她也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span>
<span>江雅玲看了蘇嬷嬷一眼,眸中看似柔弱,卻閃動着淩厲的光,“蘇嬷嬷,王爺賜你全屍,對你這樣可惡的人來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span>
<span>蘇嬷嬷被人從刑架上放了下來,蓦地擡頭,怨毒的目光中,夾雜着深刻的恨意,咬牙切齒的叫道:“江雅玲,你不得好死!”</span>
<span>江雅玲厭惡的望着她,失望地道:“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span>
<span>就在這時,一名侍衛端來毒酒,恭敬道:“王爺,鸩酒拿來了!”</span>
<span>蘇嬷嬷雙目瞪大,驚恐的看着盤中的酒杯,身子連連掙紮起來,尖叫道:“不要,我不喝,我不喝!”</span>
<span>冷唯墨緊蹙眉心,陰冷殘酷的聲音命令道:“灌下去!”</span>
<span>聞言,身後的三名侍衛大步上前,兩人架住她的身體,一人掐住她的下颚,将毒酒灌進她的口中,一些酒水在掙紮中,灑了出來,掉在地上冒出一陣白泡。</span>
<span>蘇嬷嬷雙目迸射出蝕骨的恨意,沒多久,毒藥發作,吐出大量的鮮血,口中厲聲詛咒道:“江雅玲,今日栽到你的手上,是我不夠狠,不過,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span>
<span>江雅玲心頭微顫,身子挺直的站在那兒,面上覆上一層寒霜。</span>
<span>冷唯墨眉心微蹙,冷冷的揮手,命人将苟延殘喘的蘇嬷嬷拖了下去。</span>
<span>蘇嬷嬷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就被兩名大漢,無情</span><span>地拖出了地牢,凄厲喊叫的餘音,在寂靜的空間中回蕩,久久不散。</span>
<span>江雅玲盯着被越來越遠的身影,眸中泛起了冷洌的冰霜。</span>
<span>冷唯墨微微側目,看着她的目光中,多了一絲玩味,柔聲道:“玲兒,折騰了一整晚,你也累了,本王派人送你回傾城苑休息。”</span>
<span>江雅玲露出擔憂之色,低低道:“可是……妾身想去看看姐姐!”</span>
<span>冷唯墨眉心攏緊,沉聲道:“太晚了,明日再去吧,她應該,沒有性命之憂。”</span>
<span>這樣說着,似乎在安慰她,又似乎安慰自己!</span>
<span>江雅玲微微颦眉,眸中浮現一抹失落的神色,輕咬朱唇,低聲問道:“墨不陪玲兒,回傾城苑就寝嗎?”</span>
<span>冷唯墨淡漠的移開視線,淡淡道:“不了,本王還有要事處理!”</span>
<span>江雅玲垂下眼眸,纖長濃密的睫羽,掩去眸間一閃而過的寒芒,随後,她微微俯身,善解人意的說道:“那玲兒先回去了!”</span>
<span>冷唯墨冷漠颔首,差人送走江雅玲,随即,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span>
<span>而前行的方向,正是夏微瀾此刻所在的雲落苑。</span>
<span>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江雅玲的心中,湧起一股噬骨的妒意,妒嫉的蔓藤,像是一條毒蛇,噬咬着她的心,漸漸的,那酸楚,化成徹骨的恨意。</span>
<span>絕已經對她起了疑心,他眼中閃過的失望,她不是沒有看到。</span>
<span>而他,對夏微瀾動了心,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該怎麽辦,</span><span>才能挽回他的心呢?</span>
<span>錦華這個賤婢,給她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她的讒言!</span>
<span>暮染染秀眉緊蹙,緊閉着雙眸,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她恍恍惚惚的轉醒,纖長濃密的睫毛抖動,緩緩地睜開眼眸。</span>
<span>而後,直直的盯着床帳頂端,面容慘白如雪,神情呆滞木然,眼神空洞沒有一絲焦距。</span>
<span>整個人,像是一俱沒有靈魂的屍體,仿佛剛從地獄裏走了一遭,經曆地獄烈火焚燒炙烤後,得以重返人間。</span>
<span>許久,夏微瀾黯淡無光的的眸子,轉動了一下,好像神智回到了身體裏。</span>
<span>脫臼的手,傳來一陣劇烈的灼痛,而腿上的傷,她根本,無法用言語形容那種痛感。</span>
<span>那麽感覺,實在是太過的鑽心!</span>
<span>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微弱的低吟,都懷疑自己身上,是否還有完好的地方?</span>
<span>守在一旁的丫鬟杏兒,聽到那道細微的聲音,趕緊轉過頭來,看到醒來的夏微瀾,欣喜的叫道:“夏側妃,您終于醒了,太好了,奴婢這就去禀報!”</span>
<span>聞言,夏微瀾猛地一驚,驚慌着急的叫道:“等一下!”</span>
<span>可是,僅僅隻是一聲輕呼,喉嚨,就像是被刀片劃過一樣發疼。</span>
<span>回想起,那天晚上,所受的折磨與煎熬,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凄厲的嘶叫哀嚎,讓她的嗓子,都差點喊破了!</span>
<span>杏兒被那一聲沙啞的叫喚,驚得回過頭來,身子</span><span>微微停駐,惶恐的問道:“夏側妃,您還有什麽吩咐?”</span>
<span>夏微瀾眉頭緊蹙,面容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液,低低的問道:“你等一下再去禀報,我有話要問你?”</span>
<span>杏兒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夏側妃有什麽話,盡管問!”</span>
<span>夏微瀾秀眉緊擰,急切的問道:“我的貼身丫鬟洛兒,她現在怎麽樣了?王爺有沒有把她送去軍妓營?”</span>
<span>杏兒淡笑了笑,如實的回答道:“夏側妃無需太過擔心,自夏側妃昏迷後,王爺就收回那道命令,洛兒雖然挨了三十大闆,倒也沒有傷筋動骨,隻是些皮外傷,她現在正在療養,大概休息個十天半月,就能下床走路了!”</span>
<span>聽了杏兒的話,夏微瀾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span>
<span>可是,另一番擔憂,又浮上了心間,冷唯墨這個人,不僅殘暴嗜血,而且,極懂得抓住人的弱點不放,要想與他較量,無疑是以卵擊石。</span>
<span>爲了洛兒的安全着想,将她送回夏府,可能會比較安全!</span>
<span>問題是,他會首肯嗎?</span>
<span>倘若,被他一直捏着這個弱點,往後有什麽事,她唯有忍受一途!</span>
<span>杏兒見她沉思半晌,不禁問道:“夏側妃,您怎麽了?”</span>
<span>夏微瀾平複情緒,對着杏兒淡淡一笑,道:“沒什麽,謝謝你将這件事告訴我,對了,你叫什麽名字?”</span>
<span>杏兒懊惱的俯俯身,趕緊說道:“奴婢名叫杏兒,因爲洛兒有傷在身,不便伺候</span><span>,在洛兒養傷期間,就由奴婢伺候您。”</span>
<span>夏微瀾面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道:“好,沒事了,你去通傳吧!”</span>
<span>杏兒點了微笑,俯身,退了下去。</span>
<span>沒多久,房門就被推開了,從外間走來兩道人影。</span>
<span>見狀,夏微瀾不禁有些愕然,除了冷唯墨之外,另一個人,是誰?</span>
<span>冷唯墨先一步出現在夏微瀾的視野裏,一身玄黑色寬邊的錦袍,頭戴玉冠,腰束玉帶,腰間别了一枚晶瑩剔透的龍紋玉佩,腳踏一雙滾金線的黑色皂靴。</span>
<span>一頭墨染的青絲黑亮,幾縷輕垂在額前,散發出一股放蕩不羁的味道。</span>
<span>劍眉之下,一雙墨黑清澈的眼眸,深邃如寒潭,時而冷洌,時而邪佞,時而淡漠,高挺的鼻梁,優雅有型,堅毅的薄唇緊抿成一線,倨傲的下巴稍稍揚起。</span>
<span>俊美堅毅的臉龐,完美精緻的五官組合,他的确,有讓所有女人,都爲之心動的資本,可是,偏偏這麽俊美的男子,卻有着讓人遍體生寒的殘忍。</span>
<span>而他身後的男子,一身白衣勝雪,清秀雅緻的俊美五官,星眸皓齒。</span>
<span>他手持一柄折扇,嘴角噙着溫潤的笑,身上流露出高貴清俊的氣質,配合他颀長纖細的身材,俨然一名玉樹臨風的翩翩佳公子。</span>
<span>兩人一前一後的向夏微瀾走來。</span>
<span>突然,白衣男子搶先一步上前,拱手笑道:“三嫂有禮!”</span>
<span>夏微瀾微微愕然,秀眉輕颦,輕聲問道:“你是?”</span>
<span>西陵烨</span><span>微微眯眸,向她眨眨眼,唇角的淡笑,像是一道清爽的微風,帶來令人心曠神怡的暖意,“瞧我,都忘了先自我介紹!”</span>
<span>他清了一下嗓子,繼續道:“我就是玉樹臨風、英俊潇灑、風流倜傥的齊王西陵烨是也,三嫂,你可别忘了哦!”</span>
<span>夏微瀾忍不住掩唇一笑,淡淡道:“呃,像四弟這樣的……俊秀公子,我自然不會忘記!”</span>
<span>這個齊王爺,真是太……有這麽誇自己的人麽?</span>
<span>西陵烨淡笑的眸收斂住,看着她綁着木闆的手,眸中閃過一抹奇怪的光芒,“四弟聽聞三嫂身子有恙,特地前來看望,三嫂的身子怎麽樣了?”</span>
<span>夏微瀾清冷的眸子黯淡,瞥了冷唯墨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勉強的笑,淡淡說道:“多謝四弟關心,我已經沒事了!”</span>
<span>突然,沉默許久的冷唯墨,冷聲說道:“四弟,人你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吧!”</span>
<span>清冷低沉的嗓音中,夾雜着濃濃的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