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洛兒的頭,被茶杯砸得生疼,被滾燙的茶水,順着頭皮流到臉上,燙得她驚叫一聲,卻不敢有任何掙紮,隻能匍匐在地上,拼命的磕着頭,額際滲出鮮紅的血。</span>
<span>冷唯墨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揮手,冷聲道:“拖下去,仗責二十大闆!”</span>
<span>夏微瀾眸中浮現一抹愠色,壓下心中的不甘,苦苦哀求道:“不要,王爺,求求你……”</span>
<span>這個男人,爲何一定要這般冷酷殘忍呢?</span>
<span>冷唯墨微微側目,輕撫上夏微瀾驚恐的臉龐,勾起薄唇,低喃道:“既然瀾兒這麽說,本王就饒她一次,退下吧!”</span>
<span>這本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可是,卻讓衆名女子皆是面色蒼白,暗暗垂下的眸中,迸射出妒恨的光彩,隻是被幾滴茶水燙着,卻受到王爺如此維護與心疼。</span>
<span>一股莫名的後怕,皆浮上心頭。</span>
<span>王爺叫她們來極刑院的真正原因是什麽?</span>
<span>是昭示他對夏側妃的寵愛,還是給她們一個警示,膽敢在後院中,興風作浪的人,一律都是凄慘的下場。</span>
<span>好厲害的女人,即使,身體已經殘破不堪,卻依然能把王爺迷得團團轉。</span>
<span>這邊的插曲,才剛剛落幕,那邊行刑的掌聲,也已停歇。</span>
<span>冷唯墨微微側目,墨玉般眸瞳,光華内斂,冷冷的看着,已經面目全非的茹雅,冷哼道:“現在,可想起來了!”</span>
<span>茹雅嬌美的面頰,被已被拍得青紫,淚流滿面,微垂下頭,吐出一大口血唾,一</span><span>顆白森森的牙齒混雜其中,口齒不清的哀嚎道:“我說,我說,是胡夫人逼妾身下毒害夏側妃,然後,托人将毒藥放進夏側妃的房間,以此來嫁禍給側妃,她還說,會請江湖中的高手将側妃擄走,造成他與奸夫私奔的假象,中途再找人處理掉!王爺,妾身是被逼的……”</span>
<span>冷唯墨犀利的目光,直射到胡鳳嬌的面上,冷洌駭人,沉聲道:“胡鳳嬌,茹雅指證你策劃下毒,栽贓嫁架給側妃,并買兇殺人一事,你還有什麽話說?”</span>
<span>胡鳳嬌一張俏臉血色盡失,被兩名侍衛死死的押跪在地上,身子害怕得抖如風中落葉,凄厲的叫道:“王爺,是茹雅含血噴人,妾身是冤枉的,妾身什麽都沒有做過……”</span>
<span>當聽到,夏微瀾已經完全回到府中的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即将大禍臨頭。</span>
<span>可是,心中總存着一絲僥幸的心理,王爺是什麽人?</span>
<span>也許,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沒有揭穿她,不正是說明,默許了這件事麽?</span>
<span>他厭惡夏微瀾,所以,想利用她的手,來折磨她。</span>
<span>可是,如今看來,是她大錯特錯!</span>
<span>冷唯墨冷哼一聲,“冤枉?”眸光一凜,冷聲道:“把人帶上來。”</span>
<span>話音一落,隻見幾名侍衛,将三名男子架了進來,三人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完好,鮮血淋漓,像是經過嚴刑逼供後,苟延殘喘的留下一口氣。</span>
<span>冷唯墨神情陰沉冷洌,看着眼</span><span>前的胡鳳嬌,一雙冷洌陰鸷的雙眸,冷冷的盯着,良久,才冷聲開口:“認得這幾個人?”</span>
<span>胡鳳嬌心頭一震,眸中含着淚光,忙不疊的搖頭,否認道:“妾身不認識!”</span>
<span>冷唯墨漫不經心的一笑,手在玉扳指上來回撫弄,高深莫測的面上,卻有着讓人寒戰心驚的冰冷,“可他們說,是受你指使送夏側妃出京,還差點被你殺人滅口!”</span>
<span>聞言,胡鳳嬌露出一幅純善無辜的模樣,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的說道:“王爺,這件事,真的與妾身無關,一切都是茹雅的陰謀,是她誣蔑妾身,求王爺還妾身一個清白……”</span>
<span>說這番話時,眼角不由自主的瞥向夏微瀾。</span>
<span>隻見她眸中僅有淡漠,卻看不到一絲恨意,心裏不由稍微安下心來。</span>
<span>茹雅青紫的面容驟變,眼中迸出駭人的怨恨,厲聲尖叫道:“胡說八道!胡鳳嬌,你這個賤人,休想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span>
<span>胡鳳嬌銀牙暗咬,眸中閃過一絲憤恨之色,轉頭,看向冷唯墨,哀聲道:“王爺,她說妾身逼她,這事極爲荒謬,她要是不願意做,誰能逼得了她?”</span>
<span>聞言,茹雅的眸中,迸出一道憤怒的火光,咬牙切齒的斥道:“若不是你出言要挾,我也不會這麽做!”</span>
<span>胡鳳嬌的目光變得冷厲,冷笑地道:“我要挾你什麽了?”</span>
<span>茹雅手顫抖的指着胡鳳嬌,緊咬下唇,一時語塞,“你……”</span>
<span>胡鳳</span><span>嬌嘴角漸漸扭曲起來,咄咄逼人的氣勢展現,冷笑道:“怎麽,說不出來?是怕說出口吧!你說啊,好讓大家知道你的醜事!哼,若論賤,你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跟奸夫鬼混的時候,你可有想到王爺?”</span>
<span>茹雅目光瞠大,朱唇抖顫,厲聲怒喝道:“胡鳳嬌,你少信口雌黃,無中生有!”</span>
<span>冷唯墨眉心微蹙,神情冷蟄森寒,厲聲怒喝道:“都給本王住口!”</span>
<span>冷冷的喝聲,讓兩人立即噤若寒蟬,微微垂下頭,全身顫抖得像是秋風中的落葉。</span>
<span>冷唯墨修眉一挑,犀利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胡鳳嬌,嘴角微微勾起,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開口:“本王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不說實話,哼,那就永遠别開口,來人!”</span>
<span>他向來的原則,做得好,未必賞,做得不好,那必定要罰!</span>
<span>若是坦誠,即可免去所有刑罰,若是敢在他面前,耍那些不入流的伎倆,那隻有死路一條。</span>
<span>冷唯墨微微側眸,漠然地揮手示意,行刑的人,便已經明白!</span>
<span>不遠處的火架上,燒得紅彤彤的炭火,猙獰的火星,從中噴濺出來,噼裏啪啦的炸響,燒得通透的火炭,泛起绯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光暈隐現,卻是令人心驚膽戰,毛骨悚然。</span>
<span>行刑的大漢,迅速取出其中一塊火紅的炭火,一步一步地走向胡鳳嬌和茹雅,面目寒蟄冰冷。</span>
<span>胡鳳嬌和茹雅兩人瘋狂的搖着頭,凄厲的</span><span>嘶叫道:“不要,王爺饒命啊……”</span>
<span>夏微瀾的心顫抖得厲害,不忍的撇開頭去,她不是不想求情,隻是,她很清楚。</span>
<span>冷唯墨是說到做到的個性,求情也沒有。</span>
<span>她是他什麽人,她的話,在他心裏,又占了幾絲份量?</span>
<span>何況,縱使她求情,以他對自己的厭惡,隻會更加重他的怒氣。</span>
<span>而其他的人,不旦不會同情,反倒是殘忍的在一旁觀看,慶幸自己沒有犯錯。</span>
<span>大漢命侍衛壓制住胡鳳嬌和茹雅,然後,毫不留情的将炭火塞進兩人嘴裏。</span>
<span>刹那間,一股帶着濕氣的青煙,騰騰的冒了起來,伴随一道凄厲的慘嚎聲響起,驚悚駭骨的尖叫,刺激着衆人的耳膜。</span>
<span>燒焦的肉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充斥在衆人鼻息間,皆是一陣窒息般的灼燙。</span>
<span>胡鳳嬌痛得無處可躲,本能的吐出舌頭,用手去撥弄嘴裏的炭火。</span>
<span>不曾想,炭火與細嫩的舌頭,燙連在一起,這麽一撥弄,不旦沒有撕扯開來,反倒是讓炭火散開來,口裏布滿火星,手指被燙起一串水泡。</span>
<span>而茹雅早已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痛得昏死過去。</span>
<span>在場所有人呼吸一窒,面色慘白,雙目瞠大,都被這一幕,給驚得說不出話來,眼中皆是布滿驚恐之色,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襲遍全身。</span>
<span>冷唯墨凝視胡鳳嬌發白的臉頰,突然伸出手,嘴角微勾,将旁邊的夏微瀾一拉,讓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而後,看向醜</span><span>态百出的胡鳳嬌,一個淡淡的諷笑,“現在可想清楚了?”</span>
<span>面目扭曲猙獰的胡鳳嬌,聽到冷唯墨的問話,如蒙大赦一般,忙不疊的點頭,大張着嘴,淚如雨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span>
<span>冷唯墨冷笑一聲,揮手示意,命人将冷水灌入她口中,一陣咝咝的聲響,炭火被涼水燒透。</span>
<span>夏微瀾緊颦眉頭,脊背泛起一層冷汗,顫聲道:“王爺,放開我!”</span>
<span>冷唯墨薄唇輕勾,一個冷魅的笑,綻放在嘴角,微眯起眼眸,出言威脅道:“你再掙紮,本王可不敢保證,不會在這裏,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span>
<span>夏微瀾清眸一怔,雙拳緊攥,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靜默下來。</span>
<span>好半晌,胡鳳嬌哆哆嗦嗦的匍匐到他跟前,猛地一開口,那破鑼般的嗓子,宛若九十歲的老妪,駭人驚悚,口齒不清的求饒道:“王爺,全都是妾身做的,栽贓嫁禍給夏側妃,找殺手去殺人滅口,妾身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妾身隻是一時糊塗,況且,側妃現在不是平安無事嗎?求王爺饒了妾身這回,妾身再也不敢了……”</span>
<span>冷唯墨黑眸微眯,一個狠戾的耳光怒甩過去,冷斥道:“你這毒婦!若不是她平安無事,本王豈會留你到現在!”</span>
<span>胡鳳嬌見他态度冷硬如鐵,遂轉向夏微瀾求饒,連忙揪住她的裙擺,哀聲企求道:“夏側妃,你幫幫我,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span>
<span>夏微瀾</span><span>微颦着眉,正想開口說話,胡鳳嬌倏地被冷唯墨一腳厭惡的踹開,“混帳!你還有臉向瀾兒求饒,你當初怎麽害她,真是恬不知恥了!”</span>
<span>夏微瀾秀眉緊蹙,浮現一絲不忍,此刻依在他懷中,手不自覺地揪緊他的衣襟,低聲道:“王爺,胡鳳嬌的确是惡行累累,但罪不至死!您現在破了她的嗓子,這已經是很嚴厲的懲罰,所以,妾身懇請王爺,能否對她從輕發落……”</span>
<span>話未說完,就被冷唯墨冷聲打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冷聲道:“從輕發落?該說你婦人之仁呢,還是愚笨不堪,瀾兒沒聽過一句話嗎?姑息養奸,後患無窮!”</span>
<span>夏微瀾黑眸一怔,揪住他衣襟的手蓦地松開,隻聽到他寒徹入骨的聲音響起,“來人!将這毒婦小腿以下的皮全扒了,骨頭全部輾碎,本王今日就讓她嘗嘗,剝皮碎骨的滋味!”</span>
<span>聽到冷唯墨冷酷如冰錐的言語,夏微瀾脊背透出一股徹寒的冷意,毛骨悚然。</span>
<span>而胡鳳嬌整個人都吓得癱倒在地,驚駭到沒有求饒,隻是失了魂般,呆滞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