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下了車,直接朝馬棚走,大木頭,哪有這樣不解風情的人,氣死我了。
一槟打轉方向盤要開走,卻在轉彎之際看到不遠處的黑夜裏有閃光燈一閃。他警覺起來,最近牧場對外開放,有記者潛伏是常事。
他已經對外宣稱跟女友出國遊學,要是被記者拍到兩人鬧不合,那明天就輪到他上頭條了。這個風頭,他可不想跟一楓搶。
于是,他把車掉了個頭就停下了,開門下車去追火柴。
火柴聽到聲音,心裏暗暗竊喜,難道這塊木頭開竅了?
正想着,一槟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低低地說,“後面有記者在偷拍。”
火柴一頓,原來是有記者你才這樣做的啊…她心裏一陣失落。
一槟掰過火柴的身子,慢慢湊近,兩人的臉頰貼臉頰,在遠處看來,就好像他們正在接吻。
這樣看着,火柴也看到不遠處的黑暗之中,有閃爍不停的閃光燈,這個記者一定樂瘋了。
既然答應要幫他這個忙,那她也願意配合。她全心全意投入,隻是一槟無意的話語間的淡漠感還是會令她難過不已。
兩人手牽着手,緊貼着臉頰,火柴不自覺地心跳加快,臉也燙起來。她說,“楊一槟,我發現我并不是在演戲,我是真的喜歡你,喜歡你才會幫你。”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令一槟有些不知所措,他離開一點,看到火柴閃爍的眼神裏面充滿了愛戀,這眼神,就像他看小布一樣。
火柴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歡你大嫂,但是,與其戀着永遠得不到的人,爲什麽不想想眼前的人?”火柴是個實在人,也是一個大膽的女孩,“我不怕當替身,我也願意等,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說着,她伸手攀上一槟的脖頸,把他的腦袋拉下一點,主動貼上他的唇。
他的唇是冰涼的,不帶一絲溫暖,哪怕她有多麽火熱都傳不到他唇上;他的身體是僵硬的,如果不是後面的記者,他一定一把把她推開;他的心門也是關閉着的,那裏住着方小布,住不下任何人,他也不讓任何人住。
火柴并沒有放棄,她的手轉而捧住他的臉頰,踮起腳尖,舌尖試着撬開他緊閉的牙關。
突然,一槟抱住她,但是,他不是接受,而是推開,他抓住她的胳膊無情地推開了她,還說,“差不多了,記者拍了不少…今晚你就睡我家去吧。”
“我不去,我不想我的家裏被你家裏知道!”火柴直言不諱,“我知道他們不會戴着有色眼鏡看我,但是我會擡不起頭,請你容許我維護一下我的小自尊。”
對此,一槟表示理解,他也很讨厭别人知道他的私事,“那去我車裏睡也行,難道你真的想睡馬棚?我怕你明天見到你,你已經被蚊子吸幹了血。”
火柴“撲哧”一笑,“你竟然還會說冷笑話啊?”
“這是冷笑話嗎?我不知道…”
說着,一槟拉着火柴的手又回到了車子裏。
遠處的閃光燈還在閃着,火柴突然想到,“我覺得你應該開車去溜達一下,找個沒記者的地方休息,不然,明天的新聞就是,楊家二公子跟女友打野戰,徹夜未歸。”
一槟想了想,還是建議,“去我家吧,這個點大家都睡着了,不會發現你去了。明天一早,我再把你送出來。”
想到剛才淺淺的吻,想到自己在邀請一個女孩子睡自己家,一槟多少覺得不好意思。
火柴逗着他,“好啊,不過如果被你家人發現了,他們隻會認爲我們已經有了更深一步的發展,你好自爲之。”
一槟點了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回到楊家,在門口,韓江聽到車聲就迎出來了,一眼就看到了火柴,火柴想躲都沒地方躲。“唉,你自己解決!”
“咳咳,韓叔,她沒帶鑰匙,回不了家…所以,又把她帶回來了。”
韓江并不覺得稀奇,隻是說,“小火柴,二少爺可是第一次帶女孩子在家裏過夜,晚上要睡得好點啊。”
火柴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咳咳,韓叔,今天這事替我保密。”一槟提醒着說。
“哦,好。”
說着,火柴跟着一槟,輕手輕腳地溜了進去。屋裏瞎燈暗火的,火柴緊緊跟着一槟往裏面走,黑暗中,他的身影就是她追随的目标,隻要跟着他,她就不會感覺累。
順利到了房間,一槟随手将房間裏的燈打亮,火柴嘲笑着他,“我真的是你第一個帶回家過夜的女孩子?”
一槟直接跳過,不予回答,而是走到衣櫃旁,從裏面拿出一條棉被,“你睡床,我睡沙發。”說着,他抱着棉被走向靠近陽台的書房。
書房是跟卧室連着的,火柴看到那個所謂的沙發,是木制的,并不是皮制的,“我不介意咱倆都睡床啊,哈哈…”
一槟停下腳步,屢屢被女生占了上風,他也很沒面子。于是,他将被子往大床上一扔,“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更不介意了。”
火柴一看他認真了,真的鋪開被子往床上躺,輪到她急了,“诶诶诶,你還真睡床上?”
一槟關掉他那頭的台燈,拍了拍枕頭,舒舒服服地躺下,“當然了,你不是不介意麽…反正有兩條被子,你怕什麽?”
火柴皺着眉,這事是她自找的,怪不得他!于是,她也鋪開被子躺下,将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喂,你睡着了沒?”
“嗯…”
“睡着了還嗯?”
“就要睡着了…”一槟呢喃着。
火柴自小認床,上學那會兒在學校寄宿,睡了一個星期才睡得着。“韓叔會不會說出去?”
“他答應了保密,不會說出去的。”一槟的眼皮已經在打架了,他轉了個身背對她,“睡吧,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