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小布附到床前,拍拍她的臉頰。
南南則爬上床,乖巧地坐在旁邊,“媽媽,她昨晚也這樣。”
“那昨晚怎麽沒叫媽媽?”
“因爲半夜好黑好害怕,我不敢…”
小布看了一眼床頭燈,她一般會在孩子們睡熟之後再來熄燈,所以今天還亮着燈。她心疼地看着女兒,在她幼小的心靈裏面,總有一絲陰影。而安安也是,小小年紀就做惡夢,肯定也經曆過什麽。
突然,安安睜開了雙眼,但是她明亮的眸子裏面全是驚恐。
“安安,有媽媽在…”小布輕聲低喃。
“媽媽,”安安雙手抱住小布的脖頸,“媽媽,有壞人來抓我了,媽媽…”
小布輕輕拍着她的腦袋,安慰着,“别怕,爸爸已經把壞人趕跑了,安安可是有兩個爸爸的哦,還有爺爺,怎麽會讓壞人來抓安安呢?”
一楓也跟着進來,“怎麽了?”他問。
小布抱起安安,把她放在自己腿上,焦慮地說,“她做惡夢了…”
“黑蝴蝶!”坐在旁邊的南南突然說,“她睡覺之前說要找黑蝴蝶的。”
又是黑蝴蝶,一楓皺起眉頭,對小布對視一眼。
“一楓,我們把孩子抱去我們房間吧,一個怕黑一個黑蝴蝶的,我實在放心不下。”
“嗯…”
兩人抱着孩子走出房間,迎面遇到了剛剛出來的一槟,他也是聽到孩子的聲音,出來看看。
“叔叔!”南南清亮的聲音叫他。
“爸爸…”而安安,有氣無力地躲在小布懷裏。
“怎麽了?”一槟好奇地問。
一楓上前說,“又是黑蝴蝶,孩子因爲黑蝴蝶而做惡夢…我看,我們得查查黑蝴蝶的來曆。”
一槟沉思一下,他記得當時隻是跟别着黑蝴蝶胸花的女人撞了一下肩膀,然後她立刻有禮貌地低頭跟他道歉,他根本沒有看到她的臉。
隻是女人走了之後,他手裏拉着的安安說戴黑蝴蝶的阿姨她認識。于是,他趕緊往回找,可是幾乎翻遍了整艘輪船,都沒有找到。之後就不了了之了。
他彎腰看着安安,問,“那天把黑蝴蝶戴在帽子上的那位阿姨,你認識嗎?”他轉變了問的方法。
可是,安安搖搖頭,低低地說,“我認識黑蝴蝶。”
“那媽媽的黑蝴蝶呢?”一槟大膽地問。
安安看了一眼小布,眨了眨眼睛,“媽媽的黑蝴蝶…在手上!”小布不知所以地伸出手給她看,她嘟着小嘴,“咦,沒有也…”
唉,三人同時歎了口氣。
一槟一慫肩膀,無奈地說,“你們先回房睡吧,我好像想到什麽,又好像想不通,我去查查資料。”說着,他走回房間。
“你也早點休息,别查太晚,明天還有事做。”一楓提醒。
“知道!”
回到房間,一楓和小布把孩子放在大床中央,他們兩人睡在兩側。南南和安安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小布看着一楓,擔心地說,“你看看她們兩個,一個被綁架,一個被遺棄,都是大人們沒保護好啊,孩子有什麽錯?…我們不安定,她們也得不到安定。”
一楓低沉地說,“放心,我以前是無能爲力,現在一定保護好你們。小布,從明天開始,你跟爸跟大姐,還有孩子,都留在家裏,我安排了保镖守着房子,如果要去牧場,要帶上保镖。楚大元和楚陽一定還有後招,我不能光留在家裏,不找出他們的罪證,我們一天都得不到安甯。”
小布點點頭,“你們在外面凡事都要小心,我已經失去了爺爺,失去了太多人,我不能再失去你。我知道你跟一槟明天不是去公司…”
一楓一笑,“原來你在樓梯上聽到了啊!”
“嗯,我可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以爲有老鼠,哪知是兩隻大老鼠…你說得沒錯,不抓到他們,我們永遠得不到安甯,說不定連我們都要做被壞人追殺的噩夢。你在外面千萬不要分心,我會好好在家看着,每天爲你們做好晚飯,你跟一槟必須平安健全地回來吃。”
一楓欣慰地點點頭,他的小布果然長大了,不再讓他操心。
——
第二天,一楓、一槟和韓江三人來到碼頭,韓江帶着他們來到一幢大樓的天台觀光廳,這裏有觀光的望遠鏡,本來是爲遊客欣賞風景而設置的,這下成了他們的“千裏眼”。
觀光廳裏還有一些遊客,所以他們三人并不怎麽起眼。
韓江調着鏡頭,說,“你們看對面頂樓的高級餐廳,昨天楚陽就坐在最右邊靠窗的位置,不但是昨天,前幾天都在那個位置,不曉得今天會不會來。”
三人都别着藍牙耳機,低聲地交流并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楓說,“那我們就守株待兔…她約見的都是什麽人?”
韓江,“每天不一樣,昨天是展鵬航海業的二千金,前天是輝煌集團的少夫人,都是她的朋友。我已經在那張桌子底下安裝了監聽器,她們聊的都是平常的瑣事,并沒有什麽奇怪。”
一槟說,“我看她是在等待時機,跟朋友叙舊隻是想掩蓋一些東西。”
等待了約莫兩個小時,大魚終于出現了。
“哥,那輛車是不是楚陽的?”一槟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指着樓下。
一楓往下探去,隻看到一個紅色的車頂,并看不真切是什麽車,但是,車門打開,開車的人一走出來,他就确定地說,“是楚陽沒錯!”
三人繃緊了神經,齊齊拿着望遠鏡注視着對面。
不一會兒,楚陽果然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跟她一起來的女友,今天跟她一起來的女友是正當紅的廣告明星,也是大元集團舒化奶的代言人安亞。
但是,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安亞跟楚陽一直在聊娛樂圈的八卦,根本沒有正事。
“楚陽在搞什麽鬼?!”一楓咒罵一聲。
這時,安亞起身站了起來,鏡頭裏面,楚陽轉頭朝他們一笑,并且從桌下拿出監聽器,對着監聽器說,“辛苦你們了,請你們喝杯咖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