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題圍繞兩個主題,一個是楊一楓撲朔迷離的感情史,另一個就是鄭淑中槍身亡。因爲沒了鄭淑的出面指證,楚陽在攝影棚的那番論調就成了大衆最終的刻闆想法,一時間,負心漢楊一楓,小三方小布,傳得沸沸揚揚。
楊一甯開着車回家的時候,她詫異地發現,牧場的大門竟然暢通無阻,而且有許多車輛都直接開了進去。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一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洋樓前面圍了許多轎車,比任何一次聚會來的車子都要多。楊一甯的車無法開進去,隻得停在外圍。
當她拉着拉杆箱,走在小徑上的時候,立刻被眼尖的記者認了出來,“這不是楊家大小姐楊一甯麽…楊小姐,你是回來參加母親的葬禮的嗎?”
然後,四面八方正在擺機位的記者蜂擁而至,楊一甯被圍困在記者堆中。
一甯無奈地說,“不好意思,請讓讓…我剛下飛機,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借過,借過,請讓讓。”
但是,記者越圍越多,楊一甯寸步難移。
這時,幾個穿着制服的警衛上前,推開層層記者,護着楊一甯前行。
“楊小姐,楚陽昨天說她跟楊總裁很早就已經确定了關系,這件事你知道嗎?”
“她在胡扯!”
記者一聽,更加沸騰了起來,新聞啊新聞啊,有不同說法了。“方小布具體是什麽時候介入兩人感情的?”
“沒有的事!”
“楊小姐,對于方小布出軌,你怎麽看?”
“我不知道,無法回答你。”
終于,進了鐵門。
“楊小姐,再多說幾句吧,大家都很關心這起事件。”
楊一甯拿着拉杆,回頭說,“謝謝大家的關心,但我現在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請你們體諒一個見不到母親最後一面的女兒的心情,謝謝…”
說完,她轉身往門口走,閃光燈不斷地在她身後閃着。
回到家,大家都在客廳,每個人臉上都挂滿了哀傷,現在已經沒有精力理會外面的流言蜚語了,他們都是失去母親的孩子。
楊一槟第一個上前,“姐…”
一甯一把将弟弟抱在懷裏,“一槟,你回來啦…”
楊一楓走上前,“是你們都回來了。”
一甯點了點頭,摘下墨鏡,露出紅潤的眼眶。她穿過一楓和一槟,看到了清瘦的小布。隻見小布的旁邊坐着兩個小女孩,她走上前,說,“真高興你沒事。”
小布拉着一甯的手,說,“大姐,你回來就好了,人多力量大,我們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的。”
“嗯…”
楊泉信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韓江,布置靈堂…”
過了沒多久,鄭淑的屍體從警察局運了回來,靈堂已經布置好,白色的玫瑰花灑滿全場,莊嚴而又肅穆。
随後,幾十個警衛各就各位,各路親戚朋友也陸陸續續趕來道别。
“有客到!”
一聲呼喊,楚大元一家身着黑色衣衫,走進來。楚陽一身黑色套裝,頭戴一個黑色網紗帽,上面還有一隻黑蝴蝶,她的妝容清淡但精緻。
三鞠躬之後,楚陽突然傷心地哭起來,“我能進去看看阿姨嗎?”
楊一楓心裏窩着火,但是今天,他不會跟楚家人吵起來,這是楊泉信事先千叮咛萬囑咐的。他冷冷地說,“不必了,我媽很安詳,不想被打擾。”
“姐姐…”一旁的安安突然叫了一聲,她看着楚陽,叫着,“姐姐,姐姐。”
楚陽納悶不已,這丫頭在亂叫個什麽鬼啊!
安安看着小布,搖着她的手,說,“媽媽,是姐姐,是姐姐,我想起來了,是姐姐。”
小布也不明所以,不知道安安在說什麽,她蹲下身來,輕輕囑咐着,“噓…安安乖,呆會再說,好嗎?”
安安懂事地點點頭。
楚陽說,“我隻想最後看她一眼,謝謝她這麽多年的愛護…”
一楓還是堅持,“算了吧,我媽不想見到你。”
“你又不是她,你怎麽知道?”
“是啊,我不是她,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我比她看得清,誰是人,誰是鬼,我楊一楓看得一清二楚!”一楓看了看楚陽,又看了看楚大元,警告着,“我媽死得這麽慘,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最好别在這裏鬧事。”他又看着陳伊蓮,“回家燒柱香吧,乞求你們一家平安。”
陳伊蓮吓了一跳,楊一楓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她本能地後退一步,幸好被楚陽拉住,她怯怯地說,“楚陽,算了…我們來也來了,送也送了,回去吧…”
楚陽抿了抿嘴唇,似笑非笑地說,“一楓,饑渴難耐的時候,記得找我啊…呵呵,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楊一楓心裏當然明白,楚陽非常自信地以爲他已經染上了毒瘾。他憋着氣,不屑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現在不知道,以後就會知道,而且…很快!”說着,楚陽挽着母親,說,“爸媽,我們走吧。”
三人這才離開。
楊一楓沒有忽視安安的話語,他們一走,他就蹲下身來問,“安安,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想起來了,什麽是姐姐?”
安安撅着小嘴,一邊思考,一邊說,“蝴蝶,姐姐…我見過姐姐頭上的蝴蝶。”
“蝴蝶?”一楓納悶不已,楚陽的網紗帽上的黑蝴蝶,不就是一種裝飾麽,“安安,你能說得再具體一點嗎?”
安安睜着大眼睛,想了想,又說,“蝴蝶好漂亮~”
小布拍了拍一楓的肩膀,“或許安安以前看見過這種網紗帽,她本身就很喜歡蝴蝶,小女孩喜歡蝴蝶很正常的。”
旁邊的南南說,“我喜歡花蝴蝶,不喜歡黑色的,彩色的好看…”
但是,一楓卻沒想得那麽簡單,他隐隐覺得,安安的話很值得思考,黑蝴蝶…四歲的小女孩喜歡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