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雅麗委屈得開始哽咽,“我一直在勸周韓來醫院的,可是他就不肯,脾氣硬得要命。”她一把拉起夏夏的手,“我像你坦白,我确實忘不了周韓,但是他心裏隻有你,他做什麽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我連你的替身都做不了…我們更沒有住一起,他現在就住在裏你們公司附近的公寓裏。請你相信我,我也以爲他得了胃癌,我有那麽一點私心,想陪他走完最後的時間,可是…我真的走不進他心裏,那裏滿滿都是你!”
夏夏哭得說不了話,隻能一個勁地點頭。
姜易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好了好了,現在知道真相,你要做的是好好罵罵周韓,别哭哭啼啼的,傷身!”他回頭對雅麗說,“你跟我去院長室,你欠老爸一個交代。”
“哦…”雅麗抱歉地低着頭,跟着姜易辰走了。
“雅麗…”夏夏忽然叫住她,“謝謝你~”隻是淡淡的微笑,足以化解兩人之前所有的不悅。夏夏看着姜易辰和姜雅麗兩兄妹遠去的背影,心弦被深深觸動着。
其實雅麗并沒有錯,她隻是在周韓沒有忘記清優的時候出現了,或是在周韓愛上夏夏後出現了,錯的時間遇到愛的人,注定隻是無緣。夏夏漸漸平複下來,原本破碎窒息的心靈正一點一點複蘇,知道周韓愛她始終如初,她的小宇宙又恢複了能量。
周韓,如果你真的得了胃癌,如果你真的馬上會死去,你以爲把我推開就是最好的安排嗎?你真自私,怎麽可以私自幫我決定,你知道這樣就是對我好了?我告訴你,我就是粘力超強的狗皮膏藥,你怎麽甩都甩不掉!
病房裏,手術過後的周韓還沒有蘇醒,腹部多了一根管子,管子裏慢慢滲出濃稠的血液,這是手術後的壞血,排幹淨了才能拔下管子。夏夏一眨不眨地盯着病床上的周韓,他沉重的熟悉均勻而悠長。夏夏想起醫生說的話就不自覺地想笑,醫生說周韓是因爲飲食不均勻才會經常胃痛,這次加上發燒,所以才導緻了胃出血;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修養好之後沒什麽大礙,隻是短時間内不能進食;醫生說澳洲那什麽醫院啊,好好一個人怎麽就查出有胃癌呢,還好周韓沒有接受治療,正常人如果經常化療,沒癌症也變有癌症了…
她伸出食指抵住周韓的額頭,沿着微皺的眉頭,高挺的鼻梁,性感的雙唇,慢慢往下畫,她要把周韓的輪廓深深刻進自己的腦海。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韓終于蘇醒了,他隻感到腹部傳來一陣刺痛,那是一種刀刃劃開皮肉的痛。
“周韓,周韓,你醒了?”夏夏欣喜地叫喚着。
周韓不敢應答,他怕自己一說話就被看透内心的想法,隻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卻不得不推開的女人。
“傷口疼嗎?醫生說麻醉醒了會很痛,你得忍忍啊~”夏夏輕輕柔柔地扶着他傷口附近的肌膚。
完了,夏夏知道我的病了…周韓一擡頭,“夏夏…”
“别用力,好好躺着!”
這時,林肖敲門進來,手裏拿着一份文件,他迫不及待地說,“夏夏姐,這才是總裁的體檢單,澳洲那邊剛剛傳真過來的,原來醫院是把名字看錯了…總裁你醒了啊,”看到周韓驚訝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林肖喜出望外,走到病床前翻開文件給他看,“總裁你看,你沒得胃癌,是醫院疏忽寄錯了體檢單,你隻是胃炎而已。”
周韓沉默不語,眼睛裏慢慢溢出眼淚,是高興,更多的是歉疚。
夏夏俯身用雙手捧着周韓的臉,額頭抵着周韓的,“沒事了,一切都是誤會…周韓,你真笨,你傷心死我了,壞蛋!”
林肖知趣地離開,把空間留給劫後餘生的兩人。
周韓伸手托起她的臉,如饑似渴地用力撫摸,“是,我真笨,我錯了…老婆,對不起,我好愛你~”
夏夏的眼淚滴落在周韓的臉上,混着男兒淚一起滑進枕頭。她主動低頭吻住周韓,狠狠地咬住他的舌頭以示懲罰,“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能抛棄我…沒有你我甯願去死!”
“嗯…”
周韓在夏夏的細心呵護下漸漸康複,腹部那道切口似一條嫩粉色的線一樣永遠留在了周韓身上。夏夏每每撫摸到那裏,心中都會充滿感概。當然,那兩本剛上崗的離婚證又光榮下崗了。
半夜,卧室裏
“還疼嗎?”她溫熱的手指劃過周韓的腹部。
“不疼!”周韓雙腿夾住她的身體,“上來,别在被窩裏悶着。”
“你不松腿我怎麽上來?”
周韓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一把拉出了被窩,“你在下面搗蛋夠了吧?!我可要進攻喽~”說着,翻身壓在她上面,“我媽可是一直在催,她都抱怨我怎麽老是耍她,兩次想抱孫子的希望都落空。”
夏夏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無辜,“我們夠努力了吧,是她太急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屋外,沙灘在月光的籠罩下變成了暖橘色,海浪一層層打來,又一層一層褪去,留下些許小貝殼,有些精美無比,有些殘破不堪。但是,這些細細碎碎的小貝殼,就是海浪來過的證據,來過總會留下痕迹。
姜易辰最後還是去了美國,他留下了對夏夏和周韓的祝福,也留下了不曾擁有卻銘記在心的淡淡情愫。
雅麗繼續搞自己的公關公司,她憑借着自己的實力獲得了周韓的親睐,并簽訂了天韓集團在内地的全年公關活動。
周楊和沈岩從關島回來了,兩人跟夏夏站在同一戰線上,時不時就會取笑一下周韓。而周韓,除了舉手投降别無他法,他恐怕一輩子都甩不掉這個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