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忘塵卻是迎了一步上來,“主子,讓忘塵與您一道前往漠北吧,屬下的姐妹們也都從各地趕來參加這盛會,屬下正好帶姐妹們拜見主子。忘塵沒什麽事情需要處理,已經做好了動身的準備。”
七夜思量了一下,終于點點頭,“那你跟忘影随我去漠北,都回去準備一下吧,明天早上在刺史府門外等我,我們大清早出發。”
“是!”
兩人應着,然後便退了下去。
“忘川,有一件事情你必須盡快去辦。”
七夜臉色突然閃過一道沉重,思量了一下,才擡起眼簾,沉聲道。
“主人請吩咐。”
“你務必盡快找到暗樓樓主金莫飛的下落,另外,把金宇楠秘密控制住,想要找到金莫飛不難,你要從風惜月的身上下手。”
“是!屬下即刻去辦這件事!”
“切記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金宇楠是暗樓的少樓主,此時年關已近,這次若是能順利回到皇城,我第一個要拿來開刀的,便是這暗樓!”
七夜可沒有忘記當初這暗樓可是派了人來刺殺她的,那風惜月還是這暗樓的人,帝都皇城的恩怨遠遠還沒有結束!
這次回到皇城,對于她跟北璃赤來說,也許,才剛剛是一個開始而已!
七夜并沒有在醉月山莊歇下,而是連夜回到了刺史府。
前幾天的那場大雪停歇之後,這夜空倒是變得清澈澄明了不少,就像今晚的夜空一般,夜空如洗,繁星點點,通往刺史府的大道上很是寂靜,風中偶爾飄來的聲聲喧嚣是來自前方的鬧市裏的吵雜聲。
而星夜之下,這般蕭瑟寒冷的大道上卻微微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循聲望了過去,隻見一道清瘦的黑色小影正緩緩的朝前方的刺史府走了過來。
七夜此時秀眉還在緊緊的擰着,研究了一段時間的蠱毒,今天又在書房裏翻看了許多有關蠱毒的醫書,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隻是,要想解此蠱,也是不簡單的,并不見得就比東方青岚當初身上的胎毒好解。
看來,等這盛宴之後,她不僅僅需要閉關,還需要全力追查那暗樓樓主金莫飛的下落,這件事剛剛倒是已經讓忘川去辦,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隻有從他口中才能知道下蠱毒之人是誰,這蠱毒必須要取下蠱人之血再加上幾味藥方能配置出解藥。
想着,七夜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便也沒有再往下想,正想加快了步子,而這時候,突然,前方的傳來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七夜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将士朝刺史府疾馳而來,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大人!”
那将士一看到七夜那身影,便立刻勒住了馬,飛快的翻身下來,‘啪’的一下跪到了七夜的跟前,喘着氣匆忙的開口道,“大人!霧将軍有重要的事讓您馬上去一趟軍營!”
重要的事?
有什麽事情竟然如此萬分緊急的?
七夜不禁蹙起了眉頭,這名将士是南宮駕霧的随身副将,想來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了,想到這裏,七夜便大步的朝那副将身後走了去,利落的上了他的馬,勒住馬,望了那副将一眼,“讓他們給你重新安排一匹馬。”
說着,便策馬往前疾馳而去,朝的正是黑風城軍營的方向。
抵達軍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那軍營門口的守衛一見到七夜那策馬而來的身影,頓時大喊了起來——
“大人回營了!大人回營了!趕快打開營門!”
高呼聲響起,營門口的門便緩緩的打開了,七夜繼續前進,終于在前方的大營門口見到南宮駕霧等待在寒冷的薄暮中的身影。
“大人!末将參見大人!”
南宮駕霧幾個大步迎了上來,七夜勒住了馬,利落的下來,将手中的馬鞭遞給了跟在南宮駕霧身旁的副将,朝南宮駕霧走了過來,“何事竟如此着急?”
聞言,南宮駕霧眼底竟然浮起了一道笑意,“是好事啊大人!您讓末将派人執您的手谕前去烏坦密林外圍的石城等待穿越烏坦密林的一百多名勇士,他們現在可都回來了,現在正在休息等待大人的指示!大人請随末将來!”
語畢,南宮駕霧便帶着七夜往旁邊的一個營區走了去。
……
跟着南宮駕霧很快便來到一個營區的小校場,校場内是明亮一片,邊上的兩排火盆裏的火苗正燃燒得火旺,将整片天地照得通明。
“大人,他們就在校場裏等着您,他們傍晚的時候就抵達黑風城了,渾身是傷,衣衫褴褛的,幾乎認不住人樣了,末将已經讓他們換洗打理好,大人請!”
南宮駕霧一邊說着,一邊往旁邊讓了一步。
七夜點了點頭,神色淡淡的,徐然收住了腳步,微微擡起頭一看,隻見自己面前的小廣場正整整齊齊的站着一排排的将士,足足有一百多人,此刻他們正一動不動的屹立在寒風之中,閃耀如星辰般的眼眸裏正燃燒着熾熱的火花望着眼前的七夜,遠遠看着,七夜便感覺到,這批勇士比之前剛剛離開黑旗軍軍營的時候,大大的不同了!單單從身上無意般透露出來的那股堅韌,還有那股氣勢,七夜便很是滿意!
“末将等見過七少爺!”
七夜的身影才剛剛出現,隻見那上百名勇士頓時跪了下去,齊聲大呼道!
那呼聲之中帶着一股不容忽視的凜然振奮的氣勢!
七夜站在校場的邊上,望着跟前的一百多名将士,心底自然也是有些激動的,看着這幫将士成爲了一個真正的戰士,甚至是勇士,她突然感覺心中竟有股莫名的欣慰。
“衆位黑旗軍的兄弟們,你們辛苦了!我一直相信你們定能憑着你們的智慧還有能力手段穿越那被人們視爲死亡之地的烏坦密林!我一直告訴你們,不要害怕吃苦害怕受傷,現在吃苦受累,多掉汗,是爲了以後在戰場上,我們能夠少流一點血,讓你們家中的父母妻兒少掉淚。”
七夜站在冷冷的夜風之中,低沉的落下這麽一番話,聲音不大,但是飄散在風中卻能夠傳到每一個将士的耳中。
将士們不禁微微一僵,眼底居然微微翻滾着些許的激動。
“七少爺我們這次一百八十名将士穿越烏坦密林,如今能夠回到這裏的,隻有一百六十三名,我們有十多個弟兄已經……”
站在最前方的其中的一名隊長望着七夜,眼底居然微微含着淚光,聲音有些哽咽。
将近一年的一路風雨兼程,他們一百八十名兄弟之間彼此都留下深厚的兄弟之情,戰友之情,每當有一個兄弟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們都心痛難耐。
“他們有的是被食人蟻咬死,有的是中了毒瘴,還有的是被毒鳥攻擊,還有的是被狼群……那次狼群攻擊,他們本來可以突圍的,可是,爲了我們的藥草,他們卻……”
說道這裏,下方的衆将士已經有人在微微哽咽着——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那隊長沒有再說下去,就低着頭在那裏哭着,頓時,校場内彌漫着一股濃郁的悲傷。
七夜看着幾乎個個眼眶濕潤的衆将士,雖然她沒有跟他們一起經曆這場征程,但是,她比誰都能更深刻的明白這樣的感受,因爲,當年的她,也是跟他們一樣,有過這樣刻骨銘心的記憶。
微微歎息了一聲,擡起頭望着對面那遙遠的天幕,好一下子,才吸了口氣,沉聲道,“好了,别再難過,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明天還要繼續過。他們燃燒了他們的生命成全了我們,我們往後就應該連着他們的那份子一起活回來。我們要替他們守護他們的兄弟姐妹,父母兒女,這才是我們能夠爲他們做的最正确,也是最有用的事情。”
“我爲什麽要你們一百八十多名将士一起穿越這死亡之林,那就是讓你們明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隻有強者才有生存的資格。你們都是縱橫沙場的勇士,你們應該明白,在戰場上,你們面對的,永遠隻有生死,不是生,便是死!我還要你們明白,什麽是團結一緻,什麽是智慧與技巧。你一個人無法面對兇惡的狼群,一群人撲上去也不過是狼群口中的肥肉,你們隻有團結一緻的運用你們的智慧去戰勝它。”
七夜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很多時候,隻有你們自己去經曆了,你才會有更深刻的感受,之後在很長的一段的歲月裏,你都會把這些經曆和感受當成一筆巨大的精神财富,你會在這種精神的指引之下成長,一步步強大起來。我當初将你們選拔出來,不僅僅看到你們身上有激發的潛力,還有你們身上的堅韌執着。我有理由相信你們以後會遠遠超越你們之前所有的輝煌,但是,你們必須擁有足夠的能力。沒有實力,便是弱者,弱者是沒有資格跟強者去争取任何的東西。時至今日,你們自己想象,這一年來,你們與一年前的自己有什麽區别?”
七夜那清淡的聲音如一陣陣涼風飄進了将士們的耳中,衆将士此時已經微微握緊了拳頭,悲傷之餘,也在想着七夜所說的話。
是啊,這一年來,他們都有什麽樣的變化?
變得堅強勇敢了,身手也變得敏捷矯健了,将近一年的風吹雨打,無數重磨難,在那烏坦密林之中,他們每天不僅要趕路,還要提防猛獸毒蛇等等的攻擊,野外生存能力大大的提高,實戰經驗相當的豐富,警惕性也得到提高,試着想想,每天都在這危險的密林之中度過,警惕性要是沒有一丁點的提高,恐怕早就沒命了!
誠如七夜所說的,這次的經曆與收獲,絕對是他們人生中的一筆巨大的财富!
想到這裏,衆将士禁不住都激動了起來,眼底掩飾不住的是那感激與喜悅的流光,隻見他們又是對着七夜跪了下去,齊聲高呼道——
“多謝七少爺的栽培!末将等願意誓死效忠七少爺!”
七夜點了點頭,微微擺了擺手,這會兒,那低沉的嗓音才微微緩和了下來,“我也期待你們能夠建功立業,未來,我東方七夜願意同各位同進退!相信以後的夏史會記載這你們這一百六十三名先驅者每一個人的名字。”
“大夏萬歲!陛下萬歲!七少爺萬歲!”
“好了,夜已深,大家長途跋涉想必也累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們先休息一下,後面我會給你們分配任務,你們還會回到你們相應的位置上。”
“是!七少爺!”
……
一場振奮人心的夜會總算落下了帷幕,看着将士們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身影,七夜此時的心中更多的是感概,感受更深的是——人都需要信仰!
就如同她當初剛剛來到這大夏一樣,是信仰驅使她一步一步的成長!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南宮駕霧此時雙眸中沉澱着一道震撼,同時也是頗爲的詫異,自然是因爲七夜的這番話。
在她腦袋所掌握的信息裏,這七夜原本就是皇城頭号纨绔大草包,如今竟然變成這般出類拔萃,而且她的一番見解,就連她南宮駕霧也是沒有感受過的,可是她看看她那眼神,居然感覺到她好像親身經曆過一般。到底是什麽事情竟讓她改變得如此的徹底?就連陛下那人中之龍,也對其刮目相看,難道之前的她都是裝的不成?可是,這根本就沒有理由啊!
“大人,您……末将看您有時候還真像是一個常年帶兵打仗的将軍,有的時候也很像那江湖中人,您……”
南宮駕霧小心翼翼的望着七夜那神色淡淡的小臉,低聲道。
聞言,七夜微微怔了一下,星眸裏卻是溢出了些許詭谲的流光,微微一笑,“霧将軍,别忘了,我七夜也是武将世家出身。這些年跟在外公身邊多少能學到他老人家的一些治軍之道。南宮老将軍想必也常常會跟你們灌輸這些軍事思想理論吧?”
七夜直接将這一切都推到東方破天的身上,反正他老人家本來就是治軍奇才,這麽說南宮駕霧當然也是相信的。
“東方大元帥當真讓我等小輩佩服,怪不得爺爺時常跟我和哥哥要多跟大元帥學習交流。”
南宮駕霧喃喃低語道。
“明天我就起程前往漠北,這黑風城中的事情,就勞你多費心了,将士們每天的訓練必須要抓緊。告訴将士們,每日的訓練都要适時的進行,不要害怕受傷,平時訓練受點傷是小事,總比在戰場上流血丢了性命的好。日常訓練都要按實戰的狀态進行訓練,單單展示那些花拳繡腿是沒用的,拳頭的力氣再大,你不會對準敵人也是無用的。不要光練那些沒有用的,戰場上敵人可不會一邊跟你說說笑笑,一邊跟你打仗。霧将軍,我們現在的任務是要将這朔北城的将士們打造成一支鐵的軍隊,逢戰必勝的軍隊!”
七夜感覺自己處理這些事情多了,人也變得焦慮擔心了,如今更是變得啰嗦起來,還這般婆婆媽媽的跟着南宮駕霧講這些話。要趕在之前,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會這樣子!
然而,聽着東方七夜這番話,南宮駕霧此時眼底卻是浮起了一道熾熱!
将朔涼地區的二十萬大軍打造成一支鐵的軍隊,一支逢戰必勝的軍隊麽?
可能嗎?
南宮駕霧此刻在心底竟然微微浮起了些許的期待,徐然擡起頭定定的望着七夜,然而七夜此刻卻是一身閑适的望着晴朗的夜空。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七夜那清瘦背影,南宮駕霧居然感覺到那道纖細清瘦的身子裏似乎埋藏這一股極爲強大的爆發力,讓她相信,或許,有一天她們真的能夠做到!
“我們……”
“天下沒有不可能的是,重要的是,你要敢想,然後你才敢去做。”
七夜收回了視線,淡然望了南宮駕霧一眼,便突然轉身離開。
……
七夜回到刺史府的時候,三更天早已經過去了,然而,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有人在她的前廳内等了大半夜!
“這麽晚,公主怎麽還沒有休息?”
七夜倒了杯熱水遞到北淨月的跟前,又順手往那已經微微暗下去的壁爐裏丢了幾根柴火,不一會兒,火苗才微微燃燒的旺盛了起來。
“就不要這麽見外的叫我公主了,是不是我現在也叫你皇嫂啊?”
北淨月欣然笑了笑。
“那你這麽晚找我有何事?淨月?”
七夜也懶得拐彎抹角,便是直接問道,幽深的眸子淡淡的望着眼前明亮的火苗。
聞言,淨月臉上的笑容才微微收住,美眸一擡,靜靜的望着七夜,想了好一下子,才輕聲開口道,“我明天想親自去塔拉部落一趟!”
北淨月這話一出,七夜當下愣住,伸去拿茶杯的素手頓時僵硬在半空,有些驚訝的轉過頭深深的望着北淨月,看着她良久,那清眸裏的流光才緩緩流過。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七夜凝視着她,緩緩的收回素手,低聲問道。
北淨月點點頭,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來到這黑風城并不是單純爲了等待消息。我總覺得……總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爲他做點什麽!”
“那你現在就聽我的話,明天回到皇城去,或者回到南疆,不要去什麽塔拉部落!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七夜那語氣竟是頗爲的嚴厲,目光也有些嚴肅。
“北疆大草原入冬之後便有些不太平,各種摩擦不斷。你在塔拉部落也沒有認識的人,你即使去了那裏,也絲毫起不了作用。大哥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探查,而且你皇兄那邊也有暗衛正在收集消息,有消息我們自然會告訴你,你且是等待着消息便好。”
七夜自然是不能同意這北淨月去塔拉部落的,那裏可不像這黑風城内這麽太平,一個皇室的金枝玉葉公主如何能承受那般艱苦的條件?
“如果你是真的爲了大哥,那你就聽我的話。不要去塔拉部落。或許,你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漠北,這次的草原盛會或許會探查得一點蛛絲馬迹。庫克部落跟塔拉部落正在争奪天怒聖河的航運權,我想這塔拉部落的大可汗不可能這麽淡定的呆着,說不準會親自前往漠北觀戰。到時候我們可以伺機探查。”
聽到這番話落下,北淨月原本那堅持的小臉這才微微緩和了下來,沉默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那好,我随你一起去漠北。”
七夜不禁有些無奈,隻能點頭,“嗯,明天清晨出發,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明早會差人去叫你。”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歇息。”
北淨月這才徐然起身離去。
……
次日清晨,冰冷的薄暮還沒有散去,當七夜跟東方青岚,北淨月從刺史府裏出來的時候,忘影跟忘塵帶着幾個随行的屬下已經在此時門外等了很久了。
“出發!”
看着東方青岚跟北淨月都迅速的上了馬,七夜終于落下這麽一句。
頓時,一行人便往前方疾馳而去,後方卷起的雪花将那遠去的背影都給遮斷了。
日暮時分,大夏皇朝皇城逸王府某一臨水雅閣内。
一名男子正斜斜的躺在軟塌上,隻見一身月白色華貴錦袍,墨發用銀冠高高束起,英俊的臉上竟然微微帶着一股邪魅,綻放着暖風一般的微笑,尤其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裏竟是帶着一道慵懶的笑意,渾身上下帶着一股讓人說不出來的邪氣,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魅惑,跟一個妖孽似的,他身上還遮着一張薄毯子。
此時的他正悠閑的磕着瓜子,半眯着眼,看着自己跟前給自己施禮的女子,桃花眼裏綻放着一道陰邪的流光,看上去甚是詭谲。
沒錯了,此人正是北淩逸,大夏皇朝的九皇子,如今是逸王殿下,号稱大夏皇朝的智多星,謀略才華相當了得,是赤帝陛下最信任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跟赤帝陛下從小關系最好,據說也是最了解赤帝陛下心思的人。
很多人想從他這裏得到舉薦的機會,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所以,每次逸王殿下要是在皇城的話,逸王府的客人從來都是不間斷的!
當然了,逸王殿下是非常的熱情好客的,每次都是來者不拒!
“宋小姐不會是純粹過來找本王就是爲了這事情?”
北淩逸桃花眼裏流光泛泛,幽幽的望着站在跟前的宋纖蓮,也沒有招呼她坐下。
“是的,纖蓮先謝過逸王殿下了!希望殿下能夠給纖蓮一次機會。”
宋纖蓮今天登門造訪逸王府,其實也是爲了那天的舉薦之事,沒想到北淩辰竟然拒絕了她,讓她很是意外!本來她還以爲她給出的那個條件對北淩辰來說是足夠的具有誘惑力,可惜的是這北淩辰居然還這麽清醒!似乎那件事情對他來說,并非有那麽的重要,她宋纖蓮居然估算錯誤了!
如今隻能來這逸王府試試看了,但願能摸到一些門路,聽說這逸王殿下愛财,所以今天她可是下了血本了!
“你這是要本王把你送進宮裏呢,還是讓本王讓陛下給你封個将軍做呢?”
北淩逸那桃花眼微微一閃,不禁有些困惑了起來,“嗯,讓本王想想,這要是入宮做陛下的妃子,是要做賢妃好呢,還是德妃?或者淑妃?嗯,不行不行,你這樣子不是陛下喜歡的類型,本王看你還是不要入宮了。免得皇兄的手指頭都沒有碰到,你就被打入冷宮了,而且,本王還可能得承擔後果。依陛下那性子,極有可能把你賜給本王,你可不是本王喜歡的類型。本王可跟你說了,你不能打本王的主意!”
北淩逸一邊喃喃道,一邊放肆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宋纖蓮,不時的搖頭。
見狀,宋纖蓮臉色都有些陰沉了,心底有些火氣,但是又不敢發作!
聽北淩逸這話,分明是暗指她宋纖蓮不夠資格入宮,這話是個女人聽了心裏都會不爽,更何況向來高傲的她!
深深的吸了口氣,宋纖蓮好不容易才稍稍緩和了下來,這才皮笑肉不笑的低聲道,“逸王殿下可能誤會了,纖蓮并沒有入宮的想法。”
“什麽?你不想入宮?入宮多好啊!像我皇兄那樣的男人普天下找不出第二個!本來本王還是有把握讓你入宮的,雖然做不了妃子,做一個才人美人還是可以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北淩逸有些可惜的掃了宋纖蓮一眼。
聞言,宋纖蓮頓時臉色更是沉得厲害,總感覺這北淩逸似乎在戲弄她,但是看他那皺着眉頭的樣子,又是根本不像,她可記得剛剛他看到那些金銀珠寶夜明珠的時候,兩眼發亮差點沒有流口水的樣子!
“纖蓮多謝殿下的美意,隻是纖蓮并不想入宮,纖蓮亦是渴望像淨月公主那般建功立業。纖蓮一直仰慕淨月公主已久,希望能有機會跟在她身邊學習交流,還希望殿下能夠成全!”
宋纖蓮眸光很是暗淡,繼而便又是恢複了正常,擡起眸子,盈盈一笑的望着北淩逸。
“建功立業?你是傻瓜啊?淨月皇姐傻了你也跟着傻啊?這打打殺殺的事情你們女人湊什麽熱鬧啊?這女人就得在家相夫教子,好好學習女誡!還建功立業呢!還當自己是女俠呢?”
北淩逸不以爲然道,說完又是悠閑的往身後靠了去,又嗑上幾粒瓜子。
“殿下的想法恕纖蓮不敢苟同,纖蓮以爲天下的男子跟女子是一樣的,男子能夠建功立業,我們女子也是一樣可以的。”
“咦,你這女人膽子倒是挺大,還敢反駁本王的話?”
北淩逸那桃花眼一閃,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纖蓮可以将殿下的這話當成是殿下對纖蓮的誇獎嗎?”
宋纖蓮輕聲笑道,那美眸裏是充滿了堅定。
北淩逸微微垂下了眼簾,沒有可以看見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不屑與譏诮,好一會兒,他才擡頭望着宋纖蓮道,“你竟是這麽有自信!風老丞相知道嗎?”
……
“風老丞相最近在忙着什麽呢?怎麽都沒見他人影?”
北淩逸唇邊揚起了一道邪魅的笑意。
“爺爺這幾日身體不适,所以……殿下如今可是答應了纖蓮的請求?”
宋纖蓮試探的問道。
北淩逸卻是伸一個懶腰,似乎很疲倦似的,緩緩的躺了下來,一邊道,“你就是想呆在淨月皇姐身邊學習交流是嗎?”
聞言,宋纖蓮頓時喜出望外,連連點頭道,“是的!望殿下成全,能夠替纖蓮說服陛下!”
語落,北淩逸便是點頭道,“嗯,這個倒不是難事,反正淨月皇姐也快回皇城了,本王試試說服陛下,讓你做淨月皇姐的随行女官吧,反正她一個女人在軍中也是不太方便的,需要人照顧。皇兄已經給她留一座公主府,你以後就留在公主府給她打理生活起居!好了,本王累了,你退下吧!來人!送客!”
北淩逸一連串的話落下,不等宋纖蓮反應過來,便讓人送客。
“殿下!不是!纖蓮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宋小姐,請吧!”
不理會宋纖蓮的掙紮,侍衛便直接上前趕人。
不一會兒,宋纖蓮也隻好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逸王府,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待到宋纖蓮那身影完全離開,北淩逸這才飛快的爬坐了起來,剛剛的那股陰邪迷糊哪裏還見半分?整個人是神采奕奕,精神的不行,而且心情似乎也很好!
“來人!把宋纖蓮送來的禮品都拿過來給本王瞧瞧!”
北淩逸吩咐這身旁的侍衛道。
“是!王爺!”
那兩名侍衛應了一聲,然後便飛快的過去,将那個重重的大箱子擡了過來。
“快點打開,本王瞧瞧!”
北淩逸直起身子,一揮衣袖,命令道。
“是!”
那兩名侍衛應了一聲,然後便打開了那厚重的箱子!
頓時,一道道華麗的流光從那箱子裏傾瀉了出來,乍一看,隻見裏面都是那滿滿的一箱的金銀珠寶,還有那碗一般大的夜明珠!
這幾乎是宋纖蓮全部的家當,如今算是白白送到了北淩逸的手中!
“果然是财大氣粗啊!都是好東西!”
北淩逸唇邊扯過一道邪肆的微笑,然後擺了擺手,那桃花眼頓時沉寂了下來,“好了,把東西直接擡去國庫充公了!這次陛下皇兄可又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北淩逸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才緩緩的往軟塌上躺了下來,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愉悅。
“是!王爺!”
這下,那兩名侍衛才擡起那箱珠寶,退了下去。
“王爺,您不會真的要給這個宋纖蓮做淨月公主的随行女官吧?”
問話的,是旁邊一直站着沒有說話的一個英俊的灰衣護衛,這個灰衣護衛是北淩逸的貼身侍衛,也是北淩逸的好朋友,蕭墨!
聞言,北淩逸頓時冷然一笑,“本王隻答應試試說服陛下,可沒答應一定保證能夠成功。而且,淨月皇姐才不希望有人幹涉她呢!所以,這筆财富,是白白送給皇兄充國庫了,他回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感激本王呢!”
“王爺可真是老狐狸一隻!”
蕭墨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卻是挂着一道笑意。
北淩逸端起茶,抿了一口下去,才繼續道,“這個女人目的不純,皇兄之前就跟本王打過招呼,本王才不會像四皇兄那個傻蛋,差點就上鈎了。這秦玄幕的事情在四皇兄心裏到底還是留下陰影了,但願皇兄能早日把計劃完成,四皇兄倒也不至于不明不白的被秦紫凝那蠢女人拖着!”
“聽說秦紫凝這次又去了那漠北參加草原盛會,你皇兄指定要遇上她了。她對你皇兄可是癡心不改,一往情深,你不想辦法幫幫你皇兄嗎?”
蕭墨饒有興味的望着北淩逸。
北淩逸不屑一笑,“得了,就秦紫凝那女人?她再怎麽樣,我皇兄也不會多看她一眼,而且,這次,本王那位傳說中的皇嫂應該也是跟皇兄一起的,本王倒是期待她是如何應對。本王這回可要好好看這場熱鬧,本王對這位皇嫂還真是挺好奇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能讓皇兄下了那樣的血本!大地菩提子不要了,小七不要了,弑月不要了,連朔涼地區也不要了!”
“嗯,不過陛下這麽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想來,應該是這東方七夜确實有過人之處!等這次新年回來,你就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了!”
蕭墨笑道,眼底分明也閃爍着些許的好奇。
“聽你這麽一說,本王現在都有些等不及了!希望這什麽盛會快點過去吧!”
“盛會過後又會有仗要打了,你倒是挺悠閑!一點也不緊張!”
蕭墨有些無奈的望着這北淩逸。
北淩逸漫不經心的拉了拉衣袖,“打就打呗,反正遲早要打!早晚的事情!本王可沒有怕了他們!前些年跟在陛下身邊打的仗還少嗎?這天下,遲早是大夏的。”
“你倒是真有自信。”
蕭墨歎息了一聲,也在北淩逸的身旁坐了下來,徑自的倒上了一杯茶,悠閑的抿了一口,才繼續道,“你可别忘了,與大夏實力相當的,還有金盛跟西楚,那金盛的九皇子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景帝一完蛋,繼位的肯定是他!你信不信?”
“信!本王當然信了!爲什麽不信?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不過即使秦玄風能登上皇位,也未必能坐得住,金盛的太子殿下秦玄幕死沒死還不知道呢!他秦玄風想順利登基,恐怕大大的有難度。”
“那西楚呢?西楚的楚太子,那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可不比你皇兄弱!”
“去!楚聖天之前受了傷,身手可是大不如從前,論謀略,他比皇兄還差一大截。”
北淩逸不屑道,“而且别忘了,皇兄還有我們呢,管他金盛還是西楚,本王可不怕他們!皇兄也不擔心這個,唉,皇兄擔心的是……”
說到這裏,北淩逸那桃花眼突然間微微暗淡了下來,終于還是沒有繼續往下說,而一旁的蕭墨見到北淩逸這副模樣,邊也沒有繼續往下問了。
蕭墨知道,或許,這就是他們兄弟心底一直都藏着的秘密,從來都不願意跟别人提起的秘密!
……
夜幕落下,一輪彎月萦挂在北疆的上空,籠罩在淡淡清輝下的青岩城倒是顯得很安靜,某個莊園的一間雅閣内。
一名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正坐于案前奮筆疾書,雅閣内的很是明亮,下方的火盆跟壁爐裏的火苗正燃燒得很是旺盛,時而發出那‘噼裏啪啦’的響聲。
窗前有淡淡的月光灑了進來,涼風不斷的拂動窗邊的紗簾,香爐内袅袅升起的香氣很快就揉碎在涼風之中。
一到輕輕的叩門聲打破了此刻的靜谧。
案前的男子頭都沒有擡一下,便淡淡應了一句,“進來。”
門随即被打開了,一名身穿灰色勁裝的男子走了進來,幾個大步來到男子的面前,抱拳施禮,一邊道,“屬下見過主人!”
“嗯。”
男子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主人,東方七夜跟東方青岚還有大夏淨月公主已經從黑風城出發,預計明天晚上便可以抵達漠北。”
飄西據實禀告道。
聞言,男子才微微停下手中的筆,擡起頭看了飄西一眼,“東方青岚跟北淨月也過來湊什麽熱鬧?”
說着,便将自己剛剛寫好的信往信封裏裝了去,然後才遞給飄西,“等下把這封信派人送到西域。”
“是!”
飄西接了過來,往懷裏塞了去,“主人,各個門派都已經抵達漠北,庫克部落很塔拉部落的大汗王也都到了,金盛的紫凝公主跟西楚太子下榻于同一間客棧。”
“有查到西域的動向嗎?”
“回主人,目前西域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
北玄夜緩緩站起身,負着手徐然繞過桌案,“注意西域的動向。”
“主人放心吧,西域那邊有四位大護法在,料那些人也不敢有什麽大動作。主人,您已經離開西域一年多,什麽時候回殿……”
不等飄西說完,北玄夜那身影已然消失在門外。
“馬上趕往漠北,明天晚上之前必須趕到漠北。”
一刻鍾過後,一隊人馬也披着蒼茫寒冷的暮色緩緩的離開了青岩城,往漠北的方向疾馳而去,身後揚起了一道道細碎的冰雪。
……
一連幾天的暖日,空氣中的冰冷隐約淡下了幾分。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趕路,七夜那星瞳裏也微微有些疲憊之意,今早上又是一大早出發,眼下已經到了中午時分,一行人都是饑腸辘辘。
“快中午了,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這裏已經是漠北的屬地,還有半天的路程,我們肯定能趕在天黑之前抵達漠北城。”
七夜将手裏的羊皮地圖遞給了一旁的忘影,擡頭看了看前方那一望無際籠罩在雪色之中的草原,又擡頭看了看那絢麗的陽光。
“嗯,一連好幾天趕路,大家都累得很,今晚抵達漠北城總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說話的是七夜身旁的一個藍衣女子,女子肩上也是披着一件大氅,容貌看起來很是平庸,她過去的旁邊則是一個身穿湖藍色重錦長袍的男子,看上去有些清秀,一個白面書生的樣子。
沒錯了,這兩人正是喬裝之後的北淨月跟東方青岚,就連東方七夜也喬裝成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這都是七夜現代喬裝的本事,根本不用什麽人皮面具!
笑話,她堂堂金牌特工挑戰了千百次任務,總不能每次都是以同一張臉出現的,喬裝的本事自然是不在話下的,起初她剛剛給東方青岚化好妝,忘影他們怎麽都看不出來。
“看看前方有沒有茶棚或者酒館吧。”
七夜應了一聲。
這北疆可不同大中原,一路上随處可以見到茶棚酒館的,這裏,通常是他們走了一天,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看到,更不用說什麽茶棚酒館了!
不過眼下快抵達漠北城了,說不準這周邊還真的有茶棚酒館。
“嗯,我們且是邊走,邊看看吧。”
東方青岚也點頭應道,說着,便策馬往前,慢慢的與北淨月七夜并駕齊驅,身後則是忘影一行人。
“聽說這次盛會實在那什麽天怒聖河邊上舉行,七夜,這草原上的人爲什麽這麽信奉這天怒神山,還有這什麽天怒聖河?”
北淨月眼底浮現着絲絲的疑惑。
七夜一怔,想了想,便是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相信這天怒神山會給他們力量,滿足他們的願望吧,人們長期經受苦難之後便願意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什麽神的身上,以爲它們能夠待他們逃離苦難。就跟我們大夏人所信奉的佛祖是一樣的道理,大夏人信佛,草原人相信他們的天怒神山的真神。”
“真神?”
北淨月喃喃念了一句。
“主子,您看!前面那個好像是酒館!”
就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忘塵那驚呼聲!
幾人頓時擡頭往前方望了去,果然看到前方竟有一間用帳篷簡易搭建好的臨時酒棚,酒旗還在寒風中肆虐的狂舞着,看着,七夜似乎也能聞到空氣中那淡淡的酒香。
“真的是酒館!七夜,不如我們先到前面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後再繼續趕路,如何?”
北淨月勒住馬,轉過頭望着七夜。
七夜點了點頭,“走吧,先吃點東西再繼續趕路!”
……
是路邊臨時的酒館,不過老闆似乎是大中原人,看着是穿着大中原的服飾。
一行人在酒館外停了下來,率先勒住馬,看這前方的酒館一眼,然後便是利落的下了馬,随後一行人也紛紛下馬,一同往酒館裏走了去。
“客官可是要喝酒吃飯?”
七夜一行人才剛剛走進酒館,店小二便是熱情的迎了上來。
“把你們的好酒好菜都端上來,速度要快!”
這個酒館很小,就是那麽幾張桌子而已,不過這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已經很是難得。
“好嘞!客官先請坐,喝杯熱茶,稍等片刻酒菜馬上就好!”
店小二招呼着一行人圍着幾張桌子坐下,然後有很快的倒上了熱茶。
七夜端起茶,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微微擡起眼神,稍稍正想打量一下這間酒館,而這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罵罵咧咧低喝聲,沒一會兒,隻聽到‘啪’的一聲,隻聽到一道金屬碰撞聲響起,循聲望去,隻見三個身材魁梧,身穿深色勁裝外套狐裘襖束的大漢正往酒館裏走了進來!
“小二,來五斤肥羊肉,兩壇燒刀子,再來點下酒菜,快點!”
不等小二迎上去,率先走在前面的那個大漢已經開口。
“客官真不巧,小店已經客滿,可能您幾位要稍等一下!”
這時候,店小二才充滿歉意的迎了上去。
聞言,那大漢頓時臉色一沉,瞪了那店小二一眼,“你說什麽?你要我們兄弟三人等?二弟三弟,這蠢東西竟然要我們兄弟三個等!”
“找死啊?還不趕快給爺們準備酒菜去!我們自己找桌子坐下!”
身後的一名滿臉胡子的大漢暴喝了一聲,然後便轉過頭朝桌子這邊望了過來,果然,僅僅隻有五六張桌子,每一桌上都坐着客人。
那大漢那銳利的眼神掃了一下,掃到七夜這一桌的時候,倒是猶豫了一下,頃刻之後移開了眼神,與自己身旁的另一個大漢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便朝七夜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見狀,忘影等人頓時抓緊了桌上的劍,冷冷的望着走來的兩個大漢,然而,那兩個大漢卻是越過了忘影等人,朝他們身後的角落走去。
“喂,你起來,去跟他們拼一桌,給我們兄弟三人讓個坐!”
隻見那大漢将手中的大刀往桌子一拍,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正是那碗筷輕跳起來的聲音。
七夜微微蹙了蹙眉,便微微側過視線,朝那個角落望了去,便發現了哪個角落裏正坐着一個看起來很是清瘦的男子,看不到他的樣子,一身青衣披着一件灰色的大氅,頭上帶着一個鬥笠紗帽,将他那整張臉都給遮住了。他此時正漫不經心的端着碗喝着酒,桌上點了三樣下酒菜。
“喂喂!說你呢!聽見沒有!讓你過去給他們拼一桌,給我們兄弟三人騰個位置!你是聾子還是瞎子?沒聽到我們說話嗎?”
那大漢看到那青衣男子沒有反應,頓時臉色一沉,又對着那青衣男子暴喝了一聲。
而,那青衣男子卻是罔若未聞一般,将手中的酒往嘴邊送了去。
“他媽的!老子正在跟你說話呢!”
如此蔑視的态度,着實讓人窩火,那大漢那裏受得住,當下便是一手劈向男子身旁的長凳,隻聽到一聲劇烈的‘啪啪’聲響起,頃刻之間,那長凳竟然碎裂成一塊塊零星的碎屑。
“你們爲什麽不自己過去?這個地方可是我先坐下的。”
終于,青衣男子那低沉卻帶着一股冰雪般寒意的聲音響起。
“你一個人還想占這一整張桌子,沒看到我們兄弟三人找不着位置嗎?還不趕緊起來?小心老子揍你!”
那絡腮胡子大漢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恐吓道。
“找不着位置那就等着,要麽就别吃了。關我何事?”
那青衣男子冷冷笑道。
“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非讓你乖乖滾開不可!”
絡腮胡大漢冷喝了一聲,大手一揚,手中的大道正要往桌上的酒菜砍去,然而,隻見一道銀光迅速的如遊龍一般從眼前一閃而過,定睛一看,隻見那劈下去的大刀已經被青衣男子那修長有力的手指給夾住了,那大漢臉上憋得通紅,雙手猛地用力,然而那兩隻手指卻是巋然不動,那青衣男子另一隻閑置的手還輕輕的執起了酒杯,漫不經心的喝着。
而旁邊的另一個大漢見狀,頓時臉色也是一沉,頓時一手拔出了腰間的快刀,揮舞着便朝那青衣男子砍了過來!
那青衣男子修長的指尖一彈,手中的碗便彈射了出去,碗底撞上了那大漢揮舞過來的快刀的刀尖,一聲碎裂聲響起,隻見那快刀居然硬生生的被那碗壓彎了一個弧度,一道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響起,循聲一看,隻見那碎裂開的碗底碎片居然打入那大漢的最終,那大漢很是狼狽的吐了一口血水,隻感覺自己口中是一陣劇痛,擡手一抹,手心裏竟好像摸到什麽東西,有點紮手而且粘濕漉漉的,口中是一道濃郁的血腥味!
當下便是一驚,低下頭一看,竟然發現自己硬生生的被敲掉了幾顆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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