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道輕喝聲響起,哒哒的馬蹄聲終于緩緩的平靜了下來。舒悫鹉琻
“是霧将軍!”
身後很快就有人認出了跟前馬上的一身輕甲戰袍的女子。
沒錯了,來人正是南宮駕霧,南宮駕霧當初被北璃赤留下來處理荊州城與黑風城的事情,協助七夜将朔涼地區的事情都處理妥當,當初傷好之後處理完荊州的事情,随即便趕到黑風城追随七夜。
“霧将軍!”
衆人紛紛下了馬,南宮駕霧此時也利落的下了馬,來到七夜的跟前,微微抱拳躬身道,“末将見過大人!”
同那些将士一樣,如今南宮駕霧也直接尊稱七夜爲大人。
七夜點了點頭,微微拂袖示意南宮駕霧不必多禮。
“霧将軍辛苦了。”
七夜淡然落下這麽一句,然後便轉身對着身後的那一隊騎兵道,“隊長馬上清點人數,随後回到營中歇息,明天繼續訓練!”
“是!”
隻見那隊長應了一聲,然後那些士兵立馬迅速的列成整齊的隊伍清點人數。
七夜也策馬前進,來到南宮駕霧的身旁,這才徐然下了馬,将缰繩遞給身旁的侍衛。
“看來大人今晚收獲不錯。”
南宮駕霧跟上了七夜的腳步,微微抿着唇笑道。
七夜秀眉一挑,星眸裏泛着些許幽光,“也有不少的人枉死在掠奪者的馬刀之下……”
說到這裏,七夜突然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子,望着眼前這片遼闊的大草原,想到夜幕降臨時分,被夕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柔光之中的大草原,享受着來自天怒神山那清涼的風,如今,這涼風之中卻到處彌漫着一股血腥之味。
微微擡頭看着大草原北邊的天空,沉默了良久,才緩緩吐出這麽些話,“這片草原是美麗的,如果沒有相互殘殺掠奪的話……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牧民們,可能都在承受着這樣的悲涼,或許對他們來說,這般颠沛流離燒殺掠奪的生活無疑是一種痛苦。”
聽到七夜這番話,南宮駕霧徒然一怔,頓時也擡起望眼,順着七夜的目光望去,看到的,隻有遙遠的天際上那幾顆寂寥的星辰,她想了想,然後才開口應道,“是啊,這裏的人們無時無刻不在承受着一種煎熬,尤其是每年的這個時候,不僅要承受饑寒交迫的痛苦,還要承受敵人揚起的馬刀,這是一種悲哀。”
“這裏的部落太分散,而且大多都是一些小部落,部落之間的相互排斥心理很強,要管理起來也不是那麽容易。他們大多也都是一些善良的牧民,我們需要找到他們共同的信仰,這樣他日要他們臣服于我們大夏,我們才有依據去管理他們。”
七夜淡漠的收回了眼神,眸光一轉,落在南宮駕霧那秀麗的臉上。
“大人高見!這些蠻族人很難被征服,他們大多都是一些彪悍的民族,想要将他們收服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南宮駕霧有些擔憂的望着七夜。
淡然笑了下,七夜悠然移開了視線,“事在人爲。他們缺乏共同的信仰,那麽我們就給他們信仰!”
說着,乍然轉過身,又提着腳步往前走了去。
“給他們信仰?我們怎麽給他們信仰呢?”
南宮駕霧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七夜那纖細的背影,美眸裏充斥着的是那滿滿的疑惑,思量了好一下子,她才緩緩的提步跟了上去,身後的兩名侍衛則是牽着馬默默的跟在身後。
“如今整個大中原戰事頻繁,北疆也不例外,人們深陷動蕩與戰火之中。但是,每一次的戰争過後才會有更和諧的發展,大草原上的部落如今還是實行奴隸制度,我想你也看到那些被到處販賣的奴隸,事實證明,這種制度早已經枯朽。人們需要用血淚和犧牲來迎接新時代的到來。所以這大草原要經受這麽一場大革命也是遲早的事情。”
七夜行走在寒風之中,有些歎息般的說出了這麽一段話。
南宮駕霧聽得雲裏霧裏的,硬是思量了很久,才稍稍明白了幾分,于是乎,她不得不承認,七夜的說話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他們是否有能力去征服這片大草原?或者放任着他們自相厮殺,然後勝者将舊的制度推枯拉朽的毀去,迎接新時代的到來?
“大人,最近邊境越來越不太平,我們也不能總這樣坐以待斃啊,要想讓邊境的百姓真正得到安甯,我們需要主動出擊!”南宮駕霧秀眉輕輕皺起,跟在七夜的身旁,倒是有些不安的提醒道。
“主動出擊?不,現在若是直接對他們用兵便是跟他們庫克宣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忘了我們身後還有一個西楚。現在逸王那邊剛剛拿下遼州,戰士們還沒有喘過氣來,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喘氣的時間。再者,我大夏的騎兵還不能抵擋庫克那虎豹師,我現在就這麽一點家底,我可不能浪費掉了,我要他們戰之必勝。”
七夜很是坦然的回答道。
“可是,大人,我們大夏的騎兵……”
南宮駕霧欲言又止的望着七夜。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大夏的騎兵還缺乏訓練度,還有實戰經驗。庫克的虎豹師大多都是一些實戰的戰士,他們放下戰刀便是一個彪悍的馬上牧民,自是我們大夏将士不能比,所以我們的軍隊還是需要很多的實戰經驗,還有訓練。”
不得不說,七夜對這騎兵的訓練似乎還是頗有研究頗有見解的,如今她所訓練的騎兵的前提都是以征戰草原爲前提的原則下訓練的。草原上的騎兵動作很是迅速,他們不像典型的步兵或者重甲兵一樣,他們都是身穿輕甲手執快刀的。而且,他們平日裏所攜帶的食物都是草原的特制的肉松壓縮性的食物,還有特制成塊的奶酪。
試着想想,典型的軍隊行軍的時候都是扛着大鍋用大車押運糧草,然而草原的騎兵呢?他們每次行軍都是攜帶着簡易的幹糧——特制的肉松,牛肉幹,羊肉幹,奶酪還有水甚至還有那火辣辣的燒刀子,這些食物很輕,而且也挺抗餓,喝水的時候取一兩塊奶酪扔進水裏,體力便很快就得到恢複,從中就可以節省很多的精力,而且具有作戰靈活,轉移迅速的特點。短時間作戰,比如就是三五天乃至一周的作戰,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糧草押運的問題,也根本不用擔心糧草被燒之類的問題。
當然了,這是草原的作戰模式,在大草原作戰很适合,放到大中原或許就未必合适了。
所以,七夜現在是做兩手準備的,一方面模拟草原的作戰方式,另一方面則是依據大中原的作戰模式對這騎兵團進行訓練,一方面要他們适應草原的生活,另一方面,也要他們習慣大中原的生活,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南宮駕霧對七夜的這項先見之明,是極爲的贊賞有加的!
尤其是見到七夜那麽一套訓練模式,采取層層高壓政策,這樣的人才要是放在他們軍中,必定是一個極爲厲害的治軍能手!
其實這些知識七夜在現在早就理解得很是透徹了,别忘了,她可是從黑暗基地裏走出來的人,而且,她手裏還管理這一大幫世界頂尖的殺手,那些管理模式用到這治軍之道上,自然也是很實用的!
“怪不得大人總要他們分散成一小隊一小隊的深入大草原,有時一連好幾天,他們都得在大草原裏打拼,一來是爲了讓他們達到實戰的目的,二來,也是爲了不引人注目的吧?”
南宮駕霧這才反應過來。
“嗯,這組建騎兵團的事情萬萬不能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流出去,嚴防其他國的間諜得到消息,隻能将他們分散開訓練,等到适合的時期在重新組合在一起,各個中隊時常換人,也能讓他們快速的适應這樣的環境。”
“大人英明!末将受教了,跟大人在一起一段時間,末将感覺自己好像都脫胎換骨了一般!怪不得連月影也時常因爲大人的才華而折服!”
南宮駕霧忍不住驚歎了一聲,眼底甚至浮現這些許佩服之色,這樣的眼神往常隻是在看他們的陛下才有的眼神!
“僥幸而已,父母親還有外公都曾給我灌輸這方面的思想。”
七夜笑了笑,隻得扯出這麽一個理由,反正東方破天也是一代軍神,她的父母親也是大夏的戰神還有紅衣女将,這樣的話南宮駕霧這麽一聽自然理所應當的信以爲真了。心底又是暗暗的佩服了東方破天跟風斬東方秀他們一番!
“陛下有什麽指示嗎?”
南宮駕霧三更半夜出城相迎,七夜便猜到恐怕是北璃赤那邊有什麽指示了。
br>果然,七夜的聲音落下,南宮駕霧便收住了腳步,飛快的從衣袖裏取出一封信來,雙手遞到了七夜的跟前——
“大人,陛下的八百裏加急書信,想必應該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剛剛送到的,末将琢磨着是不能耽誤的要緊事,所以便出城尋大人來了。”
七夜一聽,随即也停下了腳步,秀眉微微蹙起,燦若星辰般沁着些許涼意的眸子裏折射出了一道淡淡的疑惑,伸手接過了那封信,随手撕開,南宮駕霧也掏出火石點燃了火把,七夜借着那昏暗的火光,展開了書信,映入眼簾的,果然是某人那龍飛鳳舞的蒼勁的字——
七夜:
東方青岚不日将押送糧食草藥抵達西楚邊境萬州城,你派人前往萬州城,潛伏在萬州城外接洽,一切務必保密小心。彙報朔涼近期情況讓信差帶回,另,朕留給你的笛子務必每天擦拭保養。——赤
看完信,七夜那秀眉頓時蹙得更深了,當然,那充滿疲憊的眸子裏也閃過了一些希翼的流光——東方青岚也來到邊境了嗎?
而下一秒,又是無可奈何的暗自歎息了一聲,那男人果然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物還有機會!東方青岚的身體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他竟然還真的敢将他折騰到邊境來了!
更讓七夜覺得匪夷所思的是,什麽‘朕留給你的笛子務必每天擦拭保養?’他還以爲這笛子比她七夜還嬌貴啊?她七夜都沒有每天都給自己保養呢!
七夜有一種想狠狠給他幾拳的沖動!
氣得不輕!
南宮駕霧自然也是看到那書信,本來看着前面的時候臉色還有些凝重,然而當看到後面的那一句的時候,頓時臉色一變,臉上不禁揚起了一道戲谑的微笑,轉頭朝七夜望了過去,卻見到七夜那麽一副擰着眉頭好像跟那封信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樣子!
随手一抓,将信揉成一團,微微用力,手中的信便化作了一道細細的粉末。
南宮駕霧有注意到,好像每次陛下有書信送過來的時候,大人看了都會是這個樣子!
“大人?陛下他……”
南宮駕霧拼命的忍住了幾乎要脫口而出的笑意,望着七夜那都快要擰成一團的清麗的小臉,“陛下估計是有些想念大人了,所以才……”
哪知,南宮駕霧這話落下,七夜那繃緊的小臉瞬間緩和了下來,顯得疲憊的臉上微微染上了兩朵淡淡的绯紅,宛若兩朵美麗的粉色薔薇花盎然在臉上盛開了。
眼裏流過了兩道不太自然的流光,緩緩的垂下了眼簾,好一會兒,竟然微微扭頭,别過臉,一邊往前大步流星的走了去,一邊冷然吐出這麽幾個字——
“誰要他想!”
清冷的聲音裏,南宮駕霧分明能感受到那道可以稱之爲柔和的意味。
而這話落下,南宮駕霧當下就承受不住的‘撲哧’的一聲,脫口笑了出來!
她想,或許可以跟陛下彙報一下這個情況了!相信陛下一定會很喜歡的!
自然,南宮駕霧這笑聲響起,七夜那腳步頓時就停了下來,轉過頭,冷冷的瞥了南宮駕霧一眼,南宮駕霧這才吃力的忍住了笑聲,可是臉上卻是一直抽搐着,因爲,她發現了,七夜的臉上早已經爬滿了紅雲,那秀麗潔白的小臉此刻早已經被那粉色的薔薇所覆蓋……
回去的路上七夜沒有在說話,一直策馬疾馳着,寒風蕭瑟,這北疆的冬夜當真是讓人冷得難受,饒是肩上披着大氅的七夜也覺得抵擋不了此時的寒冷。
抵達黑風城城門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南宮駕霧用令牌叫開了城門。
城内也是燈火闌珊了,三更天早已經過去,流連于夜市的人們慢慢的散去了,街道兩邊的那些小商販也收攤了,一些客棧酒館也關門打烊了,隻留下街邊的路燈,還有那來自翠紅樓,萬春樓的微弱的亮光,倒是隐約還聽到涼風中似乎傳來那馬頭琴的聲音。
“大人要直接回刺史府嗎?”
七夜這段時間都是下榻于刺史府,不過也偶爾在軍營過夜,她在這黑風城裏也有一座大莊園,南宮駕霧自然是不知道的。
七夜勒住了馬缰,等到南宮駕霧跟上來,“我還有事要辦,明早再回去。明早你
在刺史府等我,我有事跟你交代。”
“是,大人!”
南宮駕霧恭敬應道。
“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先走了!”
七夜這才繼續策馬往前方疾馳而去……
盤下的這座莊園叫做醉月山莊,是七夜親自起的名字。
‘哒哒!’
清冷的馬蹄聲在暗夜的竹林裏疾馳着,穿過那片竹林,遠遠的便看到醉月山莊了。
這座山莊其實是北璃赤當初的臨時的落腳之處,七夜很不客氣的霸占了,還直接改了名。
這座山莊很龐大,跟東方王府差不多!而且環境很優雅,七夜很是滿意,格局跟荊州城的那座小山莊差不多,不過現在的這座山莊卻是比荊州城裏的那座要大上很多。
說到這裏,七夜不得不感慨北璃赤那男人果然是富得流油了,單單這朔涼地區就有兩座莊園,更不用說整個大夏了,有時候真想直接伸手管他要些銀子來用,畢竟,冥殿要發展,她得大把大把的将銀子往裏面投啊,她七夜如今可是窮人一個!沒有收入也就算了,好像現在每天還都是龐大的支出!她正琢磨着怎麽樣弄到一筆銀子,好讓冥殿有足夠的資金運轉,等真正上了正軌,冥殿才能派出手下收取傭金,爲雇主達成美事。
“主子,你回來了!”
剛剛踏進莊園,守門的侍衛立馬恭敬的喚道。
七夜點了點頭,徑直的往裏面走了去。
“主子,你回來了!”
走到花廳的時候,碰到還在張羅着事情的管家方伯,這是方伯是秋忘川從皇城調過來的信得過的管家,四十多歲的年紀,人看起來很是精神硬朗,整個莊園所有的人都換掉了,如今都是從冥殿調過來的人。
“嗯,這麽晚方伯怎麽還沒休息?秋護法回來了嗎?”
“回主子,秋護法已經回來了,屬下剛剛忙完,是否現在去請秋護法?”
方伯請示道。
“不用了,讓他歇着吧,明早再過來找我。”
七夜一揮衣袖,轉身朝遊廊裏走了去。
“主子要不要屬下給您送些宵夜?”
方伯在身後關切道。
“不用。”
簡單的落下這麽一句,黑色的身影便消失在遊廊的拐角處。
……
第二天清晨,七夜自然是習慣性的起了一個大早,練完功,舒服的洗了個澡之後便有丫鬟過來敲門。
‘咚咚!’
“主子,秋護法來了。”
小丫鬟那恭敬的聲音響起。
七夜取過架子上的毛巾,一邊擦幹手上水珠,一邊道,“讓他進來!”
聲音落下,秋忘川便推門走了進來,一看到那清瘦的黑影,便單膝跪了下去——
“屬下見過主子!”
七夜徐然轉過身來,淡然望了秋忘川一眼,随手指了指壁爐旁邊的一個位子,說道,“起來吧,坐。”
秋忘川這才緩緩站了起來,擡頭一看,發現七夜今天是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長袍,肩上還簡單的披着一件大氅。見到獨孤求敗之後,秋忘川總算是知道了七夜不是獨孤求敗的事實,而七夜也沒有隐藏自己的樣子,如今到還是這麽坦然的裝束。當初見到七夜的真正樣子的時候,秋忘川也差點被吓呆了!沒想到自己效忠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俊俏公子!而且這年輕的公子竟然還是武功卓絕的主!那時候他可是被吓得不輕!
這麽一來,秋忘川又想起了在皇城的時候随自家的主人一起的那個高人了,自從主子離開皇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高人了,不過他倒是挺關照冥殿的,時常派了同樣是高手的屬下來協助他們。
主子手中的能人越來越多了,尤其是這幾個月勢力擴張之後。
這北疆的冬天着實是太寒冷了,外面都結了一層冰了,走到這屋子裏來才
稍微暖和一點,壁爐裏的柴火燃燒得正旺,火苗正‘噼裏啪啦’的搖曳着。
“主子,冥殿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兄弟姐妹們如今已經适應這邊的生活,各就各位,是否要尋找下一個目标?”
秋忘川望着神色淡淡的七夜,思量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七夜随手将一根柴火往壁爐裏丢了去,微微垂下眼簾,“不,現在冥殿的的動作越來越大,如此擴張的速度會讓其他的一流勢力坐立難安,既然據點已經大有所成,往下就先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廣納天下英才,酌情考慮他們的條件,對于招納的人才,我隻有一個要求,這個人必須是我們所能控制的。”
聞言,秋忘川一怔,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如此規模就暫且如此吧,下面我們将循序漸進,往下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是,屬下明白!請主子放心!”
秋忘川抱拳道。
七夜微微颔首,低垂的眸子裏流過一道淡淡的幽光,盯着眼前那搖曳的青色火苗,許久才繼續道,“東方明宇可有什麽消息?”
“回主子,有消息傳來,他已經趕往漠北,相信應該是爲了那草原盛會,主子,我們是否要參加這草原盛會?如今各大門派都已經前往漠北了。屬下想,通過這盛會讓我們的冥殿成爲大中原的一流勢力,對冥殿以後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
秋忘川思量道。
确實,若是通過這盛會将冥殿的名号打出去,相信他們以後的生意會好很多,而且,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有勢力蓋過那什麽暗樓,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直接滅掉暗樓了,這暗樓始終是主子心裏的一根刺,當然,也是他秋忘川心裏的一根刺,一根必須拔掉的刺!
“嗯,湊一下熱鬧也未嘗不可,等盛會之後,我可能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們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開,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即便再次讓它進入睡眠狀态,也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說到這裏,七夜不禁微微歎息了一聲,這将近一年以來,她也時常在鑽研着這蠱毒,但是收效并不明顯,她還需要花很大的時間去尋找方法治療,秋忘川,劉峰,還有那些個孩子身上可都是這蠱毒,這個目前也是她心中最爲焦慮的問題之一。
“多謝主子的關心!屬下也替劉峰還有那十幾個屬下感謝主子。”
秋忘川這會兒無疑是感激的,将近一年了,七夜當初将那蠱毒壓制下去,他這一年來都沒有再忍受那蝕骨的痛苦,這麽下來,簡直跟健康人沒有什麽區别。
“那些孩子怎麽樣了?”
七夜這會兒才想起了那幫孩子,當初她也是直接丢給秋忘川跟劉峰他們的,她之前也替那些孩子檢查過身體,發現他們的經脈極佳,很适合練武,曾經還叮囑了劉峰跟秋忘川他們要多加訓練多加照顧的。
“主子放心吧,他們很好,而且訓練起來很賣力,都不想做軟柿子!已經有一些比較麻利的孩子能接受簡單的任務了,而且任務完成率很高,隻要加以訓練,他們以後一定能成爲我們冥殿的精英。”
秋忘川說到這裏的時候,眼底不禁浮起了一些期待——主子太有先見之明了!如今那些個孩子都已經将冥殿當成自己的家了,而且,他們似乎對主子有一種莫名的敬仰,這自然是秋忘川最希望看到的,冥殿的凝聚力都在主子的身上,隻要主子能給他們這樣的感覺,他們必定會誓死追随!
“嗯,很好,接下來你看着辦吧,不用凡事都與我禀報,獨孤求敗會适時的出手援助的。這幾日我有事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我們便出發前去漠北。”
自然是沒有忘記昨夜接到北璃赤的加急書信,東方青岚要來到這邊境了!她需要親自前往萬州接頭,萬州那是西楚的地盤,他竟然敢讓東方青岚铤而走險,此事還不知道該做如何承擔呢!
“是,主子!”秋忘川應道。
“好了,你先退下吧。”
七夜揮了揮手,徐然起身。
“是,屬下告退!”
秋忘川退下之後,七夜也出門前往刺史府,刺史府内,南宮駕霧早已經等候多時,一看到七夜出現,便連忙迎了上去。
“末将見過大人!”
nbsp;“不必多禮,黑風城這幾日就交給你了,我要出去幾天,衛隊我帶走了。今晚出發。”
七夜轉身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一邊端起茶,喝了一口下去。
這黑風城刺史府并沒有設立刺史,簡單的一些城中事物是由城主少城主唐飛他們處理,相當于司馬,而這刺史府陛下當初隻是下旨讓特使東方夜入住,并沒有将七夜提拔成黑風城刺史,而南宮駕霧也是住在刺史府中,幾乎是作爲了七夜專屬的女官,不過她主要是管理軍中事物,雷成将軍已經回到荊州城了。
“大人就帶走衛隊嗎?如今邊境不太平,用不用末将再給您調一個中隊過來?這樣也能确保大人的安全!”南宮駕霧有些不放心道。
“不用,大部隊人馬目标大,太容易引起察覺,而且,人多了也未必能确保安全,我帶上衛隊就行。”
一些小馬賊七夜還沒放在眼裏,衛隊之中大多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她需要的是有戰鬥力的衛隊随行。
聞言,南宮駕霧也沒有在堅持,她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七夜的實力。
“如此,那大人要大多加小心!”
南宮駕霧說道。
七夜點了點頭,沉寂了一下,繼續道,“你這段時間多加派一些人手在邊境一帶巡邏,适時的打擊一些出沒的馬賊,一來爲轉移目标,二來,也是爲了确保糧食運送的安全,你留在黑風城内,随時準備接應。”
“末将遵命!”
“另外,馬上派秘密信差将這封信送到南疆,親自交到了東方大元帥的手上。”
說着,七夜已經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南宮駕霧,還有掏出了一瓶小藥瓶,“還有将這瓶子一并送過去。”
七夜已經接到東方破天還有淨月公主負傷的消息,心底自然是有些擔心,知道他們沒什麽大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沒想到淨月公主竟然也跑到南疆去了,七夜突然想起了當初她跟北淨月的一些談話,想必也是爲了心中有一些寄托吧,都過了這麽多年了,竟然還對風禦城挂念至今,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那樣的女子當真足夠堅強,就靠着那點記憶,那一支玉笛支撐自己的感情,就憑這些,她七夜也應當替自己的大哥守護好她,希望有一天大哥回來的時候,能夠也對這淨月公主疼愛如昔!
可是,她的大哥到底在哪裏呢?
或許等到見到東方明宇,還有那個塔拉部落的大汗王,這些事情便會有了線索了!
“是,末将這就去!”
南宮駕霧接過信跟那小瓶子,轉身便退了下去。
……
落雪缤紛,寒風籠罩之下的大夏皇朝皇宮慈安宮的佛堂内。
太皇太後南宮柔一心向佛,正跪在蒲團上一邊轉着佛珠,一邊向佛祖虔誠的禱告着,而她旁邊的一個身穿華麗淡紫色錦衣長裙的女子也正在虔誠的禱告着,精緻絕美的臉上很是平靜,秀發盤成一個簡單的流月髻上面緊緊别了一根流雲簪,整個人看上去竟是格外的賞心悅目,太皇太後的另一邊,則是一位風韻猶存的美婦。
沒錯了,這兩個女人正是那宋纖蓮跟那宋太妃。
今天宋太妃心血來潮,難得來給太皇太後請安,順帶讓宋纖蓮陪自己來皇宮裏轉轉,雖然赤帝陛下将他們遣送出宮,但是去派見太皇太後請安的權力,她們還是有的,隻是每次不能随意在宮中走動罷了,她們還得走皇宮的偏門,不能走正宮門,正宮門自然是那些正宮的主子才能走得,她們隻是一群可憐的沒了依靠寄托的女人而已。
“宋太妃,你以後若是能誠心禮佛,佛祖自然會保佑你,唉,這事情哀家也無能爲力,如今陛下才是這宮裏的主人,你們要是再讓哀家到陛下面前爲你們說情,陛下連哀家也都要遣送出宮了。”
太皇太後歎息了一聲,自然是知道這宋太妃此次來的目的。作爲太皇太後,那些小公主也都是她的孫女,她也心疼啊。如今這後宮之中,除了太皇太後所有的公主太妃都被遣送出宮了,有一個人倒是例外,那便是淨月公主!
多少人在心底喊着不公平啊,陛下分明是偏袒自己的胞妹,這淨月公主居然還能居住在宮中,而其他的公主卻……
但是,抗議也沒有用,赤帝陛下一意孤行,誰不服都沒用。
“太皇太後娘娘,臣妾……”
宋太妃依然還是心有不甘。
“好了,好了!這都搬出去就搬出去了,别老那這個事情來煩擾哀家,你們這是要哀家也不得好過,陛下想怎麽樣,那是陛下的事,哀家如今不過問外面的事情,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南宮柔最近也早就爲了這事情煩透了,當下便是有些不耐煩了。
然而,這時候,那宋太妃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太皇太後道,“太皇太後娘娘,臣妾此次前來,并未爲了這事,而是有别的事情要跟太皇太後娘娘禀報。”
“不是爲了這事?那是爲了何事?”
太皇太後不禁有些疑惑的轉過頭望着宋太妃。
宋太妃有些躲閃的望這太皇太後,然後才小聲道,“這幾日臣妾在宮外聽說了一些不好的傳言,臣妾不忍心,所以才想告訴太皇太後娘娘的——此次陛下下旨整頓後宮,将整個後宮都騰空了,而且目前大夏後宮尚無一位名副其實的妃子,外頭多有傳言,說陛下患有龍陽之好,或者也有很多傳言說陛下此舉是爲了迎娶那東方七夜,東方七夜是禍國殃民的妖妃……”
“大膽!簡直一派胡言!是哪個人随意捏造的謠言,哀家要拔了他的舌頭!”
這宋太妃還沒有說完,太皇太後那臉色頓時一沉,有些陰沉可怕了起來,勃然大怒!
看到這太皇太後這麽一盛怒,宋太妃頓時吓了一跳,連忙磕頭道,“娘娘息怒,不是臣妾說的,臣妾也是聽說的!娘娘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纖蓮!”
“太皇太後娘娘請息怒,想來定是有人造的謠言,企圖擾亂民心。”
宋纖蓮蹙了蹙眉,赢了上來,扶住了太皇太後。
“簡直一派胡言!陛下自是沒有那癖好!要知道是誰散布的謠言,哀家可饒不了他!”
太皇太後倒也不是聽了就相信,一手掙開了宋纖蓮的攙扶,緩緩站了起來,眼睛一轉,雙眼裏閃爍這兩道精銳的流光,緊緊的盯着宋太妃跟宋纖蓮兩人,看得那宋太妃心裏直感覺到一陣發毛,宋纖蓮到還是很坦然,落落大方的任由着太皇太後盯着,好一會兒,太皇太後才沉聲道,“哀家可以理解可能有些人想要達到目的會采取一些手段,但是如果是爲了達到某些目的,拿陛下,甚至是拿大夏的聲譽,還有一些忠臣的忠心當作墊腳石,破壞陛下跟大夏的聲譽,挑撥陛下與功臣的關系,哀家絕不答應!而且,不等陛下對他們作出處罰,哀家也要先治了他們!”
太皇太後此話落下,宋太妃不禁吓得臉色蒼白,連忙磕頭道,“不是臣妾造的謠啊娘娘!望太皇太後娘娘明察!臣妾也是聽一些市井小民說的,臣妾也是爲了大夏跟陛下的聲譽着想,所以才趕快進宮跟太皇太後娘娘您禀報的!求娘娘明察!娘娘明察啊!”
太皇太後南宮柔雖然不希望北璃赤真的就是單單吊在七夜這麽一棵樹上,但是在大局上,她還是深明大義的,東方破天還有七夜他們可都是大夏的忠臣,這些年爲了大夏立下的汗馬功勞是不可以磨滅的!要知道,東方七夜的父母,風斬還有東方秀,更還有哥哥風禦城,那可都是爲大夏犧牲的英雄,而且,她南宮柔當初還虧欠了東方瑩太多的東西,就憑着這麽多的理由,這東方七夜她是必定保住的!豈能讓人這般诋毀?
更何況,她這真的是打心眼裏喜歡七夜這孩子,看到她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孫女一樣,很是親切。她屬意七夜做她的孫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當初知道北淩齊休掉了七夜,當時還大氣一場,幸虧七夜在百花盛宴上脫穎而出,被陛下冊封爲皇貴妃。對于七夜,不得不說,南宮柔還是有些偏愛的,不然,以七夜那樣被休棄的身份,要成爲皇貴妃本來就是有些困難,她南宮柔如今也沒有計較這些,當初還幫忙說服了那些大臣。
可是,話又說回來,若是赤帝當真隻想娶了這麽一個妃子,她是萬萬不能答應的,一來,是因爲皇家的子嗣太單薄了,二來,更是因爲朝堂的權利不平衡,赤帝要治理起來,難度會大很多。她可以容忍北璃赤少納幾個妃子,可以容忍北璃赤專寵東方七夜或者讓東方七夜成爲皇後,母儀天下,但是就是不能容忍這後宮空了!
想當年太上皇就爲此花費了很多的心血,後宮僅僅隻有她南宮柔還有東方瑩,而且她跟東方瑩還傾盡全力的協助太上皇,對付那些朝堂的權利,都還是應付
得很是吃力!如今,她不能讓北璃赤重蹈覆轍!
看來,也許,她有機會的話,是很有必要跟東方七夜談一談了。
“哼,别當哀家是被豬油蒙了心,哀家可清醒着呢!哀家知道你們宋家無非也就是想在這後宮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朝堂上腰杆子也硬,這個哀家不阻止,隻要你們是誠心效忠陛下,效忠大夏,哀家自然也不會責怪于你們。但是,若是這般以損害陛下跟大夏,還有損害忠臣利益的事情,哀家是萬萬不能容忍的。本來哀家也是屬意你宋纖蓮入宮服侍陛下,然若是讓哀家查到你心術不正,即使陛下答應了,哀家也是不同意的!”
太皇太後竟然抛出這麽一些重話!
這下子宋纖蓮那臉色也微微有些不自然了起來,這才有些惶恐的跪了下去,輕聲道,“太皇太後娘娘請息怒,這些隻不過是市井流言而已,不足爲信,也不足爲懼,纖蓮怎麽可能會放出謠言損害陛下跟大夏的聲譽?怎麽可能會用謠言殘害忠良呢?太妃娘娘一心想着大夏,自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望娘娘明察!”
“太皇太後娘娘,辰王殿下過來拜見娘娘!”
宋纖蓮的聲音落下,不等太皇太後應答,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通報聲。
這下,太皇太後才微微緩和了一下神色,吸了口氣,倒是平靜了下來,“讓他進來吧!”
“是,娘娘!”
宮女應了一聲,便退下了,不一會兒,便聽到一陣健穩的腳步聲,一道紫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孫兒拜見皇奶奶,願皇奶奶萬福金安!”
北淩辰幾個大步便來到了南宮柔的面前,微微躬身拜道。
這時,南宮柔那臉上才扯出了一道慈祥的微笑,很是和藹道,“辰兒啊,來,快來皇奶奶這裏,你這麽久都沒有來皇奶奶這裏,皇奶奶看看你都瘦了沒有?”
朝北淩辰招了招手,南宮柔此刻的心情大好了起來。
“纖蓮見過辰王殿下千歲!”
宋纖蓮也朝北淩辰福了福身,看着一身紫衣潋華,俊美如神的北淩辰,到也有了片刻的失神。
“免禮!見過宋太妃!”
北淩辰淡然掃了宋纖蓮一眼,眼底微微閃過一道淡淡的驚豔,然而轉瞬便恢複了正常,轉過頭喚了宋太妃一聲。
“好了,你們都先回去吧,記住哀家跟你們說的話,哀家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莫要讓哀家對你們失望!”
這時候,太皇太後南宮柔才冷然瞥了他們一眼,顯然剛剛的氣還沒消。
“是,臣妾(纖蓮)告退!”
這下,宋太妃與宋纖蓮相互對視了一眼,這才有些神色不太自然的退了下去。
“是誰惹了皇奶奶生氣了嗎?怎麽發了那麽大的火?”
北淩辰可記得自己這皇奶奶平日裏可都算是心平氣和的,如今看這臉色都還有些陰沉了,想來剛剛肯定是發了極大的火了。
聞言,南宮柔一拂袖,有些無奈道,“還不是因爲你那陛下皇弟的事情!哀家問你,如今外面是不是有一些關于陛下一些不利的謠言?”
南宮柔這話一落下,北淩辰頓時皺起了眉頭,沉默了一下,才望着南宮柔道,“皇奶奶是指哪方面的?”
“自然是指關于陛下那有龍陽之好的怪癖謠言!還有那東方七夜如今也被傳成是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南宮柔沒好氣的開口道。
北淩辰俊臉上微微有些僵硬了起來,銳利陰沉的眸光頓時望佛堂門口望了去,而宋太妃跟宋纖蓮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思量了一下,北淩辰才應答,“剛剛宋太妃跟那什麽女人就是過來跟您說這些事情的?”
“行了,你也别指責他們了,知道你跟陛下是一塊的!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你們還想着瞞着哀家嗎?”
南宮柔歎息了一聲,北淩辰适時的上前,扶住了她,祖孫兩慢慢的望門口走了去。
“這事情,陛下确實做得不妥,而且自陛下登基以來,也都這麽多年了,按道理啊
,這後宮早就是佳麗三千了,如今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再加上如今還來這麽一個後宮大整頓。落下了這麽大的把柄,也難怪一些有心之人拿來大做文章了。這事情要是損害到大夏跟陛下的聲譽,那可就不好了,你們可得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如今正值戰亂時期,不能讓這些市井謠言擾亂民心,否則對我大夏,那可是極大的不利!”
太皇太後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北淩辰倒是欣然一笑,勸道,“皇奶奶,你就放心吧!那才多大的事情,回頭孫兒就下令調查造謠之人,将他們正法了!陛下跟大夏都不會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的。現在我大夏正是捷報連連的時刻,莫要因爲這些事情掃了興緻,當心有些人想利用這些市井謠言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們倒是說得輕松!哀家豈能不操心?你看你跟陛下,還有軒兒,逸兒都還沒有立妃,哀家能不操心嗎?依哀家看,還是有必要說服陛下,舉行一場選妃盛宴,給你們都指婚了,這麽拖着也不是回事。”
太皇太後皺着眉頭道。
“皇奶奶,要孫兒說,這事情您還是别操心了,時下正是戰亂時期,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國事上,哪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尤其是陛下跟九皇弟,常年奔走,根本就沒有選妃的心思,您要是再這麽壓着他們,極有可能會跟他們生出隔閡來。”
北淩辰無奈的解釋道,選妃這事情絕對是行不通的,陛下好不容易才将這後宮清空,怎麽可能又讓一大堆女人擠進來?陛下對那些女人反感的程度無法想象,能唯一讓他刮目相看的,也唯有那人了……
想到那人,北淩辰不禁也一怔,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快一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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