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都看清楚了!雙方已經簽字畫押,這下面誰輸了可不許賴賬!”
宋流火很是得意的拿着手裏的那張字據亮到了衆人的面前,一副成竹在胸仿佛自己已經赢了似的。
“如此,那就廢話少說,開始吧,三局兩勝,隻賭這一場!多了我看你也拿不出銀子,哼!”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
七夜淡淡垂下眼簾,胖子有些忐忑的在她身旁站着。
“請吧。”
七夜素手一揚,桌上的骰子還有骰鍾便朝灰衣男子飛了去,‘呯’的一聲落到了男子跟前的桌子上。
灰衣男子眼神一沉,臉上的冷笑越發的陰冷了起來,然而,心中卻是多了一份警惕。
“賭王,你不用擔心這大草包,她的賭技跟她一樣都是半斤八兩,似乎不足以與你匹敵,你放心好了!今天要是你幫我赢了她,那麽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處,哈哈。”
這時候,宋流火在小聲的在那灰衣男子耳邊說道。
隻見那灰衣男子又是森冷的桀桀笑了幾聲,“你放心,既然收了你們宋家的好處我自然也會盡好我的本分,不過,赢得的這些錢,我們要對半分。”
“什麽!對半分?”
灰衣男子大開獅子口,讓宋流火心底一沉。
“哼,總不能好處盡數被你們宋家給占了去,要不是念在跟你二哥有些交情的份上,我才懶得來給你們坐鎮呢,不願意你們可以請别人去,老子不奉陪了!”
灰衣男子冷笑連連的瞪了那宋流火一眼,宋流火頓時一驚,值得壓住了心中的怒火,連連抱歉的開口道,“對不起賭王!真是抱歉!是在下魯莽了,您請不要見怪,五五分就五五分。”
臉上挂着一副虛假的笑容,其實心底卻已經把這賭王罵個千萬遍了,貪财好色的老東西!
“宋流火,你還有什麽問題嗎?沒問題就滾一邊去觀戰,磨磨唧唧做什麽?”
胖子是怎麽看着宋流火就覺得怎麽不順眼,這次的事情還是因爲他給自己下了套,不然自己也不會那麽慘,被他們打了一頓不說,回去了還被自己的爺爺往死裏打,痛打!狠狠的痛打!
“少得意,等會兒看你們怎麽哭!”
宋流火這才退到了一旁。
“小奶娃,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你爺爺的厲害,敢跟你爺爺叫闆,簡直不知死活!這局賭大。看誰搖出的點數大!”
灰衣男子這也陰冷的瞥了七夜一眼,冷笑道,随後衣袖一揮,隻見那黑色的骰鍾便震飛了起來。
晶瑩剔透的玉骰子‘叮叮’的幾聲,落入了骰鍾之中,緊接着便隻見到那黑色的骰鍾在空中飛速的旋轉,擡眼望去,隻見到一個黑色的漩渦在跟前劇烈的旋轉着,清脆的骰子碰撞聲響起,衆人隻覺得一陣涼風從自己耳邊刷過,這時候才發現賭桌上空的那波氣流正在飛速的凝聚着,緊緊的包圍住那道黑色的漩渦。
如此搖骰子的技術也算是難得一見了,控制得滴水不漏娴熟無比,讓衆賭徒不禁一陣贊歎,望塵莫及,眼下也爲這技術深深的折服了,就連胖子也是兩眼一亮,然而便又是一臉的凝重。
七夜雲淡風輕的環着胸悠閑的看着灰衣男子完美的在衆人面前展示他的漂亮技術,古井不波的眼神裏充滿的是那沉寂淡然。
‘呯!’
骰鍾終于狠狠的震在跟前的桌子上,激起了一片粉塵,七夜已經不知何時也是放下了手,清冷的眸子淡淡的望着那骰鍾。
‘這大草包輸定了!’
‘唉,太意氣用事了!當人家賭王是吃素的嗎?’
‘簡直是不知死活!’
骰鍾剛剛放下,圍觀的衆人便是搖了搖頭,不停的歎息着,有可憐的,有鄙夷的,也有嘲笑的,一聲緊接着一聲,好是刺耳!
胖子更是面色沉重,很是擔心的望着七夜,然而卻見她仍然是淡定自若一片!
“哈哈,七夜,現在認輸也行,隻要你把銀子都奉上,脫光衣服繞着這賭桌走上一圈我立刻差人将你送回東方王府,也不至于太難看,怎麽樣?”
宋流火那嚣張的冷笑聲傳來,衆人此刻也是充滿期待的望着七夜,那眼神甚是猥瑣,看得胖子又是一陣着急。
“确定要開就開吧,時間很寶貴,我還得趕回家用晚膳。”
七夜那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哼!死到臨頭還擺架子,待會兒會讓你哭得很有節奏!”
宋流火越是看七夜這副不愠不火的樣子,這心底就越是憋氣!
“這話你還是自己留着吧,等會我倒要看看你叫本世子爺爺的樣子,哈哈!”
胖子哪裏會讓宋流火趁口舌之快,絲毫不猶豫的直接反擊。
“你!”
宋流火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胖子,你口渴嗎?”
胖子正打算再損宋流火幾句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七夜那清清淡淡的聲音,這會兒才收歇了一下。
而這時候,灰衣男子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望了七夜一眼,“小奶娃,你可要看好了!”
說着,便是冷笑了幾聲,然後緩緩的拿起了那黑色的骰鍾——
‘咦,六個一!這……’
‘六個一!這怎麽 ‘六個一!這怎麽可能!’
‘天啊,怎麽是六個一!’
‘根本不可能啊!那可是賭王!’
‘完蛋了,這回賭王要完蛋了,大草包随便搖一骰都能赢!’
圍觀的衆人皆是兩眼呆滞的望着賭桌上的六顆玉骰子,好久之後才面面相觑,難道剛才不是說比大嗎?剛才他們明明都聽到賭王說要比大啊,看看誰搖出的點數大!
而這時候,衆人擡頭望向了賭王,隻發現那賭王也是一臉的震驚不敢置信!
“這……這怎麽可能!我明明聽出是六個六!怎麽會是六個一!這怎麽可能!”
賭王兩眼呆滞的望着那骰子,臉上拂過了一道不解!他怔了好久,才緩緩的擡頭望向了七夜,然而卻看到七夜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臉平淡的望着那幾顆骰子,清冷的眸子裏看不出一絲的情緒,臉上亦是沒有任何外露的表情,連驚訝都沒有!
“你的運氣似乎不那麽好,既然你這麽客氣,七夜就先謝過了。”
七夜嘴邊揚起了一道清淡的弧度,這才緩緩的直起身子,一雙素手朝賭王對面伸了去,輕輕的拿起骰鍾,再慢慢的撿起那幾顆骰子,一顆一顆的往骰鍾裏扔了去,幾個‘叮叮’聲響起,隻見她直接将骰鍾往桌上一扣,連搖都懶得搖了,再随手拿起了那黑色的骰鍾……
‘嘶!’
衆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那骰子正在劇烈的打轉着——
‘一個一!’
‘兩個一!’
……
‘五個一!’
難不成這大草包也會是六個一?現在已經是五個一了!
衆人屛住了呼吸無不伸長了脖子看着賭桌上還有一顆正在旋轉的骰子,心底也是捏了一把汗!
胖子心裏更是緊張到了極點,繃緊的心仿佛一根已經繃緊到了極限的弦,随時有崩斷的可能!額頭上已經緊張得驚出了一頭的冷汗,如此機會要是不把握好那就太可惜了!千萬不要是六個一啊,上天你得保佑保佑胖子我啊!
胖子已經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雙手合十緊緊閉上了眼睛嘴裏念念有詞,估計是在上天禱告吧!
‘叮!’
終于,最後旋轉的一顆玉骰子輕輕的撞上了旁邊的骰子,停了下來……
‘一?’
‘咦,不是!’
‘二!居然是二!多了賭王一點!天啊!好險啊!’
‘大草包居然多了一點?天啊,這運氣!’
這時候,捏着一把汗的衆人居然稍稍松緩了一口氣!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七夜,你作弊!一定是你作弊!”
這時候,宋流火那暴怒的聲音頓時傳了過來,擡頭一看,隻見宋流火正雙目赤紅的看着七夜。
七夜微微蹙了蹙眉,冷淡的瞥了宋流火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漫不經心的低下眼簾拉了拉自己那有些褶皺的衣袖,“就許你赢,别人赢不得?你那隻眼睛看到我作弊,我又是如何作弊的?”
“哈哈!真是好笑,大家都在看着呢,赢了你們就說人家作弊,這事情也就你們宋家的人才會做得出來,你們看看七夜連動都沒動,她是如何作弊的?真是讓人笑死了!”
胖子這時候才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是啊,明明沒有作弊,坐得那麽遠,桌子都挨不着!怎麽作弊!’
‘赢了就是作弊,什麽道理!’
‘大夥可都看着呢,哪裏作弊了?’
這時候衆人的聲音也是接二連三的傳了過來。
“你……”
宋流火頓時語塞!
“你可以繼續下一局了。”
七夜哪有閑心思再去理會宋流火,将跟前的骰鍾又往賭王跟前移了去。
賭王這時候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黑眸裏迸射了兩道極爲淩厲的光芒,定定的盯着七夜看着。
七夜冷然勾起了嘴角弧度,緩緩的直起腰,離開了賭桌,又是恢複了剛剛的動作,雙手環胸,清眸那麽平靜的看着他,仿佛這不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而是正在悠閑的切磋一般,不,也不應該成爲切磋,應該是自己在她面前耍醜,而她卻是卻是早已經洞悉了一切一般。
這怎麽可能!
賭王用力的搖了搖頭,這才甩開了心中那道奇怪的想法,深深的吸了口氣,望着七夜,“小女娃,上局算你走運,下面就讓你見識一下你爺爺的厲害!比小,點數小者爲勝!”
說着,隻見那長袖一掃,‘叮叮’的幾聲清脆的聲音傳來,隻見賭王再次發揮了剛才的那華麗的搖骰子技術,不過這一次,他那臉上多出了一份凝重與警惕,硬是搖了很久才将骰鍾扣在桌上。
見到賭王臉色凝重,衆人也都收住了呼吸,兩眼定定的望着那個黑色的骰鍾。
“搖定就開,你們這裏玩個骰子都那麽磨蹭不利索?”
見到賭王遲遲沒有将那骰鍾打開,七夜那秀麗的臉上拂過了些許的不耐,便是淡淡的開口道。
“這回看你還有沒有那狗屎運!哼!”
确定再三,賭王這回臉上才拂過了一道笑意,自信滿滿的将那黑色的骰鍾一提!
‘嘶!’
‘我的媽啊!六個六!’
‘噗!不是吧,六個六!邪了門了!’
‘撞了邪了!剛剛六個一,現在六個六!這,這不是犯,這不是犯沖嗎?’
‘什麽意思?不是比小嗎?怎麽是六個六?這是自尋死路啊!’
衆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靜靜列在桌上的玉骰子,六個都是六點朝上!
賭王驟然愣住了,兩眼呆滞的望着那玉骰子!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他明明搖的是六個一啊!六個一的!
“到我了!”
隻見七夜一聲冷笑,素手一揮,那骰鍾與骰子一起納入她的手中,迅速的一掃,隻聽到幾聲‘叮叮’聲響起,眨眼的功夫,七夜便扣下了骰鍾,随手拿起骰鍾,隻見裏面是——
‘六個六……’
‘咦,不對,是五個六,一個五!’
‘老天啊!如此驚險啊!小了一個點數!’
‘大草包赢了賭王!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場豪賭實在是太詭異了!’
‘太匪人所思了!’
七夜滿意的看着對面宋流火瞪大雙眼滿臉不敢置信的宋流火。
“事實證明我七夜似乎稍微好運一點,好了,把帳清點一下吧,我還趕時間。”
“這不可能!草包!你肯定是使詐!你使詐了!”
宋流火很是不服的拍桌子站了起來,這賭坊哪裏能輸!輸不得!宋家也就是這間賭坊最賺錢了,要是被那些長老們知道了,他宋流火估計就要完蛋了!家族非把他驅趕去那些偏遠小鎮思過不可!他可不要!
“那就請你拿出我使詐的證據!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怎麽使詐了?輸了就是輸了,宋家難道就如此的輸不起嗎?這張字據還在我手裏,我可不管你們要死要活,三天後,我要見到這間賭坊歸到我七夜的名下,沐家賭坊你要還給沐家,還有你從胖子這裏拿走的銀子也要悉數奉還。”
七夜意興闌珊的站了起來,冷漠的掃了那仍然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跟前的那骰子的賭王一眼,才悠然望着胖子,“胖子,你趕緊跟他們一起清點一下,那東西都拿回來!”
“哈哈!太好了!放心吧,有本世子在,還怕他們賴賬不成?本世子剛剛已經讓人去請皇城的執法隊了,他們要是敢耍賴,就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哼!”
胖子自然是高興得不行!
太太太出乎意料了!
太太太爽了!
太太太水了!
“不行!不許走!我還要與你賭!我還沒出賭注呢!東方七夜是吧?老子還要跟你賭上一賭!我就不信你運氣能這麽好,這下老子要顯真功夫了!”
七夜正欲轉身,正想讓那宋流火叫上三聲‘東方爺爺’,然而,那賭王居然叫住了七夜!
聞言,七夜這才悠然轉過頭,隻見那賭王竟然從懷裏,衣袖裏掏出了一大堆的銀票,寶貝,還招手叫身後的随從将一個包袱拿了上來,一股腦的扔到桌子上,隻見裏面可都是一些值錢的寶貝啊!
什麽夜明珠,紫珊瑚之類的寶物!
衆人一看,頓時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闊綽的賭王!不愧是賭王!随便這麽一出手就是這麽些寶貝!
“我要在跟你賭上一局,不過這次我們賭的是牌九!三局兩勝!要是你赢了,這些東西盡數歸你,要是我赢了,呵呵,你就呆在我身邊,做我的小妾,如何?”
‘噗!’
賭王此話一出,衆人中頓時有人噴了!
賭王眼中此時正浮現着一些yin邪的冷光,看着眼前一身清冷的七夜,剛剛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沒錯,如今一看她那清冷的容顔,那雙眸子,居然覺得該死的迷人,心裏已經将七夜給那啥啥了一遍,這番看着最是有滋味了,這般清冷高傲的女人壓在身下又将是何種滋味?想想,菊花又是一緊,一定很**!
而且,要是這女人成了他的小妾,那些東西還不是盡數回到他手中,他這是穩賺不賠!想到這裏,那賭王眼中的淫光更是明顯濃郁了,看得胖子也是一陣驚悚惡寒,再看看七夜,倒是見到她臉上揚起了一道清淡的笑意,然而,那清眸深處卻是陰厲一片!
“承蒙你看得起,既然你想把這些東西送給我,我也沒有不收的道理。最後一局,牌九,你要是輸了,不僅這些東西歸我,你還要爲我這間賭坊效命十年,叫我主人。如何?”
七夜那中氣十足的聲音裏充滿了自信!
玩牌九?他這完全是找死!
“好!成交!來人!準備牌!”
……
“等等!我也要下注!我繼續賭賭王赢!”
宋流火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壓下了内心的怒火,他必須要赢回來!不然有他的好果子吃!這牌九可是賭王最拿手的,這回,應該有些底氣了!剛剛大草包是走了狗屎運,就不信這牌九她還能赢!
‘牌九?賭王最拿手的!’
‘這回大草包要完蛋了!’
‘不如大家一起下注吧,好分杯羹!’
……
‘刷啦!’
終于,衆人鬧成了一團,紛紛下注,但是都是押賭王赢,賭王一臉的得意,冷冷的看着七夜……
然而……
“不好意思,你輸了!請履行承諾吧!胖子!把東西給我們收好!”
不一會兒,七夜便扔下了自己手中的牌,一臉微笑的站了起來,而胖子而是拿着一個大大的布袋拼了命的将那大大的賭桌上的銀子往袋子裏裝啊,子裏裝啊,掃啊,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花兒了!
“哈哈,都是我們的了!七夜,都是我們的!好多寶貝啊!”
衆人一臉震驚的望着依然還是一身雲淡風輕的七夜,簡直不敢相信!
宋流火更是臉色蒼白,雙目赤紅!
“宋流火,還不快到你爺爺這裏來磕頭行禮?三天後别忘了把你們宋府那十幾個鋪子還有這賭坊的地契拿給我。”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宋流火癱軟的跌坐了下來,兩眼呆滞無神的望着七夜,那賭王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滿臉的震驚瞪大着眼睛看着七夜……
七夜嘴邊的弧度這才越發的明顯了起來,提着步子朝宋流火走了過去,在他身旁緩緩停下了腳步,“還要我親自讓你開口叫嗎?宋流火,願賭服輸!想對付我七夜,宋流昭不行,宋纖纖不行,你也不行!還不叫人?”
腳尖往上一擡,緊緊的勾住了宋流火的下巴,一陣劇烈的疼意傳來,讓宋流火疼得臉色更是蒼白,瞪大的眼睛充滿了惶恐!
東方青岚中毒的事情她還沒跟這宋流火算賬呢,别以爲宋家死了一個宋流昭就夠了!還遠遠不夠呢!逮着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
而且宋家與東方王府對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讓七夜逮着機會又豈會讓他們好過?
“叫還是不叫?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七夜腳尖一擡,隻見那宋流火那身子頓時往後面的柱子撞了去,來不驚痛呼出聲,隻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頃刻之間,七夜便緊緊的踩住了他的脖子,居高臨下一臉冰冷狠辣的看着他。
看到這一幕,衆人頓時一陣驚恐,沒想到這草包居然突然出手!
宋流火被緊緊的踩着脖子,呼吸不得,臉上頓時一片漲紅,很是痛苦!
“爺爺……東方……爺爺……饒命啊!咳咳!”
宋流火艱難的開口道。臉上驚恐之色無比的濃郁!真是擔心下一刻他就要去給閻羅王報到了!腦袋裏已經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哼,磕頭!再大聲的叫上三聲!”
七夜徒然收住了腳,淡然望着渾身顫抖的宋流火,然而宋流火卻是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七夜的眸光驟然一寒!
宋流火這才連忙連滾帶爬朝七夜的跟前爬了過去,‘呯呯呯’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大喊,“東方爺爺!東方爺爺!東方七少!東方爺爺!求求你饒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七夜這才冷笑了幾聲,緩緩的彎下腰,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宋流火的腦袋,清淡的聲音帶着一股戲谑,壓得很低,“乖孫子,以後見着東方王府的人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看到你這麽聽話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今天,我确實作弊了,就是跟你們這幾個蠢材玩玩,你想知道我是這麽作弊的嗎?我不會告訴你的!”
‘噗!’
宋流火聽到七夜這話,頓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兩眼瞪着七夜,然後便是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胖子,我們走。”
滿意的看着倒下去的宋流火,清瘦的身軀緩緩的越了過去。
“哦!來了!來了!好重啊!”
隻見胖子扛着一個大布袋跟了上來!
“想走!沒門!”
恍然回過神來的宋劍南這才連忙揮手,站在一旁的幾個打手執着鐵棍立馬追了上去,然而,七夜腳尖一鈎,一張長凳便橫了過來,一陣旋轉朝那幾個打手飛了過去……
東方王府醉月閣内。
‘呯!’
胖子将一大袋的戰利品往桌上一扔,呼呼的喘着氣,自顧自的走到桌邊倒了茶一連幾杯喝了下去。
七夜也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七夜,太爽了!赢了這麽多寶貝!喏,都是你的,我給你扛回來了!你的賭術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居然真的把那賭王給赢了!七夜,我怎麽感覺你最近光芒大現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胖子将那袋子往七夜那邊推了一下,臉上的肥肉笑得一抽一抽的。
七夜抿了口茶,看了胖子一眼,“你不打算拿走一半或者你輸掉的?”
“那都是你赢來的,你能幫我把沐家的賭坊還有那兩百萬給免掉了,我已經是萬分感激了!兄弟就不惦記你的這些寶貝了!我胖子也不說什麽矯情的謝謝,以後有事盡管吩咐兄弟我就是了!”
胖子一臉的興奮,拍了拍胸脯笑道。
“有事盡管吩咐?”
一聽到胖子這話,七夜頓時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低頭抿了一口茶,“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
“什麽事?什麽事你盡管說!”
胖子很是豪邁的開口道,眯起的眼睛隻見一條小小的線。
“我想給自己買一個别院,你在皇城那麽熟,你給我物色一下,最好要隐蔽安靜一點,占地也寬闊些。怎麽樣?能辦到嗎?”
七夜思量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道。
“買别院?你想做什麽?你不住這王府裏了?”
七夜的話讓胖子不禁有些詫異了。
“我自然有用。你隻需告訴我能不能辦到。”
“行!怎麽不行!這事情你找我胖子那就是找對人了七夜!皇城的好府邸胖子我最清楚了!一定給你挑一個大氣又舒服的别院!放心吧!”放心吧!”
胖子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
七夜點了點頭,這才低下頭緩緩的從衣袖裏摸出了那麽一疊銀票,自然是當初北淩齊給她的那些銀票,其實當初就是想用來給自己買一座别院,然後閉關修煉,将自己的實力盡數恢複了,想不到其中竟然生出了那麽多的事情,到現在這個想法也都沒有實現,眼下也該是時候了。以後就當作自己在皇城的一個窩點吧。
“對了,七夜,後天怡紅院的花魁要公開競價拍賣初ye,你要不要一起去湊湊熱鬧啊?你以前不是挺……嘿嘿,怎麽最近見你好像很少去那些地方了。”
“後天再說。”
……
——《X處首席特工皇妃》——逐雲之巅——
夜悄然而至,夜風有些蒼涼,辰王府内也是一片燈火通明。
大夏戰神辰王北淩辰的書房内。
北淩辰依然還是一陣高貴的紫色華貴錦袍,一身冷漠的坐在案幾前,手裏卻是拿着一根黑色的發帶望着,隻見他神色隐約有些恍惚,黑眸裏已經撤去了平日裏的銳利,這會兒倒是多出了一分平靜。
‘咚咚!’
這時候,隻聽到一道敲門聲響起。
北淩辰這才緩緩的将發帶收回了衣袖之中,然後才沉聲開口,“進來。”
門推開了,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王爺!”
黑衣男子抱拳道。
“有什麽事嗎?”
北淩辰不冷不熱的問了一句。
“啓禀殿下,紫凝公主的鳳駕還有秦九皇子的近衛隊已經抵達明州,估計明天下午便可抵達皇城,陛下讓您親自迎接他們,并且安排他們在辰王府住下。秦九皇子并沒有跟紫凝公主一同前來,陛下讓您多留意秦九皇子還有沁蕊公主。”
那黑衣人回答道。
紫凝公主……
聽到這個名字,北淩辰那俊臉微微僵硬了一下,黑眸裏浮現出了些許複雜的流光,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的開口道,“住進辰王府?不是安排在外使館驿嗎?”
“回王爺!這是紫凝公主的意思,陛下應允了。”
此話一落,北淩辰那黑眸才微微沉寂了下來,這才點了點頭,“嗯,本王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王爺!屬下告退!”
那名男子很快便退了出去,書房内頓時又安靜了下來,然而,這時候窗台裏幽幽的拂來了一陣清涼的風,一陣淺淡的香氣幽然彌漫而來,很是熟悉!
北淩辰那沉寂的眼底微微一亮,立馬擡起頭朝窗口望了去,然而,卻隻見到那窗戶正敞開着,一點動靜也沒有,北淩辰望着那窗戶沉默了好久,然後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
“殿下是在找我嗎?”
這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伴着些許寒風的蕭瑟緩緩的傳了過來。
北淩辰循聲望去,便發現書房門口,一身黑袍的七夜正負着雙手徐然走了進來,一陣蒼涼的風随即襲了進來。
“七夜!你怎麽來了!”
北淩辰微微一怔,眼底居然有一些淡喜,很不明顯,一閃即過了。
七夜幾個大步走到了榻前,緩緩的坐了下來去,才擡眸,淡然望着北淩辰,“殿下似乎很意外。”
北淩辰起身,繞過了案幾,朝七夜走了過來,“自然是有些意外的,你的名字這幾天在皇城傳得沸沸揚揚的,宋家的家主宋公明被你氣得吐血,現在還卧床不起,宋流火被逐出皇城,送往鄉下小鎮,賭王也給你做了下手,你倒是混得風生水起。”
北淩辰笑着,一邊坐了下來,取過了旁邊火爐上的茶壺,給七夜泡上了一杯熱茶,黑眸裏充滿了閃爍的溢彩。
“僥幸罷了,多虧了胖子的好運氣,勉強赢了那賭王一回,這回要讓我與他再一決高下估計也隻有認輸的份。”七夜雲淡風輕道,清眸之中卻是閃過了一道暗芒。
他說的倒是真的,那天宋流火一被人擡回去,那宋公明差點沒氣得半死,當場急火攻心就吐了血,立馬請出了宋家的家法,把那宋流火打了個半死,然後直接被逐出皇城送往鄉下小鎮了。任憑宋纖纖他們怎麽求情都沒有用,不過他們欠着的東西可都還沒有送上門了,明天便是最後的期限,他們要是再敢不送過來,那她可得上門踢館了,這錢還真是不好拿!不過,那麽可觀的一筆大收入,她不拿就是大傻瓜!
低垂的眼簾遮去了七夜眼底的那道暗芒,北淩辰雖然知道七夜不簡單,但是對她這番壯舉卻是心存些許的疑慮,不過終究也沒有深入的探究。
“本王早說過,放棄你,是齊的損失。”
北淩辰深深的望了七夜一眼,不由得長歎了一聲,眼底潛着些許的複雜。
“殿下無需老話重提,今晚過來是應了承諾而已。”
七夜可沒閑工夫聽他扯淡,她跟北淩齊那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北淩齊算什麽東西?
就一豬!
反正她都打算好了,等百花盛宴一過,她就離開皇城,出去闖蕩了,一來是爲了磨練,二來是爲了她所渴望的實力!
沒有強大的實力,說什麽都是個屁!到時候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聽那天那什麽太皇太後的話,八成又想給她安排婚事了。
她什麽也不想要,她如今就想要自由,敢阻擋她的,遇神殺神,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七夜語落,清冷的視線已經落在北淩辰的手腕上,北淩辰沉寂了一下,然後才把手伸了過去。
七夜素手一伸,輕輕往他的手腕上一搭,片刻之後便收回了手,蓦然擡頭,迎上了北淩辰那清亮的眼睛,“可以施針了,過程會有些痛苦,你要自己忍住。”
說着便低下頭,一個揮手将茶幾往旁邊移了去,伸手緩緩從衣袖裏掏出布卷,利落的攤開在茶幾上,一根根鋒利的銀針便折射出了一片陰冷的寒光。
北淩辰凝望着那一根根銀針,擡頭望着一臉涼光的七夜,沉寂了一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挪動身子盤腿背對着七夜坐好。
“把上衣脫掉。”
清冽的嗓音傳了過來。
聞言,北淩辰那身子卻是微微一顫,僵硬了一下,好一下子,他才慢慢的動手,解開了腰間的衣帶……
不一會兒,北淩辰便将上衣都褪了下來,露出了後背,然而讓七夜有些意外的是,那光潔的後背上居然有兩道長長的傷口,自上而下,很長,很深,交叉,看得出當初一定是傷得很嚴重,兩道傷疤應該不是同時落下的。這麽看上去有些猙獰甚至是恐怖!
察覺到身後的七夜停住了動作,前方的北淩辰臉上忽然淡淡的自嘲笑了笑,“是不是很難看很恐怖?害怕就不要看了,不施針也沒關系。”
說着,便想将衣服拉回去,然而,七夜平淡無波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你們軍人不是自诩身上的傷疤就是你們的勳章嗎?戰場上歸來的,有誰身上不留下幾道傷疤?多幾道傷疤才更像是個硬骨血的男人。”
這些傷疤算什麽?比起之前的她007這根本就是小兒科!因爲她身上的傷已經不知道留下多少道了,慘不忍睹,那都是她一步一步摸爬滾打,從一個柔弱單純的小女孩磨練成特工傭兵之王遺留下來的見證,強者之路,充滿了風險,不付出無限的熱血與汗水,又怎麽可能輕易爬上巅峰?
也不知道算不算得安慰的話。
隻是聽在北淩辰的耳中卻是有些受用的,僵硬的身軀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心底莫名的有些柔軟。
“你也覺得那是男人的勳章?”
北淩辰禁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道。”
七夜回答得很是幹脆。
聞言,北淩辰便又沉默了下去。
然而,七夜可沒有想那麽多,靈活的素手夾過一根冰冷的銀針,迅速利落的往北淩辰身上的一個穴位刺了去,北淩辰隻覺得隐約有些疼意傳來,思緒卻飄散了出去。
塌邊的火爐裏火苗正望着,映得北淩辰那張英俊的臉微微的熱了起來,身後的七夜那冰涼的指尖不時的将一根根銀針刺了下去,郁結的胸口緩緩的凝聚了一道壓抑的疼痛,讓北淩辰額頭上禁不住沁出了一些冷汗。
良久過去,當七夜拔出了插在北淩辰身上最後一根銀針的時候,隻聽到‘噗’的一聲,一灘暗紅幾近發黑的血終于從北淩辰口中吐了出來!
七夜将銀針收了回去,随手遞來了一張手帕,“擦擦吧,再調息幾天暫時不要動武便無事了。”
北淩辰緩緩接了過來,擦掉了嘴邊的淤血,将衣服拉了起來,利落的穿好,轉過身的時候,便看到七夜已經收好了布卷站了起來。
“謝謝你,七夜。”
北淩辰很是真誠的道謝。
“客氣什麽,當作還你一個人情,我走了。”
七夜那清淡的聲音落下,微涼的眼神一收便蓦然轉身,朝門口走了去。
“七夜!”
望着七夜即将消失在門口那清瘦的身軀,北淩辰忽然喚了一聲。
七夜倒是徐然停下了腳步……
“我們以後會是朋友嗎?”
北淩辰輕聲的問道,聲音隐約帶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然而,語落良久,也沒有聽到七夜的回答。
“七夜的朋友不容易做。”
好一會兒,平靜的語氣才随着涼風飄了過來,聲音落下,人早就不見了蹤影,來無影,去無蹤……
北淩辰微微一怔,沉寂了一下子,許久許久,那俊臉上才微微拂過了一道碎月般的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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